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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好过头了
温云闲缓缓向前,试探越界,
“昨夜李公子与一女子似乎...十分亲近,贵府是否不久,还会有喜事降临?”
“哈哈哈,说笑,那就是真儿的贴身侍女罢了。”
喜字惹得李负又大笑起来,夏遇安拍了拍‘不灵活’的伙伴,将街坊之气放大。
“我就说老温这人有时候,太关注儿女情长之事,哈哈...”
“无妨,真儿的婚事,我怎样都随他,只是现在还没有眉目。”
被提及的公子哥在记忆中出现,徐放仿佛在角落的黑暗中,感受到了初见的不适,找寻之际,被李负抬手间遮挡。
“不说这些,贤侄啊,不必再费心准备任何献礼,韬光养晦,后日空着肚子来品菜吃酒就是。”
徐放转过头未能看清任何,只听李负手中空杯落于桌面,夏遇安刚刚发出应和,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四人被热络地,遣送出府。
叔侄之交愈演愈真,关上门才算打了板。
徐放松了口气,可行至院内,却不是流通的清新空气。
尸首被烛火燃烧的味道清晰扑面,眩晕感再次袭来,捂住口鼻的同时,被夏遇安搀扶站定。
徐放只能看着纵火者,被火焰吞没。
灰黑的烟雾顷刻间直冲天际,推成箱状的柴火控制着燃烧的范围,没给四方小院留下一丝污渍,
中心的红色清楚地晃动,这一次警告。
待陶制的罐子落于桌面,刘财的骨灰已从罐口溢出些许,贺兰野的指尖,同样留下了圆形的痕迹。
徐放与夏遇安将迟来的消息告知,几人从头整理着思绪,气氛仍是不畅。
温云闲沉吟道:“李负定然知晓我们才是纵火元凶,而救你们的人,到底是深得信任,还是一同在演戏呢?”
“希望是前者,二者兼备,也未不可知。”
“......”
夏遇安稍显乐观的回答,叫温云闲又低下了头。
同样的问题始终在徐放心中萦绕,李负这样精明狠戾之人,会信任谁?
若不是将计就计,那救助之人,是倒戈?还是一样消失于猜忌之中了呢?
又或者...
徐放也想乐观一次。
他直起上身,坚定打破沉默,“若真是卧薪尝胆的忠义之士,定有一套手段,即便得不到助力,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拖了后腿。”
“是,五天期限将尽,不能再耽搁,我现在可以肯定,训练场中心的下方,一定有一处空间。”
夏遇安点着头,向前凑近几分,见他手指沾了些灰,四人默契地,围住那被虚画在桌面上的指示图。
最灵敏的五感散发出自信,徐放想起今早的身姿,悄悄给他,点了个赞。
夏遇安对那手势,一知半解,看了看,却又笑着,多了些骄傲。
一旁贺兰野用帕子再次擦拭手上的粉末,细小尘粒同样在夏遇安的指尖留下痕迹,他只随意搓了搓,就又指着桌面。
“既是密室,就一定存在机关。”
“只是...若密室与盐厂相连,而开启的机关,设在盐厂处呢?”温云闲在方形指痕旁,画下一处代指。
见他似乎正在四方的建筑中,找寻着巧夺天工的所在,徐放也发挥起现代人思维。
他回忆起侦探的故事,机关,自然就引出了密码一词。
哪怕不是悬疑作品,也有许多根据按压的磨损,或皮屑油脂等留下的痕迹,来判断密码的画面。
此处没有密码,自然也没有指纹,但寻找机关的奥秘,似乎近在眼前。
徐放伸出手盖紧了陶罐,觉得周身血脉开始上涌。
他将手上的骨灰按到夏遇安划过的地方,一个拇指的螺纹,就给‘校场的一处木桩’,添了新的图案。
三人齐齐看过来,虽不明白指纹之意,但都好奇地,等着他的启发。
徐放收回手,虽有些时日没摸过毛笔了,但他觉得,这亲手记录的字体,是比键盘打出的痕迹,更能留下烙印。
于是轻抬起头,也露出一丝骄傲,“还记得,张包铺失窃案吗?”
“那个偷自己工钱的小二?”
夏遇安即刻露出熟悉的求知欲,徐放挑了挑眉,说起他这穿越时空的九流小侦探,所知的痕迹学:
“手指的面粉会沾染到偷窃的银钱之上,成为破案的关键,那同样的,粉末,也可叫隐藏的固定痕迹现身。”
“嗯...”
夏遇安看了看侃侃而谈的嘴角,又伸出食指,将残存的灰尘按在徐放的手印之上,一副受教的模样。
温云闲见状,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声调高了些,“对,师傅就曾在笔记中记载过一种,可在夜晚追踪脚步的亮粉。”
“人的指腹存在不同的螺纹,会在触碰过的东西上,留下细微的痕迹,而时常被开启的机关,无论是否仔细擦试过,都会变得不一样。”
徐放接着说完,夏遇安就认可地,将整个手掌的痕迹留下,“要赶在他们彻底清扫之前,把那四周仔细查个遍!”
“我们还需要拿到工具。”徐放将刘财安置在角落,转过身提出,可沿用的办法,“不献礼,那就给李负,做碗长寿面吧?”
贺兰野一双手干净细致,又用帕子将桌上的痕迹擦净,露出腹黑的一面,“做是可以,但我并不想,让他的生辰好过。”
“用你说?”
赞成还是带了些白眼,夏遇安和徐放一起笑了笑,就大步流星打开了门。
“走,也该去隔壁串门了。”
望着不安定因素向着‘自家’而来的马叔,根本想不到年轻人们,又要来哪一出。
而被招待到厨房的年轻人们,一样不知道,有一个女生,正从他们离开的李府出现。
“只剩一天了,我原本是愿意等的,可现在,他们一再挑衅,我也从未对一个男人,这样感兴趣过。”
焦炭的腐臭并未散尽,正厅后的昏暗房间内,打扮怪异的女生,正望着某处,呈现出病态。
李负站在她的身旁,以从未示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劝阻:“为了以后,就忍一忍吧...”
“那刚火化的又如何了呢?同样是这里出身,侥幸逃脱后变了个人,这第二遭后选择留下,不也是可以的吗?”
女子将嗓音压低,仍不看李负,转圜的颈部和眼球,露出嗜血的冲动。
“你到底想怎样啊?”
“看了不该看的,就先...和他聊聊,再决定吧。”
李负的叹息无人闻及,转身离去之际,轻轻留下一句,“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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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内的布局逐渐被安排成宴会的规整,而迎来客人的马叔,却是在马英的指引下,才搬来了家里所有的木凳。
四位不请自来的人也不恼,都安静地等待着。
最后一个坐下的夏遇安丝毫看不出奇怪,憨笑着提出,和马英学习的请求。
马叔的劝阻再度无果,咬紧牙关,以无法帮忙为由,去一旁捡起柴火,视线始终不离灶台。
徐放尽管习惯了那份监视,却莫名在马英无处安放的双手中,一阵心悸。
同样露天的灶台有些兜风,袖口刚刚挽起,寒意就突而传至背脊,他难以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一旁收起了憨笑的人立刻注意到,靠了过来,“不是吧你?来,把我这披风披上。”
“不用,不冷。”
徐放其实真的不冷,怕弄脏不算方便的宽大披风,便按下一直举着的手,将披风收好,顺势放到身后。
夏遇安拗不过,看了看徐放的脸色,又皱着眉,直接用指腹与他对比起额前的温度来。
“真是的...对了,你今天吃过药吗?”
“别啰嗦了...”
被这么多双眼看着,徐放十分难为情,僵硬地不知道往哪躲,触碰后才推开温热的手掌。
夏遇安后知后觉,厚着脸皮不见过多羞耻,看到泛红的脸色,才算安心。
徐放开始觉得热了。
另一旁的贺兰野也不知为何,偏要学夏遇安这陋习,询问起他身边的人:“你冷吗?”
温云闲自是摇头,马英尴尬地站了许久,感叹着:“你们感情真好呢...”
只有夏遇安大剌剌地,接受了这赞许。
“呵呵呵...婶儿,我们就是想明日亲手,为李叔叔做碗长寿面,您教教我们,再借些面给我们就好。”
“哎好,你们也是有心了,和面呢,其实不算难...就是...”
马英教得十分认真,从手腕,到水温,不停传授着技巧。
倒是唯独要装作不会的徐放,动作十分蹩脚。
一群人围在一起,气温持续走高,他直接摆烂不去学,在夏遇安控制不好力道,双手被面糊控制住后,报复着给咫尺的脸颊,抹上突兀的白。
就像那个互涂泥巴的下午,借机将压力发泄。
“喂!”
夏遇安的手还在与面坨纠缠,无力还击,徐放轻佻后仰,好不畅快,“干嘛?你又不知羞。”
“好哇...嘿!”
谁成想夏遇安这莽夫直接扬起一小捧面粉,呛得徐放睁不开眼,咳嗽着挥开面前的面雾,已经白了发梢。
“咳咳...你...”
莽夫又吐出舌头,“哈哈哈哈哈~略~”
马英的教学被迫中断,不知是想让画面更自然和谐,还是单纯被夏遇安带坏了,温云闲竟也抬起手,在贺兰野高挺的颧骨处,划下一道。
“......”
徐放忽就希望,夏遇安能再给他一下,让他只看到贺兰野温柔的反击,而没看到那美滋滋,又感动的享受。
不,最好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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