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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惊魂(一)
旌南楼学着掌柜的模样,小声询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许是眼前的姑娘太过面善,马掌柜改变了原先不想透露的想法,“那凤来楼的鬼最近不太安分,本来许久不曾发生命案了,昨夜二更时,打更的赵二看见一个面色惨白的女鬼,追着张夫子跑,那张夫子,跑到他面前突然七窍流血身亡,那女鬼也消失不见,可玄乎了!”
“那为什么要一男一女住一间呢?”旌南楼满是求知的看着马掌柜。
马掌柜四下张望,见没有人注意这里,将声音压得更低些,“据说啊,那女鬼本来是去张夫子隔壁的那户人家,一进去正巧看见人两夫妻在行云雨之事,羞涩不已,转身离去,后来才选择了孤身一人的张夫子。”
旌南路瞪大双眼,红霞从脸颊蔓延至耳后,又晕染整个脖子。
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多谢掌柜的告知,这是陆某的一些心意,还请收下。”陆恪看出了旌南楼的窘迫,将话头接过,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马掌柜。
马掌柜原本就小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隙,“客官客气了,那我就先退下了,客官们好生休息,明日是假竹镇一年一度赏花宴开始的日子,客官要是有邀请函还能进入粉霞园观赏,那的夹竹桃颜色叫一个鲜亮呀!”
连赶了三日的路程,四人都有些疲乏,想早些休息,晚餐就让店小二送进房间。
旌南楼拿着钥匙片站在门口,又回想起刚才掌柜的说的那番话,原先冷却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现下暂时无法验证马掌柜说的话的真假,要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
旌南楼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身边的陆恪身上。
哎呀,自己在想什么呢!
旌南楼快速摇了摇头。
先前虽有跟男子同住一屋,可那是三人一起,倒也没有如此尴尬。
“马掌柜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想与姚丞相住一块也无不可。”
“马掌柜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跑来与我们说这些就为了吓唬我们吧。”卫景星双手叉腰期待的看着旌南楼。
旌南楼心中有些犹豫,站在此处,恰巧能看见楼下用餐的人。
龙升楼名气是大,虽已是傍晚,楼下吃饭的人依旧很多。
不过……
旌南楼定睛一瞧,都是双数,且男女混搭,看来掌柜的确实没有吓唬自己。
“安全起见,还是男女混住吧,你们瞧楼下吃饭的人,全是一男一女搭配,确实没有落单的。”
“卫景星跟我住,小公主就麻烦陆世子了。”姚凛一句话就将人员分配好。
“凭什么呀!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卫景星不服气。
“陆世子稳重,要是你跟小公主一间怕是要上房掀瓦。”姚凛睨了卫景星一样,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姚凛一严肃,卫景星就老实了,“行。”
定好房间,旌南楼先行进去,将包裹放下,坐在椅子上,偷偷瞟陆恪,犹豫了许久。
陆恪感受到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神有些晦暗。
“怎么了。”
旌南楼犹豫了片刻,“我想沐浴。”
一抹粉红漫上陆恪的耳垂,“我出去,你好了叫我。”
旌南楼连忙点头。
陆恪站在门口,刚巧遇到了端着热水来的店小二。
“公子怎么不进去,跟夫人吵架被赶出来了吗?”店小二打趣道,
“我们不是……”
“好的,小的知道,不会乱说的。”店小二朝陆恪眨眨眼。
“不是……”陆恪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小二怕是误会了我与南楼之间的关系,这改如何解释……
“我们……我是她的追求者,她父母不放心她一人来赏花,我毛遂自荐,获得了贴身保护她的资格,又恰巧此处……”
“原是这样,没想到此处的怪异还给了来这的有情人一个机会!”店小二纳罕道。
“你给她送进去吧,再拿些蜜瓜来,她爱吃。”陆恪吩咐道。
“得嘞!”店小二敲了敲门,得到旌南楼的允许后进入房间。
陆恪在门口停留了一会,转身出了门。
黑夜中的夹竹桃时隐时现,陆恪站在夹竹桃树下,吹响暗哨。
黑衣人现:“主上。”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陆恪扯下一株夹竹桃在手中把玩着。
“小公主幼时由姚丞相教导,民间对其的印象均为软弱、善良、无勇也无谋,不堪大任。”
身边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度,黑衣人不敢抬头,硬着头皮继续说,“在出现陆家灭门的案件后,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均被秘密处决,无人知晓小公主为何失忆。
她的母亲旌澜铮,带着贴身暗卫在嵇国边境失踪,却并未发现骸骨,她已死的消息似是人为传出,属下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发现当初传这话的人已了无音讯。”
陆恪掀起眼皮,扯下一片花瓣,在指尖捻成艳丽的粉,“继续查,顺带给我那好弟弟设些障碍。”
“是。”
黑衣人消失,陆恪将夹竹桃随意的丢在地上,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里面泛着暖融融的烛光,让人心驰神往。
旌南楼半靠在浴桶里,双手捧起水上的花瓣,看着水从缝隙中流逝。
其实在陆恪与小二说第一句话时,自己就已站在门口。
但小二语出惊人,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开门,索性就站在门边听完了两人的对话。
他说自己是我的追求者,怕都是临时编出来哄人的吧。
为什么自己心底隐隐有些失落感。
旌南楼懊恼的扬起一阵水花。
“嘀——请宿主保持情绪平稳,稳定的情绪是强者的必备技能。”
“哦~”旌南楼拖长尾音答应,实际根本就没记在心上。
起身,刚穿好衣服,就响起了敲门声。
“南楼,我可以进来吗?”陆恪温柔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陆恪进屋,将自己买的糕点蜜饯罗列在桌子上。
“看你刚才晚饭没吃多少,要再吃些吗?这几家店铺都是马掌柜推荐的,说是本地特色,让我们一定要尝尝。”
旌南楼在他身边落座,一股桃花香混着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陆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旌南楼裸露的锁骨处,白皙的肌肤微微透着些粉红,她发梢的水滴落,顺着锁骨没入衣领。
喉头滚动,脸上微微发热,他忙移开视线。
“马掌柜真是热心,这糕点看着就不错!”旌南楼完全没发现陆恪炙热的眼神,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糕点上。
“你不吃吗?”
陆恪艰难的将视线从她的嘴上挪开,清了清嗓子,“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吃完,漱口,如何就寝成了难题。
这客栈的房间小,并未放置床榻,仅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两张椅子,虽然房间小,但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旌南路眼神不停的往陆恪身上瞟。
“我在椅子上将就一晚就好,小公主金枝玉叶还是睡床最为妥当。”
旌南楼张了张嘴将话咽了回去。
屋内彻底黑了下去,房内未点灯,黑漆漆的,旌南楼变换了好几个姿势,依旧没睡着。
她小声的喊了一声“陆恪”。
“怎么了?”
“没什么……”
耳边想起嘻嘻索索的声响,“睡不着吗?”
“嗯。”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仅剩的睡意全部跑光,“你还会唱歌!”
“嗯,你躺好。”陆恪坐在地上,紧靠着床边,“流水弯弯,印着月儿流过你的家乡,风儿道喜,虫儿低吟……”
温柔的声音像一道电流划过旌南楼的头皮,全身漾起酥麻感,一曲完毕,旌南楼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缓缓合上,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嘟囔道,“曲很好听,像娘亲……”
后面几个字藏在了睡梦中。
陆恪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娘亲?多么亲昵的词……
他望向窗外,眼神忽明忽暗,知道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坐会椅子上闭目养神。
鸟鸣混着来往的人声,格外热闹,今日的假竹镇将迎来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龙升楼的掌柜天不亮就起床,将菜品备齐,又重新核对了一遍客栈的房间,待天微微亮之际,龙升楼已开门迎客。
待旌南楼等人收拾妥当下楼用餐之际,大厅中已无余位。
“好多人!”旌南楼惊叹,尽管知道来此处赏花的人很多,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马掌柜看几人站在楼梯口,似是在寻找座位。
“今日客人多,四位要不跟其他人拼个桌?”
旌南楼点头,“麻烦掌柜了。”
“不麻烦。”马掌柜跑了两桌,跟人说了两句,回来后示意四人分开坐两桌。
陆恪自觉跟在旌南楼身后。
与自己拼桌的是名年轻男子,蓄养的胡子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依稀看住模样清秀。
男子不说话,也没动。
旌南楼同陆恪坐在一处,点的花粥很快便上了。
虽说假竹镇以夹竹桃出名,但此处居民食用的却是昙花。
此地气候干燥,昙花有清热、润燥之功效,此处百姓喜食之,久而久之就成了假竹镇的一大特色。
“诶,你知道不?”
“知道什么,你这人说话怎么神神秘秘的!”
两人的对话传入旌南楼的耳朵,她忍住好奇,没转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人的对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将声音压得更低些,“昨个儿有一群人住进了凤来楼边上的宅子里。”
“还有这事!你详细说说!”
声音停了,旌南楼实在没忍住,装作无意的模样,回头快速瞥了两人一眼。
“好好好,这顿我请!”
“这还差不多,来,我接着说,这群人据说是从郑国来的,有几十口人呢,男女老少,仆从侍卫全有,那装货的马车啊,少说有百八十辆的!”
“这么多,你莫框我,这看起来像举家搬迁啊!”
“我框你做什么,真有这么多,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你跑到那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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