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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少女有些笨拙地取下他的发带,发丝没了束缚,尽数散落至腰间。她小心地挽起几缕墨发,用簪子固定住。
发簪尾间的那块白玉,配上极黑的发丝 ,竟然添上了几分遗世的仙气。
玉质冰凉,发丝柔软,却勾得她心头微热。徐莱不由自主地要抬手去摸他的脸,还未触碰到那白瓷一般的皮肤,手腕就被锁住,一个瞬间,她就被拉坐至青年的腿上。
“原来阿风喜欢我这个样子,可是我与这仙鹤很不一样,你会失望吗?”指尖不知何时已从她的耳尖,无意识般,一点点游离到少女白皙的脖颈处,慢慢加大力度。。
徐莱被这温度惊道,被压迫的触感十分明显,她却没有躲开。阿清对她从来都是温温柔柔,今日却罕见地有些危险,但徐莱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像仙鹤一样自由。至于其他的,不论你什么样,我都要喜欢你。”她自然地开口说道,微微侧了侧头,力道忽然又重了,她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阿清察觉到她的不适,手指慢慢从她的脖颈处移开,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腰身,让她只能正面朝向自己。
徐莱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莫名觉得气氛有些粘稠。她一直觉得阿清是个清清浅浅之人,就算爱粘着她,也从未有过这种要侵占一切的眸光。
“好想吃掉你。”
徐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阿清将头埋在她颈间,尖锐的牙齿在她的锁骨处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
轻微的一个啃咬,却还是传来密密麻麻地痛感。
她有些慌乱地推开他,想要脱离开他的身体,却依旧被紧紧束缚住。
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抚摸过,她锁骨处两个深深的小窝,却丝毫无法缓解疼痛。
阿清低声说道:“抱歉,阿风实在太让我高兴了,下次我会再轻一些的。”
他语气又恢复清泠,仿佛方才这对徐莱来说,堪称疯狂的举动,不复存在。
徐莱咽了咽口水,敏锐地注意到他话中,竟然还有下一次。她分明应该立马拒绝,可是为什么,面对这样有些危险的举动,锁骨处的痛意,却让她兴奋。
清冽的气息在她颈边萦绕,她低头看向那张白玉般漂亮的面容,淡色眼眸中却未沾染一分情欲,而是干净得,仿佛一切意乱情迷都只是徐莱的假象。
徐莱有些气恼,她想也不想地就捧起他的头,凑到他的唇边,大着胆子碰了碰。
柔软地触感停留在唇瓣上,徐莱有些得意地看着怔住的阿清,却没有要继续进一步的意思,而是趁他不注意,飞快地起身。
“嫣儿马上要回来了,我们去做饭吧。”
阿清静默地看了她良久,指尖却一点点地抚过嘴唇,浅淡的粉色。
徐莱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暗骂自己真是色令智昏,又怕他突然起身拦住自己,继续未完的动作。
“我买了你爱吃的三鲜烙饭,饿了的话可有先尝尝味道。”阿清起身,却没有靠近他,而是向屋外走去,语调又恢复温和平静。
“你何时到买的三鲜烙饭?你下午还出去了?”
“嗯,到寻周随,有些事。”他平淡开口道。
徐莱没有问他是何事,她能察觉到,若是阿清愿意告诉她,便会直接说出。
如今却只是说与周随有事,她就是再继续追问,也得不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左右不过过完水灯节,他们便会离开云州,到时候管他什么随,都不会再见了。
“阿清,你可听闻过渌州。我下午听纤云说,渌州是个很美的地方。我想过完水灯节,我们正好可以乘船南下,你觉得怎么样?”她正清洗着菜叶,冷冽的井水浸润她的指尖。
渌州需南下,而京城在北边,她只想离那里,越远越好。
“好,等水灯节后,我们便离开云州。”阿清接过她递来的清洗干净的菜叶,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却并未多言。
“等到了云州,我就开一家铺子。赚的钱够嫣儿读书,够我们生活就好。”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计划,她不打算在重走制盐的老路了,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
至于阿清,她似乎从未想过要他去赚银子,而是自然地将这件事揽到了自己伸手。
“等我攒够了银子,我们就成婚好吗。”
菜叶进入油锅,叶片上的水珠碰到热油,发出“滋啦”的响声。昏黄的暖光照在墙面上,镀上一层暖意,人间烟火气。
徐莱却依旧能听见,自己话说出口后,如擂鼓敲击一般的心跳声。
她有些不清楚,自己与阿清是什么阶段。按照现代的想法,他们应当算是男女朋友,应该好好谈几年恋爱,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可是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恋爱阶段,她总得给这个,被自己拐回家的美郎君,一个名分吧?
“多少银子,可以与阿风成婚。”阿清眉眼带笑,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徐莱莫名有些不满,她想张口回答,却想不到一个确切的数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还是阿清想等情况更稳定一些,她将手上的水珠甩干净,看了看替自己素手做羹汤的青年,缓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心急,那也无妨,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就耐心等你主动开口,要与我成婚的那一天吧。”
阿清看着她,眼眸中似乎泛起一些涟漪,他偏头看她,“那阿风要记住今日说的话。”
徐莱心里愈发奇怪,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说些意义不明的话。难道是她给的安全感还不够?
可是他们两个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连晚上睡觉她也主动抱着他了,虽说还没有腻,但怎么也不至于这样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吧。
“阿姐,去了渌州是不是就吃不到三鲜烙饭了。”徐嫣才下课回来,今日周夫子不在学堂,换成了另一个严厉的老夫子,迟迟拖着他们不肯下学。
她舀起光泽诱人的饭粒,满足地塞进口中,唇齿生香。又见桌上小菜鲜汤,只觉得与从前连饭都吃不饱的生活比起来,简直不要太滋润。
她很珍惜这样的生活,也十分感谢阿姐,但是突然知道要搬离云州,去到渌州,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她在书籍中见到过渌州这个名字,从云州坐船,南下至渌州,大致要个十来天。她也能隐隐意识到,或许此次离开云州,便再也不会回来,这云州城内的人,莫不是祖上几代就在此扎根。
“渌州也有春笋,到时候阿姐也可以做给你吃。”徐莱知道徐嫣只是随口一提,就算心里难免不舍,却也不会真的反对,但是她不能不吧她的情绪放在一边。
三鲜烙饭是道时令美食,其中最关键的便是春天里的嫩笋,也是徐莱口味被阿清养刁后,唯一一样还能入她法眼的餐馆美食。
渌州比云州更多山,少不了春笋,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什么都会有的。
“那阿姐,我到了渌州,还能继续去学堂吗?”徐嫣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
徐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她真正担心的事情。
“当然,阿姐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学堂。我听周夫子说,你学得很好。”
她其实认真考虑过,也有些苦恼,徐嫣有这般天赋,她自然是要不遗余力地支持她。只是这个时代,女子没有考取功名,入仕为官的资格,她不确定徐嫣是否能接受,满腹诗书却得不到世人认可。
徐嫣却扬起惊喜的笑容,露出一对虎牙,笑道:“多谢阿姐,我可是跟李颂念约好了,我将来一定会才名远扬。到时候就算他在云州,也能听到我的威名。”
徐莱压下了心中的愁思,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做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那阿姐就赚多多的银子,让你们都能做到想做的事情。”
她特意看向阿清,阿清吃饭时不爱说话,只是默默听着。有时徐莱一个人来了兴致,开始讲些藏在脑子里的笑话,逗得徐嫣笑到饭都咽不下去。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好奇地偏头看向阿清,他表情虽然是一贯的平淡,但徐莱能从他微微弯起的唇角,知道他一直有在认真地听她说些废话。
“我会做三鲜烙饭。”阿清温声说道。
徐莱接过他递来的散去热气的羹汤,满意地感叹道:“那我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说完又皱眉看向阿清面前干净的瓷碗,麻利地给他加了一勺烙饭,用眼神示意他全部吃完。
阿清乖巧地用筷子夹起一团米饭,放入嘴中。
没有味道,嚼起来只有油腻的口感,但是他很喜欢,天作之合,特别是在前面,加上“我们”二字。
*
徐莱取出买的莲花灯,自从阿清与她同住后,这张原本被她摆满各种乱七八糟的笔墨书籍的木桌,也自然地被收拾得十分整齐。
她正要拿出墨条研墨,阿清却先她一步,自然地替她磨开墨条,浓郁的墨汁在砚中散开。
“要许个什么愿望?”阿清声音温柔悦耳,却自觉地不去窥探,而是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只想她亲口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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