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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婚约
顾九站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嘴中调侃:“吆,还挺热闹啊。”
见其他人目光都转向他,顾九耸耸肩,在火堆旁坐下:“你们继续,继续啊。说清楚了咱们再走也不迟。”
事件的中心人物哲青空,一整个莫名其妙,满脸茫然,张绮为什么哭?
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为什么目露凶光,还拿剑指着他?
他根本就听不懂,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最可恶的是顾九,一脸调侃,竟然坐下看他热闹。
还是沈听澜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推开哲青空身前长剑:“误会了,王叔,他很好,一直保护我们。”
说完无奈的喊了一声:“绮妹,说完再哭。”
张绮抽抽噎噎:“哥,没人欺负我,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傻丫头,没出息。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哥哥写信,我都快急死了。”张纶怕了拍妹妹的头,昨夜陆大人派人将他叫去县衙,告知傻丫头困在黎山,差点没吓坏了他。
另一边王叔将信将疑的收回长剑,即便大小姐如此解释,可他还是看这个异族男子不顺眼!
误会解除,众人准备离开。
“马怎么办?”
洞口的两匹宝马,是哲青空从草原带来,他和阿十那都不舍。马儿英勇强壮,千金难买。
阿十那再次跳上洞顶,扔下一堆草料:“王子不用担心,我准备了些草料,够它们吃几天。等雪停了,听顾公子说,这附近还有别院,到时候我们把它们送到别院里去。”
哲青空依依不舍的抚摸两匹马,然后解开了固定的缰绳,放它们自由。
“宝马有灵性,让它们能自由奔跑吧。”
沈听澜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看似粗犷的男子,偶尔的柔软,让整个人多了份柔和。
三天后,张绮和沈听澜终于见到了养病的陆蘅。
眉清目秀的小童,沉默不语走在前。院内积雪早已清扫,在花园的一角,还堆积了一个栩栩如生,憨态可掬的雪人,童趣横生。
进入三进院,一丛翠竹映入眼帘,地上皑皑白雪,其上绿意浅浅,很有一种清丽雅致的韵味。陆蘅就听到有人来。
会心一笑,声音温柔似水,语带笑意:“可是沈姐姐和绮妹来了?”
张绮拉着沈听澜快步进了房中:“当当当当,陆姐姐,你怎么猜到是我们呀?”
张绮圆润的笑脸一下子从纱帘后探出来,见陆蘅正要起身,她连忙跑过去,拿起一旁松软的靠垫放到陆蘅身后,摸了下陆蘅红润润的脸,她松了一口气:“陆姐姐你可是大好了?”
沈听澜落后一步,将手中拎着的补品放桌上,轻移莲步,也来到床边。
“傻绮儿,你这样问,她肯定说好啊。来,让我这个世家大夫瞧瞧。”
说着坐在床边,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一节皓腕上,不一会儿她眉头舒展,将陆蘅的手放到锦被下。
“蘅儿身体底子好,幸亏医救及时,再休息一两日就可以出门了。”
见她这样说,张绮赶忙念了声佛阿弥陀佛:“我可算是能放一半心了。”
陆蘅听了这话,觉得奇怪:“促狭的丫头,什么叫一半心啊?”
张绮自觉失言,眼珠咕噜咕噜转,连忙转移话题:“陆姐姐你房间里真暖和,肯定是烧了地龙。”
陆蘅无情将她拆穿:“十年前就有了,听说你还来住过一阵。”
张绮扶额:“额,陆姐姐窗台上的梅花好漂亮。”
陆蘅继续拆穿:“大前天,你让小七送过来的,喏,梅枝上还刻有你的名字,忘记了?”
“陆姐姐……”
张绮眼神飘忽,总是看向沈听澜,而一旁的沈听澜只微笑不语。陆蘅轻叹一口气:”绮妹,你可不适合撒谎,有什么事瞒着我,赶紧从实招来。“
“好吧,”张绮瞬间蔫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沮丧:“陆姐姐,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沈姐姐说心情愉悦才有助于养病,而且,这事和你说了,也没用。”
这话的确勾起了陆蘅的好奇心,什么事啊,还会影响她的心情?
“利利索索的,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的身体早就好了。”
张绮抬起头,看着陆蘅:“素心姐姐要出嫁了。就十济慈堂的秋素心。”
陆蘅当然记得,身世可怜却心地善良颇有头脑和手腕,把济慈堂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和沈姐姐齐名,素有黎川双姝之称。
不过她也没忘记,在安西就是因为发觉素心说谎,她们才陷入险境。虽然什么也没调查出来,可素心的老家以及陈捕快一家,都有很多谜团。
而且,陆蘅从未听任何人提起,素心有婚约在身。
陆蘅疑惑:“你不是说她,无意嫁人吗?”
沈听澜纠正了下:“严格意义上说,她也不算是嫁人。不嫁人,难道是嫁给鬼吗?”
“陆姐姐你说得对,素心姐姐要嫁给一个死去二十多年的人,那可不就是鬼吗?她太可怜了。”
张绮悲从中来,眼圈都红了。
陆蘅更加迷惑,啥情况啊,为什么她听不懂。“她到底嫁给谁?绮妹,不,还是沈姐姐你给我讲一下吧。”
沈听澜虽不太喜欢素心,但在这件事上,她却和张绮一样,深感同情,可命运,有时候总会被其他情况左右。特别是女子,有几人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呢?
“这事说起来,和大雪有关。大雪封山,县丞怕突然的雪,太大封山,许多腿脚不便的老人没有防备,物资不足。就特意去了山脚的村子、察看、送物资。回来后,因天气寒冷,加强多日劳累,寒气入侵,引发旧疾。
县丞此举,的确不错,深得民心。他本身有旧疾一事,很多人也知晓。
“虽有方法可救,但缺少一味药引。”
沈听澜说到这,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鹤归兰。这东西说起来虽名贵稀缺,但也不是千金难求。只是巧合地很,黎川城内没有。大雪封山,又无法去外地买,是属远水解不了近渴。”
“对啊,这场雪来的太突然,而县丞大人的病,与蘅儿你一样,来势汹汹。要是等雪停了,在去买药,恐怕为时已晚。”
张绮平复情绪,她对素心感情更深,所以提到这件事,既伤心又生气:“该死的朱家,就趁人之危。”
“蘅儿大概还不知道,黎川的朱家,也是一个庞大且有权势的家族。只是,这家男子,多相貌粗犷,行事霸道蛮横。”
“早逝的朱家老三,朱铁就曾带回一株鹤归兰。这也是他唯一留存的东西,一直被其子朱长坤视为传家宝。“
听到这,陆蘅有点懂了,县丞急需药引,只有朱家有,可二十多年前,因朱家老三之死,两家关系破裂。后又因石奶奶房产纠纷,素心狠狠打了朱家的脸。两家积怨颇深。
这朱家不缺钱,也不缺势,没理由为了县丞,送出朱老三的遗物。除非……
她脑中闪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素心用自己换取药引?”
张绮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朱家那丧天良的,竟然提出这种无耻要求,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等她纾解完情绪,沈听澜继续说到:“县丞无儿无女,夫人体弱不主事,夫妻俩待素心如亲生女儿,她不可能见死不救。朱家就想出个刁难人的主意,朱老三的媳妇改嫁了,他一个人在地下,孤零零做了多年可怜鬼,不妨给他续娶上一房,守住牌位,等死了朱老三也有个伴。”
陆蘅听完也直摇头,这主意可真够馊的,太损了,完全是毁了素心一辈子。
“这事等传出来时,聘书已定,县城也服用了鹤归兰,听说昨夜就醒了。”
“陆姐姐,现在我们根本见不到素心姐姐。她对外说闭门谢客,缝制嫁衣,只等婚礼。”
张绮长吁短叹,心里难过。就好像要嫁过去的人是她一样。其实她如此难过,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她哥张纶。
昨日消息一出来,她只顾着震惊,去找素心姐姐求证,可没见到人。回家就看到哥哥独自一人喝闷酒,在院子里练功,直到深夜。她隐约察觉到,哥哥似乎是喜欢素心姐姐。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婚期何时?”只要一日还未结婚,大不了在还朱家一个鹤归兰。
不过陆蘅转念一想,若她时朱家的人,这种事肯定是越快越好,趁县丞还病着,把婚礼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此事做的本就不地道,若是雪化了,人跑了怎么办。
“婚期定在后天,阿爷收了了喜帖。”
沈听澜虽不喜欢素心,但在这件事上,她三个人的心情都有激动。花样年华的女子,嫁给一个排位,真的是糟蹋人。可这桩婚事,没有强迫,双方都是自愿。
朱家提了条件,素心亲自答应,不过是一场各自欢喜的交易罢了。
“真希望此时能有个雷,劈死那朱常坤。”
张绮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陆蘅赶紧制止:“绮妹,慎言。这种话也就是和我们说说,出去可不要乱说,小心落下口实。你哥身份特殊,别给他惹麻烦。”
张绮点点头:“我知道了。”
陆蘅看向一旁的沈听澜,决定转移话题:“王子他们去哪了?听说当日,他差点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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