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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蔡礼在御书房内徘徊了整整一夜,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缝隙悄然洒落在他疲惫却又坚毅的脸上。他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渐渐苏醒的皇宫,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注入无尽的勇气与决心。“无论有多艰难,朕都不能违背自己定下的律法。”蔡礼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已暗暗做出了决定。
“来人,传朕旨意,宣朕表弟即刻来御书房见朕。”蔡礼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一旁的太监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领命而去。
不多时,蔡礼的表弟被带到了御书房。表弟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深深地埋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蔡礼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们一起在皇宫的花园中嬉戏玩耍,一起骑马射箭,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眼前的表弟却成了纵火犯,站在了律法的对立面。
“你可知罪?”蔡礼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表弟浑身一颤,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知罪,臣罪该万死。”蔡礼看着表弟,心中一阵绞痛,但他强忍着情绪,继续问道:“你为何要纵火烧毁法学会馆的新律典籍?如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话,朕定不轻饶。”
表弟抬起头,满脸泪痕,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陛下,臣也是受人指使。那人说,只要臣帮他烧毁新律典籍,便会给臣一大笔钱财,还会帮臣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臣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蔡礼眉头紧皱,追问道:“那人是谁?你且详细说来。”表弟咬了咬牙,说道:“是朝中一位权贵,臣只知道他位高权重,具体身份,臣并不知晓。只记得他身边有个亲信,每次都是那亲信来与臣联系。”
蔡礼目光如炬,盯着表弟,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是否有隐瞒。沉默片刻后,蔡礼说道:“你起来吧,随朕去大理寺监狱,朕要亲自审问你。”表弟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跟在蔡礼身后,前往大理寺监狱。
一路上,蔡礼的心情沉重无比。他深知,表弟犯下的纵火罪,按照新律,当处斩刑。可表弟毕竟是自己的亲族,从小一起长大,这份亲情又怎能轻易割舍。但如果不依法惩处,新律的威严何在?自己推行新律的决心又如何向天下人证明?
来到大理寺监狱,蔡礼坐在审讯室的主位上,表弟被狱卒押到堂下。蔡礼看着表弟,再次问道:“你确定是受人指使?你再仔细想想,那人到底是谁?”表弟“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哭着说道:“陛下,臣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每次见面,那亲信都蒙着面,臣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臣记得,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像是西域进贡的香料。而且,他说话时,口音带着南方的腔调。”
蔡礼陷入了沉思,根据表弟的描述,他在脑海中迅速排查朝中权贵。这时,表弟又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个线索。有一次,那亲信来与臣见面时,不小心露出了腰间的玉佩。那玉佩造型奇特,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蔡礼心中一动,他知道,这种玉佩极为罕见,一般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才能拥有。
经过一番审问,蔡礼确定表弟所言非虚。但要找出幕后主使,还需要更多线索。蔡礼看着表弟,心中满是无奈和痛心。“按照新律,纵火焚毁法学会馆新律典籍,罪当处斩。你可有什么话要说?”蔡礼的声音有些沙哑。表弟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般说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只求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臣一命。臣愿意将功赎罪,为陛下做牛做马。”
蔡礼心中痛苦万分,他闭上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表弟,说道:“朕也想饶你一命,可律法如山,朕若徇私枉法,又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又如何能推行新律?”表弟绝望地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蔡礼站起身来,看着表弟,说道:“你安心去吧,朕会照顾好你的家人。”说罢,蔡礼转身离开审讯室。表弟望着蔡礼离去的背影,放声大哭。
回到御书房,蔡礼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但为了新律的威严,为了大夏的未来,他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蔡礼一边安排陈尚书加快新律的重新编纂工作,一边让张御史继续追查幕后主使。朝中大臣们得知蔡礼要依法惩处自己的表弟,纷纷议论纷纷。有的大臣称赞蔡礼公正无私,有明君之风范;而有的大臣则认为蔡礼过于冷酷,不念亲情。
行刑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蔡礼的内心也备受煎熬。他时常想起与表弟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心中满是不舍。但每当他看到案头上的新律草案,他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行刑前夜,蔡礼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跪地禀报道:“陛下,刚刚收到密报,指使陛下表弟纵火的权贵,竟是赵贵妃的亲信。”蔡礼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震惊。“赵贵妃,你果然贼心不死。”蔡礼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知道,这背后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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