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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于生澜,你怎么可以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毒手?”于生澜诧异地望着对他发火的项凌飞。
“是啊!谁不知道你爷爷擅长制毒、用毒,是水星毒王!你就对我们大统领招呼上了?!”程远在一旁赶紧解释说明。
“……”
于生澜明白了,就到这时候了,他们还在为他们的大统领挽尊。
“我把他带走,先去解毒!”项凌飞矮下身子要抱灵榕。
“不准动!”于生澜一掌按在他的肩膀上,当即让他左肩矮了下去,一阵酸麻。
“别动他,一会儿就醒了,你要是动,我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毒发!”
“你真对他下毒了?!”
“你这个该死的水星狗贼,竟敢对我们兵王下毒!”
“我杀了你!”
越来越多的厄斯士兵涌到前排,把于生澜推来搡去,就要把他立刻正法。
正呼喝吵闹之间,大统领在地上悠悠转醒,他捂着遽痛的额头,眨巴了几下眼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晃了几晃,才看清眼前。
“大统领,这水星狗贼对你下毒,他已经招了!”项凌飞道,“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把他当场格杀勿论!”
“慢着,”灵榕闭了闭眼睛,又晃了几下头,逐渐清醒,“雕虫小技,根本不会把我怎么样,先……留着他,咱们以后再研究!”
说着,推开了上前扶着他的小兵,扭过头,跌跌撞撞地往大楼里走去。
一连三天,大统领都没有再出现。
于生澜在养猪场里,每天按时煮好猪食,一桶一桶地提到猪圈旁,耐心地喂养猪,看着它们吃得津津有味,还花了不少时间挖池塘。
池塘边长出了一些刚刚冒枝头的荷花,于生澜仔细地清理掉那些多余的杂草和枯叶,确保它能够健□□长。
不断有士兵为给大统领报仇而前来挑战。于生澜来者不拒,无论单挑还是群战,皆一一将对方快速击倒,令他们都爬。
这一天晚上,项凌飞和程远以及江淮安和林琛等人都来了。
“你为什么要灭我们兵王的威风?!”项凌飞直接开门见山。
程远道:“你当场把他打倒在地,弄得那样难堪,害得他几天不敢出现,这是为什么?!”
“生澜,你可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对两星关系,咱们都有彻夜长谈,”江淮安道,“你此举实在不妥。”
林琛也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大统领平日里待我们不薄,你如此行为,让我们这些兄弟情何以堪!”
于生澜听完他们连珠炮似的发言,愈加不理解:“我并非争强好胜,也无意伤害他。只是,他身为厄斯兵王,掌管十万精兵的大统领,却武技平平,连我这一层功力都抵挡不住,若将来上战场,岂不是要白白送命?!
我此举虽看似让他难堪,实则是为了警醒他,让他知耻而后勇,勤加修炼,或者技不如人,就干脆卸下军职,以保自身性命。难道我错了吗?反而是你们一个个演技惊人,在他面前装傻充愣,表演拙劣,真是令我看不明白!”
“实话跟你说了吧,”项凌飞说道,“灵榕可是我们十万精兵通过民选产生的大统领。早在三年前的预备营选拔时,他就在营中做小兵,三年后,是我们下定决心要臣服于他,尊他为大首领。你也清楚我们厄斯现状,整个社会动荡不安,人心涣散,军队里更是各分门派,各怀心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够出现一个由民众选举出来的领袖,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三年前,你就认识他?”于生澜问道。
“是,三年前,我们就是同窗,”程远道,“我和凌飞都是预备营里的小兵,灵榕和我们一届。”
三年前,换算成水星时间,是六年前,娄威宏兵王刚刚出师,大败水星兵王,荣膺二星少校,厄军整体士气大振,而新一届的预备营,在那一年的秋天,就正式招募征兵,为下一届兵王的选拔做准备。
六年前的春天,于生澜失去了小橘,而在那一年的秋天,小橘就入伍了,去的就是“兵王的生产基地”,厄军预备营。
“灵榕他家乡是在哪里,父母……是谁,你们可知道?”于生澜问道。
“不知道,他说他是孤儿,刚从异乡回来,投奔了叔叔,”项凌飞道,“他的身世和功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团结了我们,让我们相信他,信任他,能够带领我们厄军重返荣耀。”
他还是会这样说,尽管他们重返的“荣耀”,是封腾冲大兵过境,从天而降,屠戮水星百姓的时候。
于生澜在背后紧紧攥住了拳头:“我认识你五年多了,你从没提过灵榕这号人。”
“这有什么可说的,预备营里有几十万人,最后能来到这里的,都是百里挑一,”项凌飞道,“灵榕虽然像你说的,武技一般,但他品德高尚,爱护同胞,不耻下问,虚心请教,整个108预备兵团里,没有人比他更有向心力,更适合做首领。”
“多么威风的兵王,都有老去的那一天,”程远道,“难道七老八十的兵王,还要比拼武技,把所有人都一掌打趴下吗?厄军不缺武技刚强的人,但缺少一个有凝聚力、有远见卓识的领导者。灵榕他或许在武技上不是最顶尖的,但他的心性、他的品德、他的领导力,却是我们厄军现在最需要的。”
于生澜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却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
如果灵榕真的只是孤儿灵榕,那他不管本领如何,能够深受士兵爱戴,被选举为兵王,也无可厚非。
只怕他背后有人指点,故意推他出来做这个领头羊,只为了挑起双星纠纷,想要重建叶桑王朝,意图复辟,那就大有问题了。
不是所有王室遗孤,都像王宇行,能够另外开辟一条道路,去另一个星球上当他的国王,其他亡国的王子公主,哪有一个下场不凄惨?
刚子哥的人生,才是于生澜为灵榕设想的最完美、最稳妥的轨迹,只要自己收养了他,保证让他的一辈子风调雨顺,再无忧愁。
可惜,灵榕跳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现在原因给你讲明白了,希望你能去给我们大统领道歉。”项凌飞看着他,正色道。
“……我们是在比武,而且你们听到了,是他在挑衅,要我出招。”于生澜十分无奈。
“那也不行,你必须给他道歉!”
“你要让他恢复斗志,回来训练我们!”
“快点儿去!”
“漂漂亮亮的大统领,被你一掌拍地上,你怎么忍心?!快去道歉!”
“……终于说出你们的心里话了,”于生澜脸上微微变色,“说这么多,这才是实话!说他有向心力、领导能力,还不是图他漂亮!”
“漂亮又怎么了?!”项凌飞反驳道,“你们水星总统不也是因为漂亮才做了总统吗?!只要人人爱戴、人人拥护,他又能爱护国民,保卫国家,漂亮是错吗?!”
“我们水星总统……因为漂亮才当上的?”于生澜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你这说法真是莫名其妙。”
“人人都知道,水星总统诨名大漂亮,就是因为漂亮才统帅三军,甚至令于皓南总司令心折,才扶他做了总统,这个说法你绝对不是第一次听到,怎么莫名其妙?”
“因为完全是错的,我父亲执政多么勤勉,多么知人善用,躬身于国事,我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反而是那于总司令,从不过问国家政事,又何来‘扶他做了总统’这一说?”
“没有人会相信,生澜,军权大于一切,厄斯如此,水星不遑多让,”项凌飞正色道,“水星谁做总统,根本是姓于的说了算。”
“……”
于生澜这才深切地领悟了,太爷爷为什么临终前坚决不让他再做兵王和总司令了。
因为姓于的抹煞了两届水星总统几十年的努力,这种“成见”,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除的事,人人心中的成见,深如一眼望不到边的漆黑沟壑。
“你们选出了这样一个兵王,远的不说,就是以后上了比武场,面对水军兵王,他岂不是也要输得十分难看?”于生澜问道,“难道你们寄希望于水星兵王道歉或者假摔假输吗?”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自会代他一战,”项凌飞道,“我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我赢了,他就赢得更多,成奎安也是这样想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程远道,“我也愿意代大统领一战。”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是他们几人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同,不欢而散。
于生澜对着猪圈里的猪们,静坐半天,决定去看看那斗败了的大统领。据项凌飞透露,他在众人面前被水星狗贼一掌拍到地上,丢人了,跌份儿了,现在避不见人,只在三角楼墙角后头,偷偷往校场里张望。
于生澜转了个弯儿,从三角楼外墙翻进去,偷偷靠近他。
大统领果然埋伏在那里,手里还拎着那总是耀武扬威、四处抽人的鞭子,只是现在鞭子尖儿像他扎在后头蔫蔫的马尾辫一样,拖在地上,无精打采,偶尔左右甩动几下。
他整个人歪着头,认真地往校场里看,远程监督士兵们的操练,嘴巴还在嘟囔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我们威武不屈的厄斯武士,向着黑暗,无畏前进……”
“小橘。”
于生澜在背后突兀地叫了一声,让灵榕浑身一顿,他噌的一下转过头,跟于生澜对望,随即惊讶地看着那三角楼高达几尺的城墙。
他是怎么翻进来的,还悄无声息!
“小橘,你……”于生澜看到他发红的额头,微微一愣,眉心随即紧紧皱了起来,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敢见人了。
额头为什么这么红?他明明只是用掌心轻拍了一下,还精密地计算了力度,只让他短暂地懵逼不伤脑,效果刚刚好。
即使拍最小的猪崽,猪都不会伤得这么严重啊。
“我不是小橘!”灵榕举起了鞭子指着他,有些紧张和愤怒,睫毛直眨,“你这水星狗贼不要得寸进尺,我虽然暂时输给了你,但我会报复的!”
“那你报复吧,来吧!”
于生澜冷着脸一步步向他逼近,敞开胸怀决定任他打。
可灵榕已经被他打怕了,捂着红肿的脑门转身就跑,鞭子也只是象征地甩了几下,害怕他再一次让自己昏迷在地,有失脸面。
“小橘!”于生澜发起了火,从背后几乎只用两步就蹿到了他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灵榕的双肩,“……这些年你去哪了?
“是谁收养了你,谁教了你武术?
“谁供你上学,谁让你当了兵王?!”
他在心里盘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一股脑地问了出来,灵榕却只左扭右扭,烦躁地想甩开他双手的控制,可任他跟个毛毛虫似的疯狂扭动,仍旧在于生澜的双臂挟持之中。
一着急,他突然踮起脚,用脑门去撞于生澜的脑门,可惜这一撞,以卵击石,砰的一声响后,他的泪花先不受控制似的从双眸中直接迸发了出来。
“好痛啊!”
“你别乱动!”
于生澜左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完全控制住了他,即使最闹腾的猪都能被他一手摁住,何况身材玲珑的灵榕。右手抬起,轻轻地抚上了灵榕的脑门。
在这宽厚的掌心忽然覆到头顶、遮住光亮时,灵榕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还要挨上一掌,却只感到温热的指腹,在伤处一点点小心的碰触。
只是发红,但不肿了,估计再过两天就好了。
于生澜放心地松开了右手,可左手还是搂着他的腰,将他扣紧在身前:“……回答我的问题。”
“不回答!”
“那今天就别想走了。”
“无耻淫/贼!”
“……”于生澜有些脸热了,被骂盗贼还是狗贼,他都安之若素,淫/贼虽只相差一字,但他这样搂抱一个Omega贴在身上,确实有这个嫌疑,令他无法自圆其说。
鼻尖始终萦绕着牡丹花那扰人的香气,他几乎快要窒息。
“回答我的问题,”他喉结上下滑动,眼睛不敢往下瞟,只敢掠过灵榕毛茸茸的发顶,看向前方,“你找到你叔叔了吗?他是谁,他是好人吗?”
如果他待你不好,或是另有所图,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我找到我爸了,我爸待我可好了!”灵榕边说边锤他的胸膛,铁桶一样,锤了半天,活像个打铁匠。
“你爸,你亲生父亲?”
“是啊。”灵榕扬着头说。
突然之间,军营校场掀起了一阵骚动。口号声此刻变得更加嘹亮,而喊口号的人仿佛都注入了新的力量,那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在校场上回荡。
紧接着,所有在场的人员迅速行动起来,井然有序地分成了两排,中间空出了一条宽阔的车道。
一支长长的车队缓缓地朝着军营校场内部驶了过来,这支车队规模不小,足足有十几辆车之多,每辆车的车头两边都插着小军旗,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都”字。
整个场景显得既庄严肃穆,又充满气势。
“他来了!”灵榕在于生澜愣神之际,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往校场里跑。
“爸爸!”
为首的那辆黑色越野军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司机率先下车开门,都奎深身着司令军服,走下车来,随后是他的长子都擎苍,次子都新野,以及上一届兵王,他的第三子,娄威宏。
“爸爸!”灵榕欢欣雀跃地往他身前跑去,“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来了!”
“你被打了,我们能不来吗,真是岂有此理!”都新野恨声道,“那小子在哪呢?!”
兄弟几人将他围成一圈儿,关切地看着他。
“榕儿,过来,我看看伤到哪儿了……”都奎深更是抚住了他的一侧肩膀,弯着腰凝眉看向他的额头。
“没找军医看看吗?还是很红。”
“没事了,都是小伤!”灵榕甩了甩头,白皙小脸绽出一天真笑颜,却见他们忽然表情严肃阴狠了起来,一齐看向他的后方。
灵榕一回头,那无耻淫/贼竟敢跟了过来,跟他的父亲兄长们隔空对望。
真是胆大包天!
“咱们走吧,不用理他!”灵榕拖拽着爸爸的手,和他的哥哥们一起,往那指挥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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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都奎深高中武状元,在当时名字还叫“厄军武技大比拼”中拔得头筹,获得第一名,被点为兵王。
他是叶桑王朝最后一届兵王,也是鲜有的真正靠本领取胜、一路没有掺假、掺水,破格提拔的兵王。
那时水星A军在于皓南的领导下,逼宫在侧,叶桑老贼也是在这时候,才发现用人唯亲的弊端。
他提拔了都奎深这一完全草根出身的兵王,更将自己最宠爱的公主灵珺,指婚给了他。
“我是一粗人莽汉,唯恐亏待了公主,请国王陛下收回成命!”都奎深当场拒绝。
给了你,也好过便宜了那封腾冲。
叶桑将案上一十万兵权权柄,直接掷给了他:“公主在后花园里等候,你去看看吧。”
都奎深将权柄揣在兜里,去到王宫后面,找后花园。
可这王宫太大了,城墙楼阁,亭台轩榭,曲折回廊,都奎深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那后花园的入口。
他正有些焦急,仿若踏进迷宫里,忽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似有若无,宛如天籁。
都奎深顺着那笑声的方向走去,转过几丛翠竹,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之中,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女正坐在凉亭下面,不是公主灵珺,又是何人。
“你就是这一届的兵王?”
“昂!”都奎深回答道。
“什么?”公主诧异,“汪?”
“抱歉,我来自乡下,口音很重,”都奎深面色羞红,低下头颅,“我还不会说城里话!”
公主将扇子打开,掩住半张脸,嘻嘻笑了很久。
“过来坐啊,离那么远做什么?”
公主赐座在对面,都奎深惴惴不安地坐下了。
“你愿意娶我吗?”公主歪着头,竟如此直截了当。
都奎深望着她,直接看呆了。都说叶十三公主有着惊人美貌,旁人不得一见,没想到,是如此惊人。
“汪!”公主生气,扇子朝他面前一扇。
“我求之不得,只是怕我糟蹋了您!”都奎深低头,很是不安地说。
“唉,这样的乱世,跟谁不是糟蹋……”灵珺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幽幽地说出了这一句担心,“不过,你很年轻,又有实力,我还是想跟你好。”
“好!”都奎深点头,仍旧呆呆地望向她。
“你吃呀,喝呀,愣着干什么。”公主将仆人送来的餐点和咖啡,都往都奎深面前推,又把她吃了小半拉的蛋糕,直接用叉子拨到都奎深的盘子里。
都奎深牛嚼牡丹似的,先是喝了一口咖啡,苦得直皱眉,又吞了大半块蛋糕,甜得直腻牙。
“以后我们夫妻二人同心,荣辱与共,生死休戚。”
“好!”
后来,婚期刚刚定下,炮弹与战火却先来了。
于皓南率领Aland空军降落厄斯,大军过境,寸草不生。封腾冲集结精锐部队一起,逼迫叶桑老贼退位,交出核武器。
叶桑携家带口,逃离首都,奔向西菻。
丁一翼率兵突围,翼军突起,占领王宫。
叶桑皇家护卫队死伤大半,所有家眷,四散逃离。
王宇行阴兵团紧急北上,逼走翼军,占领西菻。
丁一翼天水之战,与封腾冲激烈交锋,双方兵力共丧40万。
早已埋伏多时的于皓南率领空军,三线并发,枪西菻,占首都,控天水,与叶桑、封腾冲剩余部队,展开殊死搏斗。
孙舜香展开杀婴计划,所有王室成员、封姓之女,全部格杀勿论。
一时间,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都奎深随战事骤起,先杀A军,再战封军,后见叶桑进驻西菻想要无差别投掷核武,不顾厄斯百姓安危时,他终于弃暗投明,追随贺明、许禅,向于皓南投了降。
历史书上短短几句话,他们这些人打了十年之久。
十年间,都奎深派出属下多人,去找公主的下落,更亲去那村庄里,寻找遗失的灵珺公主。
有人说她上了孙舜香第一批暗杀名单,很早就死了,有人说她沦落到A军部队里,成为了名噪一时的公主暗/娼,还有人说,她被一水星高官占有,去到了水星安家,更有人说,她被王宇行救走,秘密送到了火星……
不管是什么样的猜测,都奎深都第一时间去找了,去探查真相,去追问下落,去寻找那可能早已消逝的希望。
他踏遍了每一个传言中的角落,从繁华的都市到偏远的村落,从喧嚣的军营到废墟一样的深宫。
每一次的失望,都如同冰冷的雨滴,打在他那颗早已疲惫不堪、寂寞已久的心上。
直到六年前,他一腔愤慨地从军营开会回来,去到地下车库。
车底下忽然爬出了一个人,瘦瘦小小的,浑身颤抖,头发凌乱,散发着橘色的光。
都奎深直接掏出了枪,指向了他的头。
“都、都大将军,是我!”灵榕脸上蹭了黑黑的车底机油,一动不敢动,“是我啊,我是灵珺公主的儿子,我是小公主!”
我们夫妻二人同心,荣辱与共,生死休戚。
所以,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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