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一个新发现
“谢遇礼呢?”许尽欢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见人就问,
“谢大人和沈大人前不久出去了。”
许尽欢皱眉,“多久前?”
动静不小,刚走到门外的两人脚步停住,
“有事?”谢遇礼抬眼看过去,一旁的沈时危紧随其后,
转身看见他们,许尽欢脸色不大好,“跟我来,”没过多说什么,领着两人往宋寂怀那边去,
“是雀滢还是雀时宿?”往这个方向走,谢遇礼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雀时宿。”许尽欢感到头疼,“宋医师说他还活着,但不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这话什么意思?”
“孩子被调包了?”沈时危看了眼许尽欢,许尽欢丧着张脸,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丧气,“估计是,”
过于蹊跷,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孩子能活着那便是再好不过,但偏偏这孩子是雀时宿,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
推门而入,宋寂怀显然在等他们,“宋医师,”谢遇礼简单问好,却注意到他脸色和许尽欢一样不大好,
“谢大人,”宋寂怀先是叹气,抬眼却注意到谢遇礼身后的沈时危,“沈少爷?”
三人一愣,
反应过来在喊自己,“您认识我?”沈时危看向宋寂怀,这人年纪不大,但好像没什么印象,
“有所耳闻,刚才是在下唐突了,”宋寂怀笑了笑,神色如常,继而转向谢遇礼,“谢大人,”
“送来的不是雀时宿的尸体,”宋寂怀向他们解释这是一种很常见易容术,加上当时夜色昏暗,雀滢抱着孩子,很难察觉到孩子已经换了一个。
“那照这样说,雀滢是知道孩子是假的?”沈时危就突然理不清头绪,“有人在帮她?”
“有人在帮她。”同样的话,谢遇礼是在肯定。
“师父你好了没?”一抹身影伴着清亮的一道男声溜进来,宋鹤刚进门就看见屋子里突然冒出三个人来,“哎我说师父,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你这屋咋突然多了三个人?你给我找的新师弟?”
“哎我都不是和你讲了,我不要师弟我要师妹,要小师妹吗?”宋鹤嘴皮子碎,一个劲地在那叭叭,宋寂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抱歉似地朝三人笑,
“见笑了,这是我徒弟宋鹤。”宋寂怀瞪了宋鹤一眼,“还不滚过来。”
宋鹤连那三人的脸都没看清,听见自家师父好像生气了,立马笑着凑了上去,“哎我的好师父,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还是我给你看,”
三人就这样看着,最后还是许尽欢,他先是看看宋寂怀,再看看他的徒弟,一个神仙玉骨,另一个像是没长骨头似的粘着他师父。
“宋医师你这爱徒与你甚是亲近啊,”说着他尬笑两声,不说说不要紧,一说倒真吸引了宋鹤的注意,
只不过注意力到了沈时危身上。
“沈小少爷?”宋鹤没想过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碰见他,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精气神还不错,宋鹤笑得散漫,指着沈时危,
起初沈时危还在回忆,可经他这一说,沈时危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宋鹤看着漂亮的少年扬着眉冲他笑, “那还要多亏宋鹤医师的医术,”
“让我捡回条命。”沈时危似笑非笑,尽管他对宋鹤真没印象。
“说起来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回忆那天,宋鹤无意识地半眯只眼,“利器直插胸口,危险得很,”
“是吗,”
谢遇礼看向沈时危的胸口,对于此事,他只是有所耳闻,直插胸口,该有多疼。
“但很奇怪,我本以为只有一处伤口,但上药时仔细看才发现,其实是有两道,一长一短,两处伤口交错,平常人根本看不出,短的那道只有薄薄不过末厘,”宋鹤指了指沈时危胸口,“也亏是我,给你用了上好的名药养护你的心脉,……”
几厘?不知道是错觉,莫名的直觉让沈时危猛地抬头朝宋鹤的方向走过去,“你说什么?”许是着急,沈时危脸上没了笑,宋鹤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惹着少爷不开心,
沈时危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皆愣,谢遇礼和许尽欢却立马反应过来沈时危的意思,不约而同地跟着看向宋鹤,
意识到语气,沈时危重新整理好言辞,“你是是说我心脏那道短伤口,只有薄薄不过末厘是吗?”
看见宋鹤脸色虽不解却依旧点头,一颗心宛如瀑布击石,突如其来的插曲给了沈时危最猛烈的也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他怎么了?”宋鹤作为不知情人哪里知道,他只是目睹着沈时危的脸色,从严肃到平静再到震惊,以及现在的不知所以。宋寂怀扯开宋鹤的手,让他离自己远点。
薄刃短剑。薄刃玄冰铁短剑。谢遇礼也没料到会这样。
“宋鹤医师可听闻过薄刃短剑?”谢遇礼站在沈时危身后,一如平常的声音却给沈时危带去慰藉。于是他贪婪地想要抓住,想要让自己的心冷静。
“这是何物?”宋鹤看向这位大理寺卿,确实如他听闻的那般,清冷孤矜。
“我只从我师父那里听过薄刃长剑,不是说‘短剑无薄刃’吗?”,宋鹤挑唇轻笑,看了眼身边的师父。
“百年前的一户陆氏人家曾用玄冰铁锻造出薄刃短剑,”谢遇礼淡淡开口,“薄刃短剑造成的伤口极窄,但也极深。”
面对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十分明白。
宋鹤和宋寂怀都是聪明人。
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性,宋鹤没了一开始玩闹说笑的心思,
“那也就是说,当初的致命伤其实是藏在长伤口下的那道短的,”宋鹤打量沈时危,“可照这么讲,你已经死了才是。”
沈时危没法和他人讲自己的真实情况,倘若说自己鬼魂上身,倒也奇怪。见沈时危犯难,宋鹤怔了一下,
“此事也是我所困惑的。”沈时危抬头扯出一抹笑,“不过今日之事多谢,”要是没有宋鹤无意间提及,沈时危他们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对此有所发觉。
“客气了。”宋鹤回笑,“那若无其他事,我先带我师父走了。”
“还不能走,”生怕这人带走宋寂怀,许尽欢一个跨步挡在门前,“宋医师,雀时宿现在下落不明,你和李准应该是最后接触他的,按规定,你们二人都要留在大理寺接受审查。”越说越没底气,许尽欢索性撇着头看向另一边的沈时危,
大理寺规如此,他也难办。
果不其然,宋寂怀听了没什么反应,他身边的宋鹤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盯着许尽欢看,然后是谢遇礼,接着是沈时危,最后是宋寂怀。
“不是,你们大理寺啥意思?”
许尽欢也很想问,大理寺到底啥意思。
“过场而已,宋医师是我特意请来的客人,不必受拘,”最后还是谢遇礼开口打破沉默 。
“无碍的,”宋寂怀浅笑,“后面我若有其他消息,必第一时间告知。”
“那我先谢过宋医师了,”谢遇礼脸上也带着浅浅一层笑,他与宋寂怀相识年数短,可两人相聊甚是投机。
目送着师徒二人离开。许尽欢这才问谢遇礼,“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留住宋医师?”说着扭头看了眼沈时危,“你不是带他去宫里了,拿回那些有关诡术的记载了?”
“我听闻宋医师的母亲来自巫山,他或许对此有所了解,你…”
作为多年好友,谢遇礼怎么会不知道许尽欢的意思,刚刚他一个眼神谢遇礼就明白了。可有些东西不能开口。“我知道,但他不喜那段过往。”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东西,旁人能做的不是开解,而是尊重。
所以许尽欢闭上嘴,没再提及。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