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

　　四十

　　离七号还有两天的前夕，流川接到了从日本打来的电话，仙道妈妈的声音既突然又亲切，唬得流川一愣一愣，为什么换座机号码。
　　我在仙台打的电话呀。
　　……
　　仙道妈妈说大后天就是仙道的生日，她特意从东京过来为他庆祝，顺道在仙台玩几天，问流川此刻身在何方，是否不打算回日本。
　　流川觉着这话题耳熟，宫城前不久才提过，是彰让你打电话吗。

　　那个笨小子哪里会拜托我做这种事情呀，昨天我到仙台发现只有他一个人，问他你怎么没有回来，他说不知道，所以我就打电话问问。
　　嗯。
　　你们是不是吵架啦？仙道妈妈正不得闲，手里翻着刚刚替仙道收拾房间整理到的相册，至少回来看看□□嘛。
　　流川脸一鼓，没有吵架。
　　你叔叔明天会带奶奶过来噢，外公外婆也会来，你不希望我们苦苦等待吧。
　　今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啊？
　　流川认真猜测，突然这么隆重。
　　仙道妈妈笑笑，你的三十岁生日我们也会这样隆重的小枫。

　　流川其实不太能明白三十岁生日和平日有何不同，那个臭屁的家伙一准也是照例买身张扬的西装，再排一个够他睡上一觉的队伍订上蛋糕，最后赖在厨房等着要他的乌冬面，还得放两个荷包蛋，红豆饭他还看不上。
　　仙道妈妈又说了，希望流川能够多多包容自己的儿子，也许他不是最优秀的，但一定称职，毕竟对待情人的胸怀她自认都遗传给了仙道，人到了三十岁就是另一个世界啦，彰一定也想让你看见这个时刻。

　　流川寻思这话前半段别有深意，原想说点什么，听见后半截又没了声，好一会过去才开腔，我知道了。

　　泽北最近怨气挺大，前段时间赶上队里有假，又听说流川回了美国老家，立马从新西兰飞过来找他玩乐，结果臭小子成天哪儿都不去，光知道蒙头睡大觉，可把泽北闷的，一早堵在他床头开始拷问，问他今年球队得了第二不该高兴吗，怎么还不请他吃大餐。
　　流川一拳头打得泽北不知东西南北。
　　泽北让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总喜欢吵醒他睡觉。

　　泽北的拷问变成了控诉，又不是我让你们得第二的！而且我们也是得第二，你不用太过失落啊！
　　我还没有自甘堕落。
　　那就起来请我吃饭！
　　干嘛。
　　我今年就要过三十岁生日啦，你到时候肯定不会有时间来的，送礼不如趁早啊。
　　流川坐起来，挠挠头打个哈欠，什么时候。
　　泽北气道，11月11！！你要我说多少次呀！！！
　　流川哦一声，下床洗漱。

　　泽北的生日并不复杂，甚至非常好记，但不知为何流川始终记不长久，泽北为此还特意对流川讲解过他的生日数字都有些什么意义，他是小学篮球第一名，国中篮球第一名，高中篮球第一名，最后一个名头是日本第一高中生，流川通常嗤之以鼻，听完直摇头，却在转念之间想起仙道的生日好似也有些渊源，他的球服号码就像印章一样盖在他的脑子里，每每替他过起生日，就总会想起他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

　　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日很像吗？
　　泽北还喜欢这么说，看着流川的眼神洋洋得意，你的球衣也很像咧。
　　也许正因如此两人才如此相像，在偶尔和泽北闲来无事练练身手，流川也会将爱哭鬼的话认真细想一番，他们所有共通之处究竟是何等机缘巧合，喜欢单打独斗，喜欢无限挑战，还喜欢云淡风轻的仙道彰。

　　初听流川这样分析的时候泽北喷了一桌饭粒，要流川小心说话，注意措辞。
　　流川认真道，你不喜欢为什么和他做朋友。
　　哦你是说这种喜欢。
　　流川冒个问号。
　　泽北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捡着饭粒说他喜欢跟仙道在一块玩，可以不必带上脑子，简单愉快。
　　流川不知道泽北这是夸仙道聪明呢还是笑他单纯，你本来也没有……
　　啊？什么？
　　脑子。

　　泽北气得百思不得其解，就流川这样的人，仙道喜欢他什么呢？

　　这个问题流川也没有答案，酝酿了许久终于决定在一次短假回国的时候向仙道提起这茬，靠在床头看报纸的仙道一听，半天没吱声，似乎也在思考，流川便没理，低头把□□从窝里捞出来剪趾甲。
　　停一会仙道像是有了思路的样子，把报纸放下，我觉得…我觉得你挺可爱的呀。
　　仙道收到的是两枚一言难尽的白眼。
　　仙道也伤脑筋，他心中想说的答案似乎有许多，临场怎么就说不出个一二三呢。

　　泽北如愿蹭了顿澳洲龙虾，一个人干了半瓶红酒，问流川假期有什么打算，与其整天睡觉不如跟他一块去潜水，这个项目他盘算已久，一直没有机会，有人作伴应该更有乐趣。
　　流川摇摇头，要回日本。
　　啊？什么时候？
　　这两天。
　　泽北有些失落，想说什么又发现个事儿，你怎么不吃啊，光吃意面，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流川脸一鼓，我又不喜欢吃海鲜。
　　那你干嘛不早说，我们可以去别的店啊。
　　没必要，流川低头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面，反正是请你吃饭。

　　泽北打了个嗝，一脸满足，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尽兴了，一个人在外基本全靠叫餐，除了回家时有些生活的样子，其余时间跟流浪汉没甚区别，流川听着冷不丁起身鸡皮，为爱哭鬼总喜欢夸大其词，正想开口批判几句，泽北兜里的手机抢着出了声。
　　泽北翻出手机看了眼，有些意外，接起来一听，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只是有事情想问你啦，你现在在做什么，忙吗？
　　在跟你老婆吃饭啊。

　　仙道一愣，他去找你玩了呀？
　　你觉得可能吗？我来找他还得看他脸色哩！
　　仙道想想，好像也是，问泽北这几天是否有时间，想邀请他参加自己的三十岁生日会。
　　泽北恍然大悟，喔！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是同岁！
　　干嘛这么激动呀。
　　哼，我才不去。
　　啊？
　　你们都不会来我的生日会，我为什么要去。
　　你生日的时候不是在比赛嘛，枫肯定去不了呀。
　　泽北咦一声，颇为难得，你还记得我生日啊？那你比流川了不起！
　　是啊，以前你说过嘛，十二月十二，比赛还没……喂？喂？？

　　仙道挠挠头，不明白无端端泽北为什么挂了电话。

　　停一会，手机屏幕又亮了几秒，仙道摁开一看，跳出两个大字。
　　白痴。
　　仙道对着简讯看了许久，忽然有股才反应过来的不快，手指飞快按出几个字。
　　为什么骂我？
　　是11月11。

　　仙道怔了怔，随即噗嗤一乐，脑筋一转想了些话，回道，记不住生日又不奇怪，我的不也没人记得吗？
　　叔叔和阿姨记得。
　　……
　　还有爷爷奶奶。

　　仙道戛然而止，盯着流川发过来的字眼，摩挲着键盘的手指犹犹豫豫，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
　　最终仙道决定长话短说。

　　有件事情一直没能告诉你，爷爷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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