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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江怀寂早已被告知她要在今晚的宴会上“演一场大戏”,他信任她的能力与谋划,从不过问细节——
他懂,有些深埋心底的仇怨与伤痕,唯有亲手了结,才能浇灭那焚心的烈焰。
可他终究无法完全放下心,早已提前守在池家附近他名下的一处隐秘公寓里,
甚至连池家别墅的每一处布局、每一个出入口,他都提前向她问得一清二楚,只待她一声召唤,便随时准备动身,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好,念念,你坚持住,等我!”电话那头传来他沉稳却难掩焦急的声音,“我五分钟内一定到!”
话音未落,电话里已传来忙音,显然是江怀寂在接通的瞬间就已经抓起外套,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门。
当江怀寂按照池念之前告知的路线,悄无声息地避开前院喧嚣,从后院僻静处利落翻入,精准找到她卧房阳台并推开玻璃门的刹那,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被揪紧般的疼痛取代。
池念正半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无力地抵着墙面,似乎想借那点凉意驱散体内的燥热。
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绯红得像熟透的果实,又像是浸过了最烈的酒,连精致的耳尖和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薄红。
她脖颈微微仰起着,勾勒出优美而脆弱的弧线,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双腿下意识地紧紧交叠摩擦着,似乎在抵抗着某种难耐的空虚,而她的双手却死死攥着礼服裙摆,昂贵的布料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失去血色的青白,透着一股强撑的、令人心碎的狼狈。
“念念。”他低唤一声,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与心疼。
他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地,视线急切地扫过她泛着水光的红肿眼角、滚烫得不正常的肌肤,以及那迷离中带着痛苦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遭遇了什么。
这药性竟如此霸道强悍,连她这般坚韧冷静、心志过人的人都难以抵抗,被折磨至此。
池念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看清来人是江怀寂的瞬间,一直紧绷如弦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一直死死攥着裙摆的手猛地松开,
转而用尽力气环住他坚实的脖颈,滚烫的脸颊带着湿意,直接贴上他从外面夜风中带来的、犹带着夜露凉意的侧脸,
像濒临溺毙的人终于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般,紧紧贴着,贪婪地汲取那一点珍贵的冰凉。
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软软地往他怀里靠去,
仿佛要将自己整个嵌入他的怀抱,将他身上所有的凉意都吸进自己滚烫得快要燃烧起来的肌肤里。
她的声音微弱得近乎气音,混着灼热得烫人的呼吸,断断续续地喷在他敏感的颈侧皮肤上,
“江怀寂……我好热……好难受……”
江怀寂一手稳稳托住她不堪一握的、微微颤抖的腰肢,
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按在她裸露的、光滑而滚烫的后背上,触手之处,肌肤烫得惊人,他试图借自己身上微凉的体温给她带去些许安抚。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人无法自控的细微战栗,那既是凶猛药力催发下的生理燥热,
也是她在意识模糊时,对他全然交付的、毫无保留的依赖与信任。
“我在。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能抚平一切惊惶的、让人安心的强大力量。
然而池念似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汹涌的药力彻底冲垮了她的理智防线。
她只是凭着本能,更加用力地环紧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在他颈窝处难耐地蹭动着,
鼻尖无意识地轻嗅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沉木香气,仿佛那是唯一能解救她的甘泉。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物,他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和细微的、渴求般的磨蹭。
灼热的呼吸带着不稳的轻颤,一下下,细密地喷在他的皮肤上,点燃一簇簇无声的火苗。
江怀寂见她眼神涣散、意识模糊,已难辨人言,便不再多语,当机立断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那动作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极致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时会消散,身子却烫得似一团燃烧的火,
那双纤细的手臂依旧如同藤蔓般死死圈着他的脖颈,仿佛他是她在汹涌情潮与黑暗意识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他低头瞥了眼怀中人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眼尾和那被贝齿咬得嫣红肿胀的下唇,眸色骤然沉暗了几分,翻涌着冰冷的风暴,
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隔绝一切伤害。
他迅速调整姿势,半扶半搀,巧妙地装作是搀扶醉酒不适的女伴,几乎是将她全身的重量都稳稳架在自己身上,
沿着早已勘察好的、通往池家后门的僻静小路,一步步沉稳而迅速地往外走去。
刚踏出后门,深冬夜晚凛冽的风“呼”地一下迎面扑来,
被裹得严实的池念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意激得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往他温暖可靠的怀抱深处缩了缩。
江怀寂立刻细心地将外套领口拢得更紧,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滚烫得吓人的耳垂时,自己的指腹也跟着一阵发烫。
将她护得更紧后,江怀寂不再犹豫,弯腰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她稳稳横抱在胸前,
脚步也瞬间加快了几分,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嗒嗒”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传得格外远。
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停靠在隐蔽处的车旁,江怀寂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然而,就在他俯身靠近的瞬间,池念仿佛被他的气息再次点燃,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嘴里发出细碎而勾人的哼唧,一只滚烫的手甚至无意识地探入他的衬衫领口,触摸到他颈间冰凉的皮肤。
车子刚启动行驶了一会,她便烦躁地、毫无章法地扯开罩在身上的厚重外套,似乎觉得无比束缚,
紧接着,又伸手去拽自己礼服侧面的隐形拉链,像是觉得所有衣物都成了阻碍她散热的枷锁。
江怀寂立刻侧头看她,只见她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迷蒙失焦,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吐息灼热。
他心头一紧,立刻将车内空调温度调至最低,强劲的冷风呼呼吹出,同时腾出一只手快速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语速飞快而清晰地说明了池念目前的情况。
“……根据您的描述,这种药通常起效极快,药性猛烈,现在这个时间点,洗胃已经来不及了,意义不大,”医生冷静却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透过车载蓝牙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目前看来,只能依靠她自身的代谢,或者……想办法通过物理方式帮助她疏解出来,否则持续的高烧和亢奋状态,会对她的神经系统和身体机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江怀寂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挂断电话,脚下油门深踩,性能优越的跑车发出一声低吼,如一道离弦的黑色闪电,划破浓稠的夜色,朝着他在海市的公寓疾驰而去。
回到公寓,江怀寂抱着浑身滚烫、意识不清的池念径直走向主卧。
怀里的人依旧不安分地在他颈间蹭动着,鼻尖像寻找安全感的小动物,在他线条利落的衣领处无意识地轻嗅,
唇瓣甚至因为身体的扭动,几次三番、软软地擦过他凸起的锁骨,留下若有若无的、却足以燎原的触感。
江怀寂抱着她的脚步猛地一顿,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滚动了一下,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气血,随即以更快的步伐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宽阔的大床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直起身查看她情况的瞬间,池念原本绵软的手臂却突然用力,死死勾着他的脖颈不肯放松,
甚至还借着身体下落的重量,猛地向下一拽——竟直接将猝不及防的他拽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重地俯身压了下来,与她紧密相贴!
他不得不迅速用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才避免了完全压到她。
此刻,他撑在她上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光洁汗湿的额头,两人灼热的呼吸不可避免地紧紧交缠在一起,
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散发出的、混合着酒味与独特栀子花香的甜腻气息,自己的心跳骤然失去了平稳的节拍,如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江怀寂用尽全部意志力,双手死死撑在她身侧,手臂肌肉绷紧如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而身下的池念,那被药物控制的唇瓣依旧在他紧抿的唇角、下颌线处胡乱地、毫无章法地摩擦着,
发出细碎的、带着无尽渴求与痛苦的哼唧声,那声音像是最柔软的小猫爪子,一下下挠在他已然紧绷到极致的心尖上。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双腿无意识地缠上他的腿,身体的摩擦带来一阵阵战栗。
最终,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因难受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时,轰然崩塌,断裂得彻彻底底。
他不再犹豫,猛地一个利落的翻身,改变了两人的位置,让意识迷乱的池念转而压在自己身上。
随即,一手坚定而不失温柔地扣住她的后颈,阻止了她毫无章法的乱蹭,另一只手则牢牢固定住她纤细的腰肢,
然后,带着一种决绝的、不容抗拒的力道,低头精准地俘获了她那不断诱人张合、发出无助呜咽的嫣红唇瓣。
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吻。
它带着失控的边缘,带着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渴望,带着心疼与救赎的复杂情绪,辗转、厮磨、深入,
霸道地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也试图以此驱散她体内肆虐的魔鬼。
唇齿交缠间,是她身上独特的甜香与他清冽气息的彻底融合,是理智彻底湮灭前最后的绚烂烟火。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的作用下,池念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躁动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宣泄的出口,渐渐平息下来一些。
她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脸埋在他颈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的灼烫温度似乎也略微下降了一点,不再那么骇人。
江怀寂的手掌依旧停留在她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上,他的一个巴掌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大半的腰身覆盖。
他的手无意识地、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细腻的肌肤,指尖偶尔从礼服后背那性感的镂空处探入,触碰到那一片滑腻、温热的皮肤。
这细微的触碰却像是再次打开了某个开关。
池念的身体忽然敏感地剧烈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更加娇媚入骨的嘤咛,刚刚平息些许的双腿再次下意识地紧紧夹住他有力的腿,
腰肢微微晃动着,在他身上磨蹭,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眼底,瞬间又弥漫起更加浓稠的、迷蒙的水色春光,比之前更加撩人,也更加无助。
……
夜,在起伏的喘息与纠缠中渐渐深浓。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药力彻底散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江怀寂小心翼翼地用浸湿的温毛巾,极其轻柔地为她擦拭干净全身黏腻的汗水,动作虔诚得像在擦拭名贵的瓷器。
他为她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质地柔软丝滑的真丝睡衣,细心地将每一个纽扣扣好,再将被子仔细掖好,确保她不会着凉。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直起身,静静地凝视着她陷入沉睡后恬静却难掩疲惫的容颜,
指尖轻轻将她颊边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拨到耳后,眼底满是未曾消散的心疼与后怕。
在原地站了许久,他才转身,走进浴室,拧开冷水开关,任由冰冷刺骨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浇灭一身残留的燥热与未曾平息的悸动。
当他再次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躺回床上时,他动作极致轻柔地将沉睡中的她重新揽入自己怀中,
让她的头枕在自己坚实的手臂上,下巴轻轻抵着她散发着淡淡栀子花香气的发顶,感受着怀里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缓缓落回实处。
窗外,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静静流淌,温柔地映照着一室的静谧与劫后余生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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