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是你
一阵猛风将耳侧的头发吹打得凌乱不堪,覃念初听着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声音,瞬时惊呆在原地。
“怎么不接电话?”江原款款走到她身旁停住,而后伸手帮她把散下的头发别到耳后,“在生我气?”
压在心底的委屈被一层层撕开,覃念初迅速跳下高脚椅直直朝他扑过去,眼泪霎时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要抛下我,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腰顿时被对方用力环住,江原不由得身子一愣,反应几秒后便俯身回抱住她,“好,是我错了。反正我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湿润的眼角靠在胸口蹭了又蹭,覃念初借着酒劲胡乱上手摸了一把他的腰,只迷迷糊糊地说道:“江原,你瘦了……”
腰间的布料摩擦时发出些窸窣声响,江原听着没忍住勾了勾唇,直接一手将她的两只手同时握住,而后转头贴在她耳边呼气:“是瘦了,那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滚烫的气息不轻不重地拍打在耳畔,覃念初倏而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站在面前的人:“犒你个大头鬼!江原你个渣男,离我远点!”
身子受力径直向后倾倒,江原一个后撤步迅速将下身稳住,抬眼见对方重心不稳好像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又立马走上去准备扶住她:“喝醉了还这么有劲,看来最近的训练确实没偷懒。”
“我没醉!”覃念初急忙否认,抬头见对方正在朝自己靠近,又火速竖起手掌放在眼前呵斥道,“你站住!不准你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来。”江原乖乖停住脚,双手举在两边作投降状,还故意用哄小孩子的语气与她说道,“但我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说我渣?”
委屈霎时奔涌而出,覃念初失控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今天都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结果你却一个都不接……”
“没有故意不接。”江原立刻放下手尝试安抚她,“是之前手机误触关静音了,然后今天出门的时候又走太急,半路上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下了高铁才换到新手机,所以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他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展示给她看,“不信你看,我真的没骗你。”
崭新的机身在灯光下光洁如洗,覃念初凑近仔细瞧了瞧,遂有些尴尬地抬手一挥:“那前女友你怎么解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没谈过恋爱么,为什么要骗我?还故意瞒着我跑回临州去见她……”
“前女友?”江原声音忽而冷了下来,“是严阿寺那家伙跟你说的?”
“你先别管是谁跟我说的,你就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覃念初激动道。
“有,但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原再次试图安抚她道,“这事有点说来话长,一两句话在这里也说不清楚,要不你先跟我回去,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我不回去!”覃念初趁他还没过来直接一溜烟爬上高脚椅,“你今天要是不在这里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月色愈渐明亮,店员这时在给门店做闭店前的最后一次清扫。
抹布摩擦桌面发出的声音时不时从隔壁桌传来,两人同时循声望了过去,又一同收回视线撞上对方的目光——
“真不走?”江原没忍住轻声笑道,“要是再不走的话,你可就要一个人坐在这里吹一晚上的风了?”
覃念初无言将头偏开,假装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好了。”江原嗔笑着揽上她的肩,作势要将她往下带,“人家的店马上就要打烊了,再不走人家一会儿该过来赶你走了。”
覃念初左右扭动身体将他搭在肩头的手甩开,小声置气道:“那也不要跟你走……”
气氛持续僵持不下。
头顶的夜灯这时悄然打落下来,江原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意外蔓延到脖颈,便突然开口对她的脖子做起了文章:“你脖子这怎么了?”
“不用你管……”覃念初下意识抬手挡住即将伸过来手。
结果江原半道上突然转移目标将手伸向她的腰,并迅速将她拦腰抱起稳稳放到了地面上。
“江原!你——”
话还没说完,一件宽厚的外套直接啪嗒盖了下来。
衣袖交叉迅速在胸前打了个结,江原扯着衣领将她拽到身前,最后不顾她反对径直将她背上了身。
月亮明媚地游过云层。
江原带覃念初离开酒吧稳步走上江边的步道,无论背上的人怎么胡闹挣扎,他都始终紧紧勾住她的腿不肯放手。
迎面吹来的江风冷得刺骨,覃念初趁着醉意不管不顾骂了他一路,言辞愈渐激烈。
“江原!你混蛋!明明都有喜欢的人了,还这么会撩……”
“行,我混蛋。”江原轻笑着停步,收手将背上的人稳住才又继续前行,“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因为——”,稳重的脚步声接连落地,他低沉着嗓音,嘴里不徐不疾地吐出几个字,“这个混蛋,他想追你。”
后背突然没了动静,江原略带狐疑地转过头,只听见身后已然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没听见?”他无奈笑着将头回正,“没关系,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的。”
-
冰晶伴随雨滴飘落给城市染上一层严寒。
黯淡的日光阴沉入室,覃念初躺在床上翻身时正好被一通电话吵醒,微眯着眼见来电界面上写着“覃珊女士”几个字,顿时猛地从床上弹起。
“是到机场了吗?那我现在就过去接你!”覃念初抻了抻胀痛的脑袋这便准备下床。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紧忙叫住她:“你要不要先看看现在是几点?”
半昏半沉的意识突然被唤醒,覃念初当即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整个身子瞬间松懈了下来,只剩双脚悬挂在床边任意摇晃:“吓死了,还以为睡过头了……”
“急什么?这才刚过十二点呢!”覃珊试图安慰她道,“而且我现在人还在临州机场,要下午飞机成功抵达才算是真正回到了南星。”
“我知道……”覃念初低声应着,随后伸手揉了揉又酸又涩的眼睛,“我这不是一时着急,不小心就看错时间了么……”
“怎么了,昨晚又没睡好?”覃珊问。
覃念初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没有,是昨天不小心多喝了点酒,没想到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你喝酒了?”电话紧忙追问,想了想又试探着多问了一句,“因为之前那个与许心妍有关的新闻?”
覃念初闻言吃惊地张了张嘴:“你都知道了?罗苏告诉你的?”
“拜托,你真当我们这些老年人不上网啊?”覃珊不满反驳她,“我是自己无意间上网刷到的,你也别什么事都怪到人家罗苏头上好吧!”
“是是是,怪谁都不能怪罗苏。”覃念初酸里酸气道,“毕竟就罗苏对你最好了是吧,比我这个亲闺女对你还要好,反正我是永远都比不上人家的。”
“喂!覃念初。”覃珊没好气地叉起腰,“我刚刚这是在担心你好吧!你别每次说不了两句话就跟我抬杠行不行?”
听着电话那头的斥责,覃念初忍不住在这头小声反驳:“那也不看这杠是谁先抬起来的……”
“诶诶诶!我可全都听见了啊?”覃珊冷声打断她,话说到一半便不忍心再责备,于是又突然温柔起来,“我刚才说这话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愿意告诉我,让我这个当妈的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覃念初轻声叹了口气,“是觉得你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出国一趟,我不想你因为我这边的事情影响到心情,况且这事本来我自己就能处理好,真的没必要让你也跟着多操一份心……”
“你是我女儿,我不□□的心还能去操谁的心?”覃珊说着便激动起来,“主要是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现在这个样子,反而会让我更担心的好吧!”
“哎呀——覃珊女士!”覃念初起声打断对方,“你的关心我收到了,但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也能改改?明知道自己血压容易高,就不要随便在这里乱发脾气了。”
“我才没有乱发脾气。”覃珊不服将音量收住,“我刚刚那只不过是说话声音大了点……”
覃念初没忍住笑,想了想又继续宽慰对方:“你放心,那件事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我昨天是跟朋友一起出去喝的酒,所以你就别再多想了。”
“真的?”电话那头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覃念初略显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等你回来,我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介绍个人?”覃珊不解问道,“谁啊?”
“你不认识,是今年刚认识的朋友,人还挺好的……”覃念初话说到一半突然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哎呀你别问了,到时候你回来看了就知道了……”
瞬间听懂了言外之意,覃珊只笑着连声应好,头顶的广播这时插播了一则语音播报,她立即停下来仔细听了听,忽而开口惊呼:“坏了!广播说我那趟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要晚点,那我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要不你今天就别来接我了吧,省得到时候还要连累你跑来跑去的,麻烦的很!”
“晚点了?”覃念初说着皱了皱眉,“那要不我帮你改签高铁回来?”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覃珊看着摇头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这边下雪了,估计高铁也会受影响,而且就算是坐高铁回去也应该要很晚了。”
“那好吧,登机前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我算好时间到时候去机场接你。”覃念初嘱咐道。
“都说了不用来接了!我又不是不会打车,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在外面,我有伴的……”电话那头突然嘈杂不断,几秒过后又重新恢复正常,“好了我不跟你了,你薛阿姨她们喊我过去吃饭了,你晚上别过来接啊!”
电话啪的一声被对方挂断。
覃念初怔愣着将手机拿离耳边,低头见床边正摆着一双一次性拖鞋,顿时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死去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来袭,她看着遗落在桌上的黑绑带,只两眼一黑沿着床边重重倒了下去,开始耍赖似的躺在床上不停打滚。
你说你没事乱喝什么酒啊!!!
体力逐渐被翻滚耗尽,覃念初浑身瘫软地趴在床上大字张开,隔着被单听见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只唰的一下便将盖过头顶的被子彻底掀开。
催促的铃声一直放在旁边响个不停,她胡乱摸起滚落在床角的手机,睁眼见屏幕上赫然写着江原的名字,最后犹豫着滑下了接听键。
“醒了?”电话那头问,“昨晚睡得好么?”
低沉又暧昧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覃念初顿时涨红了脸,对着电话小声说道:“我昨晚……”
“你昨晚的表现简直不要太精彩!”江原说着没忍住笑出了声,“可惜我当时空不出手来录视频,不然高低得让你自己看看,你喝醉了以后做出的事能有多离谱。”
覃念初:……
觉察到对方的无措,江原火速收敛了笑意:“好了,不逗你了。其实你昨晚除了闹腾了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你这酒量确实是挺让人着急的,以后要是再自己一个人出去喝酒,记得少喝一点,或者至少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因为我怕你出事。”
脑海里霎时闪过几段情节激烈的画面,覃念初低头搓弄着手指,犹豫问对方:“我的酒品是不是有点差?”
“还行,能受得住。”江原回忆时不自觉勾起唇角,“就是没想到你喝醉了会那么粘人,现在想想,感觉还挺可爱的。”
听筒另一端末了传来一声很轻的笑。
覃念初止不住将嘴角往下压,直戳了当问道:“找我什么事?”
“哦,我有话要跟你说。”江原刻意清了清嗓,语气也连带着正经起来,“关于你昨晚提到的我抛下你这件事……”
“停——”不愿回想起的记忆再度涌了上来,覃念初用力甩了两下头便紧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存在误会,但我觉得既然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这么细致地追究下去了吧?”
“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江原反问她。
“都没有……”覃念初说着便低下头,“就是觉得为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显得有点太自讨没趣……”
“可这对我来说并不算是小事。”江原当即反驳道,“既然有误会,那就索性摊开来解释清楚,这样双方心里都有个底,岂不是更好?”
电话那端没再传来反对。
江原抓住机会这便准备开口:“这事说起来还得从我爸妈刚认识那会儿讲起。”
“我妈是南紫人,年轻的时候来南星读书遇见的我爸,后来两人结婚就留在了南星定居,没过多久又生了我,但因为他们一直在忙着创业做生意,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把我寄养在了临州的爷爷奶奶家,我也只有在每年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南星的家里陪他们小住,于是南星这座城市对我而言,是有点陌生,但又不是那么陌生的第二故乡。”
“那你当时在临州上学上得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转学去南紫?”覃念初问。
“是我爸妈当时看我快要上初中了,就打算把我接回南星住,但又担心我一个人适应不了南方的生活节奏,于是就想着先把我送到南紫的外婆家过渡半年,等到初二开学再正式转学回南星。”江原答,“所以那时我告诉你说我之后要转学去南星一中,并不是我随口编出来应付你的胡话,而是当时真的有计划要这么做。”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江原说着低了低头,“我妈在我生日那天代表公司去西觉参加一个公益项目,结果在返程的路上意外遇到山体滑坡,整部车连车带人全部一起翻下了山崖,至今连残存的碎片都没找到……”
“后来我爸就带我回了临州,还和我叔伯他们一起联手创办了一家新公司,也就是现在大家所熟知的江氏集团,而当年那个公益项目的发起机构,就是觉西山女童福利院。”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沉默。
覃念初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半晌才含糊吐出一句话:“江原,我……”
“你不用觉得愧疚。”江原打断她道,“这件事是我自己想要和你说的,哪怕不用解释我也本来就打算要告诉你,而且其实细说起来,你和我妈还有着一段很特别的缘分。”
“啊?”覃念初闻言止不住惊叹道,“可是我应该没见过你妈妈吧。”
江原突然在电话里笑了笑:“还记得我之前在西觉和你提过的那首歌吗?”
回忆一瞬间倒带,覃念初仔细想了想,便问:“是先有了曲但还没填词的那首?”
“是这首。”江原笑着应道,“不过它现在已经有词了,并且这词的灵感就来源于你所作的那幅《彼岸》。”
“来源于我的《彼岸》?”覃念初再次惊讶道。
“是啊。”江原没忍住又笑了笑,“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当我第一次看到《彼岸》的时候我就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这首歌,而这首歌的真正作曲者其实是我妈。”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个钢琴家,闲时偶尔会自己作点曲,只不过曲子从来没对外发表过。”江原认真回忆道,“这首歌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留下的东西,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有想法要把它制作出来了,只不过当时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写出真正与这首歌契合的歌词,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你的《彼岸》……”
“那我有机会能够听到它吗?”覃念初在电话这头问。
“当然。”江原隔着听筒轻声笑道,“今晚的决赛就将会是这首歌的首唱,如果你愿意来的话,就能听到它。”
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微弱的电流声。
覃念初迟疑着点了下头,但还没想好要不要接话。
“对了,还有前女友那件事。”江原紧接着说道,“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前女友,因为我和她之间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关系,实际上并没有过任何超出友情界限的行为……算了,这么解释你可能也不信,还是接着说回正题。”
“她是我发小,与你和沈楠林一样,我们两家也是世交。”
“早些年父辈在酒桌上擅自帮我们定下了商业联姻的口头协定,于是我们为了躲避父母的追问,就约定好成年以后开始在父母面前假扮男女朋友,并且还说好了无论是我们当中谁谈了恋爱,另一方都要全力配合对方打好掩护,直到其中一方成功结婚这段关系就算自动解除。”
“所以这些年她其实一直都有在交男朋友,而我这次回临州,也是为了要和她解除婚约,好让她能和现在的男朋友顺利结婚这件事才回去的。”
“那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了帮朋友,白白让自己单身了这么些年?”覃念初忍不住质问道。
“在我来南星之前我的确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会重新遇见你。”江原说着又不自觉扬起嘴角,“本来我这个人一直对谈恋爱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并且还时常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很好,最起码能保持自由,无拘无束,没有牵绊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但你的出现让我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问题,直到这时我这才突然发现,其实遇到开得鲜艳的花朵,我也是会想要拥有她的。”
“所以你是那个改变这一切的唯一变量。”
焦躁的情绪一点点得到安抚,覃念初默默听着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一时却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覃念初,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江原问。
心跳莫名加速,覃念初隔着听筒认真点了下头:“嗯。”
“那既然满意,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江原说着慢慢吐出一口气,“在客厅的茶几上给你留了份礼物,拆开看看?”
“礼物?”覃念初赤脚下地小跑赶到客厅,见茶几上果真摆放着一枚包装精致的礼盒,于是暗自欣喜走上前将它打开,“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送裙子?”
“也不是突然想到。”江原坦诚说道,“是有次逛商场的时候碰巧在橱窗里发现了它,当时觉得很适合你就顺手给买下来了,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他说着有些自嘲地低头笑了笑,“先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手机被顺手切换成免提放到一旁,覃念初满心欢喜地提起裙子来到镜子前,这便将衣服放在身前开始比划起来。
黑色冬裙的长度刚好盖过脚踝,精雕细琢的手工刺绣从胸前一直延伸到腰间,独特又细致的纹路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精美。
“这裙子上绣的,是彼岸花?”覃念初摸着这衣服上的花纹问。
江原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之前你说彼岸花有不详之意,但我现在送你的这朵没有,她代表的是独特与美丽,像你,也像我歌词里写到的那样。”
“所以你想让我穿上这条礼裙去看晚上的演出?”覃念初又问。
“那你愿意吗?”对面反问道。
长裙叠好重新收进了礼盒,覃念初俯身拾起桌上的手机放回到耳边:“那我考虑考虑。”
“不愿意穿礼裙没关系,只要你人愿意来就行。”江原紧忙说道,“今天的气温有点低,晚上可能还会下雪,你要是穿裙子过来的话,记得在外面披一件厚点的外套,但要是你不想穿裙子,那也记得穿暖和一点再过来,因为晚上会很冷,到时候可别再着凉了……”
电话那头说着说着便突然没了声。
他对着听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尝试开口说道:“覃念初,我是真的很希望你今晚能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