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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中央基地的潜入者
河利区 黑日据点 中心主别墅外
鎏金雕花的全自动大门依靠电机作为核心驱动源,配合机械传动缓缓向内开启,暖黄的光线从门缝中溢出,在乌黑的碎石地上投出一道狭长的光带。
“陈哥,咱们这样真能进去吗?”
陈云抬手压了压黑色连帽衫的兜帽,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透过巷口,他目不转睛地望向大门旁戒备森严的岗哨队伍,灰黑的指尖紧捏着那张从尸体上搜来的皮质请柬,封面印着的黑日太阳勋章在黑暗中泛起阴冷的寒芒。
“不知道,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陈云转头看向身后的井毓然,脸色难看的说。“距程言失踪已经五日了,而他是为了我们两个,来黑日据点购买净化剂,才失踪了。”
“是的,程言只有我们这两个朋友了,我们得救他。”井毓然朝陈云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担忧的说。“但仅靠这两张黑色请帖能混进去吗?”
“不知道,但哪怕死,我们都要试一试。”陈云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但却透着无比的严肃。“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那程言就真的就没救了。”
夜风裹挟着掺杂了泥土的血腥铁锈味,与别墅内飘来的香槟酒气撞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割裂感。衣衫整洁的受邀者们踏着碎石铺就的羊肠小道,有秩序的进入别墅。
“请出示请柬。” 门口六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守卫,肩甲上刻有铭牌编号的黑色太阳徽章。他们腰间悬挂的新型枪支,冷然的扫过每一位进入别墅的宾客。
坐在红桌面前的两名审查人员,接过宾客递过来的请柬,在扫描对照并录入信息,确保没有问题,守卫才会放人进入别墅。
“下一位。”审查人员将请柬还给袖口别着人骨胸针,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后,看向身穿连帽衫头戴兜帽,只能看到半张脸的陈云和裹着厚实变异兽皮毛身着红色长裙的井毓然。
审查员面无表情的接过陈云递来的两张染血的请帖,简单浏览了一下。
阎昆,舟红,三级黑日教徒,浦岩烨城红叶药剂经销商。
红叶药剂,战斗辅助类增幅药剂,可短时间内令使用人员精神活跃,能力大幅度增强,体质上跨越一个等阶,但不可多次使用,具有成瘾性,无法戒断,是由畸变红花的提取物制作而成。
红外扫描探测仪自陈云和井毓然身上扫过,发出滴滴滴的刺耳声。
污染度77%、81%。
阎昆、舟红人脸无法识别,扫描不通过。
在听到警报声的瞬间,陈云戴着黑色皮革的手已经悄悄挪到腰间,那是存储由他异能凝聚麻药烟雾弹的地方,有六颗。
麻药烟雾弹一天只能凝结一颗,且每颗只能存储六天,便会消失。不具备杀伤能力,但却能让周围百米内的人丧失行动力,只能是人。
黑日基地培育怪物和畸变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陈云不确定在被发现之后,单靠使用麻药烟雾弹能不能助他俩成功逃离。但他们不能连别墅大门都未能进入,便转身就逃,如果现在他们逃了,哪怕侥幸留了条命,但再想救程言,是万万不可能了。
井毓然余光看向低垂着头,瞧不清面容的陈云,插在衣兜里的手不自然的紧紧攥在了一起。她瞥了眼别墅大门之上的探测仪,转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她俩的审查员。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笑着走向审查员。
黑压压的枪口,隐藏在暗中的狙击枪、高阶异能者的精神力唰的一下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半月前,我跟阎昆在来的路上遭受了A级火蜥蜴的袭击,虽成功逃离了蜥蜴的追杀,但浑身大面积烧伤,甚至是脸,要想活命,只能在治疗医师的协助下,换肤,这才导致人脸识别不通过。”
审查员淡淡的扫了井毓然一眼,抬起右手,朝守卫以及隐藏在暗处的警戒员比了了手势。“那现场验血吧。”
验血?
这是什么?新增的检查手段?
陈云和井毓然在来之前,已经提前摸清了黑日的检查手段,一般来说,井毓然捏骨的伪装异能是可以通过人脸识别的,而他们也提前尝试了,不应该会扫描不通过。
正是因为由此依仗,他俩才想来此闯一下,但没想到却出了问题。
验血是不行的,不提阎昆、舟红当时到底有没有留血保存,单说一个仅靠血液便可精准追踪的追踪器,这血便不能拿出来,更不要说黑日最擅长的诅咒,便是通过血液进行的。被诅咒的人会随着时间的长短,逐渐沦为意识丧失,被黑日控制的怪物。
只能逃了。
正当陈云给井毓然发了个暗号,欲扔出手中紧攥的麻药烟雾弹时,从别墅背光的一侧,看上去像是精修花园的弯曲小径走来了一个人。
黑暗自男人身上散去,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透着一股高贵的,如临世神祇般的圣洁。
男人穿着得体的淡蓝色西装,搭配着他冷峻深邃的立体五官如画中走出的贵族侯爵般,矜贵端方。但面无表情的冷脸和没有丝毫情绪的淡漠视线,却让被目光扫到的,自灵魂深处升腾起无边的恐惧。
自然界越美轮美奂,完美无缺的东西,越危险,而人也是。
男人一经出现,便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瞩目与警惕,但更夺人眼球的是他怀中抱着的男人。
遍布淫绯痕迹的脖颈被黑色皮质项圈牢牢扣住,健壮的男人衣衫凌乱,面色潮红的趴在另一个高贵圣洁、浑身不染一丝纤尘的男人胸前,不住的颤抖着身体。如此截然不同的风格强糅在一起,有种荒诞的割裂感。
在注意到所有人目光聚集在褚黎身上时,浔离视线阴冷了下来,他凭空掏出件外套罩在褚黎身上后,淡淡的扫了眼庭院内的众人。黑瞳深处猩红的血色不住的翻涌。
审查员看到来人,登时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台阶,来到距离浔离五米外的地方,低垂着头,万分恭敬道。“浔离大人。”
原本还暗中看戏,眼底盈满了兴趣盎然的受邀者们,在听见浔离二字时,当即变了脸色,不自然的向后退了几步,妄图跟人拉开了距离。除了必要要硬着头皮坚守在别墅门口的守卫外,隐藏在暗中的狙击枪和高阶异能者唰的一下立马便收回了落在此地的精神力和全部的视线。
浔离阴沉沉的睨了一眼审查员,冷白如玉的宽大手掌隔着衣服在褚黎的后勃颈处,轻轻捏了捏。
虽温热淡了许多,但柔软的触感、怀里轻微颤抖却又猛然僵住的身体和萦绕在鼻侧的甜腻气味还在,这让浔离心间翻涌的杀意,降低了不少。
他不会在褚黎面前杀任何人,哪怕是无恶不作的人,如猛兽般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能杀,浔离不知道原因,但他不会傻到去触碰这个底线。
因此,浔离没有丝毫停顿的掠过审查员,走在眨眼间便自发腾空出来的门前主干道上。他走的不紧不慢,但落在褚黎身上的目光却带着迫不及待的粘稠炙热。
在暖黄色灯光落在身上的须臾,褚黎察觉到了浔离骤变的气场。他抬起软绵绵的手,艰难拽开身上盖着的衣服,想观察一下周遭的环境,却被浔离轻松按住,再度用衣服完全罩住。
后颈突兀的被捏住,滚烫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从浔离手掌心传到昏沉的大脑。体温本就有些偏低的褚黎第二次被热到大脑完全待机了,他艰难转动着发蒙的脑袋,思索着这个疯子又被谁招惹了。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暂时寻不到脱身之法的褚黎一点都不想再波及,承受男人疯病发作时的怒火。
大脑的指令告诫褚黎要老实呆着,但闷热狭隘的空间和后颈的宽大手掌压的褚黎喘不过气来。
“浔离......呃......我喘不上气。”褚黎压着完全变了音调的声音,本能驱使着他,扯动着浔离的衣角。
浔黎视线一直落在褚黎身上,在他察觉到怀里人状态不对时,当即拉下罩住了人的衣服,沉声说。“哥,跟着我的节奏,来呼吸。”
在浔离停下脚步,有节奏的拍打着褚黎的后背后,人总算恢复了正常。
“哥,还好吗?”浔离一脸紧张的垂眸盯着褚黎,语气又轻又缓的问。
自寻到小安后,因精神问题而诱发的呼吸困难,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发作了。这次骤然的发作,让褚黎根本来不及做准备。他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脸色难看的拽着衣服,盖到了头顶。
“你还想呼吸困难吗?哥,怎么总是这么不乖,做些刺激别人的行为呢?”被褚黎无视掉的浔离,脸色本就阴沉,再又一次见到褚黎不长记性的作死行为后,表情就如同暴风雨即将袭来的昏黑天空,黑压压的坠下来。
从未在旁人面前露出过这般颓态的褚黎,难堪到了极点。尤其是处在众目睽睽,别墅大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被浔离当成小孩般呵斥教训,甚至是摆弄。
虽不知道自己发病,为什么会刺激到浔离,而他为何又那般担心自己,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这让性格冷漠低敛,一直将自己摆在照顾支撑者位的褚黎,面上甚是挂不住。
因尴尬到甚至想找地缝钻进去的他,为了躲避周围人若有如无的,只能用最笨的、掩耳盗铃的办法,拿衣服盖住自己,但却还是被浔离这个疯男人追着训斥。
一股莫名的怒气窜上心头,褚黎忍无可忍地咬了咬唇,欲出声反驳时,突然听到了周围有人在叫自己。
“褚指挥?”
能这么叫自己的大部分都来自于中央基地,顺着声源望去,褚黎看到了台阶之上,守卫前方傻站着的两个人。
没有印象。
他应该没有见过见过这两个人,但眼瞅着这看上去年级不大的一男一女,眼巴巴的望向自己,褚黎又翻了一遍记忆,还是没想起来。
“哥,认识?”浔离捏了捏褚黎的耳垂,冷白修长的手指沿着人棱角分明的冷硬下颚线来回摩擦了片刻后,用虎口卡住褚黎的下巴,强硬但轻柔地将他的脸转向自己。“看哥这么在意?这两人应该比我重要的多,那么,我帮哥把人杀了,如何?”
???颠子?
他只是单纯的看了两眼,又哪里刺激到这个疯子了?
get不到浔离诡异脑回路的褚黎,真想一刀砍了这疯子,但目前,他也只能想想。
“还生着气呢?哥,你确定不搭理我。”一直被无视的浔离,垂下头,恶狠狠地要在褚黎被捏的发了肿、泛了红的耳垂上。
“操,你干嘛啊?疯了吧。”低哑的声音自耳边炸开,褚黎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浔离叼住了耳垂,用尖牙细细的啃咬,研磨。
直冲上大脑的刺痛裹挟着一股不知名的感觉,让褚黎刚稍微好转的身体,再度抖了起来。
黏腻湿滑的感觉自耳边蔓延到全身,褚黎鼓足了力气去推浔离的脸,除了被男人见缝插针的蹭了几下手心后,根本推不动,甚至还会火上浇油的拉扯到又麻、又疼、又痒的耳垂。
熟悉又陌生的自小腹上涌,清晰地察觉到浔离身体状态的褚黎,一点都不敢去赌一个疯子的人性。
面对又欲发疯的浔离,褚黎只能咬了咬后槽牙,屈辱的从嘴中挤出了一句解释。“没有不理你,只是没听见。”
“因为哥的声音比蚊虫振翅都小,且还掺杂着不情不愿,所以我不接受。”浔离松开叼着的耳垂,添上了褚黎紧抿的唇角,他一边舔,一边将手探进了衣服里。
不不不,不能在这里,他不想被当成猴看,也不想成为末世所有人的饭后谈资。
褚黎猛攥住浔离的手,脸被气到涨得通红。“我错了,我不该无视你的。”
短短的一句话,被褚黎艰难地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但却并未得到浔离的回应,男人依旧我行我素的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浔离,算我求你了,别在这。”褚黎气到眼尾泛红,甚至褐瞳都蒙上了一层雾气时,浔离总算消停了下来。
他惩罚似的狠咬了一口褚黎的脸颊,像盖章一般,留下了一个泛白的牙印后,才松开了嘴,在褚黎的耳边低语。
“下不为例,哥,你知道的,我是疯子,所以,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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