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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周一的练习赛上，新生中第一个上场比赛的是A组的真田。几乎所有的一年级生都围到了网球场旁边，观看这场比赛。
真田的对手是三年级的宫本。宫本的实力在三年级里虽属上乘，但算不得最好，被真田一上来就拿下两局，最后勉勉强强扳回一局，以1-6败北，至少没输得颜面全无。
“好厉害啊！”新生们纷纷惊叹道。
“如果连这样的对手都拿不下的话，还算什么皇帝呢。”幸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比起上次看他的比赛，弦一郎似乎又有了很大的进步。”柳说，“移动速度居然提高了约13%，力量也提高了约6%。”
幸村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说：“真田的速度确实又快了很多啊，虽然这场比赛应该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
丸井文太在一边看得摩拳擦掌，一副随时准备上场的样子：“A组下一位新生出场，就让我给大家展示一下我的天才妙技吧！”
“虽然很想看你的绝技，不过我马上要有比赛了。”幸村有些遗憾地对丸井说。
“幸村是C组的下一场比赛选手吗？”丸井问道。
“是啊。”幸村点点头。
“而且是和小石原前辈。”柳说，“那是现在立海大附中网球社球速最快的正选，去年的全国大赛上，其发球速度已经超过200km/h，是名副其实的全国级选手。”
“200km/h？那么快啊。”幸村说。
“哦哦，听上去会是一场激烈的比赛呢。”丸井说。
这时C组比赛场地的裁判叫了幸村的名字，幸村和身边的好友们打了招呼，往比赛场地上走去。
“幸村的比赛也要开始了吗？”刚赢了一场的真田走过来问道。
“是啊，对小石原前辈。”柳说，“对了，刚才那场比赛不错，弦一郎，虽然你只用了75%的实力。”
“多谢。”赢了学长，真田一点也没有得意的神色，脸上表情仍然很严肃。
“我们过去看精市比赛，你也一起过去吗？”柳问真田。
“没什么必要。”真田说，“毫无悬念的比赛。”
“你会认为精市获胜的可能性是100%。”柳说。
“虽然我还是个一年级的新生，不过说实话，”真田沉声说道，“我不知道国中网球界还有什么人是幸村无法战胜的。”
“什么意思？”柳问道。
真田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是很擅长收集数据吗？也许你看看他的比赛就知道了。”
幸村的开局似乎并不顺利。小石原的高速发球似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第一个球完全没反应过来；第二个球虽然接住了，却没接好，居然出了界。
“连丢两分啊。”丸井说，“这下可麻烦了。”
“刚才那是故意的。”仁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好好看看，他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丸井惊呼起来，“你不是有B组的比赛吗？”
“比赛？你好好看看那边的对战顺序表。”仁王用手一指，“我的比赛在下一场。”
“下一场？我明明之前看到应该是这一场啊……咦？真是下一场。难道是我记错了？”丸井睁大眼睛，一脸的疑惑。
“没发现对战顺序表被改动过是没发现的人太迟钝了。”仁王偷笑，“噗哩。”
“对战顺序表被人为改动过的概率是100%。”柳的声音在仁王身后响起，“不过因为只是改了时间而不是对战名单，这一问题被部长还有其他学长发现的概率不足10%。”
“真田、幸村的比赛可是不能错过的。”仁王说，声线突然变了，表情也变得严肃，“幸村和小石原学长的练习赛，可以收集到两人第一手数据的概率是78%。”
“这……这不是柳的声音吗？”丸井惊异地说。
“和我声音的相似度是86%。”真正的柳说，原本一直微微眯起的眼睛现在已经睁开，注视着仁王。
“哦？看来还有完善的空间啊。”仁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他们正说着话，比赛开始了。
第一局幸村先发球，小石原果然身手敏捷，反应很快，顺利地回了球。幸村马上放了个短球，小石原上到网前截击，被幸村瞄准后场的空档，拿下一分。之后的几球也都打得干净利落，很快拿下了自己的局。
“幸村今天状态也很好啊。”丸井说。
“不过小石原前辈还没有用出他的高速发球呢，”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杰克*桑原说，“不知道幸村能不能顺利接住。”
“精市能接住的可能性是69%。”柳说。
仁王看了他一眼，嘴里咕哝着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幸村能接住。”真田说。
“咦？真田你这么肯定吗？”丸井问道。
“连这种程度都接不住的话，算什么神之子。”真田声音很平静。
丸井还想说什么，场上小石原已经打出了那让人乍舌的高速发球；但幸村居然看似很轻松地接住了，仿佛那样的速度对他而言只是平常而已。
“居然那样轻松地接住了！”连杰克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那是当然的。”真田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柳用探究的目光在真田脸上扫了一圈。
“力量和速度是必须的，可只有力量和速度是打不好网球的。”真田说，“这是幸村自己说过的话。”
“只有力量和速度是打不好网球的？”丸井问道，“那怎么才能打好网球呢？”
真田没有回答。他想起了那天，站在球网对面的男孩，面带微笑对他说——
在这球场的范围内，谁能够更好地控制住网球，谁就能赢。
“网球的话，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小石原前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杰克的声音把真田拉了回来。
“失误太频繁了一点。”柳说，“居然高达60%。”
“难道是因为现在从幸村手里一局都没有拿下，太紧张了，所以发挥失常？”杰克问道。
“当初和佐藤部长比赛的时候，前半段比赛精市虽然一直在防守，但佐藤部长也因为失误率太高，连丢三局。”柳说。
“那不是失误。”真田说，“那是幸村的实力。”
“精市的实力？什么意思？”柳问道。
“比任何人都热爱网球，比任何人都了解网球，只要站在网球场上，就绝不会输给任何人。这就是幸村精市。网球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他对网球的控制力已经超越了我们任何一个人。”真田说，“因此和他对战，会觉得完全无法打出自己的网球，仿佛无法看见、无法听见也无法感觉到网球的存在一样。出神入化的控球能力，主宰球场上的一切，这就是幸村的网球。”
“虽然知道你很赞赏精市的实力，但是居然会听到弦一郎你这么夸奖他。”柳说，“你最近又输给过精市的可能性是85%。”
“现在的幸村，是我无法战胜的。”真田看着场上轻松走向又一场胜利的幸村，坦然说道，“不，应该说无论现在的对手是谁，他都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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