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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没有如果
易蔓蔓酝酿了小半天,还是决定向莫之卿说出邪教的事情。
莫之卿听完之后满脸震惊的神色。
按理说,邪教确实一直都有,正经教派也有不时对他们进行排查打击,不至于发展得过于壮大。可按易蔓蔓的话来看,她所言的邪教入侵,规模巨大,甚至危及整个修仙界。
“你的意思是那些被惩治过的小教将联合着谋划此次的事件?”
易蔓蔓点点头,在小说中,这些小教联合起来,又借了些小的修仙世家的帮助,暗中成长,最终才滋出这黑暗之事。
“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如此,须得与其他掌门长老一同商量后续抗击事宜。”
说着,莫之卿便打算去拿传音符,却被易蔓蔓拉住了衣袖。
“师傅,此事我没有证据,也不确定是否真的会发生,您相信我,不代表其他人也相信,再说,若是……”
若是没有发生,莫之卿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易蔓蔓握了握拳:“我们先回平随派吧,暗中调查一番,若是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再说也不迟。”
按小说的时间推算,邪教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动静,这件事真正升温发酵是在距今大概大半年后。
莫之卿也能理解她所担忧的,便答应了。
师徒二人简单收拾了行装,就启程回平随派。
两人为了加快行程,都选的没有人烟的地方御剑赶路。
只是在快接近山门时,易蔓蔓突然想去看看司徒清,便请求莫之卿稍稍绕了路。
可是等他们到达真州地界时,易蔓蔓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她和莫之卿小心地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的环境,拳头紧握。
“怎么会这样……”
展现在她眼前的真州,与过往的繁华景象大相径庭,可以说是人间炼狱——店铺全都紧闭大门,有些则似乎是没来得及关门的,房屋大都有被烧过的痕迹,路上随处堆积着各种残渣,四处都有着暗红色的液体残留,小巷中甚至停放着死去的人的尸体。
就连莫之卿也不禁皱起眉,整个地界就像是被恶魔洗劫一般。
他感应着周遭的气息和动静:“前面有人。”
两人顺着气息小心地寻去,却发现三名平随派着装的弟子正护着几名普通群众免受攻击。
攻击他们的人,身着绛紫色的衣衫,脸上还罩着黑色的面具。
易蔓蔓看这着装就反应过来了,是邪教的人,他们居然已经开始行动了!
然而双手难敌四拳,平随派的三名弟子很快便败下阵来,只是堪堪支撑着身子,让几名普通群众先逃命。
“还想逃?今日便叫你们都葬身于此,能用你们的性命铺我们大业之路,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莫之卿出手,将除方才说话的那人之外的其他邪教之人都灭了口。
就这一瞬之间,余下那人发觉情况不对,正想逃跑,却被莫之卿用剑切断了脚筋,瞬间倒在地上。
易蔓蔓则去扶住了即将跌倒的平随派弟子。
三名弟子认出了他们二人,恭敬地向莫之卿行礼。
易蔓蔓看向他们身后的几个人,选了个男孩问话:“你们可有藏身之所?”
男孩与其他几人换着眼神,虽然感念他们方才的救命之恩,但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人。
易蔓蔓见他们眼中仍有怀疑,从衣衫里掏出了当初司徒清给她的那个玉佩:“你们不相信我们也是正常的,这个玉佩是司徒小姐给我的,你们可以拿回去验证。”
她将玉佩交到男孩手中,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房屋:“我们会在那里先落脚,若是你们回去验了玉佩,觉得我们可信,再来寻我们。”
易蔓蔓和莫之卿带着平随派的三名弟子和刚才留了一命的邪教余孽到屋中落脚。
正如她所想,附近的民房中都已经没了人,估计要么都死了,要么都躲起来了。
莫之卿询问着三名弟子目前的情况,易蔓蔓则帮着他们处理身上的伤。
三名弟子中修为较高的一人叫罗穆,他受的伤较轻:“莫掌门,您总算回来了!”
从他们三人的讲述中,莫之卿和易蔓蔓知道了,在半个月前邪教的人突然从各处冒出,出其不意地开始攻打各个地界、世家和门派,许多门派和世家根本没有防备,直接被歹人攻下,门派和世家当中尚且还有修仙者,能抵挡一番,普通地界中人根本无力抵抗,导致不少地区血流成河。
“平随派也……但是掌门和长老他们拼死相抵,让我们逃出生天。后来,我们便听大师兄安排,分为了几人一组,到附近的地界去寻其他门派的人,也帮助剩余的人们躲过邪教的攻击。今日正好路过此处,遇见邪教对他们出手,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就……”
莫之卿听罢,又转头去审问那名邪教徒,只是那人什么都不愿说,还高喊着“千秋万代”之类的话。
莫之卿见没办法从他身上问出有用的信息,又免得他将其他邪教徒引来,直接了断了他。
易蔓蔓为三名弟子包扎处理好伤口,思索着方才得到的信息:“半个月前……”
那个时候她正好和莫之卿说了邪教的事,若是她没有阻止莫之卿传音回去,或许他们就不会伤亡惨重……
莫之卿见她眉头紧皱,也猜到了她心中的自责,轻轻将手覆在她握紧的拳上。
“出事这么久,为何没人传音于我?”
罗穆听了他这话,一副快哭的模样:“事出突然,他们那日先是放火烧了书阁,我们原是疲于救火,哪曾想突然就遭遇了敌袭。后来,四处都着起了火,大家根本无暇顾及,估计传音符都被烧掉了。”
莫之卿还想再问些细节,却听到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便示意易蔓蔓提防。
师徒二人将剑握于手中,警惕着。
房门被推开,是方才离去的那名男孩,他还带着三名壮汉。
来人见了他们的架势,也有些发怔:“司徒姐姐说了,你们是好人,我们会带你们去藏身处。”
易蔓蔓松下一口气,壮汉们搀扶着三名弟子,男孩则在前面警惕地引着他们前往藏身之处。
所谓的藏身之处不过是司徒家的一处旧宅,许久没人用了,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司徒清一见到易蔓蔓,便拥住了她。
易蔓蔓也猜到她估计经历了不少事情,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
两人的拥抱时间并不长,易蔓蔓看了看屋内,受了伤的人们都躺在地上,没受伤的则负责轮流看守和照顾。
人们身上的伤也只是胡乱地包扎了,似乎并没有治疗,伤口都大有溃烂发炎之势。
易蔓蔓查看了一下:“没有给他们用药吗?”
司徒清眉头轻蹙,摇摇头:“我们派出去的人是有拿回来一些药材,但是我们之中没有大夫,也没有懂药理之人,分不清哪些药能用。原本……”
易蔓蔓和莫之卿对视了一眼,后者已然知晓她的意思:“将药材给我,我来分辨,再将他们的伤处理好,你们若是有事要谈便去谈,谈好了回来帮忙就是。”
司徒清叫来了方才给他们带路的男孩,让他听莫之卿的吩咐,她则带着易蔓蔓往里屋走。
里屋是一个小房间。
“这里原本是我小时候的房间,屋子废弃了太久,许多家具都不能用了,就只有这里的床还能勉强坚持。”
易蔓蔓随着她的诉说看向床上。
只见床上躺着一位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男人,正是司徒清的爹——司徒震。
易蔓蔓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过去为司徒震把脉,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清闻言,眼泪止不住滑落,话说出来也少了平日的条理性:“前日,我们本想出去找些药材,这之中只有我爹懂些药理,可回来的路上,我们遭遇了那些人的袭击,我爹,为了救我……伤口的血根本止不住……”
床上的司徒震似有所感,睁开眼:“清清……爹……不后悔……”
司徒清抓住他的手,完全没了刚才在人前的自持,泣不成声。
“爹这……一辈子……最幸之事……莫……过于……娶了你娘……有了你……往后……要……照顾……好自己……莫让人……欺负了去”
“我会的,我会的,爹……”
易蔓蔓看着司徒父女二人此景,不忍地低下了头,方才她为司徒震把脉时就发现了,他失血过重,脏腑应该也受了内伤,只剩一丝虚浮的气,已经是将死之态,即便是在药谷接受治疗都大概率救不活,以他们目前的条件根本没有办法,现在不过多活一刻便赚一刻。
“易姑娘……”
听到司徒震在叫自己,易蔓蔓也上前去。
“我……走了后……麻烦……你……多照看……清清”
易蔓蔓将手覆在司徒清的手上:“您放心吧,我会尽力护清清周全。”
司徒震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目光回到了司徒清身上,眼神里全是不舍。
“那……我……就……放……”
他甚至没能说完“放心”二字,就缓缓闭上了双眼。
司徒清趴在床边放肆地哭起来,易蔓蔓在一旁轻轻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垂在身旁,握紧了拳,指甲嵌入肉中,传来钻心的痛。
如果她能早两日到,司徒震或许就不会死,可是这世上的事情没有如果。
司徒清哭了许久,又抬起头,咬了咬牙,擦去脸上的泪:“走吧,外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易蔓蔓牵住她的手:“不用太勉强自己,我们应该还会再留些时间,这段时间便多依赖我们吧。”
两个女孩不再言语,只是手上互相给予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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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犹豫了好久,其实是不太想把配角写死的,但是剧情到这儿了,有的时候我感觉不是我在写文,只是故事借着我的手把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