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好惹

作者:电音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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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其罪:不可饶恕


      姜又春与姞如烈对视,昨夜只有裴景和来过,可裴景和没有杀李拓云的动机啊。李拓云死了,她们也过不了好日子,姜又春三言两语交代昨夜的事,郝南风下令,立即去军营捉拿裴景和。
      三月、九月奉命前去,脚还没夸过大门,郝南风立即喊住她们,“仁德还未来,公主前途不知,先不要动手。”
      若李拓云真的无力回天,皇帝也已经年迈,朝中大臣已经站好队,郝南风只是五品,她必须找好靠山,没必要现在得罪裴家。
      姜又春扫过她的脸颊,猜中郝南风的想法,公主走了,手下的人得全部找新的出路。她可能重回军营做军妓,她不想再回去,也找不到新的靠山,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李拓云身上。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姜又春拿出手帕擦掉李拓云脸上的黑血,春刀、金舟拖着仁德进屋,姜又春让出位置,盯紧仁德。
      仁德掰开李拓云的双眼,查看她的眼珠,浑浊无光,“公主没救了。”
      郝南风质问:“裴景和被抹了脖子,你都可以救,公主好好躺在这儿呢,她为何没救?”
      仁德辩解:“裴景和之所以能活,是因为我先在他身体里下了蛊,我没在公主身体里下蛊,公主中毒太久,救不活了。”
      郝南风一脚踢翻床前的凳子,她得想好,投靠那位世家。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公主死了,姞如烈不敢料想自己的结局,她祈求的看着仁德。
      仁德摇头,她也要回皇城领罚。
      房间内死气沉沉,现在即便是抓住毒害李拓云的凶手也没用,李拓云死了,满屋的人都要受罚,郝南风叹气,“你们收拾东西走吧,我会对外宣告,淳于使者杀害了公主。”
      “淳于使者并未碰到公主,昨夜裴将军来过,他离开后公主就没了。”姞如烈不接受这样的说辞,什么也不查,就定出凶手。
      “闭嘴。”郝南风厉声斥责姞如烈,“你们记住,昨夜没人来过公主寝房,宴席上,淳于使者带来的毒蛇咬伤了公主,公主当场毙命,乱说一句,我不能保证,再次相见,你们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裴家是世家,即便认定裴景和是凶手,皇帝也不能直接杀他,与其让皇帝为难,不如从一开始就断绝这个由头。
      姞如烈垂着头,是她太想得太简单了。
      公主死了,跟着她的人都要受罚,何况两个没有背景的侍女,郝南风继续说,“在我没有反悔前,你们带着财物速速离开南燕,我会告诉所有人,你们死在了昨夜宴席。”
      姜又春知道,郝南风已是力所能及,她拉着姞如烈回到房间收拾行李。郝南风看向仁德,“你也走吧。”
      仁德看向床上的人,李拓云已经没救了,她留在这儿毫无意义,回皇城小命不保,她双手叠放朝郝南风行礼,“将军保重。”说完后,离开房间。
      郝南风看着床上的人,她受命离开皇城时,答应过皇帝,会保护好李拓云,眼下公主死了,她留在这儿毫无意义,她退出房间,关上房门,让人去准备棺材,她要带李拓云回皇城。
      “你听见铁链声了吗?”姞如烈突然问。
      姜又春停下收拾,静听,的确有铁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隔壁房间是公主的房间,民间谣传,鬼差勾魂时会带着铁链,可这大白天,怎么会有鬼差。姜又春放下手中的衣物,拉着姞如烈出门,悄悄推开李拓云的房门,留出一道缝往里看。
      屋内铁链声拖沓,一个灰扑扑的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浴室的方向走向床边。姜又春认得她,是住在尸院的仇由公主,她来这里干嘛?
      公主是没了,但容不得外人糟蹋,姜又春推开门,冲到床边,质问仇由,“你要做什么?”
      “她答应我要给我送吃的,两天过去了,尸院里没有吃的了。”仇由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说话。
      “公主走了,我们也要走了。”姜又春取下手上的手镯塞进仇由手里,“很快会有其他人来管理州督府,他们没有公主那么好说话,厨房里还有些食物,你带着一起走吧。”
      “公主还在这里,她没走,你在说什么胡话?”仇由把手镯丢给姜又春,“我不要你的手镯。”
      “公主死了。”姞如烈解释,“被人害死了,救不活了。”
      “死了?”仇由靠近床边,伸手抹李拓云的脸,“我看她还活着呀,只是睡着了而已。”
      此前姜又春还以为仇由是在装疯,现在看来,是真疯了,“她永远醒不过来了。”
      “她会醒过来的。”仇由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吓得姜又春、姞如烈后退半步,姜又春怒斥,“你要做什么?”
      仇由割开左手食指,嘴里咕噜含糊不清说着听不懂的话,姜又春看见,她的皮肤底下有东西在爬,爬到伤口处,露出血红色的身躯,掉在李拓云脸上,爬进她的鼻孔里。
      “你在做什么!”姞如烈怒问。
      仇由的头发变成花白色,脸上挂着皱纹,认真回答,“我在救她呀。”
      连仁德也无法救回的人,仇由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姜又春、姞如烈只当仇由疯了,叹着气离开。
      床上的人鼻子里淌出黑血,李拓云突然掀开被子起身趴在床边,捂着腹部呕血。姜又春、姞如烈回头,看着李拓云惊呼,立即跑到床边,“公主!”
      李拓云呕出嘴里的血,望着眼前的人,眼里尽是陌生,“你们是谁?”
      姜又春遗憾:“我们是你的侍女,我是姜又春、她是姞如烈,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李拓云完全不记得她认识两人,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我不认识你们,我是公主?”
      李拓云眼里的陌生不像是装的,姞如烈解释,“公主,你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李拓云沉思片刻,努力思考,想要想起自己的名字,脑中一片空白,平静的问,“我叫什么名字?”
      一道闪电从姜又春、姞如烈脑中劈过,公主是醒了,但什么也不记得了。
      现在摆在二人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回屋收拾行李,二是去找郝南风,告知她公主醒来的事实,把难题推给她。
      姜又春思来想去,公主可能是被毒坏了脑子,她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告诉我,这是几?”
      李拓云拿看蠢货的眼神看着她,脱口而出,“连这也不认识,还要本宫告诉你,你个蠢货。”
      姜又春松了口气,公主没傻,现在的她和以前刚认识一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只是不认识人而已,她又问,“你记得昨晚来你房间的人是谁吗?”
      李拓云脑中一片空白,扫过屋里的陈设,“你们说我是公主,我为何会住在这样贫瘠的房间,你们说是我的侍女,却不知昨晚来房间的人是谁,你们怠工消极,该罚。还有你!”
      李拓云看向仇由:“我即是公主,房间里怎么会进来一个乞丐。”
      “小公主。”仇由语气里夹着一丝嘲讽,“要不是我救活你,你现在就该死了。”
      李拓云皱眉,凝神思考,所有人都喊她为公主,她真的是公主,她扫过地上的一摊黑血,确认她醒来前发生过致命的事,她非常认真的说,“你救了我,该赏,你想要什么,我赏给你。”
      “你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仇由嗤笑,拖着铁链走到浴室,紧接着传出石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李拓云戒备:“她去哪儿?何处的门打开了?”
      姜又春确认李拓云不是傻了,是忘记了以前的事,她快速整理凌乱的思绪,跟姞如烈说,“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公主离开,我去找南风将军、女医,很快回来。”
      姞如烈点头,公主死了对她没好处,只有公主活着她才能受益。
      姜又春起身离开,李拓云看着她的背影冥想,我应是公主没错,不过我什么也不记得,她口里的南风将军、女医应是我的手下,面前跪着的侍女看上去像是忠仆,比起走掉的那个,她更加小心翼翼,我得从她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李拓云开门见山:“说说,你是何时成了我的侍女?”
      李拓云醒来,虽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却比以前更有压迫感,姞如烈不敢撒谎,从李拓云如何挑起两国战争讲到她为何来到南燕,才刚讲到半珀一战,姜又春带着郝南风、仁德冲进屋,姞如烈起身让开道路,让仁德为李拓云把脉。
      从二人进屋,李拓云就在观察两人,把脉的是女医,一旁看着的应是南风将军。
      仁德把过脉后不敢确认,再次把脉,结果一样,“公主脉搏平稳,已无大碍。”
      郝南风心跳不止,长舒一口气,她刚刚得知,送圣旨的人已在十里之外,很快便会抵达南燕府,公主即已无恙,那就得立即梳洗,去迎接圣旨,“快,为公主梳洗,迎接圣旨。”
      圣旨?有大事要发生。虽不知道是什么大事,李拓云得出门迎接,她掀开被子,看着光着的身体,下半身传来疼楚,她好奇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先梳洗。”郝南风扯开桌布披在李拓云身上,“其他的臣慢慢告诉你。”
      看来很着急,李拓云裹着桌布下床。姜又春、姞如烈分别打来水,找来衣服,给李拓云擦完身体,穿上衣服,梳好头发,上好妆,送她做上车驾,往城门口走。
      姜又春、姞如烈分别走在车驾左右两侧,姜又春一字一句交代等会要见的人是谁,大致描绘每人的样貌。
      李拓云边听边分析姜又春,比起姞如烈,她没那么怕我,讲话条理更加清晰,在此之前,她应该是我中意的人。
      离城门口估计还有段距离,姜又春已经讲完,李拓云逮着她问,“说说,你是如何来到我身边的?”
      姜又春鲜少见到李拓云有压迫感的一面,她认识的李拓云,少了许多压迫感。她从十年前的诗会匆忙相见讲到她陪同李拓云进入祝其亭,遇到姞如烈,再从武疆讲到南燕战场,再到入住南燕府,以及昨日宴席。
      李拓云结合两人说的话,判定两人是否撒谎、是否欺骗她,总结出以前的她会更喜欢姜又春一点,对姞如烈有些防备,接着姜又春的话推论,“昨夜宴席后,我回到我的房间,来我房里的男人是谁?”
      身体的疼楚不是普通的疼痛,李拓云推断出昨晚她与人共寝过。
      姜又春扫过前面的郝南风,如实回答,“去公主房里的是公主的床奴。”
      李拓云:“今日醒来,他为何不在?”
      姜又春:“他是裴家小公子,大虞的无极上将,镇北州的代州督,他有事,就先走了。”
      一系列的衔头,听上去身份很高贵,不做夫婿,却做了床奴,李拓云再问,“我喜欢他吗?”
      “不喜欢。”李拓云的目的是要做皇帝,裴景和是她的阻碍,刚好李拓云失忆,姜又春帮她斩断这段恩怨,“公主与他,是交易。公主要出兵南燕,手里无兵无权,裴将军威逼利诱,胁迫公主与他交易,昨夜是公主与他交易的最后一夜。”
      公主被人胁迫,说出去就是笑话,李拓云倒是想看看这个裴景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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