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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灵
把牛奶给了顾景渊,请他帮忙转交顾奶奶。
顾景渊:“我派人送你回去。”
时爻摇头,“不用,我坐会再走。奶奶似乎认识我?”
顾景渊:“可能是白泫提起过。”
“……这样啊。”时爻以为,顾奶奶是为了顾景渊才想见他呢。
休息区空无一人,时爻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窗外天已经露出鱼肚白,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疲惫的脸上。他掏出手机,给温君雅报了一个平安。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前面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面容冷峻;后面的年轻些,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
——是顾正德和顾二,顾景渊的父亲和堂弟。
顾正德一眼就看到了时爻,脚步顿住,面色瞬间阴沉:“你怎么在这里?”
时爻后脑抵在墙面,懒得起身,“我来探望顾奶奶。”
“探望?”顾二嗤笑一声,走上前来,“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探望我们顾家的长辈?”
时爻漫不经心哦了一声,“比起见你们,奶奶更想见我,她亲自点名让我来的。”
“爸,你看吧,”顾二转向顾正德,“我就说顾景渊跟这小子不清不楚的,现在都带到奶奶病床前了,这不是明摆着!?”
“够了。”顾正德冷冷打断,“先去看妈。”
……
时爻原以为顾奶奶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顾正德和顾二探望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顾奶奶离世的消息。
时爻眸色微冷,他起身出门,温君雅拉住他。
“爻爻,万事切勿冲动。”
时爻:“顾景渊现下四面楚歌,我必须帮他。我就是他最坚固的后盾。”
温君雅微愣,几次想开口,都没说出话来。
……
顾奶奶的葬礼。
参加葬礼的都是名流权贵,时爻代表时家出席。
白日举行完送别仪式,晚上只剩下了几个顾家的族老。
檀香缭绕的灵堂里,顾景渊一身黑色丧服跪在奶奶灵前。遗像中的老人慈祥地笑着,与肃杀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景渊,节哀。”顾正德的声音突兀响起,“但有些事必须趁今天说清楚。”
顾二拿出一份协议,扔到顾景渊面前,“签。”
顾白泫抬眼,看清文件标题后冷笑出声,“财产分割协议?奶奶尸骨未寒……”
“别说得这么难听。”顾正德面不改色,“老太太生前最疼你们,遗产分配难免有失公允。趁族中长辈都在,把这事定下来。”
时爻原本打算先走,不过上辈子经历多了这些事,他便留了下来,没想到真遇到了这一幕。
他看见顾景渊的手指在文件边缘轻敲,指节泛白。
“三七分?”顾景渊声音极轻,“我三,你们七?”
“景渊啊,”顾正德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你年纪尚轻,让你操持和时爻的投资,已经是族里给了你机会。”
时爻胸口一窒,只见顾景渊猛地攥紧文件,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顾叔叔,”时爻推门而入,“请慎言。”
“哟,这就护上了?”顾二嚼着口香糖晃过来,“全学校都知道你对顾景渊图谋不轨。顾景渊,玩男人可以,别把家业也玩进去。”
“砰!”
一记右勾拳狠狠砸在顾二脸上。供果滚落,香案倾倒,灵堂顿时大乱。
“你找死!”顾二抹着鼻血扑来。
时爻不退反进,黑色丧服下摆划出凌厉弧度:“不服?顾二,你这个手下败将。”
顾二像是被戳中心事,脸上涨成猪肝色,那股嚣张的气息骤然收敛。
灵堂鸦雀无声。顾景渊突然起身,一把扣住时爻出拳的手腕。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皮肤。
“顾二,"顾景渊声音像淬了冰,“道歉。”
“凭什么!”
“就凭你辱及逝者。”顾景渊眸底淬冰,“三秒内不道歉,你们父子名下所有账户即刻冻结。”
顾正德脸色剧变,“你敢!”
“一。”
“二。”
“对不起!”顾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顾景渊松开时爻,转向满堂宾客:“奶奶遗嘱已公证,谁有异议——”他摘下胸前白花掷于灵前,“现在滚出去。”
白花落在香灰里,溅起细小的尘埃。时爻注视着顾景渊挺直的背影。
反派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剧情完成了。
时爻终于改变了原身的轨迹。
……
赶走顾正德一家,顾白泫对时爻说:“时爻,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代表时家出现在这里,顾正德没那么好对付。”
时爻薅了一把顾白泫的软发,“叫哥。”
顾白泫咬唇,“我哥只有一个。”
时爻没跟小孩一般见识。
灵堂外面下起了雨,为顾奶奶挂摆放的花圈吹得东倒西歪。
李秘书过去扶起了一个,另外的接连倒下,顾家的保镖赶紧过去帮忙。
时爻回头,看了一眼哭得双眼肿胀的顾白泫,还有按照习俗必须守孝、独自承担起一切的顾景渊,他冒着雨,一同加入了扶花圈的队伍。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后颈滑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顾白泫担心地朝时爻喊道:“你快进来吧,雨太大了!”
时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还差几个花圈,抬进来就行。”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雷响。时爻想都没想就冲进雨幕,黑色西装瞬间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时爻!”顾白泫的喊声被风雨吞没。
等时爻和几个保镖扶好倒塌的花圈回来时,整个人已经湿得像个落汤鸡。头发黏在额前,白衬衫变得透明,隐约能看到下面紧实的腰线。
顾景渊从灵堂隔间出来,看了时爻良久,他的声音低缓而温和,“你去休息室把湿衣服脱了,我让人给你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时爻点点头,牙齿不自觉地打颤,他朝休息室过去。
等他一走,保镖抱着干衣服过来。似是想起什么,保镖提醒道:“BOSS,今天检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休息室窗户对着的屋檐下方,安装有监控摄像头。”
顾景渊拿着干衣服快步去追时爻。
客房干净整洁,时爻扫了一圈,没有摄像头。
他解开湿透的衬衫纽扣,布料黏在皮肤上,正当他脱下最后一件上衣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空气凝固了。
水珠顺着时爻下颚滴落,划过精致的锁骨,消失在腹部的沟壑中。
“学神,我的身材怎么样?你难道是想……”时爻在顾景渊微冷的目光下,改了口:“担心我的身体健康?”
顾景渊把干衣服放在沙发上,“赶紧换,不然感冒了。”
说着,顾景渊绕出门,站在客房窗户的外面,用身体遮住了摄像头的方向。
……
时爻换完衣服出来,顾景渊跪在奶奶灵前的身体笔直如松。
“啊秋——”时爻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惹来李秘书等人的关注。
“今晚有得熬,我们在旁边的酒店定了房间,时少爷不如去洗个热水澡。”李秘书眸色微暗,他附耳到时爻身边,“请您帮一个忙,BOSS已经两天没睡了,务必带他先去休息一下。”
“你们不劝他?”
“属下和小少爷已经劝过,可是BOSS坚持守着老夫人。”
“软的不行,来硬的。”
李秘书推了推眼镜,“小人还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暂时不想被业界封杀。”
时爻:“……”
时爻与李秘书对视一眼,福至心灵。
“哎哟……”时爻就地倒下,“我发高烧了。”
李秘书面无表情摸了摸时爻的额头,“好烫,都可以煎蛋了!”
顾景渊闻声,朝他们走来,“怎么回事?”
李秘书扶着时爻,“BOSS,可能是刚才外面风雨太大,时少爷着了凉……”
不等李秘书说完,时爻“虚弱”地挡住李秘书的嘴,“没事,虽然我之前身体就有些不适,今天又淋了雨发起高烧,但是我一个人可以独自回酒店的,你放开我——”
“……”李秘书松开手。
时爻没走几步,踉跄要倒下,就被一条胳膊给拦腰扶稳,“拙劣的演……”
“你发烧了。”顾景渊探了探时爻的额头。
好像真是?
时爻脑袋滚烫,脑浆都快煮熟了。
身体一侧突然有了可以依靠的支撑力,顾景渊正扶着他。
“你不守灵了?”嗓子很哑。
顾景渊:“待会再过来。”
李秘书趁机说:“时少爷身体一向孱弱,性子又倔,别等BOSS一走,你又偷偷跑来灵堂了,时少爷真是让人不省心,需要有人看着。”
时爻:“是啊,我可能在睡梦中又跑回来了。”
顾景渊:“呵呵,那你这梦游还带自动巡航功能。”
时爻:“……”
虽说是隔壁,但还是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出了陵园才找到酒店。
酒店是顾氏名下资产,顾景渊刷脸就上了顶楼高级套房。
酒店里散发着苍兰与檀木的混合熏香,温暖宁静。
顾景渊背过身往浴室走去,“自己脱衣服,我去给你放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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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最近要写顾景渊明白自己的心意,在一点点、一点点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