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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叛变塞外寻夫2
站立在山谷上,风刮起梁嘉裕的衣角,头发凌乱,破碎的衣袍沾染血色的泥巴,全然没有了之前梁家少爷潇洒肆意的模样,尽是失意之后的落魄。
他望着空中的云朵出神。
不过是一个晚上,他敬重的赵将军成为了军中人人喊打的叛徒。
手下士兵损失惨重,想起当日来送行的军属,他愧对他们,将士死于叛国将军的手下,这要他怎么面对满心盼望着将士凯旋而归的永朝百姓。
他势必要让叛徒赵世,让胡人付出代价。
永朝军队迁移驻扎在山谷上,易守难攻,梁嘉裕在此建立了驿站,以传达军情到达明城。
赵世叛变的消息传到明城时,朝廷上下一片哗然,官员纷纷上书严惩赵世,严惩赵家。
赵世已投身与胡人,赵家只剩一座空荡荡的府邸在南城,连个仆人也没有,何况是金银财宝这种身外之物。
赵世受命驻扎北城时,只带走了些衣物,朝中官员也是无从讨伐赵世。
赵家留在永朝唯一的,就是他的独女,与梁家少爷成婚不久的梁家主母,赵城安。
城安接到消息的时候,她枕着手臂趴在账房桌上睡着了。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小桃顾不得主仆的礼仪,拽着城安的胳膊,想要摇醒城安。
城安从睡梦中被叫醒,她的眼睛都睁不开来。
“小桃,怎么了?我最近都好困啊。”
“小姐,塞外来信,说......”
“怎么了?是爹爹和梁嘉裕受伤了吗?”城安听到塞外两字,头脑瞬间清明起来。
小桃不敢直视城安的眼睛。
“小姐,姑爷给陛下上报军情,说老爷背叛了永朝大军,投入了胡人军队,还杀死了很多永朝将士。”
“不可能,不可能,爹爹不可能会背叛永朝,那些将士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会杀害他们。”
城安迅速从椅上起身,“小桃,我要去见陛下,现在就去见陛下。”
她跑到马厩处,快步跨身上马。
她要问清楚,她不相信赵世会背叛永朝,她的爹爹不会为了任何的利益去背叛永朝。
门前的小厮只见一阵风掠过,城安已经骑马上了街市。
“这就是那叛徒赵世的女儿呀,她爹都背叛我们了,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就是,梁府也是倒大霉了,娶了叛国将军的女儿。”
“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连梁府一起抄家了。”
“那倒不会,梁少爷还是长公主的孩子。”
看见城安,街上的百姓无一不是在审判赵世的叛国,城安接下来的下场。
城安快马加鞭,把议论声甩在身后,她只相信爹爹的话,她要爹爹亲口向她承认叛国的事实。
城安已到皇宫的大门。
“我是赵城安,望大人通报一声,我要见陛下。”城安向门前的侍卫行礼。
“陛下有口令,不见赵家人。”两个侍卫站立在城安的眼前。
“我是梁家少夫人,有急事要告诉陛下。”城安绕开侍卫,走向大门。
“赵小姐,”侍卫抽出闪着寒光的剑拦住城安。
城安心中气愤,心口处好像有活物要跳出喉咙。
她握紧了衣袖中的匕首,这是要硬逼她闯进皇宫了。
大门传来的“吱呀”的声音,门从里面打开,一只流苏金锦绣靴子出现在门槛上。
“赵城安,你知道叛国是死罪,是要诛九族的。”瑶阳公主高昂着头,撇了一眼城安。
“你休要胡说,我家老爷没有叛国。”赶来的小桃下马,来到城安身旁。
“哪来的贱婢,敢插主子的话,翠儿掌嘴。”
“是。”翠儿走向城安身后的小桃。
“你敢。”城安抽出匕首,拦住翠儿的去路。“陛下既然还没有下旨定罪,我还是梁府的少夫人,你区区一个婢女,竟然敢动我梁府的人。”
“赵城安,你......”
瑶阳没想到城安拿出梁府少夫人的身份来压她。
“算了,可怜你赵家已经没有人了,你砍头的时候,我还会去法场送你最后一面。”
瑶阳扬起下巴,从城安身边走过。
“小姐,你还好吧,我们回府看大夫。”
城安嘴唇发白,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桃焦急的问,这是她第一看见城安这般虚弱的模样。
“小桃,我们回府收拾行李,去北城塞外。”她要见到梁嘉裕,亲自去塞外寻找答案,她坚信,她的爹爹不会背叛永朝的。
回到梁府时,已经是夜晚,小桃在房中收拾细软。
“赵管家,梁府就交给你了。”城安拱手向赵管家行礼。
“少夫人,路上小心。”
打探到了永朝军队驻扎的位置,城安与小桃一人一马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北城塞外军营中,经过多日的修养,六皇子和黄林海伤口已愈合。
那日的一战,永朝大将军赵世,成为了军中将士恨的咬牙切齿的“赵世老贼。”
对于赵世叛国的事实,黄林海满是疑惑,他不相信看着自己长大的赵叔,会为了所谓的权力背叛永朝,还出口侮辱山岚和城安。他的兵法和武功,是在自己父亲和赵世的指点之下,越来越精进的。
而梁三和六皇子却是出奇的冷静。
梁三多年行走于全国的商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从梁钦源和长公主长逝在北城塞外的商路上,他已经不相信天下任何的情谊,除非赵世叛国也是另一人布下的一步棋子。
六皇子在修养期间,不是在研究沙盘就是在看兵书,“兵不厌诈”的道理,他在深宫中已经领教多回,如何惩治赵世叛国,全凭父皇的旨意,他来北城塞外的唯一目的是收服胡人,取得军功,让自己额娘顺妃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梁嘉裕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眼神阴鸷,好似山中的阴风令人胆寒。
黄林海还记得那晚的梁嘉裕好似地狱上来的修罗,他手中的刀剑好似融入了主人的疯魔,不见血就不停。
他没有想到梁嘉裕区区一个富家公子,也会有这么嗜血杀戮的一面。
四人商讨完接下来的作战策略,各怀心思的回到各自的营帐中。
黄林海在营帐中坐立不安,思忖再三,还是去往了梁嘉裕的营帐中。
赵世投身胡人,有了容身之所,他一个武夫自能保护自己的性命,那城安呢?一个叛国将军的的女儿,要怎么在朝堂上保下自己的性命。
黄林海撩开帐帘,“梁少爷,城儿要怎么办?你有想过城儿的安危吗?”
这几日,要安顿好将士,还要做好接下来的作战谋略,梁嘉裕已经精疲力尽,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起想任何跟战争无关的事情。
他放下手中的卷书,面无表情的看向黄林海。
“赵城安在明城,你无需担心她的安危。”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赵世叛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那陛下会怎么处置城儿?”
梁嘉裕重新拿起卷书,不在乎的说道:“她现在还是梁府的夫人,既然陛下没有来信,那赵城安还会好好的待在梁府,做她的梁家主母。”
“梁嘉裕,你......”黄林海上前,瞪着梁嘉裕,想到现在朝堂的局势,梁家主母也是能护住城安安危的唯一护身符,他转身走出了帐营。
经过十几日的奔波劳累,城安和小桃终于赶到了北城塞外。
没有想到自己第二次回北城塞外,居然是这般狼狈不堪。
“爹爹,我好想你。”城安望着头顶的残月道。
山谷陡峭,爬上山路时,城安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军营。”守卫的士兵听到异常的响动,格外的警惕,聚拢在城安的身边。
火把照亮了城安憔悴的脸,“我是赵城安,我要见梁嘉裕。”
霎时,一把剑抵在城安的脖子上,“你就是那赵世老贼的女儿。”
城安怒视眼前的将士,眼中毫无畏惧。
“我是梁府夫人,陛下都未下旨定罪,你怎敢取我性命。”
“小姐,”被将士擒住的小桃挣脱出来,推开指向城安的剑,把城安护在身后。
一将士出口阻拦:“是非定夺,陛下自有旨意,小姐,你跟我过来。”
他曾是赵世的部下,想不到与胡人的一战,会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梁少爷,少夫人求见。”将士来帐禀报。
梁嘉裕扔下手中的卷书。
赵城安,你居然还敢来军营。
前几日,胡人来袭,他们做出的应战策略均被识破,阵法被一一破解。
能一眼识破他们计谋的,除了赵世,还能有谁?
连夜订下新的作战计划,与其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转守为攻。
永朝士兵奋勇向前,冲下山谷,制退敌人,还俘虏了多位胡人将领。
城安疾步走进营帐,“夫君,我.....”
“叫我梁嘉裕,赵城安,你来塞外是为何事?”
梁嘉裕在营帐中踱步,突然站立在城安的眼前。
他掐起城安的下巴,冷冷的说道:“你是来找你父亲的?还是来军营探取消息的?”
眼前的梁嘉裕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眼眶深凹,嘴唇干裂,望向城安的眼中竟是暴戾和嫌恶。
感到一阵恶心,她推开梁嘉裕的手,脸上留下了红色的印子。
“梁嘉裕,我爹爹根本不会背叛永朝,他爱护百姓,为民为国。”城安挺直了身子道。
“好一个为民为国,赵城安,你父亲亲口说他想要皇权,而你,不过是他跟卑贱的西城牧民生下的孩子。”梁嘉裕毫无保留的说出赵世当日所言。
城安内心犹如被刀割般,“不会,爹爹不会说出这么这样的话。”
她低垂着头,犹如被丢弃的小兽般。
“好一个父女情深。”梁嘉裕抓起城安的头发,让城安接受他滔天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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