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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马三人
“幺宝,要是今天谈得不开心,咱们扭头就走好了。”
丛爻拉下墨镜架在鼻梁骨上,挑笑了一下:“看来那位传说中的沈总,确实入不了咱们老鱼的法眼喽。”
“切~”老鱼斜他一眼,“干瘪瘪,板瘦瘦,我不爱吃。”
“你还挺挑。”
“那是,不然咱也不能一眼相中你......这么优秀的歌手啊。”
“有眼光。”
玩笑了一路,终于到了饭店。
从停车场直上顶楼。
时间掐得刚好,没迟到也没早到。
推开包厢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老鱼四处晃荡:“嘴上说讨厌别人迟到,换成自己怎么倒理所应当了呢。”
“好啦等等吧,”丛爻选了一个背对着包厢门的位置坐下,斜着身子靠着椅背,一只胳膊搭着桌面蓝调花布,“这家装修,挺别致的,你挑的吗?”
老鱼拖开他对面的椅子:“不是,YY小秘发给我的地址,我还纳闷儿,这儿保密工作不错,应该不会被狗仔偷拍。”
“嗯,是多心了。”
话音刚落,咔一声,包厢门被人推开。
“不好意思,刚遇到朋友,看你们还没到,所以在隔壁停留了十分钟。”
丛爻注意到对面,老鱼桀骜地偏开脑袋,料想来者应该就是他口中的沈总。
于是回头看。
有一秒诧异。
来者和老鱼的描述简直天差地别。
眼前人穿一身定制西装,米白偏黄调的,个头和他一般不相上下,只是看起来多了几分睿智和理性。
也没老鱼说的那么不堪......吧。
“你好。”传说中的`沈总'招呼道。
“噢,”丛爻起身,“你好。”
“上次缘分未到,没能和丛先生见上一面,是YY的损失。”`沈总'伸出左右手示意他们坐下,而他自己则坐在他俩中间,侧对着包厢门的位置,开门见山道,“今天我代表YY来,和两位商讨是否参加音综,以及出场片酬等相关事宜。如果二位有意向,或者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没关系。”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到老鱼身上。
上次见过一面,双方印象差到爆。
老鱼不乐意看他,戳着桌面暗示:“口干舌燥,未免不兴。”
`沈总'笑唤:“服务员,走菜,谢谢。”
二十分钟,菜上齐了。
十五道菜井然有序地围成一个圈。
而放眼看去。
无一不是丛爻的偏好口味。
他眼眸一亮,有些好奇:“沈总,请问这些,是你先点好的吗?”
“因为了解到你是楠城人,虽然不知道你在京城这么多年可曾吃惯这儿的特色菜,出于顾虑,还是优先选择了这间口碑上乘的楠城菜,希望我们吃得舒服,聊得愉悦。”
这个人做事行言颇有助理的风范,一点儿也不像外界传闻中的冷漠总裁。丛爻想。
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刺他,抬头看去。
老鱼正眯着眼嘴角下抑地盯着他。
他本来想夸两句,硬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饭后收了桌。
“怎么样,二位还满意吗?”`沈总'似是有意指引,“说来巧了,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楠城人。”
“是吗?”丛爻自然搭话,“为什么来京城?”
“寻爱。”
寻爱?
丛爻看他。
挺俗耐的。
他笑了一下:“那么祝你朋友心想事成喽。”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老鱼和`沈总'急赤白脸地聊着合作。
丛爻一瓶连着一瓶地喝酒。
他两耳不闻餐桌事。
酒不断。
面色红潮。
很快,醉到胃液难受新添的酒。
他扶椅起身:“我去处理一下。”
“幺宝,需要我陪你吗?”老鱼问。
“不用,不用了。”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摸门离开包厢。
这间酒店保密性工作强。
外面看不见一个人影。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
丛爻倚墙走过去,靠着休息室外的墙壁缓了一会儿神。
虽然头脑不清,却还是闻到一阵犯厌的烟味。
他用食指掩住鼻子下边,屏息抬头看向右前方的吸烟室。
白雾缭绕男人面孔。
男人靠着拐角的墙,一只膝微屈着叠在左膝前,右手两指夹着烟中,余下三指捏着烟尾,左手托着右臂猛吸一口烟,将烟气憋在口腔,很久才慢慢地吐出来。
眼熟。
姿势眼熟。
很少有人不以享受的方式抽烟。
那是靳弋才有的习惯。
他身上穿着昂贵看不出品牌的灰调衬衣,领口解开两颗纽扣,轻挑而慵懒。
而这样的人,丛爻只见过靳弋一个。
他拿下手指,嗅了嗅从不远方飘来的烟味。
熟悉。
丛爻迫切地想知道男人是谁。
于是伸手一推墙壁,身子因惯性向前小迈了一步,他指尖抵着温度残存的墙,歪歪扭扭地,走向男人。
一开始,欲望浓烈的烟草调,侵入他鼻腔。
走近男人。
清淡的茉莉花香调取而代之。
越走近男人,他越觉得男人抽的不是烟。
反而能闻到男人身上不紧不慢跟过来的香调。
他摇了摇脑袋,尽力睁大眼睛,想透过白雾看清男人面容。
一个跌跄。
男人搂住他下榻的腰,一只手仍捏着烟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还是那么笨。”
笨蛋。
他嗓音哑哑的,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丛爻攀上男人脖子,鼻尖酸涩到无以言语。
他想,如果不是靳弋,谁会这样心口不一地对他。
一定是靳弋。
可能是太想他了,就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丛爻也想借着酒劲装一回糊涂抱抱他,哪怕就这一次也好。
他站稳脚跟,牢牢地抱着男人的脖颈。
“靳弋,是你吗?”他带着哭腔,欺骗自己。
“是,是我,对不起,这么久才敢来见你。”
“你是靳弋,没有骗我。”
“不骗你,骗你是狗。”
丛爻破涕而笑,捶着他肩头:“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对不起,”丛爻吻了吻他脖侧,“我要听你爱我。”
“......”
“不说也行,那你就表现。”
“......”
酒店顶级包房。
进门。
咔关门。
褪衣。
扔落一地。
天花板镜,大蟒蛇和小羊羔交缠难分。
戏足。
蛇欲穿羊。
“现在暂停还来得及。”男人说。
丛爻握着他双臂,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那不表现了。”
“别——”
手机响铃,有人来电。
丛爻憋红了脸:“谁......谁?”
男人瞥向床头柜的手机,脸色一暗,扶着他的一穿到底。
“*”丛爻骂。
那人挂了,大概来回十几下之后,手机又传出铃声。
男人压下来,伸出左手去抽手机。
滑了滑接听键。
塞到云里雾里的丛爻手上。
他拿着:“喂,谁...啊—”
男人低眼看着他,好坏地勾唇笑。
没动。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
男人抢走手机,点开免提。
那头男人的声音扩了出来。
“饭局结束了吗?需要我去接你吗?”
是陈颂安的声音。
丛爻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和靳弋完全不同,他温柔轻淡富有正义感,而靳弋冷冰冰的,臭痞随意反而更令人心动。
“结...结束了,不用接唔—”
丛爻咬着牙。
男人抽吻他。
“嗯?怎么了?听你声音是不是喝迷糊了?”
“唔——”
“你从来不会让自己醉的,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唔——我意外,你还有事吗?”丛爻急着挂。
这样一点儿也不舒服。
陈颂安笑出气音:“其实也没事,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你现在不是听到了嘛,挂了就早点休息吧。”
好声好气的丛爻,死了八百回也见不到一次。
男人莫名来气。
加速。
“不是靳弋,你他妈想死啊,艹你大爷轻一点。”
男人放慢动作,将免提转为麦克风,贴近耳朵:“喂,别忘了来接他,地址发你。”
挂完,扔到一旁。
暧昧升温。
空气都变得黏腻。
第二天,丛爻趴在床上,睡袍半披,背上抓痕刺眼。
他捂着额头翻了个身。
“哎呦”一声,他整个下身酸胀到坐不起来。
“靳弋,”他模模糊糊地喊着,“靳弋,你能来扶我一下吗?”
一只手掌勾住他脖颈。
他被人扶坐起来。
被子滑落,勉强遮住他睡袍半挂的身。他抱着眼前人,好闻的檀木乌龙撞他满怀。
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睛,推开怀中人,双臂向后一撑:“陈颂安?”
完全震惊。
他抓起被子盖住身体:“怎么是你?”
陈颂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掌心的灰,低眼玩弄左手掌的刀疤,第一次冷着脸问他:“很失望吗?”
“我们?”丛爻昏了头,“昨晚,我们,是你?”
“你觉得呢?”
他没否认,也没肯定。
他倒也希望那个人是他,可确确实实不是他。
他是今天早上刚来的。
门微掩着,床上只有丛爻一人。
他倒也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丛爻捶了捶脑门,试图回想起昨夜,却只依稀记得看到有个男人在抽烟,之后就再也记不清了。
“我刚刚,是不是叫了,那个名字?”
陈颂安顾左右而言他:“有吗?起来吃早饭吧,醉的烂醉,起来喝点粥会好受些。”
“我们......没......”
“别问了,洗漱吧。”
“好吧。”
洗漱完,丛爻换了身陈颂安带来的衣服。
疼痛还未散尽,他慢慢地坐下,看了看桌上的早餐:“都是你买的吗?”
“不然呢?”陈颂安明知故问,“你以为是谁?”
“你知道我想的是谁。”
“是,”陈颂安推翻眼前的碗,突然站起身来,“是你想了七年的那个男人,他回来了,你们重修旧好了行不行?”
“......”发什么火啊。
丛爻讷讷地定着,“你生气什么?”
“我气什么,你装什么傻。”
“反正这么多年,你从没正眼看过我,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出去小心狗仔。”
嗙,关门。
丛爻拆开塑料袋,咬下一口水煎包,“对不起。”
只要靳弋回回头,我就接受不了别人。
这天之后,靳弋不告而别,陈颂安也躲着不见他。
丛爻终于有空约赵以轩和馒头出来唱k。
包厢少一个人,赵以轩有些不习惯:“老陈呢,他可是一向和你寸步不离的啊。”
丛爻坐在点歌台前,滑着屏幕挑选歌手:“不知道,好几天没联系了。”
“不是吧哥们儿,”馒头走过来,特别夸张,“他转性了?”
“听说,他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清一水的硕士博士公务员,他一个都看不上,可见咱们陈大少爷眼光毒辣啊。”赵以轩玩笑道。
“那挺好的啊,”丛爻没什么精神势头地点开一个陈姓歌手的名字,慌神间还以为是陈颂安,“别提他了。”
话音刚落,陈颂安推门进来。
丛爻看都没看。
赵以轩完全吃了兴奋剂:“老陈你终于来了,咱们刚提到你呢。”
“我?”陈颂安看了一眼点歌台,“提我什么?”
“就,你相亲的事,怎么样,有满意的吗?”
“你们聊,我出去一下。”丛爻弯腰丢下麦克风,擦过陈颂安的肩膀撞门离开。
走到拐角冷静了会儿。
他后背贴着墙,双手抄兜偏着脑袋。
隐约,听到对面有人问:“这一周,就没想过联系我吗?”
丛爻转了转眼珠,不动声色,又偏开眼睛:“我觉得你不会希望我再打扰你。”
“所以,”陈颂安问,“你拒绝我了,对吗?”
“......嗯。”
“给我个理由,除了你有喜欢的人之外。”
丛爻想了想,挺残酷地说:“我喜欢不对我言听计从的类型,你太乖了,没刺激感。”
“是吗?”陈颂安迈步上前来,一只手掐着他脖颈,一只手捏着他下巴,“这样你才开心,是吗?”
你是不是贱?
“其实,还差点感觉,”丛爻也不想隐瞒什么,“可惜你不是他。”
“......”陈颂安下意识地撤退半步。
那边。
有人挑笑地喊了声:“嘿亲爱的。”
他们齐齐看去。
丛爻乐不可支地向前跨出一步:“靳弋。”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后退了半步。
他就是靳弋?陈颂安打量着眼前那个男人。二八侧背,眉眼冷冽,丝毫不见经历过牢狱之灾的丧气感。
还是那么酷。
丛爻走向靳弋,想问他很久:“为什么又不告而别?”
靳弋没回他,反而越过他,走到陈颂安面前停下。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陈颂安一向温和的眉眼却也带了点狠劲:“你是丛爻的哥哥?”
“幸会,”靳弋没经允许地握上他右手,神情松散,“我不是他哥。”
陈颂安看了一眼相握的双手。
都没使劲。
却来者不善。
见状,丛爻忙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抿着唇伸出两只手各抓着一只胳膊,分开两人暗中使劲的手掌。
分开之后,三个人仍抓着。
就有了如下画面。
/陈颂安\./丛爻\./靳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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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抓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