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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沈总，在你眼里我感觉都没坏人。”秦逸杨那个样，沈总的评价是“他是一个好孩子”，沈敖川更别说了，能被评价“心地很好很会照顾别人”，我真感觉天都黑了。
沈总摇了摇头，有些沉重地辩驳我：“我做错了很多事情。”
“谁没错过啊，要是都对都上清华了，清华得盖多少宿舍楼够盛啊！”
沈总哈哈直笑，我又乘胜追击：“你看你还说呢，你自己也得拥抱拥抱美好，别天天净怪自己。”
沈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的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有的事是我想做好，但最后都引发了一系列我想象不到的....可以说是坏事情，说真的，现在我变得特别胆小，畏手畏脚。你知道么？生意上的事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都理不清，杨杨跟小敖一上手就搞定了。或许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该在这样的位置上，不该插手那么多的事情，德不配位必然弄巧成拙。”
其实这方面的事儿我也听说过，娟姐说我们公司基本也就是保个本，公司账上经常六位数都凑不齐，有时候效益不好沈总还得跟银行贷款发工资。我们公司对员工那么好，我们都挺像能一直干下去的，就一直发展不起来，我开车送过沈总去拉过几回业务，沈总真是尽了心的。
“生意上的事，我说实话我也不懂。但是啊！我们公司每个人都觉得你这个老板特别好，你看我们公司除了赵冬，那他是因为要回老家结婚，有一个辞职的没？你都为社会创造了那么多岗位，缓解了就业压力，这叫坏事情呀？”
我以前干过不少活，有一个公司那领导天天用茶底浇发财树，不小心给树浇死了，非说是我们克的，让我们集资又买了一棵。
“谢谢你。”
“沈总你再这样我估计今晚我该激动地睡不着了。”
我们俩把夜宵和啤酒都打扫完了，我正准备起身去把垃圾都收拾了呢，沈总突然喊住我：“小周，我们都需要拥抱美好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呢？”
当然能啊，这有什么不能的！我赶紧拿纸擦手，以前我把沈总当朋友那个话我收回。今晚开始我把他当我兄弟，要是时机成熟我得找个机会跟他拜把子。
我还没擦干净手呢，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
沈总对我抱歉地笑了笑摸出手机接了电话，看神情我就觉得是沈敖川，听嗓门我更加确定了，那人不知道咋回事平时听着声音还挺低沉好听的，情绪激动的时候嗓门大的跟打鸣的公鸡一样。
都不用开免提我都能听到大概的内容，这电话一点隐私性也没有啊，一些嘘寒问暖加上吐槽放假没什么意思，家长里短的，沈总好几回想要结束通话，那边一点眼力见没有，沈总挺无奈地冲我笑了笑。
我觉得也不耽误啊，我就上去大力搂着沈总还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说了一句加油沈总，我先把垃圾倒了。
那边沈敖川不知道是不是脚被人踩了，都破音了，手机喇叭都被震得嗡嗡的，沈总笑着拍了拍我，又揉了揉耳朵跟我抱怨说：“上回手机被小敖不小心踩断了，他非要给我买这个三折叠手机，我也用不到那么高的性能，他非说商务人士都用这个。”
第二天天气还是挺好的，起床之后我本来想出门买早饭的，但是沈敖川这个二十四孝弟弟又在网上订了一看就挺奢华的一堆吃的。
沈总对于沈敖川的误解也是有迹可循的，虽然沈敖川这样挺可怕的，但是也确实是实打实的对沈总很好。
上回那个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给沈总造成麻烦，我就顺嘴问了一句。
“跟小敖解释了之后就还好，别看他挺冲动的，只要你跟他好好说就没事了。我也没想到我那么轻易地就出柜了，虽然这个范围比较窄...”
“沈总，你真是同性恋么？”
“是。”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周，你知道么，上学的时候大家都是偷偷讨论女生，看哪个女生长得最好看，但是我偷看的都是男生，出了国才真正接触到这个群体，也终于了解了自己的性向。”
“外国是不是对这个包容度挺高的？”
“相对来说会高一些，我也在国内上过大学，室友提起男同性恋都是一种极度厌恶的态度...但很奇怪，对于女同性恋他们倒是挺能接收的。”
我点点头，以前寝室里也讨论过这种话题，无一例外都把男同性恋打成二椅子那种角色，我突然想到我也是二椅子了，心情挺低落的。
“沈总，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啊？”
沈总挺开心地跟我畅想他的以后：“如果能找到一个相爱的人，我想和他一起住在海边或者湖边的房子里，养两只狗，不用大富大贵，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小周，你呢？”
我想过以后，但是没怎么敢想和秦逸杨的以后，有一回我挺开心地带他去一个灯会逛逛，用身份证抢了好几天才预约上，但我没想到刚进去就有人点头哈腰地过来领着我们一路介绍一路逛，服务特别周到。后来我才知道能在市中心古迹公园里举办这个灯会没点关系肯定是行不通的，这个关系里面就有秦逸杨他们家的。
平时就我跟两个人的时候我很难能感受这种差距，但是一旦在外面，我就能特别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多方位的差距。
我不仅仅不够优秀，我还是个男人。
我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嘴，“沈总，喜欢什么样的呢？”
很明显这个问题让他也有点措手不及，他斟酌着说：“善良温柔的人，最好再有点幽默感，最好比我矮一点...”
“矮一点？”俩男人之间还有身高要求啊？那我不是又不达标啊。
沈总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突然有点不自然，“你是1还是0？”
一下子让我有点蒙，我回忆了一下这些专业术语。
这个时候反正秦逸杨不在，我就赶紧说我是1。
沈总沉默了一下，脸有点红，“我应该也是1，我看片子的时候比较喜欢看0...会觉得很可爱...”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我只能咬牙说我也是。
说着说着我又忘记了我到底想问啥...我这人经常这样，我赶紧拉回话题问沈总：“沈总，你觉得我这样的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口我才觉得也太容易招人误会了啊，我就赶紧解释说我就想知道自己在同性恋圈子里算不算还可以的...
沈总点点头说：“你很好，周奎，怎么老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呢？”
“我不知道，我总感觉别人都比我好，就像你一样，我觉得沈总你特别优秀，秦逸杨也是，刘诗敏也是，她以前很聪明也很勤奋，性格也比我开朗很多。”
“在你身边会有种安稳的感觉，我相信杨杨应该也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刘诗敏以前也那么说过。
我挠挠头：“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优点吧...”
“算的，小周，如果我们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我想我们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尝试.....”
电话铃又响起来了。
很感谢这个电话，如果让沈总说完了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啊！！
救命啊！我很想赶紧给秦逸杨发个消息求救，但我单方面开启的冷战我还没准备结束呢，真是孤立无援。
那边沈敖川急冲冲地说要来L县找沈总，还说要沈总现在查一下下面一个公司合并的时候财务报表里的一个数据。
我在那紧张地一直苍蝇搓手，等挂了电话，沈总起身去行李箱里找他的电脑，找到了之后他抱着电脑对我说：“小周，我是真心的，虽然撞了号，但说不准我们可以试试...”
我刚想跟沈总说我跟秦逸杨的事呢，电话铃又响了，沈总抱着电脑接了电话冲我抱歉地点点头进了书房。
吃完早饭我要去找刘诗敏了，本来是跟沈总一起的，现在看估计是不行了，我走之前沈总还在电脑前对着一堆我看不懂的数字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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