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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能去哪里?
在S市,无处可逃。
向斐很清楚这一点。
但世界并不只有S市。
“我留在这里,会给你带来麻烦。”
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呆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进门。
两人保持亲密关系5年了,他却要托别人的关系才能进入汪屹川的家里。
“没有人能给我找麻烦。”
汪屹川的底气就如这栋百年的宅邸一样雄厚。
“善野对你很好。”
手指撩过向斐耳边的碎发,周旋落在他似烟雨山水的浅浅眉眼上。
“你还想从邵思源身上得到什么?”
“交个朋友,多条路。”
双手环抱住汪屹川的脖颈,向斐躺在床榻上,头发散开,衣衫半解。
“他迟早也会接手邵家的事务,跟他打好关系总不会错。”向斐略带惋惜,“可惜他要出国,年轻人玩性大,说不准三年后我是谁都忘记了。”
“很可惜?”
“怕得不偿失。”
说完,向斐吻他的喉结,细细绵绵。
“……”
汪屹川稍微拉开点距离,打断亲吻。
没追上去的向斐静平静地看他,干净澄澈的眼睛像块倒映蓝天的镜湖。
里面有风,云,水波纹。
唯独没有他。
撑在床面的手忽然更用力,凸起的青筋一股股跳,床单被抓出的褶皱变成朵朵牡丹,围绕四周。
“向斐。”
“嗯。”
汪屹川笑了下,笑意不明显,“你想跟邵思源结婚?”
“……没有。”
“除了结婚,我想不到你跟他接触的理由。”汪屹川咬他的耳朵,力度大,咬出血痕。
“哈啊——”
疼痛会带来欢愉。
习惯被赐予扭曲快意的身体,三两下就被撩拨得全身发烫。
汪屹川打量着自己精心调/教出来的作品,声音微凉。
“以后不许理邵思源。”
“会所的事情,只能有一次。”
向斐身体骤然发紧,心想都无数次了。
他在汪屹川面前营造性/事的忠诚,不过是为了取悦。
“你这样说,我会误以为你在吃醋。”
向斐眼尾渗出湿意,“我只有你,屹川。”
“说谎。”
只想要他,却在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无动于衷。
“回答我。”
“呜呜……你不能这样,我……我的交友,以前说好的,你不会干涉我……”
眼底闪过冷光,汪屹川说:“以前,你也没有出/轨。”
……
这算哪门子的出/轨?他是被迫的!向斐要崩溃了。
“戒指……硬,戒指摘掉……”
“不听话。”
“不摘。”
汪屹川给予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密不透风,带着浓厚的窒息和强烈的掌控欲。
中指上黑色沉闷的宝石戒指像女人的眼睛,在无声地审判。
违背道德的事情做得多了,道德的底线就像雾,一挥就散。
灵魂好像钻出了壳子,漂浮在半空,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吞噬。
窒息而痛苦。
“回答。”
“……”向斐闭眼,吐出“不”字。
他不能在这里妥协。
不能!哪怕一点点空间也好,让他能够喘息,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毫无尊严的宠物。
“屹川松手…”
“非要这么倔吗。”
“自讨苦吃。”
汪屹川舔掉向斐眼尾的泪珠,无声叹了口气。
低语:
“哭了。”
“爽的?”
后半夜,月亮羞红着脸从云层里钻出来,朝窗内偷窥。
那枚戴在汪屹川中指的宝石在月光中,透着莹莹绿光。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从天际线上出来,街道上空荡得连早点铺子都没有开的时候,红旗车从君门府的后门离开。
临近年关,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异常忙碌。
接连好几天都约不到人出去玩的邵思源蔫蔫地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看向斐办公。
“还没结束吗?”
操着一口流利英语的向斐摘下耳麦,无奈地看他,“要是觉得闷,你先去吧。”
“不行!”今天是平安夜,过完年邵思源就要出国了,越是临近月底,他越焦躁。
“你前天就说好的要陪我。”
跨洋会议结束后,向斐打算走了,下一秒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抱着厚厚的文件,“向总,13年前的审计文件都找到了,需要您签字后送过去。”
邵思源来得多,助理也认识,硬着头皮说:“审计局下了最后通牒,今天一定要送过去,不然算我们违规,要罚款。”
“……”
“放那,一会你过来取。”
文件都需要他一一过目,小山般堆叠在办公桌上,没有两三个小时肯定是看不完的。
邵思源知道,也不能怨向斐,事不如愿滋生的怒气在胸口打转,他从来没有为谁干等过,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又说不行。
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冷冷地留下一句走了,背影利落又寂寥。
向斐:“……你去送送邵先生。”
助理擦擦汗,“是,向总。”
场馆,陈时彦在招呼人把圣诞树上的灯泡换成他选的款式,听到邵思源说人不来时,唇角的笑立马凝固。
“忙什么?”
他都收手了,为什么向斐还是这么忙。
“工作……”邵思源坐在楼下的车里,抬眼望着菲利克斯的楼层,他亲哥就在旁边大楼里他都没去看,眼巴巴跑过来接人,却落得一场空。
“我哥都没有他夸张,昨晚我陪到凌晨1点钟,要不是我来,他指定又熬夜!”
“都进几次医院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五十万的合同都要亲自跑,手底下的人是吃干饭的吧!”
“今晚活动不叫他了!让他死在公司!”
陈时彦从里屋出来,在阳台上眺望发白的海面。
远处有渔船在行驶,这么冷的天穿得厚厚的飘在海上。
身上覆一层薄薄的纯羊毛衫,就足够暖和的陈时彦吹出白雾,“你要发牢骚就当着他的面说。”
“没别的事我挂了。”
方衡律打电话过来了。
“陈时彦你什么意思!”
方衡律这会陪人在美容院,“邵思源玩背刺,现在轮到你。”
电话那头海浪微微吹拂。
这事陈时彦理亏,但那又如何,他跟着方衡律谋划好几次,毛都没吃到,跟在邵思源身边,不说吃肉,好歹也是喝汤了。
他现在哪里瞧得上方衡律的手段。
“你们两个逼崽子串好的吧!”
“说话放干净点。”好歹也是有大学文凭的家伙,张嘴闭嘴都是“爹”、“逼”,“没素质。”
“你——”
电话被挂断。
粉色走廊的门被推开,男人刚走出来,就被摔在脚边的手机狠狠吓了一跳。
“方先生……”
方衡律应声抬眸。
男人被吓得往后一退。
好,好可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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