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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礼物（下）
如果说的是别人，众黄金还有教皇等人恐怕都不会这么有兴趣。但如果是夏依殿下的话，那又是另一说了。这个进了圣域后四年里一直折腾不断众人对她毁誉参半的混世魔王，真说起来竟到现在都无人知晓她真实的模样——她的半身萨莎殿下除外。
倒不是不好奇，而是她那身打扮和经常出没于圣斗士训练场的举动让他们都没怎么去想她女神的身份，下意识地将女圣斗士的规矩往她头上套，自然而然就不会打她面具的主意。何况这家伙脸上什么表情光听声音就能明白地猜出来，时间一长，那面具看习惯了也就更不在意了，现在被这么一提，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跟他们熟到铁的小丫头连长什么样他们都不知道。
那边，萨莎在一旁嘻嘻的笑：“天马，你不老实哦，明明刚刚我说夏依很漂亮时，你一脸好奇的样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揭了青梅竹马的老底。
“萨莎……”天马哀怨地看她，果然跟夏依在一起，就算是乖巧的萨莎也学坏了。
“你哀怨个什么呀，就冲我们发小的关系，你的要求我还能不答应？”伸手惯性地给了他脑袋一下，夏依叉腰没好气看他，“也是我的疏忽，不知不觉就习惯了这面具，懒得去摘了。”至于其中一些下意识的隐情就不说了，没意思。
“咦？”天马一愣，随后意识到她准备摘面具时，连忙摆手，脸色都涨红了，“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摘你面具……好痛！”
“傻蛋，你想到哪去了！”再次伸手给了对方脑袋一拳，夏依继续没好气道，“这个面具一直以来都只是用来掩饰身份用的，它的意义和规矩，可从来用不到我头上好不好？”
天马捂住脑袋一脸懵懂地看她，再看看周围完全没露出意外之色的黄金圣斗士们，随后慢慢恍然，对哦！这个面具象征着圣域的女圣斗士，但对夏依来说只是方便她到处乱跑的工具，毕竟她根本就不需要当圣斗士——她自己就是女神啊！那些规矩又怎么可能用在女神的身上。
想到这里，天马不由面露懊恼之色，搞半天就他一人在瞎紧张，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对着夏依赶紧补救一样的讨好一笑，萨莎在旁边掩着唇再次嘻嘻笑起来，在永远的大姐头夏依面前，天马这辈子真的翻不了身了。
这三人的互动被在场的众人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该说该笑该吃该喝都没落下，可是一双双眼睛全都有意无意集中在那里——或者说他们的夏依殿下身上。
夏依向来直爽的风格在这一刻依旧不改，只见她说完话后便微微低下头，伸出双手慢慢取下脸上的面具，随着她的动作现场顿时安静起来。
那张冰冷的面具被揭下后，露出的是一张堪比皎月的精致面容，因为常年戴着面具，她的脸色带着几分不见阳光的苍白，可强健的体魄让她气血充盈，明明该显得有几分病弱的面容此时双颊红润，纤长的睫毛下面一对泛着孔雀绿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带着熟悉的慧黠与灵气，琼鼻高挺，一双菱唇鲜红饱满，眉宇间满是英气，整个人看起来充满活力很是精神，远远望去就仿佛是盛夏里于烈阳下傲然盛放的花朵，热力十足又绚烂夺目。
四年的时光过去，已经十五岁的夏依，和萨莎一样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看着这张面容，众人都有一些恍惚，似乎昨日才见到的熊孩子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第一次产生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的错觉。但这错觉并没有维持太久，众人只见那当事人将面具拿在手上朝着天马露出一记灿烂的笑容后，不等他作何反应，又转身面朝着众人微微俯肩，她右手伸出用食指按着右眼的下眼皮，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都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动作一出，他们的感觉就对了。
“哎呀我去！”马尼戈特第一个吃惊地叫出来，“真没看出来啊！小夏依居然真的是个美人！”
“老天真不开眼啊。”卡路迪亚跟着发挥毒舌，“你这样的居然也能长成这样！”
夏依直接给损友们一个白眼：“本姑娘天生丽质，你们这是嫉妒。”有这样一副漂亮的皮囊，就算是这种不雅动作，她做起来也是让人觉得娇俏可爱看着赏心悦目。
现场安静的气氛被这欢脱的三人组给一下子搅散了，重新热闹起来，众人诚心实意地跟着称赞起来——殿下是很漂亮夸起来没压力。
这就是真正的夏依殿下啊，众人心想，原本印象里那个调皮的熊孩子半是模糊的形象变得完满起来。
“对不起啊大家，因为已经习惯了，我都忘记摘面具给你们看看这件事了，你们不会怪我吧。”夏依将面具别在身后，朝着众人歉意地耸耸肩，挤眉弄眼又嬉皮笑脸的精怪样子再次引得众人不由发笑。
唯有教皇和一些黄金心头了然，不是故意的才怪。原因他们大致也能猜到，却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笑过之后，又有几人脸色立刻不好了，如果以后女神殿下不带面具，就顶着这张脸对他们恶作剧，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发火么——以前只当那是个熊孩子，可是现在……估计连话都要说不出口了。
而童虎在想到这个问题时，看着那位夏依殿下黑发黑眼一看便是东方人脸孔的容貌更是感叹不已，她如果站在那里不说话也别那么大咧咧地笑，就是典型的温婉闺秀。可惜——卡路迪亚似乎也没说错，老天不开眼，给她这样一副外表不是更容易祸害圣域么。
幸亏夏依没抽到读心术的技能，否则听到他们的想法没准能吐出一口老血来，她这捣蛋鬼的形象算是被强制性钉死了是吧是吧？唔……那是不是以后可以考虑变本加厉什么的。
当然以上的情况都没有发生，所以大家依旧一片和谐。
但太过和谐的场面对某些人而言，很容易就会生起搅局或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比如某只螃蟹，他就突然站出来，状似无意地高声嚷嚷了一句：“啊！对了！我记得小雅柏的生日好像也是这几天啊，是哪天来着的！老头子你记得吗？”
雅柏菲卡：“……”
教皇：“……”
众人沉默，看着马尼戈特的眼神明显不对，分明是指责他又想出幺蛾子，而且还是故意想拉某位殿下一起下水。
“咦？”果然，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人上钩了，眨着一双好奇宝宝的眼睛追问，“什么什么？雅柏菲卡的生日也是这几天？都没人跟我讲过！是哪一天老头子你快告诉我啊。”
教皇咳嗽了一声：“这个问题，你不如去问本人更好。”
于是好奇的眼睛转过去看向当事人，众黄金就见被当成焦点的双鱼座默默扭过头去，一副打死也不多说的表情。
众人：“……”这种时候就算看出不妙也来不及了吧，你已经被盯上了啊雅柏菲卡。
果然，马尼戈特不出所料地再次出来拆台：“小夏依，他的生日和你是同一天哦！只是这家伙一向独惯了，连庆祝都不给我们机会啊，所以在你来之前我们都只是送了他一点小礼物算是庆祝呢。”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生日，毕竟是被捡来的孤儿哪可能知道自己哪天生的，只是将前代双鱼捡到他的那天算上去而已。
雅柏菲卡很想让马尼戈特快点闭嘴，却见不远处看着他的某人一双眼睛在这一刻亮得惊人，望着那双满是惊喜的眸子，他忽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今天生日？”夏依跑过来，笑着瞪他，“你居然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都给我庆生了，竟然还瞒着我，会不会太过份了？”说着，她信手给了对方一拳。
这个暴力的丫头。
看着雅柏菲卡眉头都皱起来的脸，对那一拳力道有些数的众人如此评价。
“算了，看在我也没跟你们讲这事的份上，就先原谅你了。”不等双鱼座回应，那边夏依已经自己给自己找好台阶下来，顺带很厚脸皮地把自己归在了道德至高点上。
众人：“……”
大伙儿正在感慨夏依殿下良好的自我感觉时，雅柏菲卡同样也是一脸无语，但下一幕直接让他无措了。只见那黑发的少女蹦蹦跳跳地将手里拿的东西全都堆回了一旁的空桌上，返回来的时候手里似乎又握着什么再次走到他面前。
“你今天生日我也是才知道的。正好，这个本来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礼物，想着就这么一个人过完就算，结果你也看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送你才刚刚好来着。”她轻描淡写的说着，随后便直接拉起对方的手，朝他的掌心塞了一样东西，“生日快乐，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向他绽放的灿烂笑脸，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双更纤细的手握着，指尖传递来的温度随着那声生日快乐一起重重撞击在他的心上。忽然间，他就连最简单的谢谢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
只可惜，他这点感动还未持续多久，那边一直握着他手不放的夏依正慢条斯理的将礼物整齐地塞在他掌心里，并且故意嗲了声音对他搞怪道：“你送了人家玫瑰，人家也没好东西回赠，这东西就送你吧。现在想想，它还是更配你一些，你可要好好珍惜呀。继上次约会以后，我们如今总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亲，要记得以后你可就是奴家的人了，可不许再乱拈花惹草。”
“噗——”那边作为东方人的童虎和史昂在第一时间将嘴里的饮食喷出来，然后失态地大声咳嗽。
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也明白了意思，如螃蟹蝎子之流已经在一旁笑得直打跌，除了少数的天真纯情派一脸呐呐，而大多数人则是哭笑不得地囧着一张脸，心头不约而同在想，可怜的雅柏菲卡这是又被捉弄了。
要是以前她戴着面具可能还好，可是面对那样一张脸，杀伤力更足了吧。
果然再看场中的双鱼座，好好的一张芙蓉面直接被调戏成了红苹果脸，那绯红的颜色挂在他的脸上分外好看。微微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雅柏菲卡瞪了她一眼，有心想训她几句驳斥一下，但看着她那张狡黠却灿烂的笑脸忽然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握紧手中的东西恨恨一转身——直接落荒而逃了。
果然不出所料，会场上的笑声爆发得更响了，期间更夹杂着几句卡路迪亚和马尼戈特的笑话。
“小夏依，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雅柏菲卡的招术有不少都是扔玫瑰，你不让他拈花可怎么行？”
“就是！以后只准他用深红荆棘吗？你当时给他的那瓶增强造血能力的宝药就是为了现在准备的？也太不爱惜他了吧！”
“嗯哼！你们这是妒忌我有美人，你们没有！”那边夏依根本不接话荏，依旧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抨击着这两人试图在任意角度打击调侃她的损友。
“要什么美人啊，小夏依你有你自己就够了啊，就放过小雅柏吧！”
远远的听着那边的玩闹，雅柏菲卡再次加快了脚步，再听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头给那三个祸害扔上一套黑红白玫瑰。一直到回了双鱼宫，站在了那片熟悉的花海里，他的心情才缓缓平复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晚，披上黑纱的天幕上渐渐点缀起几颗明星。
想起手里还拿着东西，他下意识地抬手摊开掌心，那是一条链坠，银色的链子下面坠着的是一对优雅的湖蓝色小鱼，鱼嘴共顶着一粒水滴形的血红宝珠。
这剔透的湖蓝色让他的心神微一恍惚，看着周围鲜红的魔宫玫瑰映衬着那粒小小的水滴红宝石，雅柏菲卡顿时明白了夏依之前说的那句“这东西似乎更加配你”的意思。
那家伙，刚刚说准备买了给她自己当生日礼物用？也就是说，她是很喜欢这坠子的？
这时一阵清风刮来，惹的花海群花摇曳，项坠外的链子从指缝滑落甩在半空中轻轻晃动，立于花丛中的青年脸上露出几分复杂和迷茫。
生日……快乐吗？
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木屋前的墓碑，定定看了一会儿后，双鱼座的脸上慢慢显露出笑容。
啊，生日快乐呢。
另一头，这场生日会也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十二宫哪能长时间无人看守，所以在送完礼物看完女神真容又吃了点蛋糕食物饮了点酒水后，黄金圣斗士们前前后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最后只余下夏依萨莎，天马和不需要与兄贵一同回去的德弗特洛斯帮忙收拾桌子。
雅典娜的秘密十二宫里的人知道就差不多了，再往外散播并不是好事，所以这场秘密举办的生日会收场时也是悄无声息的，自然不可能让侍女杂兵们过来收拾。
“你在旁边看着就好，哪里能让你动手，会破坏形象的。”夏依阻止了萨莎端盘子的举动，抢过盘子对她道。
“没关系啦，以前在孤儿院可从来都是我动手，夏依你都不干活的。”萨莎反而回过头劝她，揭她的短不算，除了夺走夏依手里的盘子，还一把将手里的黄金权杖扔给她，“今天你可是寿星，这些就给我来。”说着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她自顾自地和天马站在一起收拾盘子去了。
于是一身候补生装的夏依就这么一手握着黄金权杖另一只手伸在半空，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的站在原地，转头看了看手里的物件，嫌弃地一皱眉，神力启动直接把杖子送进了虚空，一会儿等萨莎要用时她自己再召唤回来就好了。
“还是算我一个吧，速度能更快一点！”她说着，开始加入了收拾东西的行列。
几个人一起忙碌，很快，场地就被清扫一空，半点痕迹也无。事后，德弗特洛斯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之前悄悄领上来的天马如今再悄悄带回去，看着那两人搭着异次元空间便车走了，夏依连连感叹巧克力真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就是他哥有点腹黑。
萨莎在一旁无语，人家这不也是为了让你的生日过得热闹些么，明明心里高兴得很偏偏嘴上不饶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依，我们也回神殿吧？”指着置在空地上的那一堆礼物，萨莎笑着对她道。
“嗯，好。”夏依看了看自己收到的礼品堆，脸上微有恍惚，但还是点点头，拉着萨莎的手连同她的“战利品”一起用瞬间移动带回了雅典娜神殿。
到了家，被萨莎拉着一起去洗了个澡，一身香喷喷的出来，两个人就着今天收到的礼物讨论了一下情况，按照原定的剧本，夏依这会儿是直接把自己这具化身推散回归萨莎的本体的——女神殿就这么一个床铺，以前都是小孩还不觉得，现在到了高速长身体的时期，这点地方完全不够两个少女睡了，夏依也懒得让人再弄一张床，直接恢复了双魂一体状态睡眠也一样。对此萨莎那是求之不得，这才是她熟悉了十几年的模式啊，虽然一个人睡也没什么影响，但没了夏依在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行！不能就这么睡了！”她突然吼了一声，然后迅速又把候补生装又套上身，到最后惯性地要把面具将脸上戴时迟疑了一下又放下手去。
“夏依？”萨莎诧异地看她。
“萨莎，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夏依，你这是要去哪啊！”眼看夏依一溜烟跑出殿外，萨莎连忙上前追问。
“给雅柏菲卡送个生日蛋糕！他今天也过生日，竟然只给我做了蛋糕，我不能这么不管！”
“夏依！夏依！”萨莎叫了两声，人早已经瞬间移动离开了，只好无奈一叹。一向表现得稳重端庄的女神这时少见地嘟起嘴巴，面露忧愁。总觉得再这样子，她的夏依迟早会被人抢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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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我觉得我已经开始慢慢往某条邪道上走？……不！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我被楼下某些人给误导后的错觉！我要作为一名BG党坚定而忠贞地活下去，怎么可以踏上除此以外的不归路呢！愿党旗保佑我！
另，存稿君已经弥留，以后日更君也不会独活了，愿上帝保它们，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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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