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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岑舒菱哼哼唧唧的推开他的手,立马往后翻了一页。
这一次,是两人的合照,教室左侧第三排,两人坐在座位上,穿着一致的校服,岑舒菱对着镜头比”耶”,项樾则一脸淡漠无神。
岑舒菱一眼就喜欢上了,看这教室后的标语,应该是初一刚开学楼紫惠拍的,纪念两人第一次当同桌。
“你看你,那时对我这么冷漠。”岑舒菱指着照片上项樾的表情偏头质问他。
项樾笑意没减,脸压下来,亲了一口岑舒菱的唇角,眼里泛着柔情,认真道:“现在热情不就好了。”
说着手就不正经地抚上了岑舒菱的腰,隐隐向上挪的趋势,边摸边一本正经的问:“这种热情可以吗?”
岑舒菱手忙脚乱的伸手压住,脸红的要滴出血来,“项樾!”
出声警告。
两人闹了一会儿,又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相册上,岑舒菱发现她和项樾小时候真的有很多很多合照,有朗诵比赛、元旦晚会、中秋晚会还有在家一起写作业的偷拍,真是数不胜数。
岑舒菱一直觉得自己小时候照片很少的,因为她家里只有刚出生时爷爷找人拍的几张全家福和几张满月照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照片。没想到在另外一个人家里的相册上简直是主角了。
岑舒菱眼里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唇若有似无的弯着,那些年少时的一举一动,似乎就在眼前掠过。
手里继续往后翻,蓦地,钟蕾和何之雅的脸映入帘中,她眉一蹙,是张春游集体照,何之雅比岑舒菱她们高一级,那天是整个学校春游日,这张照片应该是爬山半路老师给拍的,没有岑舒菱,只有项樾、钟蕾、何之雅以及几个面熟的同学。
项樾见她视线落在一处不动了,偏头瞧过去,一怔。
“和何之雅的绯闻怎么压下去的?”岑舒菱忽然抬头问他。
昨天开始岑舒菱拿手机刷微博时就已经刷不到任何消息了,明显是被公关了。
项樾眼里随即恢复寻常,垂下头,一脸坦荡无波,任她打量,说:“子虚乌有的消息,还留它肆掠干嘛?”
“还真是你们处理过的?”
项樾点头,“嗯。”
说完将相册从她手上接过,扔到茶几上,把她整个人环在怀中,下巴盯着她发顶轻嗅,说:“菱果,娱乐圈水很深,一个人若要吸引焦点,免不了的炒作绯闻,这些都是常态。”
岑舒菱:“你也会吗?你也会炒作绯闻?”
项樾叹了口气,“实话说,刚入这行时,会,但菱果,我现在有了你,就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次绯闻炒作,之前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但是何之雅那边的团队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做决定,不仅是我,就连项氏,也是决不能容忍度的。周栋那边一早就已经给那边经济团队给了警告,项氏传媒更是给整个媒体界施压,这种消息,很快就压下去了。”
岑舒菱有点咂舌,由衷叹道:“你们……这圈子还够乱的啊。”
项樾不置可否的笑笑,心里有点苦涩,是,如果可能,我宁愿你永远不要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窗帘半开,有阳光倾落,在洁白的地板上留下几处光斑,卧榻旁挂着一扇古老的摆钟,秒针滴答。
两人放松的紧紧倚靠,很久很久,岑舒菱开口。
“项樾,你之前说你不会介意我的交友,也对我百分百的信任,但是我觉得两人之间要坦诚,说说李亦轮吧,我知道,你应该也想知道。”
项樾身子一僵,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我说了,我相信你,我不干涉你的交友,也不会强制要求你跟我解释,等你想说了,想找个人倾诉了,我在。”
岑舒菱有点想哭,“可我现在想说了怎么办?”
“洗耳恭听。”项樾不疾不徐的答。
“项樾,李亦轮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在马斯基根唯一的慰藉!”岑舒菱沉思良久,这才将李亦轮的定位准确。
刚去那儿的第三个月,岑舒菱终于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不对劲儿起来,首先是学校的氛围,课堂上老师的口语实在是重,让英语本不是很好的岑舒菱听得一头雾水,再就是周围的学生几乎都是玩架子,打架、逛酒吧、玩女人,甚至嗑药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岑舒菱不住校,倒也没和那些人同流合污,随波逐流。
但是她租住的房子里照顾她的刘妈完全限制了她的自由,除了上课之外,她总有各种理由让岑舒菱在家呆着,和她大眼对小眼。
另外更奇怪的是,她身边所有的证件包括银行卡护照和手机等全都离奇失踪了,刘妈这样跟她解释,说家里前一晚进贼了,可能是被盗走了。
那岑舒菱说这些东西需要国内那边写材料重新补办就好,可刘妈和这边的管家熊钟一直用各种理由搪塞她,就是不让她重新办理。
后来她饶是心眼再怎么大也明白了,这是被人设计架空了呗。
她想要与国内联系,可完全就脱不了身,她身上的钱几乎没有,手机没有,身边的朋友更是没有。
她抗议过,绝食过,奈何那群人冷眼旁观,好像她的生死于他们而言早已无足轻重,他们更想她在这世界上永远消失似的。
某一刻,她就明白,试着伤害自己的手段抗议简直是愚蠢至极,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后来她就想清楚了,那些人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她堕落颓废,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她偏要活的饱满激情,这才是正确与他们抗衡的唯一办法。
她没钱,上课也像玩似的,于是她在上课间隙偷偷外出找了几份兼职,赚取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另外幸运的是,那所垃圾学校的对面就是马斯基根皇家美术学院,她为了不落下美术,经常性的偷偷潜入他们的校园蹭课。
和李亦轮的相识,也是那天两校举行篮球赛,她正好有理由去那边蹭课,在篮球场被他投掷过来的球砸了个正着,事后他主动送她到医院,于是就这么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就相识了。
熟了之后,岑舒菱了解到,虽说李亦轮这边留学,但是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于是两人经常相邀去打工,并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他的学校蹭课,他在身边,为岑舒菱解决了很多没有必要的烂桃花,为她挡了很多无法预测的侵害,以至于那次全身30%的烫伤,也是李亦轮一手在旁边亲身照料,包括一些证件,此次偷偷潜入回国,亦是李亦轮在背后鼎力相助。
他平时说话总没正行,但是确是她那几年交的最为真诚的朋友,他对她的帮助,恐怕是岑舒菱这辈子都不能报答的。
有的时候岑舒菱不由得想,要不是她在这之前心有所属,她那时一定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与他携手一生,平淡幸福。
但是直到昨天,岑舒菱都不知道他是海兴的公子,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来自普通家庭的孩子,不然在国外,他不可能过的那么寒酸。
这其中的暗流涌动,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岑舒菱断断续续的跟项樾讲起那三年难以启齿的时光,提到某个场景时,心里依然犯怵。
项樾听完,没发一言,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儿,岑舒菱察觉脸上热热的,她一怔。
项樾,在哭!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她有点慌,立刻扬起脖子,想要看的更清楚些,不料项樾死死固定住她,让她一动都不能动。
“项……项樾。”
“我很难受,”项樾声音尽显苍凉,顿了几秒,接着道:“这些事情,我都没能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默默承受。”
岑舒菱无声摇头,“不,这不关你的事,所以,我和李亦轮之间,真的是铁的不能再铁的朋友,他知道我所有的不好的一面,我们之间要想有什么,早就有了,还留到现在?”
项樾右手绕下去牵住她的,与她十指紧扣,缱绻深情。
他对岑舒菱绝对是信任的,但是对她刚说的话却不置可否,以他对一个男人的了解,李亦轮对她,绝对是有另外一层心意在的。
一个人不可能倾尽所有的去帮助一个异性,除非他爱她,愿意为了她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只是,这傻姑娘不谙世事,到现在都察觉不出罢了。
他不由得的有一种侥幸的心里,岑舒菱在这样优秀成熟的男孩子面前依然保持初心,红鸾未动,让他得以抱得美人归。
项樾感激李亦轮,若是他日后有难处,以后也一定会倾囊相助,尽力相报,但是岑舒菱,绝对不会让的,绝对。
这样想着,手上用了力道,岑舒菱身子微微挣扎,让他回过神来。
“项樾,我都呼不出气来了。”岑舒菱张着嘴,扭着上肢,试图从他的禁锢中脱离出来。
项樾眸色一暗,右手直接提起岑舒菱的下巴,向右偏着脖子,低头,带着情感交织,思绪万千,吻了下去。
与平常的吻不同,这一吻强势,不容拒绝。
带着点危机感,更有种宣示主权的强硬,也没了平时的耳鬓厮磨的缱绻温柔。
在岑舒菱快要窒息之时,项樾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她终于有了一丝喘息间隙。
正混乱着。
“小舒,休息吗?我进来换一下床单。”
冷不丁的卫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暧昧的气氛一时呆滞,瞬间戛然而止。
项樾从她身上抬起头,与她的无措失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胸膛起伏间,岑舒菱趁势逃出来,快速整理着弄乱的衣衫,缓了好大一口气,心里建设良久,这才慢慢向门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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