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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
杜立失魂落魄地走下来，恰好被一个声音叫住——是他以为铁定凉透了的弟弟。
唐为没死，但是受伤了，一张小脸上满是血迹，和其他活下来的志愿者蹲在墙角互相包扎伤口，见他时兴奋叫道：“哥，太好了，你还没死！”
杜立：“……”
杜立把他拉到墙头，跟其他人介绍道：“这是我亲哥。”
然后说他虽然在帮威尔逊做事，但是被逼的，他也很痛苦之类云云；把苟且的事全部推给威尔逊，把杜立摘得干干净净；其他人不喜欢他，但碍于唐为还是没有说什么，还在墙角给他腾了个位置。
唐为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奈何杜立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只检查出手背上有些许的擦伤。
唐为开始给他消毒包扎。
威尔逊已经死了，GEP的暴/乱告一段落，杜立说：“现在实验室也毁了，也没人拦你们，你们都走吧。”
志愿者们互相用眼神交流，一个人主动说：“我们不打算走了。”
杜立疑惑，唐为正在给他缠纱布，娇气的人认为别人也跟他一样娇气，把整只手缠得严严实实，他回答杜立：“我们这里的人大都感染了新型病毒，他们进来打扫战场都得小心翼翼，我们出去干嘛？”
杜立眼睛又酸起来。
他点头回应，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最后的生命必须耗在GEP，跟唐为在一起至少能给他一点安慰，他想起唐为瞪着眼睛对自己的控诉，又妄图修补修补亲情，有些不自然地说：“其实我配了试剂，协助病毒诱导的试剂。”
唐为愣了片刻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时在回应自己的责骂，说他们完全把志愿者当作耗材，没有想过诱导抵抗新型病毒的基因。
他说自己是配了试剂，是想为东方基地做这个实验的。
他问：“哥，GEP的仪器损毁严重吗？”
“应该还好。”杜立的手被包成了粽子，他吸了口气，“怎么了？”
“哥，你拿我们去做实验吧。”唐为轻声说，像是小孩提出一个无关紧要的要求。
杜立哽住了，他看看唐为，也看看其他人的脸，发现大家竟然都没有什么异议，他却开口道：“算了，不了。”
“为什么啊？”
杜立长叹一口气，“实验成功率太低了。”
这个时代把志愿者当作肉票和耗材，当作最廉价得资源，杜立几乎现在才想起来，志愿者向来就是勇敢热血、奉献牺牲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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