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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
“这是我们学校的小水潭,至于周边那些亭子,长廊是什么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这里你肯定来过吧,旁边食堂二楼的红烧肉超级好吃,你应该吃过。”
“这里这里,期末考试之前,这个小水洼里抛满了硬币,我原来也扔过两次,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
砚晗听着徐“导游”的介绍,满脸黑线,自己又不是潜伏入H大学的卧底,哪知道得那么多。
“等等,等一下,那个亭子和长廊能做什么。”砚晗企图用这个问题提醒自以为是,还自顾自往前走的徐导游。
润蕴一脸惊讶地回头,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意味。
砚晗头皮发麻,猛地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润蕴轻轻笑着,“你不知道S大学北门往里走的小潭和假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这里和那一样。”
润蕴以为这么明显的暗示又会让身边人害羞,这样岂不是......
可她错了,这次砚晗并没有露出娇羞的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便往前走,有点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初夏校园风光。
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身边人的润蕴,摸摸后脑勺,应该是自己太过了,总想“调戏调戏”,适可而止最好。
砚晗一听到S大学北门的隐秘角落,就想起很早很早以前无意中撞破的事情。刚开始是惊讶,后来是尴尬,现在只要一想起就有点酸还有点气愤。气愤涌上头顶,都没意识到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唯一念头就是不想再理睬润蕴,抬脚往前走。
“好好好,不该说那么多,我带你去我的宿舍看看,我们找准机会偷偷溜进去?”
砚晗这才来了兴致,可走到门口才发现想要进去,难度系数有点高,而根本原因竟然在于两人穿的衣服。
“诶诶,这里不准随便进。”中气十足的守门阿姨把两个假冒大学生拦下,还很贴心地指了指两人的衣服。
一脸懵的两人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忍不住笑起来,模样憨憨的。
“阿姨,我是润蕴呀,我带朋友过来看看,二十分钟足够了。”看来润蕴不止一次刷脸了,砚晗站在一旁很是羡慕。羡慕她活泼热情,大家都喜欢而且都认识她。
“啊是润蕴啊,诶唷阿姨真没认出来,这是毕业后第一次回来看看吧。”
“是的啊,好久没来看看,阿姨还在这呢,真好。”
“哈哈哈哈,你就会逗趣。行行行放你进去,别太久哈。”
润蕴刷脸通过,欢欢喜喜带着砚晗往里走。
一个大门进去后,迎面是一片花圃,中间有露天的石桌和凳子,旁边的灌木和草坪修剪得很是别致。靠近两栋楼的地方有不少不锈钢栏杆,当然不是用来玩单杠的,每到太阳天,花花绿绿的被子成了风景线。几排栏杆当然不够,所以有些歪脖子树之间被系上了结实的绳索,挂满了衣物。
微风拂过,带来的是洗衣粉的淡淡清香,是充满朝气与活力的清爽气息。
“我原来住在后面这一栋...”润蕴带着砚晗走在花圃中的小路上,一边讲着过去的趣闻。
从宿舍楼出来,将近饭点。砚晗自己走过的和原先没有经过的都逛了遍,两人都有点累了,尤其是润蕴。
“你是不是很久没运动了?”砚晗看着坐在凳子上不停捶腿的润蕴,她的脸色很苍白,明明上午刚出来的时候还挺红润的。
捶腿的手不自觉顿了顿,“啊是有很长时间没运动了,太忙了。”
“我们直接搭车回去吧,坐地铁回去要半个小时呢,你肯定吃不消。”
“我们都饿了不是吗?等我休息休息,去吃个饭再搭车。”润蕴说话都不自觉带喘,显然累极。
砚晗的观察力不差,看着面前表情不太自然,甚至连对视都不敢的人,也不戳穿,反正日子还长也不急于这一时。仔细查看了润蕴的症状应该不是中暑,便不那么紧张了,只说:“好,我陪你坐会,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吧!”
晚上两人只草草吃了一点,便搭车返回。因为看润蕴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坐下休息而得到缓解,虽然某人还强撑着,甚至想站起来证明,可没走两步立马原形毕露。润蕴不敢抬头看旁边人的表情,她见过砚晗皱眉的样子,还有那像不要钱似的往外释放的冷气,着实可怕。
砚晗瞧着因为紧张而嘴唇绷紧的润蕴,心里的气莫名消了,甚至感到有点好笑,这疼的究竟是谁啊!她究竟在害怕什么,怕自己打病号吗?这么长时间也该看出来了,肯定是腿部有问题,这么明显还藏着掖着。
“我们,我们回去吧。”良久,润蕴出声打破沉寂,想掩盖某些痕迹,装作自然又平静的样子,说话间依旧没有抬头。
“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静不带一丝惊讶,头顶被什么抚了抚。这种感觉格外让人心安。
然而一个“好”后,砚晗保持沉默不再多言,又让润蕴的心提起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紧张感不断升高,直到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她沉不住气了,轻勾住前面人的手腕,声音因紧张而带上一丝颤抖,“你生气了吗?不要生气好不好。”
砚晗感受着手腕处的温度,晃神了一瞬,仅仅一瞬,笑了出来,“我为什么生气?气你隐瞒我?你才刚回来三天都不到,两年的事情你一直说可能都说不完,而且现在根本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在思考如何解决罢了。”
“啊,这...”润蕴哑口无言,随即又被自己的多虑和瞎担心逗笑了,一拐一瘸走着,却笑得很开心,甚至笑得眼里泛出泪花,被旁边经过的人斜睨了好几眼。然而砚晗和她都不在意,一个陪在旁边静静跟着她走,一个依旧笑得开怀。
幸好砚晗住电梯房,凭润蕴现在的情况想爬两楼都有些困难。两人艰难回到家,已经七点过半了,砚晗小心扶着润蕴坐到沙发上,才到厨房接了两杯温水。一回头便看见沙发上的人皱着眉陷入沉思,似乎正在纠结要不要将实情说出口。
小心将水杯放在旁边茶几上,砚晗先提出建议,“你不用想太多,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原因,而是你现在腿部的问题,是扭着了还是旧伤?扭伤不太可能让你这么纠结。所以旧伤应该怎么治疗?”
“我我我可以说原因,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的确是旧伤,是在国外的时候受伤的,就是就是...”
越往后声音越小,砚晗故作严肃皱皱眉,“说重点。”
“我是半月板损伤,做的是保守性治疗。”润蕴果然乖乖招出实情。
“半月板损伤?”砚晗皱皱眉,没有听说过,但是现在只需稍微百度查一查就能知道答案。
“那现在的治疗方法呢?”
“现在在吃药,医生开了消炎止痛的药。”
砚晗目光一沉,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天从早到晚,都没看见润蕴吃药,而两人一直都在一起。
润蕴也意识到自己貌似说“漏嘴”了,一声不吭等着旁边人的反应。
良久,一声轻叹传来,微微凌乱的头发被狠狠揉了揉,“下不为例,你的药放在哪了?我帮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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