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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
“你们两个在笑什么?!”切原赤也满是怒气大声质问着。
他背着网球包走过来,背后是一轮太阳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风吹动他的卷发难掩怒容。四天宝寺的学生们说笑着走远,好似一个背景板,只有他站在眼前是鲜活的。
在笑什么——
朝雾凛突然被问懵了,她刚才笑什么来着?不对,切原赤也在问什么,怎么连笑都不可以了吗?!
她收敛了脸上轻松畅快的笑意:“没笑什么。”
切原赤也当然不信,他面上肌肉都紧绷着透露出不愉快,一手扶着网球包单肩背带一手将妻子搂入怀中。
他面无表情平视着忍足侑士。
“哈哈,肯定是看着我们四天宝寺的学弟学妹们感慨青春真好~赤也。”白石藏之介按住他肩膀,笑眯眯暗示,“刚巧遇上了是吧。”
诶?没有刚好遇上啊,朝雾凛正奇怪,她明明是被忍足侑士接出来逛逛大阪。
“刚巧遇上的,本来准备找谦也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切原夫人。”忍足侑士一推眼镜,捕捉到了白石藏之介的意思。
切原赤也没完全打消怀疑,但也没冲动再出声有所动作。
比起注意面露古怪暗地交锋的三人,朝雾凛看到切原赤也走过来更好奇的是——
“谁赢了?”
“当然是我啊!”
切原赤也简直难以置信妻子怎么会有1%的可能觉得白石藏之介赢,就算他是前辈,他也断然没有放水的道路。
职业选手和爱好者之间隔着天堑,即使十五年前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那时候也许和白石藏之介互有胜负,但如今是决计没有意外,不要拿爱好来挑战他的职业。
朝雾凛悻悻然,她又不懂网球,怎么知道每个人的实力水平,也许白石藏之介打网球很厉害呢?
切原赤也眼神都透露着危险,控诉她竟然不相信他!朝雾凛心虚地回避着他的视线,网球嘛,说不好,她不管看什么比赛,在打之前都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忍足侑士三言两语就问清了白石藏之介是开车来的,可以带切原赤也和朝雾凛两个人回去,他放心地朝着朝雾凛的方向点头准备离开,临走前突然想起:“听迹部说你最近舆论不好,需要帮忙辟谣一下你肾功能很好吗?”
有些轻佻的玩笑,切原赤也知道是好意。这是忍足侑士故意编造的理由,没提到那些恶意的难听的话。
切原赤也挥手道别:“迹部前辈还注意这个?算了,不想欠人情。”
看着切原赤也大大咧咧的举动,忍足侑士不动声色确认他状态还不错就准备离开,顺便给好友迹部景吾通个电话。
“人都走了,别看了。”切原赤也忍不住酸唧唧道。
真服了,朝雾凛毫不心虚接着看:“我没看他,我看的是四天宝寺放学的女子高中生们!”
那有什么好看的,切原赤也撇嘴顺着视线扫过制服下裸露的腿,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只要运动起来,就算现在露着小腿也不会冷的。
朝雾凛慌忙捂住他的眼睛:“你、你不准看了!看别的女生小腿!太过分了啊切原赤也!”
“搞什么…”就她可以看,他就不能看了?真霸道。
白石藏之介静静站着现在也禁不住笑着感叹:“学弟学妹们放学的样子真令人怀念啊~”
“噫!白石前辈你没走啊?”切原赤也被突然的出声吓一跳,他浑然忘记白石藏之介是和他一起来的。
白石摸了摸下巴假装沉思:“我走了谁开车送你们两个回去?”
“今天不是上学上班的日子吗?”
“调休…”白石幽幽道,他跟这个不需要上班的切原赤也根本说不通。
自由职业?不需要按时打卡的人?说话可真嚣张啊。
两个人看起来打完比赛后精神也比较疲倦,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玩别的,白石藏之介准备直接把后辈夫妇两人捎回酒店。
在开车之前,朝雾凛大大方方地加了白石藏之介的联系方式,切原赤也不会阻拦着她和自己信赖的前辈交际。
大阪的道路很通畅,都没什么堵车,开车也不如神奈川那样野蛮,要知道神奈川的交通事故率多年蝉联全日本第一。
白石藏之介突然出声:“看,那是大阪府警察总部,有的时候真田会来这里,可能是联合办案吧,不过最近我没太注意。”
“真田副部长吗?他真的当了警察啊!”切原赤也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我出国后跟前辈们几乎都没什么联系了…”
白石藏之介沉下目光轻笑:“职业网球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你一个人在国外挣扎成长,没空联系我们也很正常,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赤也,不必介怀,这没关系的。就算很久不联系,可是一见面就好像时光从来没变,还停留在那个时候对不对。”
“对!”切原赤也毫不犹豫答道。
即使十几年没再见面,这次重逢也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他们的网球交锋一如既往。
“白石前辈,如何如何?”趁着切原赤也去上厕所的时间,朝雾凛偷问道。
她又紧张又迫不及待,一边警觉看着切原赤也转身进了男厕所,一边张望催促着白石藏之介。
什么如何…白石藏之介花了一秒解读,真是和切原赤也如出一辙的急性子,怪不得两个人在一起,性格里就有几分相似。
他也很大方吐露:“赤也没说太多,我现在的网球是没法把他逼到绝境说出来自本能的反应,所以仅供参考。
我问他,是不是已经满足于现在的成绩,网坛积分排名男子单打第九,他否认了。
我又问那为什么现在没有去澳大利亚做准备,他沉默了一会说不打了。
他最近的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应该是赶不上了,完完全全放弃,我就趁机追问是暂时休息一轮吗,他说以后都不打了。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所以最后问他,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比职业网球比赛更加重要,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情况下才这样做。这一次,他点头了。”
他点头了,有更重要的东西胁迫他做出选择,而且不能选择全都要,在这个选择里,他放弃的是自己作为职业网球选手的生涯。
白石藏之介的语速温和又轻快,在切原赤也出来之前就交代完毕,他面如常色搭上洗手的切原赤也肩膀寒暄两句。
如果白石藏之介猜想的都是对的,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无法违抗的理由,照目前切原赤也的表现来看,他的猜想有七八成可靠。比如他随口编的理由,旁人一听就不太信任的理由,用来遮掩事实,遮掩他无法说出口的真相。
可是为什么呢?
切原赤也都已经是世界顶级职业网球选手之一了,还有谁能威胁到他?资本?赞助商?还是说有人看上他了想包养或者打压?
朝雾凛实在想不透,她觉得十年后的切原赤也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怎么还会有束缚?
他怎么会妥协?他怎么会怕?
这很不可思议,切原赤也不是这样的存在。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张扬的嚣张不可方物的,他没有惧怕过什么,再难的挑战都迎面而上,输了也不迷茫到一蹶不振。
他是开心的坚韧的,同时也是自我的坚定的,百折不挠不会轻易改变,但现在为了什么而改变他的网球之路。
白石藏之介也没有办法问出来,只能探知到有那样的一个隐秘的存在导致的,这也映证她心中的感觉,什么放弃职业网球只为了和她享受生活纯粹是胡说八道!骗子!撒谎!竟然把她当作扯谎的由头了!
不能原谅——
她就说很讨厌这样,把道德压力都丢她身上,挂着为她好的名义也没有问过别人想不想要,自以为是的做完决定,如果别人不接受还要被骂不知好歹。
切原赤也怎么变成这种人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两个人是情侣同居的时候也彼此交友、人格、职业规划等等方面是独立的,不会擅自给对方做主,怎么十年后就变了?因为他们两个结婚了么?
可是她又没有签卖身契!!!
婚姻原来是牢笼啊?!
朝雾凛咬住下唇盯着切原赤也不爽地思考着,也许是目前在日本遇到的切原赤也的朋友们都没有再继续进行网球的深造,关系逐渐疏远了,察觉不到切原赤也后来的变化,她该再试探观察下切原赤也和职业网坛的竞争对手们之间的交互吗?
不行!朝雾凛回神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一跳,那些人一听就得去国外的网球场才能见到吧?澳大利亚?英国?法国?美国?
全是外国人,她该怎么交流啊?她就只会英语!
指望切原赤也吗?不是朝雾凛要蔑视自己丈夫,而是他怎么看都没有天赋,都高中了还不能流利自我介绍的人,除了讲tennis时是流畅的,难道指望这样的家伙一起在法语环境呆着吗…
但是怎么想也知道,未来的朝雾凛陪在切原赤也身边,应该是不需要翻译的,那个她精通律法,翻译英法语毫无压力,而现在的她还欠缺了十年的经验。
她现在没法去看切原赤也在职业网坛打球的样子?!能不能…她也用肢体语言沟通算了,不、速成日常交流单词勉强也能活…?在对方想进一步沟通时,词汇量不足听不懂直接装高冷!
拜托了,切原赤也,去你习惯的场地尽情地享受打网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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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大家在性格设定上没太大变化,主要是考虑即使成长也是工作方面塞入一段新指令一样,在面对上学时认识的故友大家都会像当时一样表露本性,只有对着同事、领导才会转变为另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