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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自从那通电话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了,翟清像是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程珞学校不能回,外面又不熟悉,每天就窝在房间里,和冷善大眼瞪小眼。
冷善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家里,两点一线枯燥极了,但自从开始准备竞赛后,每天晚回来了半个小时,其余的周末时间也在屋子里窝着。
程珞自觉揽下了做饭的职责,主要是冷善做饭她也不敢吃,自从搬进来第一天吃了她炒的西红柿炒鸡蛋后,程珞发誓只要饿不死坚决不吃冷善做的饭。
是真的难以下咽,怪不得冷善瘦得和杆一样,虽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冷善劝阻失败后,只能每天含泪吃下两大碗饭,吃了程珞做的饭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食物,以前真是自己折磨自己,乔诣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的呢。
乔诣一直没有回来,冷善也没有和程珞说起过她,不知道她们具体是什么情况。
程珞和冷善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相处了大半个月。
一天晚饭后,程珞正坐在沙发上消食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冷善听到动静后,动作飞快的走了过去。
她双手接住人,扑面而来的事浓重的酒气,乔诣的包包鞋子散落一地,看清来人是谁后就一把扑了上去。
程珞半天没有听到动静,好奇的望去时,就见冷善被压在墙上,两个衣冠不整的人在玄关处就啃了起来。
那一头栗色的波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程珞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房间,外面的动静一直没停,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直到隔壁的卧室门被紧紧关上,世界才恢复安静。
她看着手机上的聊天界面,对话还停留在了半个月前,可能是看到刚才的景象被刺激到了,程珞突然很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
房间里太安静了,或者说这半个月来都非常安静,被她刻意隐藏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一股窒息迎面而来,她拿着冷善给的钥匙,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直到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她才缓了过来,情绪又重新化成一团死水。怕回去太早撞到什么不和谐的场景,程珞开始慢悠悠的围着小区逛了起来。
天黑得越来越晚,现在天还亮,她不知道逛了多久,直到脚开始发酸了,才准备回去。
还没走到楼下时,就看到一个人身影站在那里,和上次见面相比瘦了一点,头发也长长了,已经垂到了背上,被风一吹就飘散了起来,遮住了她有些郁结的眉眼。
翟清若有所感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双眼睛里,她怔愣的站在原地,眼神一遍一遍的打量着那个人,恨不得把头发丝的位置也记住了。
“你……怎么来了?”程珞先问道。
翟清看到后下意识的后退,手指快速松开,点点红光熄灭在地上。
程珞迈了半步的动作瞬间顿在原地。
翟清不知所措的用手抵在嘴前,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含着淡淡烟草味的风,从程珞身旁飘过。
“你……怎么又……”
“没事,不经常的。”翟清的嗓音染上一丝沙哑,像小绒毛一样落在程珞的耳朵里。
“你怎么来了?”
“随便走走。”
“……”
随便走走能走到这里,鬼才信呢。
“你呢,你最近怎么样?”翟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程珞的肚子上,就是这里面的东西,害得她见不到想见的人。
程珞把被风吹得开怀的衣服拢好,遮挡住翟清的视线,“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沉默在她们中间开始蔓延。
不知怎么回事,这风越吹越大,程珞的脸都被吹得红了起来,但她就是不想开口说走,即使就这么傻站着,她也想站到翟清说走的那刻。
翟清的眉间逐渐折出一道浅痕,“和我走吧。”
程珞不依,反问道,“她呢?”
“……”
程珞像是不堪忍受一样,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离开,下一秒,她的腰间就传来了熟悉的重量。
“别走,好吗?”
熟悉的呢喃在她的耳后。
程珞的鼻腔泛上一股酸气,眼眶不可抑制的热了起来。
翟清的双手被另一双手握住,向下移动,落到了一处既柔软又有些硬的地方。
“我们一起把她养大吧?”程珞的语气带上祈求。
翟清似乎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程珞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软化,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两双手抚摸着那个还未长大的幼苗,程珞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但脸上却莫名多了些湿润。
两人当天就一起回家了,家里和她离开的那天没有任何变化,电视遥控器还在她随手放的位置,她看了一半的书依旧卡在那一页,就连拖鞋也是走时急匆匆摆的位置。
“你这几天没回来住吗?”这实在不像是一直有人住的痕迹。
“在公司住的,你去洗澡睡觉吧,记得提前把暖风打开。”
在外面吹了这么久风,程珞刚进门就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听起来让人揪心。
她又变回了以前乖巧的模样,安静的按着翟清的指示去做。
翟清在厨房捣鼓了许久,等程珞盖上被子后端进来了一碗姜汤,“去寒的,趁热喝。”
程珞不喜欢这个味道,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脸都被刺激的皱在了一起。
翟清没有给她乱吃东西了,主要是她现在这情况,吃什么都要特别注意,也不知道在外面这半个月过得怎么样。
久违的睡在一张床上,程珞本来还想和她说说话了,结果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点缓冲都没有。
翟清醒来的时候,怀里满满当当的,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还闭着眼睛的人,像是要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
程珞醒来时,另一边已经空了,冰箱上有留给她的便签:早饭热一下再吃,中午我回来做饭,在家里待着别乱跑。
程珞每读一个字,脸上的笑容就加深一点。
她是早上十点的时候,接到了冷善打来的电话,她如实告诉她,她和翟清已经和好了,让她别担心,顺便感谢了她这段时间的收留。
冷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听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昨天乔诣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难道又吵架了?
程珞想了一会儿也就不想了,自己的家务事都解决不好,更别提解决别人的了,况且冷善看起来比她聪明多了,肯定能搞定的。
“……”
翟清刚进门就闻到了甜腻的味道,像是在烤什么东西。
程珞献宝似的把一个小饼干递到她跟前,“尝尝,在家太无聊了,我最近有点喜欢上烘培了。”
翟清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奶香浓郁,她点点头赞扬道,“味道不错。”
程珞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吃这些了。”翟清在她面前几乎没有吃过零食,甜品饼干一类的也没见过。
厨房被让给了翟清,程珞就端着饼干站在一旁,见缝插针的投喂着。
等吃饭的时候,翟清已经吃了个半饱了,只剩程珞一个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吃到最后翟清都有点担心了,强迫她停了下来,看着程珞意犹未尽的小眼神,她决定回来问问医生,吃多少才正常。
翟清不让她刷碗,让程珞去沙发上休息,结果没一会儿厕所里就传来一阵压抑的呕吐声。
翟清立刻把手上的活放下,进到卫生间,就见程珞难受的趴在马桶上,面色惨白。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程珞听到动静后,回头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话音未落,压抑不住的呕吐让她重新弯下了腰,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极了。
翟清焦急的问道,“要不要去医院,怎么突然这样了?”
程珞没有力气回答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手上,她有气无力的漱了下口。
好在缓过那一阵就好了,程珞可惜的是把翟清做的饭都吐了,还没在肚子里待多久了。
翟清用手擦了擦她额头的汗,心疼道,“怎么突然就吐了,这几天经常吐吗?”
程珞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吐过,但没这么严重。”
“怎么不告诉我?”
“没多大事,吐了再吃就好了。”
翟清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等把你养得再壮一点我们再要孩子吧,要不换我来生。”
程珞的心像被暖泉浸泡一样,虽然胃里还时不时有反酸的感觉,但精神上已经满足了。
她锤了一下翟清的肩,“不要,那还要从头开始受罪,我只要这一个就够了。”
翟清抽空还是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在医生面前程珞才说了实话,原来她是吃多了才会吐得那么激烈。
她板着脸问她为什么,程珞却撒娇的缠了上来,“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就是想多吃一点,没想过会都吐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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