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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深处
辛与一惊,缩起身体把头蒙进被子。
昏暗的潮热瞬间爬上脊背,耳边云省的呼吸越来越沉,辛与的心脏隐隐发颤,眼尾烫出一片绯红。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趴在枕头上难耐地咬住手腕,另一只手贴着腰线轻轻往下。
洗完澡肌肤上带着的凉意早已汹涌蒸发,似乎是云省滚烫的吻透过屏幕,一下轻一下重地落在身上。
辛与仰起头小声呜咽,嘴里无意识地喊着云省,哥哥,或是阿省……
早晨,辛与在一阵极有力的拍门声中醒来。
“辛与,辛与!”是组长凌泊。
辛与困倦地睁眼掀开被子答应一声,理了理衣服跑过去开门。
“终于醒了……”
凌泊打了声哈欠,忽然一瞥辛与的脸,惊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辛与摸了摸腮边钻进卫生间,看见镜子里自己像发烧一样红的脸,眼尾处隐约还有一点泪痕。
是昨晚……的生理性的眼泪。
凌泊凑过来幽幽地问:“你昨晚干什么了?”
昨晚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辛与全身迅速漫上一层血色。
他掩饰般地把凌泊推出卫生间外面。
“你快出去,我要洗漱了。”
凌泊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听见辛与叮叮咚咚地打翻了牙杯,碰下去牙膏,磕到膝盖喊“痛”,像开音乐会似的在里面忙活了半小时,终于消停下来。
门打开,辛与避开他探究的眼神,坐在床上收拾背包。
凌泊咳了一声刚要说话,辛与便转头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凌泊捂了一下脸:“行,不说。”
辛与把水杯塞进背包,抿了抿嘴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凌泊看了眼时间:“计划有变,我们现在出发再去一次昨天爬的那个山。好消息是,明天晚上八点就可以坐飞机回去了。”
“真的?”辛与咧开嘴,“我们可以提前回去?”
“提前回去就这么开心?”凌泊拍了拍他的脑袋,“快点收拾,带好要用的装备,待会儿下去买点吃的。”
在酒店吃完早餐,凌泊和辛与还有其他调研组的同事们去旁边的便利店买食物。
山上环境恶劣,没有可以买饭的地方,只能带一些速食充饥。
选好了,凌泊搭着辛与的肩膀去了收银台,结完账,凌泊先离开。
“外面等你。”
“嗯。”
辛与把自己的东西递给收银员,不经意往下看见货架上的方形盒子。
凌泊还在外面喊其他人:“喂,你们动作快点儿。”
辛与来不及再犹疑,慌忙拿了一盒什么东西递给店员:“还有这个,麻烦了。”
凌泊站在便利店不远的地方,一转身便看见辛与垂头捂着背包从里面出来,手掌下隐隐约约突出一个方形的痕迹。
终于在晚上十点多结束一天的工作,同事们在车上睡得很沉。
好不容易晃悠到酒店,辛与很快地洗了个澡坐在地毯上。
许引习在那边接通视频电话。
辛与弯起眼睛笑着喊:“外婆,我想你了。”
许引习:“每天打电话你都这么说,到底真的假的啊?我问过小省还有你小姨了,你和他们打电话第一句也都是说这个。”
辛与:“当然是真的,你们三个都让我想。”
叶枝言在旁边探出头来:“出差累不累啊?”
“不累,”辛与挠了挠头发,看着许引习,“外婆,你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许引习:“和前几天一样的,没有不舒服。”
辛与放下心:“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许引习转头去问一旁的云省,云省的声音隔着屏幕传进来。
“明天还有一个检查,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
辛与点了点头,扬起嘴角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明天就晚上可以回去了,出差提前一天结束。”
“我去接你。”云省站在许引习身后,看着屏幕里的辛与。
“好。”
许引习和云省对视一眼,沉默片刻说:“小与,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辛与察觉到许引习突然严肃的神情,安静下来。
许引习缓慢地说出口:“今天警方送来文书,告诉我们小省父母的审查结果。”
辛与放轻了声音:“怎么样?”
许引习仰起头望着远处:“云故归陈禾凝没有罪,只有牺牲和奉献。公安要追授两名警察为国家烈士,恢复他们的警号并且永久保留,也会重新举行追悼会。真正罪恶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一字一顿的话语就像那些沉重的过往一样敲在他们心上。
辛与眼圈发烫,深深看着镜头里的云省。
云省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唯有时光深处的他们,笑容依旧。
挂了电话,辛靠着床边翻看手机里和云省的照片。
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到现在,手机里和云省有关的照片将近一千张。
辛与仔细地一张张看过去,每张照片都能让他想起拍下这张照片时的场景和当时的心情。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辛与看着照片的日期忽然恍惚了一瞬,原来他和云省已经认识了这样久,久到他们的回忆也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来度量。
辛与编辑信息,发给云省:“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
一如往常的,云省很快回复:“每次靠近你,都是我的新生。”
候机厅。
辛与把航班信息发送给云省,刚收起手机,凌泊就从旁边凑了上来。
“辛与,你给谁发消息呢?”
“……”辛与正要说,凌泊率先出声。
“你这几天总是对着手机笑,还总要我们帮你拍照,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
辛与点点头:“对。”
“啊?我就知道。”
凌泊低头编辑信息发在工作小组群内:“大家出差辛苦了,老师说让我们休息两天,不用上班。”
群内顿时欢呼起来。
凌泊掰了一块巧克力递给辛与:“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辛与回答:“我生日那天晚上。”
凌泊睁大了眼睛,被嘴里的巧克力噎住,咳了几声才继续说:“合着你和他刚在一起就被我们拉着来出差了啊,还这么长时间。”
辛与摇摇头还没有说话 ,凌泊忽然靠近他小声说:“师弟,你需要多一些时间休息吗?给你多放一天假。”
“为什么?我觉得不用。”
凌泊咬了咬牙,这孩子怎么不懂呢。
他随口胡扯:“那个,你不是还要准备毕业典礼吗?我听说了,你要去代表发言。”
辛与:“两天的时间已经够了,组长。”
凌泊恨铁不成钢地拍一下大腿,支支吾吾地说:“师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你真的不需要?”
辛与:“我不需要。”
“得。”凌泊站起身往右走了两步,又猛地退回来,“有需要随时发消息给我啊。”
晚上十点,飞机准时落地。
辛与拿好行李,和其他同事们打声招呼便离开。
乘电梯来到航站楼1层,辛与走出接机口,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云省。
眨眼间,满腔的思念变成欢欣雀跃,辛与挥着手臂喊他。
“哥!”
云省走过来轻轻抱住他。
“小与,我想你。”
辛与的笑声闷在他胸前,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云省揉了揉辛与的头发,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又去拿他背上的背包。
“不用,”辛与想起什么,忽地捂住背包,“这个我自己可以。”
这个背包不算大,材质也很轻便。
云省隐约觉得辛与的态度有点怪异,但也没放在心上。
他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握着辛与的手,两个人一起去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云省问:“小与,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辛与上飞机前已经吃了东西,回道:“我不饿。”
说着,辛与的手机响起来,是叶枝言。
“小姨,我下飞机了。”
叶枝言:“那就好,坐飞机累了吧?好好休息。”
辛与想起来今天许引习要做检查:“小姨,外婆今天做检查顺利吗?我想去医院看她。”
叶枝言:“检查很顺利的,但你刚出差回来又累,外婆也已经睡着了,明天一早再来,啊。”
辛与只好答应。
挂了电话,辛与靠在车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云省说着出差遇到的好玩的事,双手紧紧搂着胸前的背包。
到了家,辛与已经困得不行了。
云省替辛与拿来睡衣,揉了揉他的脸颊。
“小与,去洗澡。”
辛与低低地应了一声,把背包放在房间的床头柜上,钻进卫生间。
云省则去了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澡。
辛与脱去衣服,舒适的热水洒在身上,浴室里瞬间有氤氲的热气弥散。
他拿起浴室里的沐浴液,挤出来才发现,这是云省的。
辛与犹豫了一下,还是抹在身上。
热水混合着沐浴液从他的脖颈汇聚到腰际,又顺着小腹往下,流淌到腿根。
不知道为什么,辛与忽然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不是难受,也不是烦闷,而是别的……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洗完澡关水,他擦了身上的水珠拿起衣服,倏地,里面掉下来一件内裤。
于是,那一股不上不下的感觉便愈演愈烈。
身体像飘在半空一样,辛与躺在床上,把手臂搭在额头。
他嘴唇微张,眼尾发红,白皙的皮肤上蒙着一层异常的血色。
云省从浴室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他这样。
“小与?”
听见云省走近,辛与拉着他倒在床上,起身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脖颈,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喉结。
“哥……”辛与抬眼向上看去,声音很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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