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碧天静

作者:随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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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


      虽是冬日,街上游人也不少。

      “小心。”二人正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周琮突然将她揽在怀里,一枚飞镖与她擦肩而过。

      来人是白日里那些洋人,来者不善。四周的人见这架势早就被吓跑了,只留他们几人。

      “看来白天还没长够记性。”周琮挡在了赵初静前边。

      几人二话不说,持刀来砍,周琮身上无兵器,见旁边有一卖扇子的摊位,便信手拿了一把,说来也怪,冬日里居然还有卖折扇的。

      来人人多势众,虽然不会中原的功夫,但武器很多,周琮先出了几招简单的招式打倒了一些人,但他们人多,还使用了飞镖这种暗器,周琮想速战速决,毕竟初静还在,他开始主动出击,他们显然不是对手,很快便处于下风,被周琮用内力打趴在地。

      有人又扔出几枚飞镖,周琮用扇子一挡飞镖全部转变方向又朝他们飞去。

      清脆的玉石落地声,在周琮腕处滑落,周琮的手腕处的红宝石应该是线松了,对面几人见几粒红石头飞到他们身前,便伸手抓住,周琮上前准备要回来,“小心!”赵初静制止了周琮想去捡的行为。

      对面那人将几粒宝石悉数捡了起来,看了看,又看了周琮一眼,将珠子往空中一扬,自己跑开,周琮上前用扇子将几粒珠子都接住了,随后把珠子都装进袖子里,准备闲暇时再串起来,对赵初静说:“它不能丢。”

      初静并不这样想,“那些人狡诈多端,万一再有什么暗器,那可怎么办?”虽说周琮武功高,但还是要小心。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周琮说。

      “那也要小心。”

      “好好好,我注意就是了。”周琮复又将她抱进怀里。

      “你过来。”赵初静拉着周琮进了一条小巷,将周琮推到墙角,周琮也不做反抗,他还挺喜欢受她摆布的,赵初静踮起脚尖,吻向他的唇,她的唇又香又软,周琮抱着她,二人在这小巷中沉沦。

      “你知不知道,女子不能太主动的。”

      “我不管,我喜欢你,我就要主动。”她笑着说。

      “你呀!”他想摸摸她的鼻子,手还没触到她的鼻尖,胸口便突然传来剧痛,他又用右手探了探自己的左手脉象。

      “怎么了?”赵初静焦急万分。

      过了一会儿,周琮知道了,他中毒了。

      “我们去找大夫!”周琮连忙拉住她的手,苦笑道,“我就是大夫啊。”

      “都什么时候了,走!”赵初静气恼他现在还在开玩笑。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毒了呢?刚才与他们对打时,他并没有让对方近身。

      对了,珠子,周琮掏出了那几粒红宝石,见上面还余一些白色粉末,果然有毒。

      见他停下来了,赵初静问:“怎么不走了!”他推开了她,并禁止她离他这么近,他将珠子放回自己的袖子,他说:“不要靠近我!”

      “你怎么了?”赵初静又急又气,她又试图靠近他,他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见她那么着急,都要哭出来了,他温柔地解释:“这珠子上有毒。”

      客栈。

      周琮躺在床上,大夫刚刚诊治完,赵初静随大夫走了出来,“大夫,怎么治?”

      “好治,但有一味药引,难得,没了这药引,这毒就……”

      “什么药引?”只要能救周琮,她一定要得到!

      “长年吃药的人的血。我开一幅药方,再加上这药引,方可解。”

      对赵初静来说并不是难事,她就可以做药引,她松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大夫,你看看我的血是不是就可以?”

      ……

      大夫说这种毒的症状就是清醒时胸口痛,让人难以忍受,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其次就是让人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中此毒者能都处于昏睡之中。

      等药熬好的时候已经破晓了,赵初静困得眼皮抬不起来,她用手抓着炉灶边借力让自己站了起来,这猛地一起身,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缓了很长时间这才逐渐看清东西,她将药倒进碗中,端着药便进了屋。

      中此毒者嗜睡,靠自己醒不过来,只能通过扎针来唤醒,喝完药必须立刻停止扎针,扎针对解毒不是好事。

      扎针后周琮醒了过来,胸口剧痛依然存在。

      “初……静……”眼前的她面色苍白,眼里还有血丝,整个人似乎困倦疲累到极点,他内心一沉,用力抓住她的手,问道:“初静,你做什么去了啊?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

      他身上没有力气,手上力道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力,她轻轻一抽,手便挣脱开来,他的手被迫松开,拂过她的手指垂在床边,赵初静起身去将药汁端了过来。

      “喝了这药便可解毒。”

      她将他扶了起来,“可不可以一口全喝了?这药的苦味让我不适。”

      周琮笑了,她那么嫌弃的样子,好可爱!但又看着她乌青的眼圈,他内心一颤,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赵初静又端来一杯水给他漱口。

      “你一晚上没睡吗?”

      初静说:“是,大夫说得喝三天,一天三次,你要好好休息,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你受苦了。”周琮太心疼了,她熬了一晚上!

      是周琮大意了,初静不会照顾人的,如今却要难为她了。

      赵初静收起药碗,准备拔下那根让周琮暂时清醒的针,周琮突然说:“初静,你吻我一下好不好?”

      这话带着些许求她的意味,她转过身来,重新又坐到床边,双手先环住周琮的脖子,她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总是先环住他的脖子,生怕他跑了不成?周琮的手也揽上她的后腰,他的力气比她想象的大了一些,他明明因为中毒导致身上没有力气,赵初静并未做好心理准备,他这一抱,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压靠在他身上,二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幸好周琮身后垫了枕头,否则才不至于都倒在床上,她连忙道歉:“对不起……”

      周琮仍是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她,她刚才答应要吻他一下的。

      她慢慢靠近他,柔软的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之上,她并不打算停留多长时间,浅尝辄止,可他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的左手揽着她的后腰,右手却不知什么时候牢牢扣在了她的后脑勺。她始料未及,中毒了还要这样难舍难分吗?

      想跟他说话嘴却被他的唇堵着,又看不到周琮的眼睛,更无法用眼神交流,她用双手扶着周琮的肩膀企图离开,但周琮仍然不打算放开她,因为突然用力,她左臂给他割过血的伤口隐隐作痛,为了怕周琮察觉到,她便放弃了挣扎。

      他轻巧的撬开她的牙齿,去寻找更多的温暖,赵初静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这样过,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唇舌纠缠,他的爱意绵远悠长,这是他爱到灵魂深处的人,二人渐渐呼吸不畅,沉重的呼吸声让她羞涩难堪,她只得伸手拔了那根针,周琮意识逐渐迷离,她这才找到机会离开他。

      “我帮你把针拔了,你好好休息!我再也不会答应你这无礼的要求……”

      “初静,我有话对你说!你先别……”

      他忽然中了毒,在昏睡中不能保护她,想问问她银钱够不够、有没有人欺负她、可曾吃过饭食、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冬日天寒记得加衣不要染了风寒……

      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胸口痛的不能呼吸。

      赵初静不听他的,见他捂着胸口,虽有所动容,依然站的远远的,看着他昏睡过去。

      除了喝药,他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喝完药,赵初静便哄着他让他吃东西,周琮非要赵初静吃一口他才愿意吃一口,她只得答应,自己吃一口,再喂给周琮一口。

      回到自己房间,她有些晕,还有些胸闷气短,不知是不是失血有点多的缘故,她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一下,左手臂现在仍然一阵阵的疼,她不敢把纱布缠的太厚,她怕周琮会发现,可是一直有血渗出来,下午换了件粉红色的衣服,他看到后眼前一亮,初静本就是绝色!

      她的手臂却是真疼!虽然每次只往药里滴一滴,手臂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开了一条小口子,却一直流血,她不敢一直待在他身边,怕他闻到味道,要是被他知道,他定是说什么也不愿采取这种救命方式的。

      第二日。

      周琮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准备上街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或是他喜爱的,街上人很多,赵初静今天依旧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这两日只能穿些与红色有关的衣服来掩盖她的伤口,不能再穿她喜欢的青绿色。

      桂花糕?赵初静走了过去,果真是桂花糕,她赶紧买了几块,快中午该喝药了,她要立刻回去。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啊!”两个无赖挡住了她。

      “滚!”她不想与他们过多浪费时间。

      她这话一说,那两个人更是不依不饶,“脾气还不小嘛!我喜欢!”说着说着其中一个人便想去摸她的脸,另一个人悄悄拿出身上的麻袋绕到她身后,她自然知道有人在身后准备对她不轨,赵初静一把抓住他那只手,用力一别,又迅速面对着她身后那人,被别手的男子马上哭喊求饶:“我不敢了,疼死了……”

      习武之人自然比普通人力气大,赵初静松开了他,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人见这人胳膊都脱臼了,吓得立马跑了。

      刚走没几步,她就觉得手臂疼,许是刚才用力太大的缘故,不行!周琮还在床上躺着呢!她加快了脚步,可手臂上的疼痛却没有缓解,有几滴血还顺着袖口滴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娘子扶住了她,见她这么痛苦,却一直在忍耐,“姑娘,走,去看大夫!”

      赵初静吓了一跳,听到有人给她说话,以为还是刚才的人,没想到是位大姐。“不用了,大姐。”她要回去,有更重要的事做。

      “血都流成这样了还不去看大夫,你不想活了?走!”恰巧对面就有家医馆。

      “姑娘,你这再不好好包扎涂药,要出大毛病的!”大夫说。

      “是啊,正常人的血,小伤口的话一会血就会自己凝固,你这太危险了!”大姐也说。“大夫,给她开着补血的药吧,女人家缺血,要影响终生的。”

      赵初静点点头,“谢谢大姐。”又对大夫说:“谢大夫!”那大夫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她,又叮嘱了她一遍:千万要好好吃药!走出这家医馆,也不知是包扎好了还是心理作用,手臂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马上就要中午了,赵初静在火炉旁拿着扇子扇着,她已经把刚才那件衣服换了,袖子边全都是血,血腥味也大。

      药熬好后,已经是下午,错过了中午的日头,她太心急了直接就用手去摸药罐,周琮再不喝药的话……不出意料手被烫红了,幸好药罐刚才没有端起来,否则掉在地上就白熬了,她撸起袖子,解开纱布,血流了出来滴在药碗里,她疼得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简单的缠了几圈纱布。

      她头晕的厉害,面色也苍若霜雪。

      刚进屋,给周琮扎针,周琮随后悠悠转醒,在屋中寻她,初静将药端了过来,见他凝着眉头努力睁着双眸望着自己,还未开口让他喝药,便听到他说:“初静,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啊?”周琮拖着病体有气无力地想伸手摸一摸,赵初静却并未如他的愿。

      “没事的,你要赶快好起来,只是近来天气寒冷罢了。”

      喝完了药,周琮又用乞求的语气同她说话,“你抱一抱我好不好……”

      她状态不好,再同他待下去可能就会晕倒在这里,她道:“你又故技重施不放开我怎么办?”

      “是你抱我,你从背后抱,我不会做什么的。”

      她坐到他身后,伸手抱了一下他,双手短暂地在他的腹部停留,随后准备起身,他却抓住她的左手臂,想给她把脉,她手臂发颤,忍者不痛出声来,“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好疼啊!”

      他并未用多大力气,许是女子皮肤娇嫩?

      正在失神思考之际,赵初静已经起身,他用尽全身力气拽过她的胳膊将她锢在怀里,不愿意放手,她的头埋在周琮胸膛,手上因为伤口作痛也没力气,周琮见她并未反抗,又要去摸她的脉,只不过这次慌乱之际摸到的是右手,他简单查探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若不是骗她,他根本没有力气主动给她把脉,她气色很不好。

      “为何有失血过多的症状?”随后转念一想,轻声在耳边问:“可是来了月事?”

      她并没有来月事,此时也想不到别的借口,便点了点头。

      他立刻松了禁锢,“疼吗?我写下止疼的方子,只是得劳烦你去抓药了。”

      他知道她每次来月事都腹痛不止,他很没用,真是个废物,她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偏偏无能为力。

      “不疼,兴许之前吃过你的药。”她含着笑意向他解释。

      他内心怆然,她如此虚弱还要照顾自己,便说:“喝些红枣枸杞汤,药铺很常见。睡前泡泡脚……”还未叮嘱完,赵初静便打断他:“我……你放开我吧……”她晕乎乎的不太清醒,还得喝两次药,若是现在晕过去,岂不功亏一篑?

      “好。”他松了她的右手,她缓了缓,从床上起身。

      “初静,你怎么了?”虽然病着,但凭着多年行医的经验,他觉得她不对劲,不仅仅是失血过多,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给你熬药很累的,你还要戏弄我!”她假意生气,他连忙道歉,“等我好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

      她拿着空碗走了出来,真的,头晕的厉害。她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刚拿起水杯准备喝,她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杯子瓷片摔的到处都是。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右胳膊枕得又麻又酸,身体上也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忍着剧痛又解开纱布,让血流了出来。

      晚上让周琮忍者胸口的疼痛喝完药后,赵初静准备让他好好休息,周琮的困意也上来了,他说:“初静,去把我的针袋拿过来。”

      赵初静拿过来递给他,周琮打开了自己的针袋,她问:“要做什么?”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他在自己头上依次扎了八针,扎在八个穴位上,他这两天一直在昏睡,他有太多话想对她说。

      见她满脸担忧,“没事的。”周琮坚定地说。

      刚让周琮喝完了药,赵初静问:“吃点东西吧?”

      “好,我也感觉自己饿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初静竟然哭了起来,周琮赶紧问怎么了,他怕她哭,怕她伤心难过。

      “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两天了,终于想吃东西,这就说明,他快好了。“我去给你拿!”赵初静连忙去端。

      看看周琮吃东西赵初静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开心,“真好。”

      中午的时候,赵初静去买了米饭,加了三个小菜,准备给周琮吃。

      坚持到晚上就是这最后一次,她把缠在胳膊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弄开,过了两天,她的伤口没有愈合,解开纱布血就流了出来。头很晕,但胳膊上的疼痛又让她清醒,她简单地用毛巾蘸了热水,擦了擦自己的手臂,随后又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好。前几次叫醒周琮让他吃药时,他虽然醒着,但神智是有些不清楚,今天醒他后,的确清醒了许多,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初静。”

      “什么?”

      “你瘦了,就三天时间,怎么瘦这么多,那日我抱你,你的骨头都硌着我了。”

      “我本就瘦,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该多休息。”

      “你吃完,我马上去睡。”的确这两天都没睡好,安顿好周琮后,她回房间准备休息。

      头晕得更厉害了,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她再睡醒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头晕得不行,手臂也疼,幸好是最后一次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鞋子,跌跌撞撞地又去熬药了。

      这些天,他们两个人,在这异地他乡,因为有他照顾,她从未觉得了孤单,可现在,她却有种孤独又害怕的感觉。最后一包药了,她将药都倒进了小锅里,加了水,就开始熬了起来,她坐在一旁,用扇子轻轻扇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周琮为什么不让她进厨房了,油烟味真的熏得人难受,他对她可真好,为了她学习下厨,做得了一手好菜。

      药熬好后,她滴了血,自己的胳膊她有些不忍直视,血肉模糊,又疼痛难忍,她没有时间去好好包扎了,照顾好周琮之外她还要休息,熬一次药基本要一个班时辰,她一次性给了小二十天的房钱,到时再续也不迟。

      周琮这次是自己醒的,平时总处于昏睡之中,即使醒了也迷迷糊糊,还伴有一阵一阵的胸口痛,身上没有力气,坐都坐不起来,但是现在,他觉得,醒时清醒。初静并不在屋中,他尝试起身,但还是没有力气。

      不一会儿,赵初静端着药走了进来。

      “初静,你怎么了?”周琮着急地询问,她身上这件红衣服显得她脸色更白,她已经不能穿粉色,粉色已经遮不住了。赵初静坐到她身边,周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给你看看。”他要给她把脉。

      “你先喝药。”她自己把手收了回去。

      “药我一会再喝。”

      “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很累,你快喝药,喝完我才可以休息。”

      周琮接过了药碗,他的内心自责不已,她没吃过苦,受过罪,现在让她做这些,他真的心疼,偏偏自己现在还无能为力。

      赵初静坐在床边,看着周琮:“一口气全喝了,它的苦味,呛人。”

      周琮喝完之后,药效马上就上来了,赵初静见他已经有了困意,就帮他盖好被子,周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周琮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一醒来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赵初静趴在床边已经昏迷,手臂上鲜红一片,床单上也有一摊血。

      “初静!”他惊慌地去叫她,可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把她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把脉扎针,她还没有醒过来。

      他把她的袖子用剪刀剪开,白色的一层纱布,都已经染成红色,他将布揭去,伤口肉模糊的样子让他震惊愕然,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她这三天,就是这样过来的?伤成这样他竟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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