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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是的,虽然哈利的父母依旧还活着,但是为了以防食死徒的偷袭所以哈利依旧被送去了德思礼家,直到莉莱克醒来前一年,哈利才重新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在火车上,当罗恩和赫敏还在为“同学小姨”这个超乎想象的设定而震惊时,莉莱克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对他们描绘的、那个莉莱克既熟悉又陌生的霍格沃茨,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很快,伴随着火车的汽笛声,他们便抵达了这座矗立在湖畔的、宏伟的魔法城堡。
当这群一年级新生,跟随在麦格教授身后,穿过那两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星光璀璨的礼堂时,莉莱克立刻就感觉到了。
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学生席上的高年级学生们,在交头接耳地,对莉莱克这个传说中的“睡美人”指指点点。而真正让莉莱克感到压力的,是来自教师席上,那些成年巫师们的注视。那里面,有好奇,有探究,有同情,有敬佩,复杂得让她难以分辨。
尤其是,其中一道目光,最为锐利,也最为……沉重。
莉莱克抬起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尽头,那个属于院长的席位。一个穿着一身纯黑长袍、脸色蜡黄、神情阴郁的男人,正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莉莱克的记忆里,他还是那个住在蜘蛛尾巷的、不爱说话的邻家男孩。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散发着一种属于强大魔药大师的、冰冷而又危险的气息。莉莱克知道他后来成为了食死徒,又为了莉莉而“叛逃”。莉莱克知道他为了让她苏醒,而把自己关在地窖里,研究了整整五年,这些都是莉莉告诉她地。
莉莱克知道的太多,又忘记的太多。以至于她不知道,此刻,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位,“曾经的朋友”。
“我来念到名字的学生,请戴上分院帽,坐到这张凳子上来。”麦格教授的声音,打断了莉莱克的思绪。
分院仪式,开始了。
赫敏·格兰杰,毫无意外地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罗恩·韦斯莱,也紧张兮兮地,加入了自己哥哥们的行列。终于,轮到了哈利·波特,分院帽几乎只是刚刚碰到他的头发,就大喊出了“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莉莱克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该被分院吗?她问自己。莉莉告诉我,我曾经也是格兰芬多。可那个勇敢地与食死徒战斗、那个用生命去守护家人的莉莱克,她的记忆,已经随着那场漫长的沉睡,一同被时间的咒语所吞噬了。现在的我,还是她吗?
“莉莱克·伊万斯!”
当麦格教授念出莉莱克的名字时,整个礼堂,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活着的传奇,缓缓地,走向那张四脚凳。
莉莱克坐了下来,当那顶破旧的、布满了褶皱的分院帽,被戴在莉莱克头上时,一个古老而又充满智慧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啊……一个何其罕见、何其有趣的灵魂。我记得你。是的,我记得你那勇敢、无私、甚至有些过于决绝的内心……但现在,那份记忆被一层厚厚的、名为‘遗忘’的迷雾所笼罩了。告诉我,孩子,你自己觉得,你现在属于哪里?”
我不知道。莉莱克在心中诚实地回答。
“是吗?” 分院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忘记了你做过什么,但你的灵魂,却永远记得你为何而做。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荣誉,不是为了知识,而是为了……守护。这份不计代价的、守护所爱的勇气,无论被冲刷多少次,它的底色,也永远不会改变。它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灵魂,都更加耀眼……”
分院帽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尽它所有的力气,对着整个礼堂,大声喊出了那个早已注定的答案——
“格兰芬多!”
一瞬间,格兰芬多的长桌,爆发出了比刚才欢迎哈利时,还要热烈十倍的、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欢呼!他们不仅仅是在欢迎一个新生,更是在迎接一位英雄的、奇迹般的回归!
莉莱克有些不知所措地走下台,坐到了哈利和赫敏的中间。
莉莱克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教师席。邓布利多的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莉莱克。但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莉莱克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那不是欢迎,也不是排斥,而是一种仿佛在说“你终究还是回来了”的、宿命般的、沉重的叹息。
在自己睡醒后,莉莱克也曾问起过佩妮,以及父亲母亲的事情。
莉莉只是悲伤地告诉莉莱克,在她沉睡的第三年,就因为一场麻瓜的流感,相继去世了。而佩妮……她嫁给了一个名叫弗农的、极其厌恶魔法的男人。为了保护她不被食死徒报复,也为了她能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邓布利多亲自修改了她的记忆。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有一个妹妹莉莉,而莉莉,和她那个同样“不正常”的丈夫,都死在了一场车祸里。
莉莱克知道,在她醒来的这一刻,在她以一个十一岁少女的模样,重新活过来的这一刻。
莉莱克就再也无法,回到那个她出生的地方,去与那些属于麻瓜的家人,再次相见了。
莉莱克唯一的归宿,只有这里。
这个充满了魔法、充满了爱,也同样,充满了未尽的、危险的宿命的地方。
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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