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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刘子童焦急万分,眼看进入3月份了,离自己罢职的日子恐怕不远了。“喂,是海先生吗?”“您是?”“我是刘子童。”他语气有些悲怆。
“呕!你找我,什么事?”海四爷并不特别惊讶。很平静。“唉!”刘子童摇了摇头。“刘局似乎是,有心事!”海四爷声音低沉悲悯。“那件事想必四爷听说了。”他有些许无奈夹杂着无力感。“您说的,是?”四爷一惊,试探着问。
刘子童从来都是,称呼他为海先生,称呼四爷这可是头一遭。虽然海四不算百分百的□□。可一名公安局长如此称呼,是不合时宜的。这表明了“向黑恶势力妥协的态度。”
如果有,有心者“参他一本”。那可够他喝一壶的。“啊,范晓晓,被炸伤的事。”刘子童的无力感,深深震撼着“曾经叱诧风云”的海四爷。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刘子童吗?曾经的意气风发。
年轻时发誓要与黑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小警察哪去了。没过多时,海四爷回过闷来。他嘴角上扬。“听说过一些。”海四爷用右手食指扫了扫鼻翼。态度温和。
“啊,”刘子童眼珠转了转,心说被他看出来了。他略一思考,也是都是“老江”了。但他还要继续把“苦情”演下去。“唉!有点想念华老了。他今年八十有七了吧?”刘子童怀旧地说。
“有了,”海四爷不清楚为什么,刘子童提起了华老。所以非常谨慎。“唉!如果不是公务在身,身不由己,真想去看看华老。”他十分感叹。
海四爷眼睛一亮。就明白了刘子童的用意。原来刘子童,是想让他探探华老的口风。也好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海四爷有心转去做正当生意,脱掉一身,“绿林的皮囊。”怎奈与这些“做正当生意的人们”没有太多“交集”。
这个范晓晓到底,是什么来路,能惊动在豫江边跺一下脚,“整个豫阳都要跟着颤三颤”的刘大局长亲自“出马”。
“阿甘”“四爷。”他点头道。“去查查那个范晓晓,是什么来路?”他好奇异常。“是。”“嗯唉!他做了个深呼吸,看来有必要去趟香港了。”海四爷稍做易容。轻车简从,来到香港。“您好,请您融禀一声,不孝弟子海四,求见华老。”他低头,摘掉灰色,上海式礼帽。弹弹长衫。
“您稍后。”华老住在大帽山的林村,有一清净的小院。门楣写着“清新”二字,用的是繁体,小篆。
门两旁有一副对联。
“清心寡欲一老叟,出事脱俗两新人。”门口有四名保镖。少倾,“华老有请。”海四爷走上前。展开双臂,来人用扫描仪,扫了个遍。这叫机检。
“请随我来,”对方没有感情地说。做了个弯腰请。海四爷脱帽点头。也回了个点头请。两人顺着山路,向上走,来到二门。
“海四求见华老,人已带到。”他冲门上人点头弯腰。海四爷也脱帽致意。那个人离开门前,他的权利只允许到这里。
门前两名大汉,一米九几的个头,光头锃亮。肌肉发达,跨立而站,从上到下俯视着一切。着一身黄衣。如两个金甲天神一般。小院外面乃至里面,没有任何绿色植被,哪怕是草。一览无余。“稍等。”门人用步话机通知“海四到了。”一声如雷。
“嘶嘶,请他进来,帽子,衣服行李不允许带进来。”那头严厉地回。“好。”
海四脱掉长衫,把帽子摘掉。行李交给门人,不一会儿有人出来,在海四爷身上一顿“摸索”。
有个半大孩子走过来,把海四爷的东西搬走了。“没事。”“摸人”点头哈腰,对门人说。二门门楣写着“雅稚”。一副对联“小雅半载老人状,大俗一生稚子心。”
见华老要沐浴更衣。说白一点是怕有人携带凶器。“手检”之人带着海四进入二门,他递给海四爷一件外套。海四谢过穿好。“请您沐浴,然后有人带去见华老。”那人语气和蔼很多。显然与海四爷较为熟识。
“多谢。”“不必。”那人一摆手。“华老身体最近,”海四爷问。“无可奉告,老爷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那人小声说。面带神秘。“我晓得,我不给您惹麻烦。”“你请”。那人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走了。
海四爷洗了个澡。刮了刮脸。这些东西早有人准备好了。“您好了吗?”一位老妈子在门外问。“好了。”“那请您移足。”“好。”
海四出了门,只见一位老妈子,五十出头,一米五几的小个儿,微胖。带着两名侍女模样的人。两个丫头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梳着双髻头,发髻如球,外面缠着一圈头发,然后两缕头发飘洒下来。
不要小看他们。他们都是有功夫的,一个打三四个是没问题的。老妈子拿出蒙眼布,不容分说给海四蒙上,一名侍女拿出黑色布套,唰的一下,给四爷套上,另一人把海四双手后背,用红绸捆牢。四人来到屋门前。“华老爷子,海四求见,已带到,是否见与不见?”“有请四爷爷”一声童子的声音传出。
两名保镖把门打开。正对门是冬雪梅花的屏风。“告退”之前带海四爷过来的三人,对门内深施一礼。
“华老”他低头哈腰。“嗯!坐吧!”只见一位老者坐在太师椅上,屋里装饰古色古香。正北一张八仙桌,配两把太师椅。后面挂着中堂,画是关羽单刀赴会,联“三杰桃园永世不忘,一禄曹相来生难平。”
一位银发老者,发如雪浓眉似刀,眉头向上挑起。杏核眼,鼻翼如蝉,印堂眉间显现牛头型,印堂中部肉揪起如牛角,若隐若现。
一字胡须,黑白相间。唇厚微突。嘴角向两边延伸。
上身着紫色印梅花唐装,下身穿藏□□笼裤。一双黑色老式布鞋,鞋面装饰梅花扣。
“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老者声音低沉厚重。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咀嚼了咀嚼。有侍女过来拿着痰盂。他把茶叶吐进去。
那人盖上盖子。另外一边有人捧着檀香炉子。两名侍女在左右伺候。“华老,”海四爷大气都不敢喘,稍微有大的动静,就有保镖举枪进来。
他小心翼翼。“华老,不孝徒,有事候教。”他低着头。声音谦卑。“说吧!”老头一张嘴,有个童子模样的,拿过一颗乌梅。放入华老手里。
“说,”他又端起茶碗,撇了撇茶叶,吹了吹。抿了下嘴。“今后我等不知路在何方?还请华老示下。”他小心谨慎,压低嗓音。感觉一团气压在胸口。
华老乌梅在口中来回“转动”。过了约莫五秒钟,海四爷汗都快下来了。“坐,坐下,喘口气,啊,我又不是老虎,”“唉!”“童子,给他个座。”老爷子语气松缓下来。“是。”他下嘴唇突出,嚼了一下。
眼神中杀气,也减少了许多。他饮了一口茶。“你也尝尝,这乌梅不错。”“唉!”他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童子把茶端过来。
“尝尝,以往是喝黑茶,今天特地换了白茶。”老太爷拿盖碗的手一抬。“好,味道不错。”“是啊,清肝明目,好啊!”他嘴一紧。“那,我们以后。”海四爷还是想得到明示。
“啊!”华老长吁一口气。“适应潮流吧。你可以走了,童儿送客。”华老起身,转身。华老步履稳健。亦步亦趋。“请。”童子声音奶声奶气。“好。”海四爷摸了一下他的头。离开了林村。
梅六爷正臭骂“是谁,是谁他妈的,在这敏感时期,让老子不痛快,嗯?”他把牛眼一瞪。属下们低着头,一个个面面相觑。“蝎辉儿!”“六爷”“怎么回事儿?”“我,他,zei(四声)(这)个,他。”“啪”梅六爷一个大嘴巴子。
“说。”“贺思雨,他干的。”蝎子辉捂着脸。哭腔说。“喝嗯!真他妈,猪脑咂,把他看紧了,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好,好。”他捂着脸,心里这个骂呀。
梅六爷心说大事不好。他也大张旗鼓,奔香港来了。“烦请帮忙通禀一声,就说梅六叩见。”他有些底气不足,夹杂着油滑。
“好,稍等。”门人通报。程序和海四爷进见相同。只是“花季少女”一勒红绸子,他咬了一下牙。人家也感觉出来了,略微嘴角下撇。心说人家四爷可是面不改色,一看便知功力还是不够。
“走。”女子厌恶地推了一下。“徒儿梅六叩见华老。”华老爷子没有回话,用盖碗撇了撇茶叶,低着眉。“噗唔唔唔。”
“啊,呕!”梅六也领会了华老的意思。赶快跪下叩头。“起来吧。”华老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唉!”梅六心虚的要命。
海四爷也诚惶诚恐,但华老看的出来,那多半是徒弟的“敬意”外溢而已。而梅六妈真的是“没六”。华老对他几个字评价“心黑,手辣,就是他妈没胆。”
“找我,什么事儿啊!”他拿出“知县见巡抚时,巡抚做派。”“嗯!”梅六吓得直哆嗦。“华,华,老,我,”他擦了擦汗。“坐那”童子把椅子搬过来。
海四爷是搬到侧面,而他是“下面”。梅六小心翼翼的坐下,弓着背弯着腰,低着头。“嗯!”华老常叹口气。梅六下了一跳。
“太爷请您,吃乌梅。”“好我的小曾孙。”他爱抚着摸摸孩子的脑袋。微笑着。
梅六越缩越小。脚尖踮起。“去,给他拿一些。”“好。”梅六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没敢嚼。压在舌头下面。“说吧,什么事儿。”老头义正言辞。“我们今后怎么发展,还请老太爷明示。”老头略作思索。“随时而动,顺势而为吧!”老头叹息着说。“您还没,”老头转身向后走。
“梅六啊!”他停下脚步。“欸!弟子听着呢!”“好自为之吧!唉!”老头摇摇头。深点头,迈着方步向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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