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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你，你还真是要把这二百万，真的都给我？”
“你还不信！行！我同意离婚！而且我现在就给你写个字据！上面写明了！离婚后，我俩财产都归你！我一分钱不要！我看我做到这个份上！你还能怀疑我什么！”
赵曼妈妈和赵曼小爸对视。赵曼妈妈眼睛里带着疑惑和警惕。
赵曼小爸突然再次爆发：“你就是不相信是不？是不是？行！我不和你吵了！不和你废话了！我现在就写！写完我就滚蛋！你别后悔！你这辈子，再也遇不到我这样对你好的男人了！”
赵曼爸爸说完到处找纸找笔，找不到：“他妈的，连个纸笔都没有！”突然他停下来，眼珠一转，“诶？录像！对！你录像！把你手机打开！来！录我！我在录像里说的话，一样有法律效力，你录我！看我对你，到底是不是骗子！”
赵曼妈妈也突然爆发：“你够了！我银行密码，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赵曼妈妈：“你真的娶我，不是为了其他原因，你真爱我？”
“……呵。你说呢！娶你这个五十多岁的女穷鬼，是为了榨干你的钱！”
“那你到底爱我哪？”
“我……！”赵曼小爸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赵曼在床上，似乎醒来了。
赵曼小爸：“老婆！老婆！！！！曼曼好像醒了！好像醒了！”
赵曼小爸似乎真的很开心的样子，立即冲到床前。
赵曼在小爸和妈妈刚进屋的时候，是说不出来话，可后来，她已经积攒够力气，能说话了。可她却没有打断小爸和妈妈的说话，她想观察一下，她这个后爸，难道真的对妈妈，是真爱？
四十岁的软饭男，真的爱上一个五十岁绝经的女人，这怎么想都有些离奇。
难道这种好事，真的发生在赵曼妈妈身上？
可二百万，二百万真金白银，真给了妈妈。
而且妈妈就是小爸形容的那种“五十岁的女穷鬼”。
现在赵曼看到小爸发现赵曼醒了，他冲过来，那眼神里，真的是开心高兴。
赵曼小爸：“曼曼醒了！哎呀老天保佑，好人有好缘！曼曼醒了！”
赵曼妈妈过来，看，立即眼泪掉出来了，声音激动颤抖，还有点夸张的抒发感情：“曼曼！曼曼你终于醒……！”
赵曼一听到妈妈那永远女文青式的像在舞台表演一样的夸张情绪，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她立即说：“行行行行行！你别来劲，你来劲，我血压一高，又昏倒了。”
赵曼妈妈：“白眼狼，永远养不熟！你昏迷两天了！我守了你整整两天！你醒来，我抒发一下感情都不行！我是你亲妈！”
赵曼小爸立即讥讽地说：“拉倒吧，守了两天！刚才你饿了要出去吃饭，还非要我陪，一个人都不留屋子里，你怎么不守了？”
“那不是我在这人生地不熟，怕出事吗。”
“得得得。而且咱俩是昨天晚上才到的，一共你也就看了半天啊！”
“你能不能闭嘴！闭嘴！”
赵曼小爸还要说话，赵曼立即摆手制止。
赵曼“你俩，别吵了，我真的被你们吵得头晕。”
赵曼妈妈：“行，等你好了我再和你吵。这两天你是病人。妈什么都忍着点啊。”
“我问你，妈。我那个姐姐，她怎么了？”
赵曼妈妈立即厉声说：“她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哼。一说这事，我血压立即就上来了，你别怪我又和你吵，曼曼。我在国内上个月和你说什么了？我不是说你不准管她！否则她会要你的命吗！”
“你早知道，她有心脏病？她的绝症，是心脏病，不是肾病，肾病是后来有的？”
“对！她本来就恨你！恨我！你还非要管她！差点你死了！现在你管她也没用！她死了！”
“你别吵，别大嗓门了！我让你吵得头晕。她是你女儿！和我一样是你的亲女儿！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像她恨你一样，你也这么恨她？”
“我当初扔她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可她有免疫系统的病！心脏又先崩了！换心脏把你的给她？你怎么办？手术费几十万，你爸爸那时候跑了！你让我一个穷鬼，什么能耐都没有的单身寡妇怎么办！”
“所以你扔了她！”
“我扔不扔她都是死！扔不扔都是死！她死在外面，总比死在我面前，我能好受！曼曼，你是不是觉得我残忍？呵，我告诉你。女人本弱，为母则刚。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就当她是讨债的！是丧主！她该死！这事怪不了我！我把你养活，证明我不是没人味，没母爱的人！就够了！我不这么骗自己！这些年，我怎么熬过来！”
“我说了，你别喊了！”赵曼内心痛苦，看着妈妈的痛苦表情，她更是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狂跳。
赵曼的妈妈说到这里，眼睛里面已经全是泪水：“什么事都怪我，怪我容易！就没人理解一下我！没人！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不是好人！我是坏人！”
赵曼闭眼，回复自己的精神，然后终于又挤出一句话：“她怎么死的？死在手术台上？”
赵曼的小爸：“你别问了，曼曼。”
“不行！你们说，说！”
赵曼的小爸：“她……移植了你的肾脏，接着移植心脏的时候，麻药突然让她产生昏厥，抢救没抢救过来，就死了。”
赵曼：“我的肾脏，已经没了一个了？”
“是。”
“那心脏呢？我看我心口，有伤口。”
“他们都给割开肉皮了，准备敲开你肋骨的时候，你姐姐，就不行了。她再晚点，你心脏拿出来，你妈妈……（赵曼的小爸，轻轻搂住了赵曼的妈妈，充满了柔情），现在就要面临两个女儿的尸体了。”
“这么说，我的心脏这里的刀口，只是一个空刀口？”
“是。”
“你们刚才，说要告陆泽，是怎么回事？”
“你姐姐死后，泰国警方来调查了，他们解释不了给你心脏那里割一刀是怎么回事，承认了企图杀了你，移植心脏。陆泽就被带走了。”
“所以刚才你和妈妈进来的时候，妈妈说要打官司？要花钱打官司？”
赵曼的妈妈突然再爆发：“对！姓陆那小子，是大富豪的公子，他们家肯定在上下运动！他想弄死你！结果弄死了你姐姐！你现在肾脏也只剩下一个！他必须付出代价！付出代价！曼曼，妈妈会找律师，妈妈和他们陆家拼钱！妈妈一定要让他，偿命！”
赵曼低头看自己小腹部，看伤口。
只剩下一个肾脏……
赵曼眼泪掉出来。
赵曼妈妈：“姑娘，不哭，不哭啊！”
赵曼妈妈去搂赵曼。
赵曼不耐烦的推开了妈妈：“别搂我，我喘不过来气。你说你要替我姐姐报仇，那你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我就忙着照顾你了？”
“其他的呢？就喊口号了？”
赵曼的妈妈：“那不然呢？事情不一样一样办吗？”
“您再耽误耽误，陆泽一旦被保释！你还报个屁的仇！”
“我怎么做都不对！”
“这事，不用你了。妈，你别管了。好吗。这事，我来办。”
赵曼的小爸：“曼曼，你刚……身体……”
“没了一个肾，你说吧，没事。”
“身体这么弱，你找人，跑腿，我帮你吧。”
赵曼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自己的小爸合作。
小爸，似乎也没那么让人不快了。
赵曼：“谢谢。”
赵曼小爸当天下午就去了一趟警局，可只问来两件事。
一、陆泽还被关着；
二、案件还在调查，进度无可奉告。
算是消息有好有坏。
第二天，赵曼决定拖着病体和小爸尝试去找个泰国的刑事律师。
结果他们出发前，周莹突然来看赵曼。
赵曼：“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真关心我吧？”
“别误会，不是我想来的。是方傲听说你出事了，他立即从美国飞回来这里，今晚就能到这里。”
“方傲？”
赵曼都快忘了，还有方傲这个麻烦。
“他来看我？”
赵曼小爸立即说：“是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个方傲吗？超有钱，特别花的那个帅小伙子？”
赵曼妈妈：“我看微信公众号，也看到过。那小子，不是超级花吗？曼曼，你把他勾到手了？那他甩你前，你能多弄点钱不？”
“哎呦我去！妈！你和小爸，你们能不能闭嘴！闭嘴！吵得我头昏脑胀，吵死了。周莹，那就是他派你来，先看看我现在情况？”
“是。你得意了？著名的方公子，真爱上你了。”
“那你看完了。我很好，你告诉他别来了，谢谢。你可以走了。”
周莹看着赵曼，表情很不友善，不动。
“你还有事？”
“我想看一下你的伤口。”
赵曼：“这也是方傲交代的？”
“……是。”
赵曼：“哼。”赵曼冷笑了一下，掀开了被子。
周莹看到赵曼腹部，一大块覆盖伤口的包扎。
周莹：“真的没了？”
“是。真的没了。开心吗？”
周莹沉默。
然后周莹突然，开始哭泣。
赵曼：“你怎么哭了？”
周莹：“曼曼，我要是说，我有点心痛。毕竟我们认识十年了。可是我还是不像你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好虚伪？”
赵曼：“……你是真心的，是吗？”
周莹突然哭的更厉害了，然后俯下身，拥抱住了赵曼。
周莹：“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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