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鱼

　　林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顾一，你不用这样，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然后才会这样，你不用自动带入那个角色里，我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你也不用说我是你们顾氏的什么另外一半掌权人这样的话。”
　　顾一一愣，没有料到林虞会说出这些来，那接下来的事情该继续下去呢。
　　“林小姐，很抱歉，但麻烦请你先听我说，你的房子里有一间我熟悉的房间，里面挂着有我字迹的画作，还有我熟悉的一些物件，我本来想今天问问你，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现在看来，以前我们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很亲密。”
　　林虞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自己掐住了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并不说话，顾一坐直身体，向林虞的方向探去，让林虞有些莫名的紧张，咽去了一口唾沫。
　　顾一牵起了林虞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掰开了自己下意识紧紧相互掐着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着林虞已经被掐的发白没有血色的指尖，亦如六年前那般温柔，似乎再问：需要哄哄吗？
　　见林虞只盯着自己揉搓她指尖的手，顾一叹息一声：
　　“林小姐，我觉得，既然我们从前认识，也做过这种很亲密的事情，那能否麻烦你告诉我，我们曾经的关系，是什么？恋人，还是已经分手的恋人。”
　　林虞给自己建设了好一番之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抽回了手抬头重新对上顾一的视线
　　“你真的想知道。”
　　“是。”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需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先说什么事情。”
　　林虞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唇：
　　“我会如实告诉你，你要答应我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去回忆，行吗？”
　　“好，我答应你。”
　　“呼~，我们是恋人关系，六年前，你接受了我的告白，我们正式成为了恋人，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你突然消失了，再次出现是四年后，然后同我缠绵两个夜晚后便又消失了，直到昨天，再次出现了，然后我喝多了，我们交缠了一夜。”
　　长呼一口气后，林虞用最冷静的语气，最简单的话语，简述了六年来的等待和思念，原来这六年发生的一切，可以只有短短几句就能概括。
　　满室寂静。
　　“我...”
　　“我很抱歉，我想，能尽可能的对你做出补偿。”
　　顾一紧锁的眉头，和执着不移的目光，告诉林虞，顾一的话一定发自内心，且无比真诚。
　　补偿吗？两年前不是也说了这话吗？
　　林虞站起身叹息一声低头看着顾一
　　“顾一，如果是两年前的你，和我说这些，我一定奋不顾身吻上你的唇，放弃自己的一切去陪伴你，陪你去经历和解决那些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可是现在的你，你是顾一，但不是我的那个顾一，”
　　“你不是六年前那个爱如命我的顾一。”
　　你不是，这三个字在疯狂的撞击着顾一的心，她看到面前人假装正经下的颤抖，还有在眼角隐忍着不敢滑落的泪。
　　“不是，林小姐，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顾一没由来的心慌，立刻开口解释：
　　“林小姐刚刚说了，你和我是恋人，我接受了你的告白，我们没有分手，我来南城之前外婆给我看了你的资料，你身边除了胡月和江溪这两位朋友，和两个助理以外，基本没有人可以长时间的靠近你，由此可见，你对我，哦，不对”
　　顾一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是六年前或四年前的顾一，你心里和记忆里的顾一，你依旧无法忘怀，您说我的对吗？恋人关系依旧存留，是我忘记了同你的过往，你依旧在等我。”
　　“是，顾小姐，但那又如何呢。”
　　“所以，林小姐，您介意我从新做个自我介绍吗？”
　　顾一的话语中带着急迫，连原本不急不慢的语速都加快了许多。
　　“什么？”林虞的脑子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明白那句简单直白的话。
　　“林小姐，您好，我叫顾一，出生林2000年5月28日，籍贯华国封城，我净身高173.6cm，体重54公斤，我父母离异，母亲已经过世，我的记忆开始是两年前，顾氏集团董事长顾常芬女士是我的外婆，我有瑞士皇家理工学院的双学位，目前的工作是替顾常芬女士打理一些她方便插手的合作方案，还有在南大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学业，其他具体的资产情况，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后期我可以让我的助理汇总一份发到你邮箱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姐，方便把你的手给我吗？”顾一掀开被子，从病床上下来站立到林虞面前，牵起了林虞的手，贴在了自己心脏前的柔软处。
　　林虞感受到顾一的心跳，依旧很有活力同时伴随着稍快一些的节奏，
　　“抱歉，是我的记忆平等的粉碎了曾经的好与不好，但是我的心脏，我的神经和我的身体，都比我的记忆更先认出你来，昨日见到你时候，它很慌乱了，我也想知道我到底丢失什么会让我有悸动有慌乱的人，所以，能不能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同您一并去找到你记忆里那个曾经爱你的顾一？”
　　“我......”
　　林虞看着自己眼前，虽然记忆里没有了自己的顾一，脸上是冷静的眉毛是微微颦起的，神态却更像是一个集团掌权人的姿态，但此前的眼睛却是像从前那般湿漉漉的，手心下隔着衣料和血肉心跳声，这让林虞心里的箭一发不可收拾的离弦而去，眼神有些迷离的勾住了顾一的脖子，在即将吻上的时候。
　　“小姐，老太太来电话了。”
　　忽然冲进来的邵敏将顾一和林虞之间的情绪瞬间被破坏，顾一牵着林虞拿过手机，打开扩音，坐在了沙发上
　　“外婆。”
　　“阿宝，身体怎么样了，我早上听阿敏和我的时候，吓死我了，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才离开外婆一天，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外婆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先去南城的呀...”
　　“外婆，您不用担心，我没事，你不用听阿敏和你渲染的我很严重的情况，”
　　“哎呦，怎么不用担心啊，我跟你讲哦，我下午就飞南城，我是一定要看看你身体是个什么样子。”
　　“外婆，你不用过来，你要是过来了，我就没办法谈恋爱了。”
　　“呀，真的假的，阿宝你和外婆说是老林家的那个姑娘吗？哎呦，哎呦，好呀，好呀，外婆不去了哈，”
　　“我还没有答应你呢。”林虞轻轻的推搡了一下顾一。
　　“我追你应该也算是谈恋爱的过程吧。”顾一转头低声回答。
　　林虞看着顾一，她和六年前变化很多，性格也是，从未见过她用这般语气能和家中长辈说自己要恋爱的事情，大概也是从前失去了所有疼爱自己的长辈，这分开的六年，她们对于彼此的确实，不是一星半点。
　　“哎呦，阿宝，你有了女朋友不会就不要外婆了吧。”
　　“不会的外婆，我还没有追到林小姐，等之后有空，我请她回封城去家里吃顿饭。”
　　“好好好，那外婆不打扰你们了。”
　　“外婆，有两件事情需要麻烦您帮我处理一下。”
　　“好，你说，外婆来处理。”顾家外婆听到到自己外孙女的言语，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第一，邵敏回封城，回去之后具体做什么您安排就行，我的之后所有的事宜和工作都让她交接给成功，让成功今天下午开车立马启程来南城。”
　　“小姐，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能不能求您不要赶我走，我可以改的，真的。”邵敏有些无助的开口，还想上前拉扯顾一的胳膊，却被顾一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第二，昨日去林爷爷家并没有准备正式的见面礼，烦请您挑选几样合适的礼物，我想再次登门拜访，嗯，还有我想将与林氏的合作方案让点百分之二作为给林小姐的见面礼，您觉得合适吗？”
　　“嗯，好，这两件事情我觉得都是经过你深思熟虑过的，外婆觉得没有问题，我会让成功今天下午带着礼物过去，另外外婆觉得，百分之二作为给林小姐的见面礼不太重视的感觉，外婆再从你的小库里给林小姐挑选几件礼物，你看好不好呀。”
　　“不不不，外婆，不用麻烦。”林虞觉得首先是刚刚才聊开了一些话，这样的节奏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好，外婆安排吧。”
　　“哎哟，林家丫头呀，不用给我们家顾一省钱，不要白不要吗。”
　　“好，就这么说，外婆现在就去给你安排。”
　　“外婆再见。”
　　“外婆再见。”
　　“哎，好好好，再见再见。”
　　封城顾家老宅里的顾老太太赶快着手去安排一切。
　　“小姐，我错了，求您看在我陪您这么久的份上，不要赶我回封城好不好，成功是男生他不够细致，没办法很好照顾你的，我给林小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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