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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龙女转世商国祥云城县丞之子吴温明(四卷)
第二十回龙女转世商国祥云城县丞之子吴温明(四卷)
卷一 寒门锁钥锈斑斑,父影如魔子寒蝉。
有诗曰:
寒门锁钥锈斑斑,父影如魔子寒蝉。
一饼落地破残梦,九龄断袂出重关。
前言:
原生家庭的阴影如藤蔓缠绕,人们常以 “为你好”之名,将世俗认知一个模式化。但人生从无标准答案。人是跟万物一样的存在,各有不同,就如同你无法无视的去要求狼、老虎只吃草。
而羊这种存在,大多数术者会用来比喻为人的温雅善良,一部分知道一二的人知道它会毫无情由的顶人,千古年来却有那百分之二十人的存在,比如说《旧唐书》《韩非子》、东汉·王符的《潜夫论·述赦》,写下了人类无法掩耳盗铃的真相——它真的会噬食同类、欺软怕硬外还记仇。
这也是为何会有“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话的千古流传了。嘿嘿嘿,越是低圈层的越喜欢为难低圈层的,用着手里那可怜的权力,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权威感、主宰感。
更是告诉世人,人生里,生活并不是一个模式的。人生如何过,是有无数种方式的。是不需要从众,去选择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的生活认知。哪怕那些人是你的至亲。
别忘了,暴羊啃食同样为人类的存在,嘿嘿嘿,那帮地主的后代脑海里,一直是一个无法抹去的噩梦吧。
留悬念,自然界里,杂草最多,羊最多。你不去活出来真正的自己,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草、羊,还是老虎、狮子?还是你愿意让身上被强加的羊皮束缚住,去跟随大多数人对生活的认知,去一生都在浑浑噩噩的?
正文:
聚魂珠裹着青玄的元神转世为吴温明,这吴温明是商国下祥云城内县丞的儿子,父亲官职不高,在县衙里却有着一定的权势。父亲平日里在外和气可亲,面对上司尽心尽力,对待下属随和,在家中暴虐严苛。
他的第一任妻子,是自己父亲强按着他娶的,婚后早早离世,仅留下年幼的儿子吴温明。后来,吴县丞又娶了一房妻子。对吴温明来说,这继母心思复杂,性格多疑刻薄寡情,自她进了吴家的门,吴温明的日子便如坠冰窟。
五岁吴温明被送入私塾读书,每每先生跟继母说他笨,书念的不好时,继母就觉得是吴温明让自己失了颜面,于是回到家,吴温明要看书到子时才敢睡,睡早了,就会挨父亲暴打。
吴温明永远记得那个飘着苦楝树花香气的半晌午。他和弟弟分食了捡到的 “白糖”,齁咸的滋味让他们随意敲开了一家门,说明了来意,讨了碗水和一块馒头。中午一回到家,迎面来的,便是父亲骂着:“带坏弟弟,丢尽吴家脸面!连盐和糖都分不开,你真是蠢到家了……不争气的东西,干啥啥不成!”牛皮靴重重踹在他腿上、肚子上、背上,一直踹到吴温明小便失禁才停手。
吴县丞此时脑海里,浮现出一青衣女子执扇冷笑:“这脚法,与你父亲当年踹你的暴虐、无情如出一辙”。而吴县丞经这一说,竟然隐约记起来自己也曾无助惶恐的几个碎片一般的记忆,他恍惚了,好似自己记起来的,太不真实,一定不是这样的。
九岁那年孟夏的某日,不知道为啥父亲和继母突然对自己好起来,都争着说,要给自己过生日。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只是那时候,吴温明不知道也是今生的最后一次,过生日。
父母选择了“给他”烙菜盒子饼,一番忙碌后,吴温明端着放了菜盒子饼的箅子站在厨房门口,等着父母烙好一张饼后,来换自己这一张饼胚。
这时,继母生的弟弟,非要进拥挤的厨房里,低头从吴温明端着的箅子下要钻过去,钻到一半时就直起了身子,脑袋猛地顶到了箅子上,箅子一震,放在上面的盒子饼掉便震落到了地上。
吴温明刚看到饼胚落到地上,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就已经落到了头上、脸上,边骂边往死里踹着他:“你怎么拿的饼,饼还能掉到地上!你蠢死算了,你这个废物、蠢货,你他妈的还能干好啥!……我打死你……。”
父亲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吴温明瘦弱的身躯上,吴温明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试图躲避这狂风暴雨般的打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弟弟一开始脸上露出的惊惧表情,可稍瞬之间,那表情便转成了坦然又包含着戏谑的模样。而继母,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冷漠,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蜷缩到院子角落里的吴温明看着身上肿痛的伤痕。什么?那是继母昨日用指甲掐的?不可能的呢,继母几乎很少需要亲自动手打他的,继母是个好人。好到吴温明忽视掉了平时里每每都是她言语挑唆下,才造成自己挨打的。
他忽然发现墙角蚁群正搬运一小块霉饼,忽想起《孝经》里“父慈子孝”四字,在胸腔内,无声的哭了。
这是一顿填充着,什么都比他重要馅子的大餐。让他开始结合起那年中秋,自己不小心掉入泥水中的一块月饼,换来的一顿父亲对自己的暴打,原来一块饼都比自己重要多了,呵。
原来给过生日,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哪怕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是什么都比自己重要。
对于父亲,这是一顿,填充着畅快淋漓发泄后快意馅子的盛宴。对于母亲,那更是一次鲜美的,送上门的意外大餐。对于弟弟,这是一顿标志着,不管自己干了什么,父亲都不会动他一指头的肥美馅子做成的美食。
吴温明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他感到心口处透出无限绝望的寒意,却难以知道那是聚魂珠感受到这人间真相后传来的。九岁的他,内心却如同历经沧桑的老人。这一年,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让他痛苦不堪的家。
离开时,他身无分文,甚至连一根线都没有拿。在他看来,这个家的一切都脏,拿了任何东西都是对自己的低贱化。他也不想对这个如此对待自己的家有任何念想,只想远远地逃离,去寻找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吴温明走失后,吴县丞才想起来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离开家的,只不过自己是十四五岁的时候,离开了那个家以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也想起来自己的父亲也曾象自己这般离开家过,只不过不同的是,因生计困顿,出去找条活路,后来又回到了那个家。
只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四五岁的时候,还是打死了自己的娘。倍感亏欠娘家人下,给自己许下了表姐那桩亲事,拿了儿子的一生,去填补了父亲他自己那份亏欠感。
吴县丞望着长子空空的厢房,手中的茶盏突然剧烈震颤。滚烫的茶水泼在他手背上,却不及记忆中那记耳光灼痛。他恍惚看见四岁的自己蜷缩在祠堂角落,父亲的藤条如雨点般落下,母亲扑过来护他时,额头撞上香案的闷响至今萦绕耳畔。
那年寒冬,父亲为了五斗米,将姐姐送去员外家做妾。姐姐出嫁那日,母亲在雪地里追着花轿跑了三里地,最后咳着血瘫倒在结冰的河岸边。这些画面如破碎的瓷片,在他脑中反复切割。
“老爷,小少爷的风筝挂在树上了。”管家的声音惊散了回忆。吴县丞抬头,幼子正仰着小脸朝他笑,那笑容像极了自己幼时讨好父亲的模样。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桌角 —— 那里至今留着父亲用烟袋锅烫出的疤。
深夜,他翻出压在箱底的旧衣,袖口处还留着母亲缝补的针脚。当年父亲逼他娶表姐时说:“还债,是吴家男人的命。”如今这句话又成了自己对儿子的枷锁。窗外的月光爬上他鬓角的白发,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父亲佝偻的背影与自己重叠,两代人的悲剧在月光下无声流淌。
吴温明离开祥云城时,身无长物,连脚上的草鞋都磨得只剩几根草绳。他在泥泞的驿道上走了三日,直到被路过的商队收留做杂役。辗转数年后,他在邻县谋得捕快一职,凭着在私塾认得的字和街头摸爬滚打的机灵劲儿,竟也站稳了脚跟。
真正改变命运的,是那个暴雨夜。他巡逻时听见县令宅邸传来呼救,翻墙而入正撞见持刀劫匪。混战中他左肩被砍伤,却死死护住县令幼子,直到援军赶到。县令对吴温明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
在他的安排下,吴温明在多年后离开,也能每月领得一份不多的空饷度日。这份意外的收入,为吴温明的生活提供了一定的保障,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
此后他辗转来到落霞城,在布庄谋了个记账的差事。靠着两份收入的积攒,在这个城中心,买了一处宅院住下。在落霞城安定下来后,吴温明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这一年的上元灯会,整个落霞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道上人头攒动,花灯绚烂夺目,宛如一片灯的海洋。吴温明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走出家门,来到街上赏灯。他漫步在街头,欣赏着各式各样精美的花灯,心中满是惬意。
上元夜的花灯如星河倾泻,他在拥挤的人潮中一眼望见踮脚取兔儿灯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藕荷色裙摆扫过青砖的瞬间,他突然想起童年私塾里那株苦楝树 —— 原来命运播下的伤痛,终会在某个灯火璀璨的夜晚,开出意想不到的花。
在一个卖灯笼的摊位前,吴温明却突然僵住了,心口处的聚魂珠传来阵阵温情的暖意。他的目光被一位女子吸引,她踮脚取兔儿灯时,琉璃珠在月光下摇晃,女子的笑脸,像一道光刺破了他灰暗的人生。那女子看上去比他小五岁左右。她踮起脚尖,试图取一只挂在高处的兔儿灯,藕荷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扫过脚下的青砖。
她发间的木簪坠着的琉璃珠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那一刻,吴温明仿佛看到了仙女下凡。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全身如过轻微雷电一般,那种感觉瞬间从心头蔓延至大脑,然后贯穿全身。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二欲化雁行随影去,不知此去领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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