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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
天色将白,朦朦胧胧间周围似是已有人声嚷嚷。
苏牧自昏迷中猛然惊醒,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乏力,这不是江水之中,那子卿呢?
身体刚有动作,就听得身边苏卓开口道:“兄长,你可是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原来自那日变故已过了两日,苏牧在冬日江水中静待天亮,一直到天亮之后有人来救才心神一松昏迷过去。
这两日一直高烧不退,到底还是因为在冰寒彻骨的江水中待了太久而伤了身子。
苏牧听苏卓讲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原来那日山中埋伏的人大多是死士,武功诡强又出手狠辣,悍不畏死,罗彦和苏卓的人虽多,却大多是士兵,面对人数众多的死士一时有些不敌。
多亏了杨子卿带来的一众高手,这些人个个武艺精湛,又有勇有谋,经他们和罗彦、苏卓的谋划这才能各自带人将那些死士或抓或杀,歼灭殆尽。
可惜的是那些死士均是口中□□,刚被抓捕就服毒自尽,没有审出幕后之人。
苏牧惊醒之时,察觉子卿不在身旁,颇为担忧杨子卿身体伤势,心中略略深吸一口气,压住因想起杨子卿而起的一些理不清的纷乱烦恼心思,急忙询问杨子卿的情况。
却见苏卓面漏犹豫,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担忧模样,立时便顾不得烦恼杨子卿前两日的所作所为了。
得知杨子卿自那日从江中救出一直昏迷未醒,心中就更是焦急,也不再想那些令他感到尴尬的事儿了,立刻便要翻身下床,让苏卓带着自己去看杨子卿。
得知杨子卿仍是昏迷未醒,心中再不想那日杨子卿的举动带来的不自在,而是只有焦急担忧。
得知杨子卿一直未醒,情况十分凶险。全靠苏珠儿用药吊着。
杨子卿身上所受撞击的外伤虽重却不曾伤到内腑,只要好好调养自是无碍。之所以一直昏迷未醒,原因还是在他体内的乱窜的内力,就是苏珠儿有着金手指,但一时也感到无从下手。
因为他妄动内力,此刻体内真气乱窜,经脉或断或阻,若不及时医治,不说后患,只此时怕死都要性命不保了。
这几日以来。全靠苏珠儿的药物不断,勉强维持。
苏珠儿一看到苏牧还未开口便已双目开始发红。
杨子卿的情况极为凶险。此时体内真气乱窜,急需理顺,不然杨子卿不止会武功尽失,性命只怕也保不住。
只是他人在昏迷之中,体内内力无人操控,四处乱窜,偏偏他内力霸道,若无杨子卿自己控制一二,就算是有武功高强之人为他梳理经脉也靠近不得。
当务之急是要杨子卿自己醒来事情才会有转机,不然若是再醒不来只怕情况堪忧,或许在昏睡中就会这样无知无觉的…………
任是苏牧平日里再是冷静沉着,此时听了珠儿的话心中也又是悲痛又是焦急。速来一派淡然的心境也有了忧虑在上。
苏牧坐在杨子卿床边,极力保持冷静,忽略心中自知道杨子卿情况时便有的颤抖,可一开口却仍是带了慌张。
“小五,子卿,你幼时便爱紧跟着我,每日只要我出门你就会坐在门边不言不语的等着,等我回来之时远远见到便会相迎对我笑,只因我赞你笑的好看,你就总是对我笑。
后来你渐渐大了,还每每总是紧紧粘人,我还曾笑你真是长不大,你却也不听,仍是那般粘人。
后来咋听我们要分开,你可知兄长心中有多不舍?后来送你走又有多难过?又有多后悔?心中早已暗暗下定决心,想着 这次你回来,定再也不与你们分开了! ! !
我们兄弟分开数年,自分开之日起,我每日无不在思念你们,忧滤你们的情况,担忧你们的境遇,期盼你们的归期,如今得以相见你就不想看看兄长吗?”
速来面瘫的脸上已是挂满悲痛,眼角泪光闪烁,苏卓、简臻元也是又是焦急又是悲伤,苏珠儿早已趴在简臻元肩头抽泣不已。
悲伤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此时苏牧想起杨子卿幼时的初见,后来的相处,分开时的难舍,重逢时的激动喜悦,在危难关头杨子卿的舍身相救和他的重逢告白,在此时那些怜惜、喜悦、难舍、复杂在此时统统化作了压的人透不过气的悲伤。
“兄长不舍,我也早已决定再不与兄长分开!”
悲恸之中苏牧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听到杨子卿开口说话一时倒顾不得他说了什么,唯有满心的惊喜。
苏卓也在旁呼道:“你们快看,小五醒了,小五醒来了!”
不一会屋中刚刚的悲戚哀伤气氛便扫之一空,杨子卿醒了,就算一时控制不住乱窜内力,但只要能在几位高手的帮助下,简单的引导一□□内内力,苏珠儿的种种手段便可以得以舒展。
而高手却也是现成的,杨子卿体内内力全由他师傅连寒城醍醐灌顶,而从墨国跟随杨子卿而来的人,多是由连寒城教导,对于杨子卿的武功路数多少是了解一二的。
只是先前杨子卿未醒,体内内力乱窜之于不容外人介入,此时杨子卿既已醒来,几人早已等在一旁,只盼能帮得上些忙。
苏珠儿也在一旁为杨子卿行针过脉,要知道苏珠儿如今不禁有金手指,更是医术高强,在墨国隐藏身份时更是闯出活死人,肉白骨的称号。
屋中一时略有混乱,杨子卿此时也是不好受,昏迷中也还好些,虽是疼痛难忍,但到底昏迷之中痛感要轻些。
此时醒来只觉得整个身体表层木木麻麻的,好似是被点燃的牛皮灯笼,内里气血不时翻滚,只感觉好似要炸了一般。
苏珠儿原本也是考虑杨子卿的身体情况,才不敢在贸然在他昏迷时用针,只怕她那时只要轻轻一扎,杨子卿便会如漏气的牛皮灯笼一般,不禁会将体内的内力、精力通通外放,还会因为体内的气血翻涌不止而丧命,就好像如灯笼一般被体内内火燃尽。
此时醒来了有杨子卿自己的引导倒可以治疗了,只是由于醒来了,那疼痛感也如实回到了身体上。
杨子卿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翻涌的气血,乱窜的内力,好似犹如乱窜的蚂蝗和钢刀在体内四处乱窜,像是非要将体内血肉、内腑,骨骼通通搅碎才肯罢休。
不一会杨子卿苍白如纸的清丽俊颜上便有汗珠不停的落下,但为了避免苏牧的担忧,却硬是咬牙不吭一声。
虽然身体疼痛的厉害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但握着苏牧的那只手却始终稳固,既不会松开苏牧,又不会将苏牧弄痛。
等苏珠儿为杨子卿施针,将他体内暂时略微疏通到能保住杨子卿的性命之时,杨子卿又已昏迷过去。
幸而这次昏迷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因为刚刚醒来身体虚弱这才昏迷。
而且杨子卿虽是保住了性命,又有苏珠儿的医术和几位高手为杨子卿运功,不出几日应就可自由行动手。
但体内内力仍是不顺,武功情况几人却是不知了,这些都要靠杨子卿自己慢慢用功调理了
看到杨子卿性命无忧只是昏睡过去苏牧这才略略安心。
苏珠儿几人都劝说苏牧回房休息,苏牧毕竟也是大病初愈仍未完全康复,虽高烧已退,但仍要再吃几副药调养才好,不能太过劳累。
苏牧自是不肯离去休息,而且杨子卿自刚刚就一直紧紧握着苏牧的手,就算是昏迷中也不曾放开,几人深知他的脾气,知他就算是此时回去也不能安心,还不如就在这儿看着杨子卿倒也还能安心些。
众人走后苏牧看着杨子卿静静的躺在床上,自分别之日已有五年,分开时还是一个略带孤僻,不愿与外人往来交谈的粘人稚童,重逢之时乍见已是翩翩少年郎了。
前日重逢是在夜间,又有变故危险,只简单的续了旧,倒不曾好好看看杨子卿的面貌,匆匆见了一面,只觉得这个以前在自己身边老是紧紧相随的孩子长大之后真是长了一副清丽俊美的好相貌。
变得不仅仅是相貌,走时还是一个略有些孤僻,话少,却又粘人,贴心的童真孩童,归来之时见到已是成长为丰神俊美的坚毅少年了。
面容清丽,眉目之间自有一番坚毅,前日里见他更是多谋果敢,于险境中连番制计,沉稳有加,多番调动中颇有运筹帷幄之态。
子卿本就颖悟绝伦,如今又学有所成归来,就是苏牧这样表情少的,只要一想起小五的进步也不禁面漏微笑。
只是又看着杨子卿握住自己的手,在这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中又平添了一时苦恼。想要把手挣开,但看着杨子卿熟睡的俊颜又有些不忍。
一时只能盼望是杨子卿与自己数年未见所产生的思念下的错觉,只希望等杨子卿醒来定要他多多接触一些其他优秀的人,就会认识到他对自己之时对兄长的敬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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