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在晨[古风父子]

　　晨儿此时酒意早就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和害怕。只因父亲一路上死死盯着他，一进门就把他拽进正屋，反手锁上了门……
　　父亲一脚踢开凳子，竹棍点了点木桌面：“趴上来！”
　　晨儿哪里敢过去，脚步一直往后退，父亲没了耐心，一把拽过来，按住后脑勺，死死按在桌面上。
　　晨儿扶着桌子费劲挣脱，还没扭两下，后背就挨了重重一棍。
　　“啊！”根本忍不住，大声呼痛。
　　父亲没理他，又是几棍抽在后背和臀部，疼得孩子龇牙咧嘴，挣扎得更厉害了。可是脑袋被死死按住，拿手去挡，手都被抽红了。
　　“认错！”
　　“我没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想也没想蹦出这么一句，果然，身后又被敲了五六下，晨儿感觉骨头都快被敲断了。
　　依旧是这幅倔强模样，欧阳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从来没发现这孩子这么不听话，难不成平时的乖顺都是装的。想到这里，又是狠狠十几下，从上到下，全都照顾到了。
　　晨儿从挣扎到鬼哭狼嚎，身后没有一处不疼，还因为左脸被死死压住，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眼看父亲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晨儿崩溃了：“父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您，我疼，好疼……”晨儿看着父亲还要继续打，更加绝望，只能开口求饶。
　　“错哪了？！”父亲终于停手，一松手孩子就滑了下来，瘫成一摊烂泥。
　　晨儿抹了眼泪，自觉跪好，抽噎着回话：“我……我不该……不跟您说……就乱跑……”
　　欧阳羽眉头紧锁：“还有呢？”
　　晨儿想了一会儿，带着询问：“不该……喝酒？”
　　“呵！”欧阳羽没忍住冷笑一声，“你问我？还有呢？”
　　“还有……”晨儿挠挠头，压根想不起来。
　　“看来是不疼。”说着要来拽孩子。
　　晨儿吓得往旁边躲，眼泪唰地流下来，拍打父亲伸过来的手。可是没有丝毫作用，胸前衣服被抓成一团，人也被拎起来。
　　一巴掌下去，孩子脸上清晰显现五个手指印。
　　见他不认错，又是一巴掌，打在相同位置，脸面指印更清晰了。
　　“还不说？”说着又举起手。
　　孩子吓得闭紧眼睛，哭着大喊：“我不知道！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睁开眼，看见父亲死死盯着自己，手指指着鼻子，严厉说道：“逃课逃学，去青楼赌博，还嘴硬不承认，欧阳明晨，我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呢？嗯！？”
　　晨儿再愚钝，也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瞳孔紧缩，心里的恐惧更甚：“到底有多严重的错误，父亲不会赶我走吧？！”
　　想到这里，便再也顾不得了，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父亲的腿，连哭带嚎：“我错了，父亲，别赶我走，求求您，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知道，再也不敢了，父亲……求求您，饶我一次……”
　　欧阳羽看着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认错，也是心软了，不过……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蹲下身来，大手拂过受伤的小脸，孩子吓得往远处躲。停顿了一下，转而摸了摸孩子的头，安慰道：“谁说不要你了？”
　　孩子抬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我会听话的……”
　　欧阳羽不放心，多警告了几句：“青楼赌博，这两样绝不能沾，知道吗？再让我知道你明知故犯，腿给你打断！”
　　晨儿赶紧点点头。
　　“你年纪还小，最好不要碰酒。还有，不准逃学！”
　　晨儿赶紧解释：“我没逃学，今日休沐，先生带我来说书。”
　　“胡扯！”
　　晨儿急了：“我没撒谎，就是休沐了，学堂都没人去……”
　　“休沐不早点回家，出去胡混。”欧阳羽忍不住骂道，“我看你是散漫惯了，明日开始，早晚练功。休沐的日子，没我同意，不准外出！”
　　晨儿哪敢说不，乖乖点头，父亲还说了些规矩，都一一记下。
　　完事后，又被打发进祠堂跪着。犯错的人，不配吃饭，只能好好反省，直到夜半才被父亲拎回屋子。
　　晨儿哪还敢再缠着父亲睡，一看见父亲身上就疼得厉害，话都不说了，乖乖卷了铺盖蜷在自己的小床上。
　　第二日早早就起了，走到正在穿衣服的父亲面前，欲言又止。
　　“什么事？直说！”
　　“父亲……能不能给我几个铜板……”
　　“要钱干什么？”欧阳羽蹙眉。
　　看父亲似乎不悦，晨儿半天开不了口。
　　“说话！”厉呵一声，把孩子吓了一跳。
　　“昨日……我把先生打的酒喝光了，要重新打一壶……”晨儿越说越没底气。
　　“那是你的错，干什么找我？”欧阳羽缓和语气，转身去拿腰带。
　　晨儿忙小跑过去，拿起衣架上的腰带，双手递给父亲。欧阳羽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轻笑一声：“府里有用之人，才会发月银。你有什么用？”
　　晨儿一时语塞，他好像……没什么用……
　　“这样吧，今日散学回来，把这间屋子地板擦干净，一壶酒算是你的报酬。”
　　晨儿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欧阳羽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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