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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周一早9点半,是梧琼娱乐的例会,今日的例会出现了例外的人物。
早9点,叶颂安准时在公司打卡,一转身,就看见林停云和他的助理。准确地说,叶颂安只认出了助理。要不是助理介绍,叶颂安还以为这是哪个不知名的十八线明星——要被金主爸爸强行安排到公司里塞资源的那种。
前台小妹一脸花痴样,叶颂安作势瞪了她一眼,“去叫琼姐。”
前台小妹这才反应过来,麻利地奔向总经理办公室。
叶颂安把两位金主爸爸带到会议室坐定,琼姐便风风火火地到了。
琼姐罕见得有些紧张,毕竟林停云不插手经营、从不参加梧琼娱乐的会议。今天,林停云没有通知就突然造访,一时不知是福是祸。
叶颂安虽然极度好奇金主爸爸的来意,但没有琼姐的点头,她也不敢擅自留下。正准备默默退出会议室的时候,琼姐和助理同时叫住了她。
“颂安。”
“叶小姐。”
助理和琼姐对视一眼。琼姐说,“颂安,你留一下。”助理微笑点头。
四人各自坐下,林停云开门见山,“这次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来通知一个好消息。”林停云顿了顿,观察各人的神色。
琼姐难掩欣喜,叶颂安面不改色。
“梧琼最近的财务数据不错,之后要上的几个项目预期也不错。结合过去两年的财报,我觉得是时候开始下个阶段了。”
琼姐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情,“你是说....上市?”
林停云点头,“保荐人我给你推荐,律师和会计师你们定好后,给沈助理把把关。”
琼姐看向叶颂安,叶颂安问,“目前还是有机会能江交所上市,虽然审核周期长了一点,但未来股权流动性更强、估值也能更高。”
林停云摇头,“不,港股,越快越好。”
琼姐若有所思。
林停云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二级市场的流通率不是我首要考虑的事情。我想要快!”
“娱乐公司的股票如果用来炒,结果多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林停云又敲了敲桌子。
琼姐一个激灵,“明白。梧琼娱乐是我一手创建,我最希望能长长久久屹立不倒。其他合伙人那里,我会去说服他们。”
林停云勾了勾嘴角,“来日方长。必要时,朔方娱乐也会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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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月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围脖SNS翻动的热搜,有一种无力感。她在想,作为现任女友,她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把丁嘉辰劈头盖脸骂一顿以显示自己的主权?或者是开始跟丁嘉辰冷战,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排头?
事实上,在风言风语满天飞的那几天,季令月已经在跟丁嘉辰冷战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即便异地之后,他们之间的沟通本就不是很频繁。
季令月觉得,这时候应该做些事情分散下注意力,于是振作精神准备出门兜兜风。
刚一开门,就看见叶颂安站在门口,季令月有些愣神,“怎么不进来?你有密码的呀。”
叶颂安尬笑,“刚到、刚到,正准备输密码,你就开门了。”
季令月被叶颂安推着坐回了沙发,叶颂安讪笑,“我叫了日料,待会儿送上来。”
季令月躺回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以为你要说给我煮面呢。”
叶颂安又尬笑一声,捋了捋头发,“我的厨艺更给你添堵。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今天刚到的蓝旗金枪鱼,还有三文鱼,怎么样?”
季令月撇了叶颂安一眼,“什么时候懂金枪鱼了?”
“我不懂,但有人懂。”叶颂安观察这季令月的神色,试探着说。
季令月揶揄,“是呀,赵公子在这方面还是很精通的。”
叶颂安噎住,小心地凑上前,给季令月顺了顺毛,“没事的,有气撒出来就好。”
季令月拎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我就说你跟某人很像很像。你们怎么就这么能藏事儿?”
叶颂安讪笑,“你不说吧,我还没觉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像。你看我俩这么多年闺蜜,性格和拍‘不离不弃’的。你跟丁……某人也一定是这样,对吧……”
季令月生气地作势掐叶颂安的右脸,“你说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除了赵,有没有钱、孙、李这些?”
“轻点……轻点。”叶颂安“求饶”,“什么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现在要说那个姓‘丁’的。”
“姓‘丁’的我之后亲自找他算账。”季令月松了手,语气却依旧“凶狠”,“你的事情我现在很有兴趣听一听。赵钱孙李的事情先放一边,咱们就说说姓‘秦’的!”
叶颂安摸着右脸,“秦沐溪的事情我咋知道……”
季令月挑眉,“秦岳!”
叶颂安微讶,转瞬间恍然大悟,无奈撇了撇嘴,“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季令月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叶颂安继续。
叶颂安试探着问,“是我那个学弟说的?”
季令月不作声,眼睛直直盯着她。
叶颂安摊手,“那我从头说了,你别嫌烦。我跟秦岳……其实算不上是男女朋友,更像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叶颂安看季令月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我们因为辩论队的事情经常一起自习,走得很近。本来大学里面,男女生走得近,就很容易被认为是谈恋爱了。
秦岳是辩论队主力、被同学们封为校草,平时身边就围着不少男生女生。相比于其他人,我比较无趣,后来还经常给林朔家教,跟秦岳独处的时间更少了。但是,一旦涉及辩论队的事情,他一定会来找我商量。
我那时候觉得这是一种超脱性别的友谊,可能叫‘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感觉自己找到了个‘事业’上的伙伴。”
季令月听着,眉头渐渐拧紧。
“说到辩论队,我们大一的时候都进了辩论队。”叶颂安陷入回忆,“秦岳是江州一中毕业,本身在中学时候就是辩论队主力,在辩论场上有一种松弛和从容,有种特殊的幽默感,让人在紧张的辩论场上为之一笑。在辩论逻辑和文字表达上,我不差的,甚至有时候立论的角度非常独特,但我怯场,没法像他这么自在。于是,辩论队的老师很少让我上场,更多的时候是让我给上场的辩手当军师、改稿子。”说到这里,叶颂安停顿了一下,“每一个我改过的发言稿,都会非常出彩。”
“秦岳经常找我讨论辩题,对于有些事情,我们的观点很像,渐渐地就走得很近了。
到了大三,秦岳成为辩论队主力,我们一起参加全国辩论赛成绩相当不错。庆功宴那天晚上,他在大家面前拥抱了我,辩论队的人都在欢呼起哄。
但我却很害怕。”
“害怕什么?”季令月问。
“很多呀。第一个念头就是,秦岳凭什么会选我?是不是我对他有用?要是我对他没用了,他会怎么办?我辩论时,遇到稍微激烈的情况,就会不自主地脸红、想哭。这样的我凭什么能站在他旁边。”
季令月坐起身,握住叶颂安的手。
“那时候没法自洽。我觉得世界太大了,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特别是林家,给我带来太多未知,无数个晚上,我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弱小。
庆功宴之后,我就避着他走了,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呆在林家。那时候感觉学校里都是探究的目光,好像所有人都在背着我讲闲话,我只有离开学校才能好些。”
“你跟秦岳,有没有坦诚地沟通过?”
“我冷落了他很久,他找到我大吵了一架。我说了这些感受,他倒是很受用、很开心。再到我们都拿到了咨询公司的offer,他可能感觉十拿九稳了。于是,在一次表演赛上,让我尴尬地下不来台。
季令月说,“让你负责貌美如花,他来赚钱养家?”
“他养得起我么?”叶颂安揶揄,随即话风一转,“你知道他后来娶了谁么?”
季令月微微讶异,“啊,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叶颂安笑了笑,“工作之后第二年他就结婚了。对象是系里的学姐,也在咨询公司工作,他们结婚之后,学姐就换了份轻松的工作。如今他应该也是有所成就了,前几天看见学姐的朋友圈,二胎生了女儿,全职在家带一对儿女了。”
季令月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渣男!”
叶颂安反握季令月的手,“算不上渣吧,毕竟我俩从来没确立过关系。除了有两次被架上去比较尴尬,我也没吃亏。秦岳的能力我还是很欣赏的,会来事儿,短短几年就在上市公司身居要职了。
从来,美貌有了才华的加持,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哈哈。”季令月笑出声,“秦岳到底长什么样子,我看你还是吃他的长相,不然不会给他第二次架你上去的机会。”
叶颂安神秘地笑了笑,“人追求美好的事物是天经地义的,我跟他……彼此彼此罢了。”
季令月似懂非懂,“感觉你在自夸。”
“我现在能自洽了。有正确的自我认知,才能活得更透彻。”叶颂安说,“其实,反过来说,我是不是也有点渣。在秦岳的角度,我就是一直吊着他,不主动也不拒绝。他得到我暗示之后主动了两次,也没得到我正面的回应,他应该也很……没面子吧……”
季令月皱了皱眉头,“你……在反讽我?暗指我之前吊着丁嘉辰?!”
“哈哈哈。”叶颂安大笑,“没有没有,只是有感而发。赵煜程虽然肤浅很多,但是直来直去,我不用猜他看中我什么,这方面还是很轻松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没感觉吃亏,毕竟也不是谁都能睡到‘顶流’……啊!”叶颂安被抱枕砸中了。
季令月没好气地说,“瞎说八道的。”
叶颂安也不很恼,“我跟你讲讲这个奇葩。当初跳到他江州的公司准备过渡一下,没想到社保刚交了一个月,股东就换成阚大小姐了。赵煜程也不出面,公司新上任的人事总监跟我谈赔偿,让我尽快走人。赔偿金额居然以我跟赵煜程在一起的时间计算。他们两公婆把我当什么人了!?”
季令月双手扣着裤子,无所适从,“我,我,我早知道的话……”季令月看叶颂安背过身去,应该是在擦眼泪。
“丁嘉辰确实也渣,他居然不敢跟你坦白说。”叶颂安转过头来,“在围脖SNS上发的也可能就是公关文而已,要不今天的日料还是不吃了,早点跟渣男断了!”
季令月沉默了,她知道叶颂安今天是把自己血淋淋地扒开了,可能只为让她心里稍微好过一点。跟秦岳和赵煜程相比,丁嘉辰尚且“罪不致死”。“我还是想试试……只要他能好好跟我说清楚……”
叶颂安松了口气,按了下手机看了看时间,“外卖应该到楼下了,我把‘日料’带上来。”
叶颂安利落地走了,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回来的是带着日料的丁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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