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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拉着缝隙
来不及,来不及……
离开汴京的那日,我想我是开心的,没有和家人提及,就和莫城纪那么浪迹天涯了。上扬的嘴角都是带着蜜,星星点点的拽着莫城纪的袖口。一到人多的地方,立马害羞的松手。莫城纪看出了我的别扭,始终都是宠爱的默默配合,一句怨言也没有。
解忧与解语俩姐妹好不容易团聚,开始频繁走动起来。心口的那把刀,也开始寻找从哪里下手合适。单纯的师兄,只道是寻常姐妹间的唠家常,对于一同出现的李承渊,并未有任何的怀疑。
京城平安赌坊内,巴豆换来了前厅,盯着大家的一举一动。巴河躲在角落,迷着瞌睡。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一美艳少妇,幻着优雅小步,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这帮江湖中人,刹那间就有人眼冒贪婪之光,再也坐不住了。若非身旁人的小声提醒,定吃不了兜着走,察觉到吃人的目光,继续心虚的玩起了骰子。
巴豆见是生面孔,立刻走热情相迎:“这是哪家小姐?莫不是走错了地?”
解语尽管做了心里建设,还是吓了一大跳,挤出虚伪地笑。甚至想要扒拉巴豆一下,但被巴豆躲开。巴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烟尘女子,又从原来的热情,换成了肉眼可见的嫌弃。
解语早就今非昔比了,哪里又看不透旁人的冷眼。一如既往地保持假笑,随便不动声色地的、客客气气又卑微讨好般地递上了自己的拜贴。
星月楼行内流行一句话:“拜贴一出,必有人亡。”
见到熟悉的血色,巴豆不敢马虎。盯着拜帖上面的名字,又看看眼前的美人,谨慎地问道:“这人和你有多大仇啊!”
解语笑得像曼陀罗花,淬着毒说:“小哥哥,我可是听说‘杀手只认钱,不认人。’”
巴豆敷衍一说:“我知道了,瞑色独自入星月楼,届时给你答复。”
解语眉眼一拋,巴豆只觉得阴冷的很,强压着恶心,尽力不得罪雇主。
可解语临走了,还是不忘散发自己的魅力:“小哥哥,小娘子这厢谢过了,你可一定要上心呀!”
巴豆秉承顾客至上的原则,等解语走远了才干呕起来。巴河缓缓上前,淡淡地说:“此女甚美,都有四大美女的风采之姿了,怎会让你呕成这样?”
巴豆立刻激动反驳:“巴河哥,我看这就是一褒姒,你回来前厅吧!”
巴河打趣:“何以见得?”
巴豆接着说:“姿色是有几分,但是四大美女可没有她那副烟花之地的做派,小可都比她看着正直,谁沾上这种人谁倒霉。”
“是吗?”巴河若有所思。
巴豆突然一拍脑门;“师兄,这个人咱们回咱们做不了主,赶紧回一趟星楼。”
“哪个倒霉蛋。”
“符罗依。”
“咱们大周皇后的五妹?”
“对呀!”
相比巴豆的吃惊,巴河沉着稳定的多:“那确实得回一趟星月楼了。”
汴京星月楼竹林,天色敞亮,游丝、诗阙、春风三人围坐一边,巴河、巴豆一起坐一边,众人面色凝重。院里时不时从四面八方吹一阵微风,沁人心脾。
春风在神离走之后,逐渐取代了其位置,但原本的职责依旧保留。
拜帖上的符罗依三字特别醒目,每个人都不由的犯难。杀吧!恐得罪皇族,不杀吧!传出去,星月楼又难以服众。
“杀。”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得到消息的慕容栀和四季回来了。
众人起身:“师父。”
慕容栀眼里冰冷,没有一丝丝的情感,四季安静立于一旁,但耳鬓间增添了些许白发。
游丝忘其左右,无一人敢在威严之下侃侃而谈,还是老样子,由自己打头阵:“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接这生意?”
“接,不但要接,还得要高价。”
众人若有所思,诗阙紧接着提出自己的疑问:“师父,符罗依毕竟是大周皇后和咱们楼主的亲妹妹,若上面追查下来,恐不好应付。”
慕容栀面不改色,又添了几分杀气和不容置疑的味道:“你们可有怕的?”
星月楼众人行礼,异口同声且坚定的回答道:“徒儿不怕,谨遵师命。”
离开星月楼后,慕容栀和四季漫步在带刺的竹林,面无表情。慕容栀自信双手背于后腰,四季双手放于腰前,始终保持下人的姿态。
慕容栀平静说道:“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四季迟疑着开口回答:“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真至于如此吗?”
“至于。”慕容栀回答的很坚定,四季深知此行,凶多吉少。想劝,可又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话至别处:“小姐,无言小姐知道了,断不会让你去的。”眼里的担忧化成微弱泪水,这是自小陪伴的心心相惜。
慕容栀透过掉落的竹叶,回忆往矣!毛燥爱闯祸,而我,和年轻时候的她太像,也许需要用相同的方法才能使其长大。
慕容栀知道四季担心什么,微撇侧脸,竟有些无奈的说:“执棋人落入棋局,是不是特别痴?”
四季还想劝慕容栀取消计划,可话未出口,就被慕容栀坚毅全部拦下。其实,在很早以前,慕容栀就已经心死了。这次,只为给自己的结局一个无悔的交待,结果她不在乎。
报着最后的交待,慕容栀话语慈祥:“四季,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诺无言回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徒儿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哪怕她最后要杀我。”
“小姐……”四季迈着半百老腿,扑通一声跪下,哽咽也变得倔强,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南水乡,是莫城纪为我特意选的风水宝地。这里,虽尔也有小规模的打架,但民风静雅。与其说说打架,倒不如说是乡里乡亲的交流感情。
另外,我们也结识了一位新朋友,一位风流倜傥,满腹经纶的年轻才子,名为李从嘉。
他在这里土生土长,对一切事物都了然于心。不管是哪家熟了李子,还是哪家下了猪仔,都会有他的身影。
也许是他比我小的缘故,我总是像看弟弟一般看他。但莫城纪却是吃了醋,总爱和他斗些小心思。我纳闷不已,一向自诩大人的莫城纪,怎么滴就成了小孩。他说我没心机,我没放心上,只当他是说气话。
快乐游玩的间隙之中,熟悉的蝴蝶落在了我的手掌。听着它在我耳边传来的讯息,我已无心顾及。只对它低声说道:“依计行事即可。”蝶应飞花,我想:我应该不是一个好姐姐。脑海里有罗依闪现的古灵精怪,却只叹是蜉蝣苦断。
汴京入夜的星月楼才是最热闹的时候,解语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坚定且狠辣的站在了小可当年的位置。幕帘之后则换成了游丝和诗阙,正襟危坐在桌子的两边,品茗变调声线,随口问出:“你的事可是与皇亲国戚有关,黄金万两不过分吧?”
解语瞪大眼睛,早就听说过星月楼要价高,却不想竟是这般高得离谱,生气得当下就想转身离去。但踏出去的脚,相当不甘,咬牙回身娇滴滴求情:“两位大人,你们高抬贵手,让让价,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小女子了好吗?”
游丝与诗阙对视一眼,压低声音对诗阙说:“这小娘子变化挺大。”
诗阙问道:“变什么了?”她与解语之前没什么交集,故意拖延时间。
邻蓝看向帘后浓妆艳抹的解语,记忆仅有的小女孩,已添了人妻的沧桑,笑得更全是假态,唏嘘一点。
“已是孩子她妈了,我当年见她时,还是豆蔻年华。”
诗阙读出了她言语里的惋惜,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忧伤,是当母亲不好吗?还是故人入迷途的叹息?
诗阙也说着:“她成了寡妇,心仪之人又爱慕她人,因爱生恨,也算是可怜之人。咱们也别太为难她了,不如退一步如何?大师姐。”
游丝顾及到彼此的关系,同意诗阙的提议,对着诗阙比了手势。
解语等了一下下,便站不住了,大声提醒:“大人,考虑得如何?若大人不同意,小女子还有他法。”
诗阙一听,赶紧看热闹,把游丝的话都给抢了去:“你有什么法子?”
解语觉的有戏,声音立刻魅得酥软,身体也跟着摇椅:“小娘子学过些房围之术,若大人有需要……”
“不用了。”不等解语说完,诗阙即刻断,连咳两声掩饰尴尬。
游丝笑了,嘴角弯起一个又好看又大的月亮弯弯。诗阙假装淡定,喝茶缓解空气里不可言说的气氛。
解语听出了女子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被耍,愤怒的冲进去,随机逮住游丝就要给一巴掌。但她又岂是游丝的对手,偷袭不成,反被游丝好好收拾了一番,鼻青脸肿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在游丝看她时,即使身体颤抖,也摆出一副顺从的姿态,这已然成了她的习惯。游丝只觉恶心,嫌弃地背过身去,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和解忧比,差太远了。
诗阙看准时机,对半趟在地上的解语说着最后的命令:“钱,我们可以少一半,但你得按我们说的做。要不然,就自己去杀王爷千金,看你的李将军会怎么对你。”
解语一听就慌了,毕竟他对李承渊是真心的,符罗依才不重要呢!赶忙磕头答应:“我一切都按你们说的做,只求你门不要告诉承渊,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解语现在是又喜又忧又害怕。
最后,游丝又问了一个问题:“依你所见,李将军是否真的钟情于符五小姐?”
提及符罗依,解语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恶灵上身:“符罗依依就是一狐狸精,肯定是她勾引的我的李将军。”
游丝和诗阙其实早就打探过,虽知解语才是那个狐狸精,却没有反驳。因为她们知道,南墙得自己去撞,才懂得痛。而对于这个几近发疯的桃李之年的女子,自己不是她亲姐姐,没有义务去帮,活下去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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