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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谢蘅之
134.
和许多很长时间没见到的朋友会面，并看到他们融洽相处让我非常开心——女孩子们见面没有多久就熟悉起来了，她们总有一些熟悉起来的小办法。兰和龙胆、青宗和可可倒是聊得还不错，只是没有和东卍那一派的人交流。
我微微有点懊恼，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灰谷兄弟的年龄比我们都要大一些，和我们可能没什么话题可聊，而可可和青宗和其他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天色渐晚。朋友们接连离开，我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就这样走啦？其实留宿也可以的——但是想也知道这样的询问一般会被婉拒，所以只能维持着假笑向他们道别。
临别前的伴手礼是蛋糕拼盘，不同口味的蛋糕通过巧妙的方式被切下、摆放进圆形的包装盒里，再用包装纸包起，在封口处烙下一个火漆印。
我看得瞳孔大震，犹豫着问松下先生：“……诶？有必要这样吗？况且他们会不会嫌弃……要不我们留着自己吃吧？”
“我们绝对吃不完的。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行为。并且，这些蛋糕并不是【吃剩下】的，而是还没有被食用过的部分。至于嫌弃——我相信您交友的眼光，您的朋友都是品行很好的孩子们。”松下先生在“流水线”的最后端，心情很好地将火漆蜡滴成椭圆形的一滴，将火漆印章印上——图案是一只衔着蘅芜的飞鹤。
135.
龙胆离开前想向我约定下一次出去玩的时间，我想了一会儿，问他：“要一起出去看电影吗？”
龙胆“啊？”了一声，定定地看着我，表情有点困扰，“电影…？我不怎么看电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马上接上一句：“不，可以的，我们去看什么电影？”
我看着他，又想到刚刚他接过蛋糕时还用敬语对松下先生说了感谢，微妙地觉得实在是很可爱，和龙胆张扬的外貌不同，他实际上好像还挺讲礼貌的。
“既然不太喜欢看电影的话我们就换一个地方玩呀，完全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龙胆比我大三四岁，如果和他的朋友们也都是这样一味迁就的相处方式应该会很辛苦吧？
他很高兴地看着我，像一只捕猎前跃跃欲试的小狮子：“好！既然这样，那下一次来我们家玩怎么样？”
兰和我们之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闻言转过头对我们笑了一笑：“很欢迎小蘅喔。”我将另一份蛋糕递给他：“好的、到时候就请多多关照——”
就这样，大致地确定了下次拜访的时间。
送走了所有客人，用人们也纷纷告退。我把大门关上，看着一脸郁色的春千夜。
……诶？怎么了？
春千夜
136.
结果今天根本没和蘅之讲上几句话。
三途春千夜有点沮丧，但是马上转移了重点：都是那群人、尤其是六本木的那两个理发店旋转彩灯，老是黏着蘅之干什么！
春千夜又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小盒子。那是先前说过的另一个生日礼物，他看见谢蘅之在朝他走来，于是收敛了眉目，努力做出他在蘅之面前一直维持着的、温和柔软的假面，垂下眼，在心里默数：
三、二、一。
“……怎么了？”蘅之果然开口，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
浓密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睁眼时却是一汪春水。
他从口袋里掏出拿着巨大茶杯的三月兔先生，是蘅之喜欢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系列的首饰盒，在他手里攥了很久，已经有点温热。蘅之果然很高兴地接过去，左右摆弄着想把它拆开。拨弄了没两下，忽然想起那件还未拆开的礼物，就喊小本去把他放在玄关柜子上的袋子叼来。
“乖狗狗……”蘅之接过袋子，一口亲在因为完成任务而洋洋得意的小狗的脑袋上，然后拍拍小本的背，温声哄着它让它自己去玩。“现在可以拆开了吧？【另一个礼物】！”
包装得更精细的礼品盒，写了祝福的贺卡和有香味的拉菲草。谢蘅之把拉菲草慢慢地拨开，春千夜也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脉管里鼓噪得烦人。一种介于害羞和尴尬之间的情绪慢慢煎熬着他，等着他在这场对弈之中败退。
疯帽子。
金黄绿色的眼瞳好像直直地注视着捧着它赏玩的拥有者，华丽而精致的帽子里藏着一枚镶嵌着宝石的发扣。
下一刻，三月兔杯中的发扣也被寻找到，被一起扣上了柔软而富有光泽的头发上。
“……好看吗？”
“非常……非常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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