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当喵也要九九六

　　经过昨晚之后，莫许知道谢霜已经脱离了危险，所以对齐凛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触动，但是为了不引起齐凛的疑心，他还是适当地表达了一下悲愤之情；“堂堂北狄，连一个重伤的普通人都容不下，如此不义之军竟敢妄图入侵我大燕，可笑至极！”

　　“我对大燕可没什么兴趣。”齐凛毫无形象地丢了个白眼，“老子就想弄死谢琛，他死了我就跟北狄散伙，找别的乐子去。”

　　莫许经他这么一说，便记起齐凛从一开始确实都将矛头指向了谢琛，而对于大燕和北狄都没什么兴趣，那么齐凛到底是什么人？与谢琛有何恩怨？

　　因为谢琛对于谢霜的所作所为，他一直对这个皇帝没什么好感，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和齐凛也算达成了一致，但是现在他是圣师，自然不能跟着敌人一起喷自己的上司，何况他怎么知道齐凛会不会将对谢琛的愤恨转移到谢霜身上，还是将谢霜藏好了，别暴露身份的好。

　　“为了私怨，而置两国百姓于水火，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莫许指责道。

　　“良心？”齐凛不屑道，他嘴角扯起一丝轻蔑而邪气的笑，起身凑近莫许，“小圣师，你看爷像是有这种东西的人吗？”

　　莫许；“……”真是渣得坦坦荡荡啊，佩服佩服。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莫许侧过脸，决绝道，“我虽受制于人，但休想让我背叛国家和君王。”

　　“你忠于大燕也就罢了，谢琛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你这是愚忠！”齐凛指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因为他给我发奖金啊。莫许想起了鹤台的那一屋子宝物，哈喇子又差点控制不住，作为一个半辈子都在为了薪水和奖金卖命的底层打工人，他还能有啥追求呢，给钱的就是爹啊！

　　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诚实地回答齐凛呢，那并不符合人设，于是莫许义正言辞道；“夏虫不可语冰，燕雀又焉知鸿鹄之志。”

　　“什么虫？什么冰？”齐凛一脸困惑，“燕雀？你饿了？要吃烤大鸟？”

　　莫许；“……”是有点饿了，但是这么早吃烤肉会不会有点腻？

　　“书呆子就是麻烦，又弱又能吃，”齐凛抱怨了一句，左掏掏，又掏掏，从胸口摸出了一块硬邦邦的饼子丢给他，“先垫垫肚子，我去打点鸟来，可别想逃跑，别人没我这么好说话，被抓到就是个死。”

　　莫许捧着饼子呆呆地看着他走掉，半晌，还是将饼子收进了袖子里，不知道谢霜什么时候醒来，若是他的腿能动弹了，就给谢霜送点吃的去。

　　他又试着召唤山竹，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山竹本来就是经常玩失踪的，所以莫许也并没有太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似乎是要拔营动身，莫许摸了根棍子撑起身子，单脚蹦跶着想去门口看看情况，没想到和刚要进门的某人撞了个满怀，齐凛身上挂着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白色大鸟，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你疯了？都成这样了还想要逃跑？腿不要了？”齐凛略带粗暴地抓着莫许将他扔回了毯子上，因为这个动作差点让莫许真的失去一条腿。

　　莫许抱着腿内心流泪猫猫头，他没想跑路，他就是想看看。

　　“别惦记着逃跑的事了，我们马上就启程，绕小路在入夜前到龙渊关，和我们的人里应外合打你们的守军措手不及，到时候你就是我们的人质，拿你逼谢琛那死老头出面。”齐凛抓着他打的猎物，一脸小人得志后的得意洋洋。

　　“就这样把你们的内部机密告诉我，是不是不太合适？”莫许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齐凛先是沉默了一下，哈哈哈大笑一声，“就算告诉你又如何，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去龙渊告密？爬去吗？”

　　莫许：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

　　开了一波嘲讽，齐凛全身神清气爽，随便叫了个人来把大鸟给料理了，分了莫许一只腿，剩下的自己都吃完了。

　　“以形补形，吃腿长腿。”齐凛解释道。

　　莫许；“我是腿折了，不是腿没了，但是还是谢谢你。”

　　吃完了，齐凛随便抹了抹嘴，扬手；“出发，进军龙渊关，把谢琛那老小子的头扯下来给爷当花盆！”

　　莫许混在人群中，骑在马上，紧紧抓着缰绳，忍着钻心的腿痛，一边回头看着被关押在牢车里的谢霜，他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披散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醒着，莫许有点难受，谢霜是因为他才沦落到敌营里的，无论如何他得想法子把谢霜救出去，可是……

　　他回头看着自己被乱七八糟裹成木乃伊的腿，叹了口气，齐凛说的没错，凭什么，凭这条腿吗？

　　颠簸了一整日，等到莫许觉得自己的腿差不多彻底废掉的时候，他们赶到了龙渊关附近一片隐秘的林中，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龙渊关内来来回回逡巡的大燕将士，以及关外虎视眈眈的北狄铁骑。

　　“你们究竟是如何潜入大燕的？”莫许忍不住问道，凭他这段时间对燕军的了解，大燕马上江山，这些年并未懈怠过对军事实力的加强，国库的四分之一收入都用来招兵买马以及锻造军械，看龙渊这般严防死守，怎么齐渊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来呢？

　　“那是什么难事吗？”齐渊不屑道，“再严密的墙也会有狗洞，而且对爷来说，出入龙渊关就像自家后院一样轻松。”

　　“既然你能自如进出大燕边境，为何不……”莫许脑海里闪过某种念头。

　　齐渊闻言，看了莫许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直接去燕都杀了谢琛吧？”

　　莫许默然。

　　“看来你也不像表面上说的那么忠君爱国嘛，”齐渊哼笑，“我倒是想去燕都，不过进不去，这天底下也只有这一个地方我去不了，那里有东西拦着我。”

　　莫许愣了，什么东西？

　　齐渊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我可不是人。”

　　莫许；“……”

　　“你不觉得爷的气场和那些凡夫俗子一个天一个地吗？”齐渊的语气里满满的自豪。

　　莫许：呵。

　　“我看你倒不是很惊讶的样子。”齐渊凑近莫许，目光在他的脸上打量，想了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在宫里，应该经常见到谢琛，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莫许向后一靠，跟他稍稍拉远点距离，要说异常那可太多了，光那一重鸾宫的成天开茶话会唠嗑的飞禽走兽，和他那猫窝上飘着的长发女鬼就已经很诡异了，至于谢琛，他倒是没什么太多机会接触，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为何这么说？”

　　“你早就认识陛下，又说自己不是人，那他……”是不是也不是人。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知道太多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齐渊故意转移话题，他指着龙渊关的方向，“看见了吗？”

　　莫许顺着那方向望去，驻守在龙渊关外的北狄军突然一阵骚动，纷纷向后望去，有的人已经开始以枪击地大声高呼喝彩，而龙渊关内，已经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弓箭手和投石机纷纷对准了敌后方的某处。

　　莫许单腿站了起来，撑着棍子向前走了几步，想看个仔细，齐凛笑笑；“你紧张什么，他们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好好坐着，看看爷的这些魔宠是怎么把你们大燕的士兵当玩具耍。”

　　莫许暗暗吐槽，说的轻松，被俘虏的又不是你，大燕战败了倒霉的还有他这个监军，到时候他和谢霜作为俘虏说不定就第一个被宰了给北狄人助兴。

　　他转头想看看谢霜，但是牢车被北狄的人墙给遮挡住了，他什么也看不见，有个北狄士兵还威胁似的瞪了他一眼，莫许暗暗叹气，只能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没想到刚将目光转回战场，就看到了令莫许震惊的一幕。

　　要不是周围一大伙子人，他真想嗷地一声大吼出来。

　　真的有暴君啊！

　　看那裸露的青黑色的皮肤下怒张的肌肉，那压迫感惊人的身高体型，可以想象到就算这魔物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冲进人群里也能撞飞不少大燕士兵，有这样的王牌，难怪楚桓君的军队苦战了这么久，能守住龙渊已经实属不易。

　　齐凛的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哨子一般的短管，见莫许目不错珠地看着自己，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还有几分爽朗，然而下一秒，他轻轻吹响了口哨。

　　龙渊关外几千个蠢蠢欲动的青面魔物仿佛听到了一声号令，仰头长啸一声，一脚踏在雪地上，带起雪屑无数，如同被解开枷锁的野兽，向着几十米高的城墙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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