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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要和城
迦叶瞬移到独一面前,一剑穿喉,那黑衣人便倒在他们面前。
其他黑衣人见状,全部上前围攻,却见一个个都败下阵来,剩下的一个眼见大势已去,立马咬破了藏在齿缝间的毒药,刹那间,黑衣人的面容便腐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些死士竟为了保全背后的始作俑者做到如此地步。
迦叶上前,一一查看着他们身上的贴身之物却都没有有用的发现。
“不用看了,定是酆都胤文,”独一愤恨地说道,“我们还没走出地界竟做到如此地步。”
“眼下我们势弱,无力同他抗争,更要谨慎小心。”
独一看着迦叶,有些担心。
“你还好吗?”
“你在担心我?”
迦叶看着倒是有些开心。
“我已连累了你许多,不想再欠你。”
“我不觉得你欠了我,”迦叶牵起独一的手,“若你真觉得欠了我,那就用余生来偿还。”
独一红着脸别过头去,看着一边昏迷的卤蛋很是担忧。
“真是怪了,这世间药物对卤蛋都不起作用,怎就昏睡至此。”
以防万一,他们睡下之前都吃了独一香囊里的桃花,所以才没有中了迷香。
迦叶施法,卤蛋轻轻呕了呕,吐出了一颗黄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紫微宫的密室中,一鬼差前来赴命。
“一群废物!”
紫薇娘娘大怒,只因那黄色药丸是她精通药理的母族药王用500万年所制,极其难得。虽只能让帝江沉睡一炷香的时间,但那群死士都是高手,加上迷香的作用,断不可能全军覆没的道理。
正在紫薇大发雷霆之时,酆都胤文匆匆前来,张口就是指责母亲多此一举。此时,酆都胤文虽已坐上后主之位,但根基不稳,杀了神荼又让百姓议论纷纷,驿站尚在酆都城地界之内,若独一和酆都迦叶此时死在那里,所有的矛头只会都指向他。
“母亲如此做,也是为了你啊。”
“够了!现在我是后主!我自己的事情就无须母后过问了!”
酆都胤文走后,紫薇娘娘只觉心中委屈,慢慢地又觉得愤恨。
自己作为母亲,为了儿子倾尽所有,到头来却屡屡成了儿子眼中的恶人。
她边流着泪边痴笑,唤来了侍女:“去,把药王找来。”
眼中,只留下狠毒。
收拾了屋内的残局,恐又生变,独一和迦叶天还没亮便启程赶路。
长途漫漫,独一每到一处驿站便写上一封信寄去落冥山,向阿爹和阿娘报平安。
有时候,深夜迦叶醒来,便瞧见独一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月亮,手里拿着一片叶笛,那是女魃放在她包裹里的,只可惜,独一还并未会吹奏。
迦叶知道独一思念亲人,并不会过多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陪着。
终于,一个月的跋山涉水,独一和迦叶来到了要和城。
想来边境之地,又隔着天冥河与十城之首的赤峰城隔河相望,如此要地,城门两侧仅有两个脸皮怪看守,让迦叶不禁起疑。
他有些担心,拉起独一的手往城内走去。
只见,市井街道虽不比酆都城繁华,但酒肆商贩、沿街叫嚷,倒并没有什么不同。
独一瞧着,却见一个老翁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来。
迦叶和独一见了,赶紧上前查看,忙将老翁抱进屋里。
此时,独一见那老翁双眼泛红,如魔怔一般,那情景与醉春楼时所见似曾相识。
而老翁的家人见此情景,立马将二人赶出屋外,关了房门。
独一和迦叶面面相觑,甚是不解。
终于,他们在一路问询下,来到了城主的宫殿。
此时,正巧日落西山。
他们并没有瞧见,街上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开始慌张地收拾起来回到了屋里,不一会儿便大门紧闭。
片刻间,市井街道变得萧瑟又诡异。
一个幽鬼带着他们进入了要和宫,宫中简朴至极,与酆都王宫云泥之别。
那幽鬼与他们并无多番言语,只将独一和迦叶带进了宫中的一处偏殿,告知他们暂且在此处歇息,族长会在晚宴时招待他们便离开了。
当年十城之乱,迦叶率援军前来支援之时,与要和城的城主有一面之缘。
那城主为人谦和,是个礼仪周全之人。
若换作平常的规矩,即便是削去了头衔,三少君前来,他一个小小族长定是会亲自相迎,而如今迦叶和独一二人都是戴罪之身,如此疏忽傲慢的待客之道倒也在情理之中。
天色渐暗,终于独一和迦叶被带到了要和殿。
要和尔庆长得五大三粗,却笑脸盈盈,独一瞧着觉得很是和善,倒不像是故意摆谱的人。
“老夫多有怠慢,皆因城中事务繁忙,三少君切莫怪罪。”
“要和族长多虑了,当年一别竟也过去了几万年,如今,本君是戴罪之身,空有虚名,来要和城中还需您多仰仗。”
“三少君说的什么话,当年您平定十城之乱,年少有为,踔绝之能,只可惜……”察觉到酆都迦叶的脸色有些变化,赶紧峰回路转,“说起来也是老夫福薄,原本你我可就成一家人了……”
独一不解地望向迦叶,迦叶没预料到要和尔庆会提及此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对了,族长,朝晨公主可安好?”
要和尔善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老夫福薄啊。”
一个月前,朝晨公主带着送亲队伍来到了要和城。
就在成婚当日,要和尔庆的庶子突然暴毙,喜事变丧事。
朝晨公主惠心妍状,主动和族长请求前往城外二十里的灵峰寺为夫婿的亡魂祈福超度,因此并不在城中。
“原来如此。”
“这位姑娘是……”
要和尔庆看向站在酆都迦叶身边的独一。
“哦,她是……”
迦叶心想着独一身份特殊,又不希望她得到过分关注,恐又惹杀身之祸,但日后二人总要一同出现,于是便说道:“义妹,我的义妹。”
要和尔庆端详着独一的模样,喃喃地问道:“姑娘难道就是传闻中的圣女?”
独一和迦叶一愣,显然对要和尔庆的询问有些吃惊。
独一一个作揖:“见过城主,小女名唤「独一」,我如今并非圣女,只盼城主能容我在要和城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地。”
“独一姑娘言重了,老夫与三少君也是故交,独一姑娘只管方便便是。”
“城主,本君有个不情之请,独一的身份还希望城主保守。”
“那是自然。不过,我要和城虽民风淳朴,也有两则规矩,还望二位能够遵循。”
“如今我兄妹二人要长居于要和城,自当遵守。”
“一是,城东北处的诡林乃是禁地不可靠近,二是,要和城夜晚有宵禁不得外出。”
说罢,几人觥筹交错,欢谈许久。
宴饮罢了,要和尔庆让独一和迦叶今晚留在宫中休息,说是已在城中寻了一处宅子,明日自己的贴身侍从印图自会带他们前去。
回到住处,迦叶看着心事重重。
独一也默不作声,怀抱着卤蛋,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看迦叶,似有什么话难以张口。
“那个……”
二人异口同声道。
迦叶看向独一:“你先说。”
“没事,你先说吧。”
“这要和尔庆甚是古怪。”
“怎么说?”
“要和族本就是部族中最孱弱的,宫殿看着普通,可你注意到那些梁柱吗?”
“怎么了?不就是木头?”
“冥界本就不生草木,唯要和城东北处的诡林树木丛生,可诡林乃是酆都王军直接管辖,要和城若有木能用,也只能是一千万年前还未被酆都收复之时,然今日近殿你可闻到什么气味?”
“是有些许香味,淡淡的,若不仔细,根本无法察觉。”
“那木头虽被漆改了颜色,看着古旧,实为新木。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些梁柱用的是价值万金的降香冥檀。”
独一虽没有见过,却也从女魃的口中听说过此物。
说诡林的树木中,尤以降香冥檀最为名贵,传闻每一百万年才能长上一寸,且树木散发清香。
要和城被酆都大帝收复之后,降香冥檀便只能是帝尊所用,冥心殿中的床榻和桌椅便是此木所制。
有何来由要和尔庆能在酆都王军的眼皮子底下拿了如此多的降香冥檀还不受罚,甚是蹊跷。
“还有,”迦叶接着说道,“那两个规矩,诡林是禁地尚且说得过去,但在冥界,妖魔鬼神最喜夜晚,怎会有宵禁一说。”
独一皱起眉头:“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
“最奇怪的是,我并无介绍,她又怎知你便是圣女。”
当初酆都大帝册封独一时只是为了能将她留在酆都城,因此过于仓促,并未进行正式的册封,所以,也并未昭告天下。
而独一被流放于要和城前早被削去了圣女之位,因其拥有帝江,唯恐要和城慌乱,文书上仅提及酆都迦叶,对独一只字未提。
要和城与酆都城山高路远,若无信息往来,不会仅见一面便知独一身份。
种种迹象说明,要和尔庆与酆都城,与酆都王军,与酆都胤文有着深不可测的关系。
想到这里,迦叶不禁心有余悸,原本想着能暂且远离酆都城那个是非之地,不想真同独一原来猜测的一样是「请君入瓮」之计,眼下只等着「瓮中捉鳖」了。
“如此,先得看看这要和城的夜晚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再来便是诡林,”迦叶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便只能等明日印图带我们出宫才能另做打算了。”
二人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个黑影偷听了许久后悄悄离开。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迦叶却见独一依旧坐在那里,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走到独一面前,俯身蹲下担心地询问:“怎么了?对了,刚才你想说什么?”
独一抿了抿嘴唇,似乎那些话有些难以启齿。
迦叶牵起她的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独一下了决心终于说道:“你……和城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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