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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成长
“夫人，您不能出去！夫人！”
逝夏桑仿佛没听到侍女的声音，执意往前走，只是每走一步都觉得好似耗尽了全身的气力，没走上基本就脚下发虚，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侍女从她的身后赶了过来，急忙扶住逝夏的臂膀。
“夫人……”
没等侍女回答，逝夏桑就喘着气问道：“怎……么……还没回来？”
“少爷许是遇到事情耽搁了，您现在身子很虚，外面又很危险，实在不宜外出。瀞灵廷已经全面戒警，听说五番队队长已经遇难……”
逝夏忽然转头睁大眼睛看着侍女，“你……说什么？谁……”
侍女颔首答道：“是，是五番队队长，在东大圣壁遇难。”
原本听到朽木白哉受伤的消息的时候，虽然对朽木白哉在露琪亚这件事情上近乎冷酷的行为仍旧心存芥蒂，但是逝夏细想了四枫院夜一的劝说，加上在睡梦中迷茫看到朽木白哉的那种莫名的信赖，让逝夏桑听到消息后还是决定去看朽木白哉，只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醒来，就连抬起胳膊都费力，漱光少年只好劝说她好好休息，自己去四番队探望父亲。
逝夏桑等了一个下午，直到现在，漱光少年竟也没有回来。
此番一听到蓝染遇难，逝夏感到极为惊异。
对于蓝染，逝夏桑并说不上多熟悉，这个家伙看起来总是很温厚的样子，但是几乎是一种小动物一样的直觉让逝夏和蓝染接触的时候，总感觉很是不自在。反而是和市丸银接触的时候，这个家伙虽然总是提起一些不讨喜的话题，但是逝夏桑翻翻白眼感觉也就过去了。
只是蓝染惣右介身为队长级的人物，居然就这样——遇难了。
逝夏桑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轻易死掉的龙套。
就在逝夏兀自出神的时候，和原管家从回廊前方走了过来，直走到逝夏桑的身旁，颔首极为恭敬的说道：“夫人，家主大人伤势无碍，在四番队已经治疗过了，现在已无大碍。已经派人去告诉大人夫人醒过来的消息，现在瀞灵廷戒警，六番队队务繁忙，大人又回了番队。”
逝夏桑听了之后，不自禁的微微松了口气，又追问道：“漱光呢？”
和原沉默了一两秒，还是回答道：“少爷遇到了旅祸，在战斗中受伤。”
逝夏桑脱口而出：“他在哪儿？”
和原见逝夏硬撑着想要迈开步子，示意旁边的侍女扶住逝夏，赶忙说道：“少爷已被送往四番队，伤势并不算重，大人怕夫人担忧，已经吩咐下去把少爷接回家中养伤，马上就会回来了。”
见逝夏桑仍站着不动，而外面的风已经把逝夏桑临时披上的斗篷的边角吹得翻飞，和原劝说道：“夫人身体虚弱，还是回到屋子里去吧。”
逝夏桑总算清醒的想了想就算是自己想出门，这个身体的破状况也走不出大门。干脆就任由侍女把自己扶回房间，所幸回去没多久，漱光少年就被送了回来，逝夏桑本预想会被抬着回来，不过还好，总算是立着出去的立着回来了。
“……母亲。”漱光少年看着逝夏桑，咧嘴一笑，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母子俩的脸色倒是难得一致的苍白。
漱光少年的手上缠着绷带，仍旧穿着死霸装，大抵是换过衣服的关系，这么一看，除了脸色不太正常，倒像是真的没受多大的伤。逝夏桑盯着漱光的脸看了看，盯得漱光少年觉得有些发毛，正准备说话，逝夏桑的爪子蓦地伸了过来，扒开漱光少年的领口。
如果是平时，漱光少年保准会配合的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X的表情啊囧。
但是此刻，漱光少年只是轻轻的把自己的领口又拽了回去，把里面满满的缠着的绷带再度挡住，朝着逝夏无所谓的一笑，“没事啦，母亲。”
逝夏桑送了他一个爆栗，“别对别人说你是我生的啊混蛋！没事个大头鬼！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被谁揍成这个死样子的啊！你不是很能的么？！”
漱光少年难得的沉默了。
逝夏桑不罢休的再问：“到底怎么回事！”
漱光少年低着头，不做声，好一会儿才答道：“……碰上了救小姑姑的旅祸。”
“嗯？那个……人类少年？”
“是。”
说罢，漱光少年又再度紧紧的闭上了嘴巴，逝夏桑想了想问道：“你不会是被这个人类少年打成这个样子感觉很挫败吧……”
漱光少年依旧不做声，只是攥着的拳头抖动了几下。
漱光和他的父亲大人长得七成像，只是性情截然不同，平时总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其实一个月前逝夏桑就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低落，后来听说六番队的副队长由一个流魂街出身的死神充任之后，也隐约的猜到了一点缘由。
六番队的正副队长向来是由朽木家的现任家主和继承人担任的，除了少数家主和继承人年龄出现断层的情况下才会由外人出任，漱光少年难免有自己不够优秀的挫败感。
其实漱光少年毕竟才五十岁，以这样的年纪，在护廷十三番做到现在六席的职位已经很出色了，只是身为朽木家的继承人，他难免有更大的压力。
而此刻在和一个人类少年的对战中受挫，很自然的就会更加的低落，甚至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漱光。”
“嗯。”听到逝夏叫自己，漱光少年只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觉得你父亲很冷酷无情？在对待你小姑姑这件事情上不近人情？收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就这样把她送上双殛……”
没想到逝夏桑这么快就岔开话题，不过在中央四十六室的裁决出来而他的父亲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默认执行的时候，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他抬起头看了逝夏一眼，这么多年，他的父母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他幼时那样疏离，虽然说不上亲密无间，而一个是没心没肺，一个是沉默寡言，但是这样漫长的时光，也让温情慢慢滋生。
漱光少年看他妈妈桑难得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这件事情纠结，想到如果他的父母再回到那种疏离的状态，下意识的就感到惊惶，不禁出口说道：“……并不是这样，父亲他……其实……不是不想做，是——不能做。”
倒是和四枫院夜一说的话一模一样。
见逝夏没吭声，漱光少年少年以为她没听进去，又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很景仰父亲，所有人都说父亲是朽木家历代最强的家主……我也知道父亲非常的强大，但也好多人都说父亲高傲冷漠，不近人情。但是祖父母早亡，父亲肩负朽木家的重任，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也无法完担负朽木家身为四大贵族之首，瀞灵廷典范的责任，朽木家的荣耀和责任是俱生的，父亲无法抛弃朽木家的尊严……”
“是呀，漱光。”逝夏桑打断漱光少年的话，“那么……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嗯？”没想到话题又被扯回了自己身上，也幸亏漱光少年从小就习惯了这位不靠谱的妈妈桑的跳跃思维。
“因为你是朽木家的家主继承人，所以你总想要做到最好，越是这样，越容易受挫。”逝夏一笑，摸摸漱光少年的头发，“呀，虽然你这个臭小子从来就不听我的话总是跟我作对，当年还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哎呦喂，我整整两个月什么都吃不下去，当时就在想如果这个家伙生出来我一定要掐死他，但是……怎么说哩，我的儿子嘛，当然最好的啦。”
漱光少年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妈妈桑虽然嘴巴不讨喜行为很脱线甚至有的时候让人抓狂，但是还是知道她对自己是很关心的，就是从小时候那次生病逝夏桑照顾他而熬夜，结果连续好多天都是神色恹恹的时候开始明白的。
只是，很少看到逝夏桑这么爆发母性光辉的时刻啊呜。
逝夏桑的面容很精致，特别是眼睛极为的美，就是这双眼睛几乎主导了逝夏桑的气质，平时神采飞扬的所以显得活力十足，而现在逝夏桑垂着睫毛，眼神平静，倏忽就觉得整个人都十分的柔和。
“你还小，一个人的成长，总是需要时间的。”
逝夏桑最明白时间意味着什么，前世里，死亡的恐惧也在岁月中逐渐的磨平，她就是在时光里，慢慢的学会了用没心没肺来掩饰空虚迷茫。虽然仍旧迷茫，只是再也不觉得是灭顶之灾。
而尸魂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母亲。”
“嗯？”
“母亲以前……也是很出色的死神吧……”漱光听了逝夏桑的劝导，也明白自己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原本心里也轻松了一点，只是想到这里，神色又是一黯，蜷着的双拳也不自禁的攥紧，“我总觉得……是我不够优秀，才总是得不到清光的承认。”
自从知道清光从前是属于自己母亲的斩魄刀之后，这一直是漱光少年的心结。而因为这个原因，漱光少年在战斗和席官挑战赛中总是用死神四技比较多，而斩魄刀用的较少，京乐春水曾笑言他这个习惯倒是和他的母亲很像。
甚至可以说，因为这个原因，他正处在一个瓶颈期。
逝夏桑却非常轻松的拍拍漱光少年的肩膀。
“傻小子，是你的斩魄刀啦，不是我的斩魄刀啦。”
漱光少年一怔，他总是有“清光曾经是母亲的斩魄刀”这种想法，而很少有“清光是我的斩魄刀”的想法。斩魄刀是和死神的灵魂契刻在一起的，而他对清光的认同感从来不足。刚才和黑崎一护交战的时候，在清光和斩月的对峙中，就一直处于下风。
“……谢谢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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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