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想向我求婚

作者:绒绒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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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如我所愿,在五代目大人的默许下,火影资料室里的上忍档案多了一份,与下、中忍时期不同,这份上忍档案特地加上了新的姓氏,用姐姐的话来说:“与其把明镜藏起来,不如让她自己轰轰烈烈地去告诉世人,千手回来了。”
      我开始着手一些要离开村子的任务,有蛞蝓在我身边,即使在千里之外,也能随时和姐姐取得联络,她也不再担心我的个人安危,相较于这点,她最近有些奇怪。
      总是莫名其妙提起某件事,没说到两句又突然岔开话题,再问起时却语无伦次的说没什么,让我怀疑她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这天她再次把以上的事循环了两遍之后,我忍不了了,“我现在马上赶回来替你检查身体。”
      “……”那边可疑地沉默了,随后能听到对方的语气变得有些模糊,“不是这样的,明镜,我只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你。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要不喜欢,我就替你回绝了。”
      “好,什么事?”
      “关于旗木家向千手家下了贴这件事。”
      “下贴?什么贴?”一时间我还以为自己耳背了,之后得来的答案让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通俗易懂的说,卡卡西想让你做他的未婚妻。”

      最后我不记得是怎么结束这段对话的,仿佛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姐姐在那边叹息,低声说了句:你好好想想,随后便解除了通灵之术,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榻榻米上许久,久到小腿都已经酸胀难忍。
      一边揉搓着肌肤,手下的部分好像不生长在自己身体上一般,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提醒着我,这一切不是梦。
      什么啊。
      我嘟囔了一句。
      原来那天说的,会想办法补偿我,就是这种补偿法啊,怎么看都像是他两面都赚了吧?而且这算哪门子的补偿,把整个人赔给我?那真是抱歉啊,按我现在在黑市里的价格,卡卡西说不定还真的只能算得上是买我的一个添头。
      有点夸张就是了。
      还有……
      我把脸埋进膝盖里,遮住发烫的耳廓。
      他怎么敢的啊……

      从我和卡卡西最初一起生活时他就已经是上忍了,所以我不曾见过他孩童时期咬着笔杆伏在桌案上做作业的模样,少年时少有的几次便浮现在眼前,只不过是正襟危坐,捏着毛笔的骨节分明有力,低眉顺眼的样子显得疏离有礼。
      不难想象到他一字一句写下婚帖,或许会因为没有经验,落笔时斟酌几分,想到了什么就认真添上,他写东西时向来是安静的,不会像姐姐那般废纸满屋子飞,最后捏着帖子眯眼仔细看去,在结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时,他在想什么呢?
      同样是呈给火影大人的东西,以往的都是任务报告,这次的却是与他人设不符的婚帖,木叶的芳心纵火犯和恋爱绝缘体,这两个头衔安在他身上绝不为过,回忆起以往被告白的经历,我晕乎乎的在思考。
      他有在帖子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我吗?
      木叶丸说,喜欢一个人,便总是想着她。卡卡西也会在我不知不觉想到他的时候,想到我吗?
      在自言自语中委实得不到答案,第二天我收了任务的尾,在任务颁布人的点头哈腰中冷淡退场,即刻起身赶回木叶,自成为上忍以来,我没有再戴过忍者护额,也没有穿上面发下来的绿色马甲,而是一改以往的风格,换上了简单的和服,哪怕出任务也一样。
      我就是要这么告诉络绎不绝而来的暗杀者,把他们的脸打的啪啪响。
      即使我盛装在身,步伐不稳,你们也绝对跨不进我五尺以内,而解决掉你们,根本不会让我的发髻乱上半分。
      承认吧,你们就是这样的弱者。
      和一只蚊子飞进我的领地没有什么区别,你们的暗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我也完全可以不吃不喝不用休息,作为我无聊时的消遣,姑且还称得上是努力,反正也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羡慕地盯着我走在太阳下罢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在中忍考试里派出了宇智波鼬的晓组织近来却没有任何行动。
      他们最好安分守己。

      赶回木叶的那个晚上,夜空中划过一道破空声,我还在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抬起头就看见黑幕一般的夜空炸开五颜六色的烟火,和以往传统的烟火不同,今年的要多些新颖的样式,想来是渡边家的手笔。
      我不禁感慨地提了速,保证衣襟不乱,落在木叶大门前。
      守在大门的忍者们立即警惕地看过来,在发现是我后眼前一亮:“您回来了,明镜大人!出任务辛苦了!”
      我装模做样地挥挥袖子,“欸,才不辛苦呢,都是一些小角色,我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实力就完美解决事件啦!”
      “果然不愧是明镜大人!”
      “就知道交给您一定不会出错的!纲手大人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那当然,明镜大人现在可是能独当一面的上忍了,过不了多久成为影级也不在话下!”
      呃。
      看来他们接不了我的梗,反而一直吹捧让我突然……好尴尬,可恶啊!要是换了四小只现在已经在挑我的刺儿了啊别再吹捧了求求你们真的好羞耻……
      低估了自己在村子里的影响力,我掩面溜掉了,走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么,折了回去,说:“对了,新年快乐,出云,子铁。”
      “一直以来守护木叶,辛苦了。”
      此时烟火仍在头顶上绽放,炸裂声不绝于耳,但我无比确定他们听到了,因为在对方瞪大的眼睛里好像能看到漫天华彩,我忍不住笑着,在寒夜里呼出薄薄的一层白雾,然后他们也学我一样,露出了温和感动的笑容。
      我挥挥手,这才往里走。
      忽然想到,几十年前村子里的人更常叫我‘小姐’,为什么几十年后我从血继限界里醒来,他们就都叫我‘大人’了呢?
      是哦,为什么以前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在过往人群的声音里没能认真想答案,穿着绿底白花和服的少女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挤在最为热闹的那条街上,硕大的圆月牢牢挂在天上,装饰着热闹的夜。
      寒风钻进我的衣襟里,激起一阵小小的战栗,便循着热气到了烤红薯的摊位前,摊主是位热心肠的大叔,说什么也不肯收钱,挥挥手让我走了。
      于是我捧着白来的红薯慢慢走在这条街上,滚烫的热度隔着纸袋温暖着指尖,驱赶走冬天的寒意,行人都与朋友家人一起,而我只身一人,却也没有觉得寂寞,剥开红薯小口吃着,呼出暖呼呼的热气。
      走在自己的村子里,不管是哪里都不会觉得寂寞。
      这是我的村子啊。
      我感慨万千,本想买点小吃带回去给姐姐,拐过拐角无意间一督,看见有人停在熙来攘往的过往人群里,今晚的月亮那么圆,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忽然像是周围的人都失去了颜色,甚至慢了下来,他看向我的方向,眉眼弯成小月牙的模样。
      面罩下的口型好像在说:欢迎回来。
      我一怔。
      眼前的人好像和小时候那个,从四代目大人手里接过我的小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他已经长高那么多啦,过去了那么多……年吗?
      对方站在原地未动。
      我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今天仍旧戴着遮去半张脸的面罩,连脖颈也不肯透露半分,却褪下了上忍的装束,穿着简单的藏青色浴衣,想来是新年限定卡卡西,我倒也不是没见过,说实话,卡卡西不管什么样子,穿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我都见过。
      虽然只有小时候。
      哦,好像我他也见过……
      想到这里,没忍住挪开目光,在一旁小店挂着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羞赧的神色,我自诩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卡卡西,就忍不住想要发脾气呢?难道是仗着他会和姐姐一样无条件的宠爱我吗?
      咦,姐姐是因为和我是亲人,才溺爱我,那卡卡西呢?他为什么也对我那么好?
      不知不觉走到他身边,而对方很自然地与我并肩而行。
      我们都没说话,在热闹的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路过章鱼烧的小摊位前,我想从绑在手腕的荷包里拿出钱,大概是因为方才赶路,绑的结有些死,在黄晕的灯光下看得不甚清楚,我眯着眼正要和它誓死战斗到最后一刻,有一只手递到我面前。
      我循着望去,白净的手指捏着一个钱包。
      索性不再和绳结作对,接过钱包付了帐,正要合上的时候,发现钱包的夹层好像有一张什么东西,我抬眼看了看钱包的主人,他正仰头望着烟火出神,目光没落在我这儿。
      于是指尖抵在那张东西上,轻轻向上推动。
      在看见它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忽然明亮了一些,内心像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刷过,痒且难挨,又突然明白了刚刚自己的问题。
      他的钱包里放着一张照片。
      是我。
      是帕克曾经用相机拍下来,我穿着和服娴静地坐在软垫上的样子。
      我小心地呼出一口气,白雾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没能像往常一样,气鼓鼓地询问身边的人为什么偷偷藏我的照片,而是内心沉静,像忽然长大几岁,那些之前没被我重视的,或者说不敢重视的东西,仿佛被摊开的画卷一样摆在面前,一直以来被忽略,现在又那么清晰起来。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因为那件和服上,留下轻微的属于忍犬的查克拉,卡卡西做事很小心,不会留下自己的,而在那么多衣服里,唯有这一件有忍犬的查克拉,我觉得奇怪,所以挑了它。
      后来和伽罗的对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他真的亲手替我挑了和服,或许觉得送和服太过唐突,便让忍犬们趁我不在时放进了我的衣柜里。
      帕克那时给我照相,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为了将照片反馈给送和服的人。
      它说得对,卡卡西总是记得我的,到了水之国就说我会喜欢这里的天气,到了花之国就说我会喜欢这里的甜点,他也有在路途中看到漂亮的和服,想买来给我又不知道我现在究竟多大了,有遇见烦心事吗,在村子里有好好生活吗,有交到新朋友吗,是不是认真在跟着村子里其他上忍学习……
      在我们俩互相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像我时不时会想到他一样,在记得我。
      总是想着,就是喜欢。
      我晕乎乎的在想,其实,我和卡卡西也没有分别那么久吧,毕竟在那之前的日子,从他十二岁接住从四代目手中的我时,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哪怕不被世人知晓,哪怕我曾经睡去六年。
      但我们始终是在一起的,占据了彼此大半时光。
      之前要换宿舍,并不只是因为原先的宿舍放不下我的漫画书,而是新宿舍外面有一棵桂花树,而我和姐姐的家,窗户外面也有一棵桂花树。
      他从来都知道我是谁。
      比我想象的要更了解我。
      想清楚一切后,所有的事情都像被解开的毛线团般,豁然开朗起来,而褪去不愿知晓的我,忽然感受到了对方成熟大人的爱意。
      他抱着小小的我,读漫画书的样子。
      在忍者学校门口替我系好发带的样子。
      蹲下身来与我平视,柔了眉眼说:‘只给明镜编了,所以只送给你一个人’的样子。
      拼命寻找到失踪的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卡卡西的怒气,‘砰’的一声把实验台砸得很响,带我回去时认真洗去一身血腥,才敢在深夜里拥抱我的样子。
      还有在黑暗里那个令我灵魂颤抖的亲吻。
      是啊,他一直都那么小心翼翼呵护着我,那么多他的模样,最终化为他从四代目手中接过我时,惺忪垂下眼皮,弯成小月牙眼睛少年的脸。
      之前就说过了,卡卡西这么多年来以来,隐去自己天才的名号,脾气由古怪转变为温顺露出肚皮的小刺猬,可即使最不近人情的时候,仍然会记得给我一个很淡的笑容,与忍犬们一起待在我身边,从未让我觉得孤独。
      和在木叶大门的那棵老树下是不一样的。
      四代目用一个小小的花盆,给了我一个栖身之地,只有卡卡西,把我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接回,原本那片白茫茫的世界没有入口,可他出现的时候,我像受到神明的指引,迫不及待想被对方温和的手掌牵着离去。
      “那为什么,之后要送我胭脂盒呢?”
      目不暇接的烟火里,他仿佛没能听到我的疑问,接过摊点老板递来打包的章鱼烧,与我走在夜间闹市,似乎除了递钱包的行为,就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我的耐心极具降到零点,在下台阶时也走得风风火火,整个人摇晃着。
      他只好牵住我,带着凉意的指尖握住我的手掌,抬起眼对上我满目怒容的神色,轻轻笑了下,成年后便显得冷清的嗓音在此刻寂静的夜里散开。
      “别生气啊,明镜,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同你说这件事。”
      什么嘛,听到了啊。
      “很难说吗?”
      “也不是很难说,不过是……”他顿了顿,“是我不好。”
      根本没说到我想听的点上,我冷着脸,就要甩开他的手,可木叶的天才上忍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女人甩开手,哪怕这个女人是千手明镜也不可以。
      他的手很大,掌心带着些茧,没用几分力气,牵着我时却很难挣脱。
      我在被攥紧的手心里莫名生出安全感,可脸上还是别扭的表情,他也不恼,停下来将我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像小时候那样,拇指擦过脸颊时,是轻柔且带有安抚意味的。
      我垂下眉眼,不再看他。
      烟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上只余圆月,披洒一地的月霜下万籁寂静,我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离人群这么远了。此时夜里被他的声音染得澄澈起来,听到他在说:
      “之前看到明镜用长大了的模样去买酒,衣服没穿好,脸也白净,当时想着应该给你添上什么颜色,不然总是缺了什么。”
      哦,那次啊……欸等等?
      “你认得出我?”
      他低低笑了声,好像我说出了什么玩笑话,“我不会认错你的,明镜。”
      路过的行人没认出我,酒屋的老板娘也不知我姓名,卡卡西当时不过是在街边随意的一督,就看出我灵魂的轮廓其实与小时候无异,我一时语塞,忽然觉得他牵着我的手很轻很轻,又很重很重。
      甚至没察觉到他顺势抬起我的下颚,冷不丁目光撞进星央。
      “那时候确实是见色起意,觉得明镜若是要添上颜色,只能由我来选。”
      我视线不移,语气不改:“你知道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他在冷清的夜里低声笑起,缓了嗓音娓娓道来:“没办法啊,在纲手大人那里得不到回复,只好自己来问本人了。”

      在这不久前,我曾倚在火影室的顶上睡觉。
      闭着眼睛悠闲地被微风吻过脸颊,耳尖确实听到了下方火影室里的动静,卡卡西在向五代目大人报告任务,他既不来见我,我也不曾找他,就静静地在对方的低语里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去。
      半睡半醒间听到姐姐在文件上签字,随后扔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是吗?终于决定下来了啊,不是你的心在动摇,这么多年才对明镜避之不及吗。”
      我阖上的双眼因为这句话睫毛颤得不像话。

      再抬眼时,冷静地面对面前这个魅力无处安放的男人,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从对方的瞳孔深处清晰的看见自己,因为离得近,他的睫毛快要扫到我脸颊上来,上面似乎还有一层凝霜,就这么几乎是脸贴着脸,我在黑夜里呼出薄薄的白雾,一字一顿地回答他:
      “那件事的话,请容许我拒绝。”
      少女的嘴唇顺着对方的面罩几不可闻地擦过,凑到他耳边:“不会真以为这算得上是补偿吧?你说对吧,一直以来看着我的,‘卡卡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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