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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在听到这个号码里传出这个声音的时候，零枳的心都酥了。多少次，他都幻想着当怀辰夕发现这张自己为他单独起的手机卡时会是什么状况，只是他从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起了…也看到你留的字条了…”零枳声音闷闷地，因为他想哭。
“看到了？”怀辰夕自然听出小东西的语气不对，但这在他意料之中，“那宝贝儿，行行好，赶快吃完饭过来吧，你老公我在这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虽然外面不冷，但我一直在桥头这儿杵着，跟个傻缺一样，都快成一景了，来回的人都看我，太他妈尴尬了。你快来吧，宝啊，解救我于尴尬之中啊。”
零枳哈哈大笑，喜极而泣，“大傻逼，想给我惊喜，那你昨天晚上告诉我几点起不就行了吗，你也不用等这么久。”虽然这么说着，不过零枳还是快步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我不是想让你睡得久一点吗。赖我喽。”
“嗯。”零枳正刷着牙，掷地有声的回了一个字。
电话那头，怀辰夕都能想象出此时零枳蓬头垢面，傻乎乎对着手机刷牙的景象，不禁失笑，“行吧，媳妇儿，你说啥是啥，不过快点来啊，真的，我在这真尴尬。”
零枳匆匆刷完牙，吐出漱口水，回答：“嗯，你等我，马上到，给我30分钟。”
“嗯，还是要吃早餐啊…嗯，不过也别吃太饱，一会儿我带你去吃之前咱们常去的那家泰国菜啊，给自己留点肚子。”
“好。”零枳盯着手机，不自觉脸上洋溢着笑意。
果然，30分钟后，零枳提着一个大袋子到了这座森林公园，也不出意外的在他俩经常待着的桥头找到怀辰夕。
之前他俩在一起时，经常会来这里，一是因为这个花园离之前怀辰夕待的市小乐团近，二是因为这里环境好，零枳喜欢。而这整个花园里，他俩又最爱这个名叫“望伊”的小桥。其实这个桥的样式没什么特别，古朴的设计，大众的泥砖泥瓦堆砌而成，但两旁的风景独好，一侧有常青树相称，而另一侧则傍着“伊人阁”及其假山，放眼望去，亭台楼阁相伴，又有绿荫环绕，景色好极了。
而最重要，也是零枳最喜欢这里的原因是，站在桥上，可以很轻松望见市礼堂的身影。那时还在小乐团的怀辰夕经常在市礼堂排练演出，零枳每次等他排练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呆上一会儿，站在桥上侧目远眺礼堂，等待心爱的人一个下班电话，然后前去迎接。渐渐地，零枳就爱上了这片清净独特的“宝地”。
望伊望伊，放眼望去，独见伊人，真的是没有比这座桥更能表达那时零枳在这里等待怀辰夕下班的心情了。
之后，怀辰夕做了老师，虽如此，但这里幽静美好，两人时不时还是会来这里待上一待，在伊人阁里坐坐，在望伊桥上走走，享受享受烦扰尘世间独属于两人的甜美时光。
而今天，在两人兜兜转转一年后，再次在这里相见，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零枳二话没说，不顾周围人眼光，在阳光下，在秋风里，一把扑到怀辰夕怀里。
怀辰夕张开双臂迎接小东西的拥抱，嘴角扬起笑意。
“老公…”零枳喊着。
“嗯~来的还挺准时，真是30分钟啊，你很可以啊，小东西。”怀辰夕摸摸零枳柔软的头发。
“走过无数遍的路，早就刻在心里了。”零枳埋头说道，然后将手里的大袋子递给怀辰夕，“给你，生日礼物。”
“这么大？还俩份？”怀辰夕有些意外。
“嗯，一份去年的，一份今年的。”零枳如实的说。
怀辰夕自然明白，看了看零枳，笑了笑，倚在桥头打开袋子里的包装。然后，在一个小礼盒里，他看到两张飞往地球另一头的飞机票，两个人的护照还有预订酒店的手册。
而在另一个大礼盒里，怀辰夕看到了之前铁箱子里的那个名贵钢琴模型。
怀辰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哇呜哦~好好看啊~”
零枳瞥了他一眼，“你少装！！！你都找到…都找到那张手机卡了，还会看不到铁箱子里的这个模型？！”
怀辰夕挑眉装傻，“箱子？什么箱子？手机卡？什么手机卡？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诶~”
零枳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推开他就要往桥尾走去，怀辰夕一把拉住。
“哎哎哎，逗着逗着还急眼了。”怀辰夕将人拉过怀里，把东西放回袋子里，放在地上，就着四周无人，亲了一下零枳额头。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那个箱子的…”零枳羞答答的问。
“你刚搬进来没多久吧。”
“你！！”零枳猛地从怀辰夕怀里出来，撅起了嘴。
怀辰夕见人有些炸毛，赶快胡噜胡噜，解释起来，“我没想窥探你隐私，可自打你搬进来，拿着那个铁盒子你就一直对我躲躲闪闪的，我怕你再有什么离开的心思，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这才找了个机会，在你去店里的时候，偷偷打开看了那个箱子，原来，是放了从我这里搜刮来的咱两人合照啊、物品啊什么的，当然，还有这个充满了你的思念的全新电话卡~”怀辰夕举起手机摇了摇。
零枳盯着手机，脸更红了，咬着唇，“你…什么时候把电话卡拿走的啊…我前两天看的时候还在啊…”
“昨天晚上，在你睡了之后。”怀辰夕眯起了眼。
“里面的短信…”
怀辰夕的眼里有了一丝波动，“…都看过了…”
怀辰夕又想起来一周前自己在知道这个电话卡存在后，在看过那些短信后的心情和感受了，不觉皱了皱眉。
其实从很大意义上讲，就是因为这个电话卡坚定了他要在今天对零枳说出真相的决心。
而身旁的零枳看怀辰夕微蹙眉头，心里也有些难过，头也埋得更深了，然后又想起什么，猛地再次抬起头，“那…！那那个装满了情侣服饰的行李箱…！”
怀辰夕听到这儿，回忆的思绪被打断，微微一笑，“在你到我家的第一天，趁你愣神没注意的时候我就打开看到了~”
“啊啊啊啊…”零枳羞得不行。
怀辰夕脸皮厚啊，毫无波澜接着说，“不过现在好了，那些东西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用起来啦。”
零枳吐着舌头，不好意思的再次扎进怀里，然后在怀辰夕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傻笑。
怀辰夕微扬嘴角，过了一会儿问道：“哦，对了，对戒呢？带了吗？”
零枳在怀辰夕肩头蹭蹭，然后从怀里出来，将待在胸前的对戒，从衣服里拿出来。
怀辰夕摸索着零枳的锁骨和胸前由对戒串起的项链，开口说道：“你知道，当我再次看到对戒在你胸前出现的时候，我的想法是是什么吗？”
“什么？”零枳抬头问。
怀辰夕想起什么，回答的有所迟缓，“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宁愿带着我们两个人定终身的信物独自痛苦，也要把我推出去，让我过那所谓的‘正常生活’…”话语间，怀辰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零枳回答不出来。
怀辰夕叹了口气，将项链从零枳脖子上取下，并将两枚戒指拿下来，把其中一个小一号的戴到本应属于零枳的左手无名指处。
“这样才像话嘛。”怀辰夕吸了吸鼻子，把那个戒指放到零枳手心里，“喏，给我戴上吧。”
零枳眼圈红红的，低头潜心的亲吻了一下那枚戒指，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它戴到原本它的归处——怀辰夕左手无名指处。
“什么时候发现我戴着咱俩的对戒的？”零枳红着眼睛问道。
怀辰夕眉眼微挑，“你藏得很好，之前一直没发现，反倒是在你搬进我家之后，第一天晚上你睡熟后，我进去给你一个晚安吻时才发现的。”
那天晚上，零枳刚搬进来，怀辰夕很高兴，但又知道不能溢于言表，只好等零枳睡下后，才来好好端详爱人熟悉的睡容。刚弯腰准备讨个晚安吻，就看到对戒从零枳颈侧滑落。那一瞬间，怀辰夕整个人都怔住了，弯腰定在那里，眼睛一直停在了那双对戒上。良久，一滴眼泪滴在了零枳的被单上…
那个情景，那份震撼，那份心痛，怀辰夕永远无法忘记，而零枳也永远不会知道…
此时，看着眼前人的侧颜，零枳仰起头，下巴垫在怀辰夕的肩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被你套路了…”
“是，不过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你先套路我的。”怀辰夕回答道，抬手轻拍了一下零枳的额头。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找的时催眠师是我弟妹啊。”
“啊？！真的？！”零枳倒没惊讶，只是还要些时间接受这一现实，“从那时就是？”
“是啊。”
“那你…”
怀辰夕笑着打断零枳的话，因为他知道他要问什么，“是啊，当我知道你有这个想法时，我就慌了，不过幸亏时臻和我说你在找催眠师这件事，也幸亏你要找的是催眠师，时臻才会得到风声，要不然你我就真的再也走不到一起了。”怀辰夕的话里多少有些埋怨。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好，我病危，当时咱们两家还是那样的情况，我是真的…”
怀辰夕胡噜着零枳的后背，不让他再说下去，牵着他走向伊人阁，“我知道的，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零枳低着头，由着人牵着自己，眼睛钉在怀辰夕的背影上。
待两人在阁楼里落座，零枳低声问道：“时臻怎么认识的我？”
“我和单然其实之前就想介绍你俩认识，但时臻那时一直在国外忙，没时间。我和他很熟，他经常回国内，虽然待的时间不长，可单然总能带他和我见上一面，刚巧那段时间零妈妈刚知道咱俩的事，我就没把你拉过来，怕你心里多想，有压力…我给他看过你的照片，也说过咱俩的事，他可想认识你了，而且我们也本想等他一回国就介绍你俩见面，但没想到那些事就发生了…”和怀辰夕坐在零枳对面，解释着。
“那…这些都是你弄的假象、都是你的计划？你什么都知道？！”零枳眯着眼睛问。
怀辰夕笑了一下，将零枳的手握在手中，“这些都是我的计划没错，却不全是假象。一年前，为了迎合你，让你安心手术，我是真的‘失忆’了。”
“？！”零枳冒了一身冷汗。
“我让时臻按你要求替我封存了一些记忆，并且在此基础上架构起了你所希望我拥有的回忆。虽然你我之间的曾经不会彻底从我脑海里抹除，但在那时我的确是以为我脑海中的“回忆”就是过去。我告诉他，让他给你一年时间冷静，然后设法把你带到我身边，再把我记忆唤醒。”怀辰夕平静的叙述着这一切，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但是零枳却没有那么淡定，“所以，这一年里，你真的不记得我，那那些痛苦与挣扎…”
“是真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零枳又想起了痛苦的怀辰夕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很自责。
那段模糊与挣扎怀辰夕记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想再回忆了，因为那段时光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你不必道歉，宝贝儿，我不怨你，当时你做那样的决定我能理解，就是因为理解我才会配合你。”怀辰夕安慰着他。
“老公…”零枳噙着泪，看着眼前人。
“不过时臻没想到你和我会自然相遇，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怀辰夕失笑，紧握零枳的双手没有半点松懈，赶忙岔开话题。
“然后…”零枳渐渐理清了思路，“然后他就在一边旁敲侧击我，一边努力唤醒你。”
“对，你知道为了让你想清楚，时臻费了多大力气吗。”怀辰夕无奈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因为只要一想起来时臻的抱怨，他就头大。
“是啊，没有时哥时不时点醒我，我还处在混沌之中呢…”零枳点了点头，心里涌起对时臻说不出的感激，然后抬头接着问，“那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你生病，我去你家看望你之后。”
“…所以什么出差不接电话全是借口，原来那时你都想起来了，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那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只有我愿意被催眠，时臻才能真正唤醒我，不然一切都没有用。”
“那你那段时间一直都在…”
“那个生活在挣扎和痛苦以及不真实的怀辰夕一直在努力接受这一切。”怀辰夕想到这里，不禁笑笑，“其实我在被催眠前给自己留了个后手，把咱俩曾经出去玩的票据啊，还有一些记录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地方，等待失忆的自己发现。”
说话间，怀辰夕站起了身，走到楼阁一旁，放远视线，看向远方，试图让自己再回忆起那段时间时不再陷入那时候的紧张与恐惧。
“最后你发现了，才说服自己了？”零枳好奇询问。
“是也不是，当时我对你的感情和感觉本就很困惑，之后在你家看到我送你的那副画时感觉也很特别，因为那画上有我的标记，我知道那是我送你的，但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我开始怀疑…从睡梦中的你喊我老公，到时臻和我聊，再到单然和我见面，之后再看到我自己藏的那些东西，这种种终于让我下定决心…”怀辰夕的语气很淡然，但内心的情绪却很汹涌。
“…辰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啊…”零枳不知道现在背对着自己的怀辰夕是什么表情，但他很心疼，因为那个背影太落寞，太凄凉。
怀辰夕长舒一口气，转过身，笑了笑，“嗯，这都拜谁所赐啊？！”
“我…对不起！”零枳站起身，一步扎到怀辰夕怀里抱住他，有点像撒娇，也有点安慰的成分在里面。
怀辰夕被抱得一个踉跄，宠溺的掐掐零枳的腰，“你啊…你就是我的祖宗！”
抱了一会儿，零枳情绪平复下来，环着怀辰夕，接着探求真相，“…所以当时你再出现就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准备好反套路我了？”
“是啊！”这话怀辰夕回答的真是理直气壮啊。
零枳反倒没了脾气，“败给你了…”
“是我败给你了好吗，又是骗你说我要去大乐团，又是时不时玩玩暧昧的，都没用，反倒是人家陆长泽当众对我表白管了用，我也是服了。”怀辰夕哭笑不得。
“我…我不能失去你…那段时间各种心事压在我身上，我开始胡思乱想，直到看到他对你表白，才真的想明白的一些东西…”零枳也解释着。
“嗯，是，是明白了，脑子也变慢了，我明示暗示多少回都没用，傻死了。”怀辰夕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啊。
零枳没得解释了，反倒耍起无赖，“…那…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以你这个小倔驴的性格，还没把你的想法理清楚就直接告诉你，你不又得跑啊。”怀辰夕戳戳零枳的小脑门。
“…那谁能想到你会反套路我啊！”
“那赖我了呗？！”怀辰夕紧搂着眼前人，轻轻掐着零枳脸上的婴儿肥。
“不赖你，其实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老公，没让我酿成大错，也谢谢无论何时都包容着我。”零枳蹭着怀辰夕的大手，偎在温暖的怀里。
这话零枳是真心的。知道这些事实，他是打心底里的如释重负，一身轻松。如今，站在现在的角度来看以前自己的选择真的是让他胆战心惊啊，因为如果一个不慎，自己一个一时的选择都会让他彻底失去怀辰夕…这代价太大，他承受不起…
所以相比而言，有没有被套路并不重要，因为他知道即使被套路，怀辰夕也不会伤自己半分；重要的是自己爱的人还在身边，而自己也还有机会再次爱他…
“那你…不生气？”怀辰夕低头看着零枳轻问。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要生气也应该是你生气，毕竟曾经是我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嗯，你知道这主意馊就好，也不枉我白费心机。你知不知道一年前当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时，我肺都要气炸了，真的，也就是当时你身体不好，要不然我肯定冲到你面前把你cao到想明白了为止！！！”怀辰夕掐着零枳的手又用了些力。
“哎呀，对不起啊…”零枳彻底无地自容了，整个脸都埋到怀辰夕胸前。
怀辰夕叹了口气，将头抵在零枳头顶上，“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就不能没有你。我可以理性的接受那所有的变故，但唯独不能接受失去你，因为你是让我成为我自己唯一的原因。”
“老公…”零枳的眼泪夺眶而出，直接蹭在了怀辰夕风衣上。
“你啊，我一直都和时臻说，在我身上，你能将舍己为人的无私精神发扬到最大，但用的都不是地方！！”怀辰夕将人拴在怀里更紧了。
“我明白…但我不能让你承受那些…”零枳低头呢喃，“可如果我知道失忆的你会经历那些心里痛苦与孤寂，我死都不会让你这样的。”
“所以你老公是不是很明智，知道你的德行，赶快对症下药。”怀辰夕的大手在零枳的背上抚摸着，给予安慰。
“可还是苦了你了…”
“这一年你不辛苦吗？说实话，你经历的心里挣扎我都知道，但我不敢想象，从你给这个卡里发的短信就能看出来。”
“你…你都读了…”
“是啊，一字不落…”
“我…”
怀辰夕放开怀里人，挑起零枳下颚，两人四目相对，把人看进了心里，“小枳，我爱你，每一分每一秒都爱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一起面对，正确看待过往行吗，别再让彼此饱受折磨了好吗？”
“嗯嗯嗯…”零枳拼命点头，眼泪也跟着甩了下来。
“傻瓜，哭啥，不哭了。”怀辰夕为零枳拭去眼泪，又把人抱在怀里，“幸好，一切都没有变。幸好，我们都没有变。”
“老公，我错了…我爱你…”零枳紧紧抱着怀辰夕，“幸好，有你宠我，让这一切没有脱离正轨，幸好有你…”
“不再瞎想了好不好？”
“好。”
“不许再甩开我了知不知道，无论发生什么！”
“嗯，死都不放手，这种噬心之痛，我再也不要体会。”零枳抱得更紧了。
“这还差不多…花一年的时间，给你把你这个毛病扳过来，让你有教训，也挺好。”
“再也不这样了，行吗…”
“不可能再有了，我也再没力气陪你玩儿第二次套路游戏了，小朋友。”怀辰夕无奈失笑。
零枳抬起头，抿唇一笑，携着独好的秋色，送上了一个甜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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