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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自难忘
安织柚香拿出爱丽丝石按在冒着黑血的伤口上,皮肉一点一点的恢复,可是派尔索纳不想留给她喘息的时间,一道道凌厉的攻击朝她袭来,所到之处树木枯败,荒烟四起。
“首领,目标人物解救成功。现在已经撤退至安全地带,请求是否执行下一步指示?”
安织柚香虽然受了伤却还是动作敏捷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她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知道自己此行并不白费。嘴角微微勾起,她眼神直直的看向派尔索纳。
“执行命令。”
安织柚香话音刚落,爆炸声迭起,冲天的火舌足以让两人看到,四处黑滚滚的浓烟升起,爆炸后的冲击袭来,二人不约而同伏在地面,风吹的衣服飒飒作响。
“你们救走了小猫咪。”派尔索纳望着北森林那边尤为浓烈的黑烟,不难猜出他们做了些什么。那四处黑烟所指,是学院的秘密地牢。
“哼,虽然也没有想要瞒过你们的眼睛,但是四处全部暴露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安织柚香。”
风中透着一股压抑,不寻常的气息蔓延开来,安织柚香面无表情的看着派尔索纳,身体开始泛着透明的光。她故意走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利用光线的反射好拖延一点时间,当她开始传送的时候,派尔索纳再怎么攻击也没用了。
“无需惊讶,这本来就是爱丽丝的战争。”安织柚香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不见。派尔索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下一秒嘶吼声令人震聋发聩,从地牢里逃出来的爱丽丝们团结在一起,四处寻找久远寺的下落,势必要洗刷地牢里暗无天日的屈辱和恐惧。
辻森的意识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她感觉自己沉沉浮浮,好像仿佛在水上,又好像在空中,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让她有些沉溺。脑海里有些记忆断断续续闪现,她不清楚那种熟悉眷恋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即将抓住却又抓不住。
“na......”一个残破的音节,辻森的眼睛慢慢的睁开,白茫茫的一片让她无所适从。“这里是天国吗......”辻森疲惫的阖上双眼,无力再去探究刚刚下意识想要说出的是什么。整个意识回归于黑暗。
实验室里,辻森环在胸前的手慢慢的松开,监测生命迹象的仪器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辻森慢慢的脱离呼吸器,在绿色的营养液里逐渐下沉,直至触底,一大串气泡发出‘咕噜’的声音之后,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仿佛不会再有任何不一样波澜。
日向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个空间回到爱丽丝学园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面,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温暖的感觉让人有些慵懒,一如往常的早晨。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躺在身边的人,却发现触碰到了不一样触感的头发。
“枣!你醒了!”惊喜欢快的声音响起,却不是他期待的那个。
佐仓蜜柑揉揉眼睛,满心欢喜的看着床上的人。他慢慢睁开的眸子仿佛倾尽了天光般好看。日向枣沉默的向旁边看去,空空如也的位置和冰凉的温度让他心底漫上慌乱。
“辻......额......”许久未喝水而干灼的嗓子阵阵的疼痛起来,日向枣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去拿杯子,却不料手上忽然脱力,被子上湿了一大片,红色的眸子划过一丝不甘和懊悔。
“蜜柑......枣!你醒了?”门被推开,日向枣惊喜的看向来者,却没有看到墨绿的身影。冷漠和刺痛在眼里不断翻涌。一瞬间无数种可能漫上心头,却有一种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似乎不敢再继续深究,鸣海眼里的惊喜由悲伤取代是什么意味。
“辻......森......”日向枣低垂着头,眼泪从脸庞滑落,牙齿咬的紧紧地,双手成拳放在膝盖上,紧紧维持现在的姿态就快要耗光气力。
“对不起,阿枣,小森在被找到的时候......”鸣海推门的动作生生的僵在那里。
“什么是被找到?!”佐仓蜜柑眼泪不断的流下,她第一次看到情绪如此鲜明如此失控的日向枣。可是悲伤瞬间替代了所有感知。
“辻森已经被判定死亡了。她被人在地下实验室里的营养罐里找到,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很久了。只是她的身体好像被特殊处理过,所以没有腐烂。你还能去见她最......”
“够了!出去......”日向枣的头垂的低低的,发丝遮挡后是不知所措的面孔。说完,整个人就愣在那里。
佐仓蜜柑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鸣海面色沉重的对她摇摇头。她抹去自己的眼泪,悄悄的离开房间。
日向枣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依稀觉得自己旁边站着墨绿色的影子,他不敢擦掉眼泪。害怕辻森随着眼泪消失。
“阿枣,生日快乐。”日向枣一愣,他感觉到兜里的石头热的发烫。在石头拿出来的刹那,那道空灵的声音又响起了。
“抱歉,枣。这块石头本来早就应该送给你的,可是我一直太胆小了,我怕枣会因此讨厌我。每一次看见阿枣爱丽丝消耗过度的样子我就心疼的不得了。但是一开始并不明白自己对枣不只是依赖的感情,所以特意借用爱丽丝做了一块这样的爱丽丝石。原本想在你生日的那天送给你的。可是枣的身边有蜜柑的话可能也就不再需要我了吧......”
“不......森......”日向枣听着那声音,下意识的打断,对方依旧只是机械的播放这段独白,日向枣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辻森的声音的机会了。
“我好想告诉枣,我一直很喜欢枣。从水牢出来之后,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是要前辈,但是那种感觉和枣是不一样的。我说不出来具体的区别,可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想要永远的留在你的身边。我忘记了很多的东西,每个夜晚都有种很悲伤很无奈的感觉笼罩着我,但是自从枣出现在我的身边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我......好想永远的留住这种感觉,直到我的记忆开始复苏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大概有一天会去一个很遥远再也见不到枣的地方。”辻森说到这里,那机械的声音仿佛带了一丝哽咽,日向枣眼泪止不住的流,一滴一滴在被子上浅浅的晕染。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渐行渐远的呢?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吧。因为,我果然没有办法让枣和我一起身陷险境啊。我爱着枣。无论到什么时候。可是如果有人能够给你更多的幸福和快乐,我宁愿让枣永远的忘记我。”
日向枣觉察到了什么。他拼命的想要丢开石头,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不知不觉的麻痹了。
“对不起,枣。这块石头连接着本源的力量,当本源衰竭,这块石头的功能才会被启动。我真的......很后悔,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告诉枣......我爱着你......”
石头光芒大盛,日向枣痛苦的无法喊出声音,额头的青筋暴起,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不要忘记你,辻森!”
日向枣的身体猛地一僵,头向后仰去,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蜷缩在床上。他的手还紧紧的攥着已经变得透明的石头。
那石头中间有一根墨绿色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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