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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老么的幸福春天玖
临近年尾,新闻中心像准备发射的原子弹,以‘飙’的光线传播速度,迅雷不及眼地炸毁全部,那种 ‘轰轰烈烈’叫人悲壮,让人疲惫不堪。
会议室
“今年台里给新闻中心的任务:做纪录片。主题是各省份的过年习俗” 我对着大伙说,声线显得有点底气不足,这个任务来得急,新闻中心人手不足是一个严重问题。程总编在的时候,已经多次向台领导反映人手不足的问题,可领导一直不给回复,大概与B分台利润收益有关。B分台利润收益每年都要上交60%给总台,余下的只能基本维持台里各部门运营,扩增人手,谈何容易。
“主编,时间不够呀“ 同事A无奈大喊。
“同意”其它同事纷纷搭口。
我拍打桌面几下,显得心烦,手碰撞冰冷的木板,即使力度不重,麻痹的疼痛感还是油然而生,我愕然,什么时候,自己会留意这点小感触的?可能,真的忙坏了。
我收起那点惘然,严肃地说“这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
“从今天开始,你们给做方案,我要有效的可行方法,时间两天!”
同事们哀声怨道,一脸无奈,有的甚至双手捂脸,装作不知道。
半夜十一点半,我下班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走出新闻中心大厦。
眼前视线模糊,倦意像橡皮擦把光线给涂糊了,周边朦胧一片。
手机铃声响起。
谁?唐哲值班时一向不喜欢碰手机,他的专注让人惊叹,年龄与做事方式形成鲜明对比。连我这个工作狂女也心感钦佩。
“喂?”
“唐太太在吗?”
一把熟悉的男声,清澈透亮,略略说了几个字,心肝魂魄都被勾走了,更惨的是你心甘如饴,即使焚身碎骨。
我想了一下,黑色眼珠子沿着眼眶转了一圈,思考片刻后,羞涩地问“你在工作吗?”
“我说了多少回,天气冷,围巾也不裹,还有你身上穿的白色皮衣单薄了,我给买的,你都不穿?”
白色皮衣?我怔住了,放下手机,双目左盼右顾,寻找那一缕完美的剪影。
皎洁的月光与昏黄的灯光静静交融,温柔地洒落俊秀的轮廓间,他显得那般柔和莹润,像夕阳下的淡水湖泛起浅浅涟漪,浓浓的温馨扑面而来。
深邃的黑眼瞳凝视着前方,上弦月般的嘴角勾起俊朗的笑容,他站在原地,张开双臂,似乎等待着某人。
朦胧间,我听见他低声说“过来”
我从来不懂得拒绝他,以至他有的放矢。爱情来的时候,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是那一个人,是那一个怀抱,不是你能预料的,也不是你能选择的。
我投入了他的怀抱,那里很暖和很安全很坚固,如果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
“今天你不是值夜班的吗?”
“调班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等你下班,我的傻女人”
我笑了笑,差点忘记了,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能在不经意间,触动你心底间的喜悦神经。
“我们回家”
“走吧”
忙碌的工作,飞逝的时间,我不停地与之擦肩而过,有的人选择倒下,有的人选择停止,而我选择继续,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爱情,有了事业,仿佛也有了爱情,我坚信只有焕发光彩的女人才能吸引唐哲,稳稳地钉住他的心,不让他跑掉。
电视台饭堂
“慢点吃” 唐哲一边对我说,一边为我盛汤。
那个汤香气饽饽,他说熬了一小时,火候足不失营养。
一餐饭时间,我顾不上与唐哲聊上几句,吃完后,匆匆忙忙地走回办公室。我似乎没有留意唐哲落空的表情,他望了我的背影很久。
大年三十,我坚守新闻中心前线。台里播出大伙辛苦努力制作的纪录片,那一刻,我释言了,紧张神经彻底解放,心安定了,仿佛整个人从天上回到地面,踏实地漫步无垠绿野草原上,那种感觉很舒服,有时候,飞得多,也会累,人总是要根叶归根的,我的根选择了有唐哲的地方。
唐家
“四叔,你怎么一个人回来,venus呢?” 小杰吃着苹果,鼓起两腮,不急不慢地问。
唐妈妈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小杰小脑门,若有意思地说“如果蓉蓉还在的话,该多好”
唐妈妈的话,唐哲怎会不明白。他微笑道“亲爱的母亲大人,老么回来看你不好吗?多个女人,多份事情,对吧?”
看着唐哲那脸稚气,唐妈妈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唐哲很懂哄老人家,打小出生后,唐爸爸一脸严肃的铁汉也被唐哲给哄得乐开怀,唐妈妈怎能幸免。
饭后,唐哲自个走到露台处,点上一根烟,慢慢地吸着,露出一脸寂寥,没有她,原来这般无聊、空洞。他们俩人试过分开,每一次,唐哲都觉得她会自个回来,乖乖地认错,恳求复合。结果,他等了又等,甚至钩上别的女人,她也不找自己,铁心似的要结束。这个女人可恶,居然把我弄得如此狼狈。
“老么,怎么一个人在这?” 唐文问
“烟,要吗?” 唐哲问
“不了,张芯不喜欢烟草味” 唐文淡然地说。
唐文学富五車,女色,酒精全不碰,惟有吸烟。现在为了女人,连烟也不碰。我好奇地问“二哥,张芯跟你注册了吗?”
唐文重重地打了唐哲的头,‘啪’一声响。唐哲痛得,手不断捂住额头,眼角冒出了泪光。
“痛,二哥,你干什么!”
“臭小子,叫二嫂” 唐文说。
这个骄傲的男人居然甘心被一个女人掌控,世事难料,讽刺到极点。记得往日,他一副万年冰山嘴脸,丝毫不沾女色。有多少女人各施其法,也不能收了他。前几年,突然来了一个叫张芯的女人,她不废吹灰之力,轻意迷倒二哥,还让他搬出唐家。那时候,我不明白,爱情怎能融化如此冷酷的二哥。时至今日,我才恍然大悟,从来不是我们选择爱情,而是爱情选择了我们,我们别无它法,只能乖乖顺从。
夜已深,大伙回房间睡觉休息。
躺下床后,我侧脸左转,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一天,它没有响过,也没有震动。才过了几小时,就忘记了我?
一整晚,我辗转反侧,为她的忽略伤感。这个女人,真不懂风情。我怎么会喜欢她的?难道我脑子有问题?
凌晨三点,手机铃声响起。
唐哲心急地接上话“喂?”
“我在唐家大门处,快来开门” 小瑛说
什么?唐哲光着脚板,急忙跑到大门处。大门处黄色灯光,静静洒在白皙的脸蛋与乌黑的眼眸间,闪烁着点点金光,像一个小太阳似,温暖耀眼,那时候我概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的她,让我神魂颠倒,朝夕梦想。
铁门横锁‘咔嚓’一声打开了。
唐哲深深地拥我入怀,垂头埋入浓浓的乌发间,他微微呼吸,灼热的嘴唇从额头,眼角,脸颊,一路移到脖子处。他的吻很热很急,像是要把我活生生给吃了。每次吮吸仿佛带着无限眷恋,那份情感缱绻我俩散落的思念,我明白,他在等我。
隔天清晨,小杰冲入唐哲房间。整个人扑到床上。
小手抓拉软绵被子,叔叔喜欢被子盖头睡觉。这小子调皮地掀开被子,可是,这一次,他费了很大的劲也拉不下,更奇怪的是,叔叔身子软软的,一点肌肉坚硬感也没有,他是四叔吗?
“小杰别闹了,下来” 唐哲从房门外走进来,抱着小杰的短胖腰,往肩膀上扛。
“叔叔,他是谁?” 小杰问。
唐哲把他放在门外,手握着门锁“待会,我与阿姨会下来吃早餐的,跟奶奶说,知道吗?”
“哦。。”
门‘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你怎么没有锁门!” 我掀开被子说的时候,手不忘捏起被子,抹住那道裸露的美好春光。
“我忘记了”唐哲抱歉地说。
餐桌上有热气腾腾的浓豆浆,香味饽饽的肉包子,焦黄香脆的油条,绵稠香滑的白米粥,最要命的还数那一盘酱油炒面,这是唐妈妈的绝活,那股香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唐哲明白我的喜好,他为我夹了一小盘,端到我跟前,然后若无其事地为我盛粥,眼睛不时扫过跟前清澈的白开水,我这个习惯他还记得。年纪比他大的我,有时候怪不可思议的,我好像被宠坏了,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有点羞涩有点花痴。想着想着,嘴角自然地勾起甜甜的笑容。
大年初一,我与小哲在唐家过了一天,虽然唐爸爸与唐妈妈没有像以往对我这般亲昵,脸容不时冷淡,对我爱理不理,可是我没有怨言,毕竟问题就存在那,冰封一尺非三日之寒,我不强求他们马上接受我。将来有一天,他们会重新接纳我的。
“小心开车” 唐哲放了一小罐口香糖在车上,回过头时,握着我的手,凝望着我。
他的眼眸很深很亮,仿佛蒙上一层金子,只要你望了一眼,恐怖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挣扎地别过头,试图逃避他的眼神。他调皮地扳回我的脸,非要与我正面对视。
“想睡觉时,就吃口香糖,开车注意安全” 唐哲不慢不急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贴上柔软双唇,那一吻很长很深,我们都不愿意结束。
台里只给了我一天新年假。大过年,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蛮自责的。待他回到B市后,我一定要多多陪他,好好补偿。
冬季过后,暖烘烘的春季接踵而至。前阵子,铺地盖天的枯叶一扫而光,清新的街道干爽无垢,街道两旁的参木换了浅褐色的新皮子,延长曲折的树梢头冒出一个个崭新的苞蕾,旁边还长出清翠的叶子 ,春味不知不觉间四处飘漾,泌人心脾。
新闻中心
办公桌电话铃声响起。
“小瑛,马上来我办公室” 台领导恼怒地说。
“是的,领导” 我挂上电话后,急忙小跑去领导办公室。
平日,台领导是一位老绅士,性情和睦可亲,遇事稳中求胜,‘严肃’与他擦不边,更甭提挂电话,我忑忐不安地坐在台长对面。
“你自己看” 台长将照片及信纸扔到我跟前。
我愣了。
照片是我与唐哲床上接吻的画面。信内容大概写了我如何当小三,无耻地把人家的求婚夫抢走了。
“你有什么解释?”台长严厉地对我说。
国内风气严谨,个人道德问题往往是事业成功与否的一个重要指标。我思忖一会后,咬了咬嘴唇,松了一大口气,努力挤出心底那份仅存的镇静,不急不忙地说“我不作任何解释”
“小瑛,你太让我失望了” 台长大笔一挥,我正式休假,至于何时重返新闻中心,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很慢,也可能就此结束了。
我将手上的工作交接后,离开了。
下属A“主编,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属B“主编,你不能丢下大伙,自个走”
同事们围着我,不愿意我离开。我明白他们的感受。临走前,我环顾四周,新闻中心的一切,早已经融入我的生活,如今离开,也是万般无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会回来的。
闲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当起家庭主妇。每天围着唐哲转,为他洗衣服,为他做饭,为他沏茶。他的位置直达神坛宝座,虽然我很享受那份恬静,但是总觉无聊,心里空荡荡,喧嚣中归隐而去,美中不足。我很喜欢工作,似乎停不下来。
“打开” 唐哲一边说,一边朝我方向推来白色盒子。
盒子是普通的收纳纸盒,不大不小,面积大概有A4般大。
我打开一看。盒里有保险柜钥匙、yin行存储卡、活期存折、定期存折、商品楼房契、股票本、基金本、公积金本。。。这里全部粗略合算大概有900万左右。
“你抢银行了?” 我惊讶地问。
与唐哲一起后,我重来没有过问他的经济状况,只知道他出身小康,职业医生,每月薪水可观,至于他有多少钱,我的确没有过问,甚至不感兴趣。
“严肃点,这里全是我多年投资理财得来的” 唐哲继续说“现在全部交给你,日后它们就拜托你打理了”
“打理?你疯了?如果有天,我拿着他们跑了,你怎么办?做乞丐?” 我认真地说。
唐哲没有反驳,微微一笑,眸光越来越温柔,仿佛春天的一阵暖风,他静静地凝视着我,没有吭声。
我低头垂耳,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亲爱的唐太太,我是你的,所以它们也是你的。如果你逃了,我就抓你回来。如果你再逃,我就再去抓,反正你是逃不掉的,明白吗?。。。我不能没有你”
“。。。。” 我的眼泪不断往下流,像下雨似,要命,怎么搞的,止都止不住一样。那家伙,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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