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诡财神

　　祝念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打开了系统商店，准备挑选一个女生喜欢的礼物。

　　系统商店里商品琳琅满目，小到面包饼干，大到机关枪大卡车，但凡人类生产的产品几乎收录其中，并且效果比普通产品好得多。

　　“系统，你连枪都卖？这可是违法的！”祝念震惊了。
　　【已查找人类联邦宪法，未找到相关词条。】

　　“哦，也对，我穿越了，不在种花家。”

　　祝念在商店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副钻石耳环，价值500冥币。

　　就它了。

　　祝念心念一动，手上便多了一副水滴形的钻石耳环。拿到耳环的瞬间，两道光柱冲天而起，晃得祝念下意识眯起眼睛。

　　这耳环怎么这么闪？

　　祝念再次打开商店，原来耳环下面有一行绿色小字：如灯泡般亮眼！戴上这副耳环，妈妈再也不担心我走夜路了！
　　……

　　“统子，原来你私底下是这样的。”

　　【……】
　　系统似乎卡顿了一秒，罕见地主动提问：
　　【统子，是什么意思？】

　　冷冰冰的声音配上这个问题还有点呆萌。
　　祝念勾起一抹笑：“对你的爱称。”

　　【……】系统似乎又卡住了。

　　爱？

　　“哇，好美的耳环，何月你对我真好！”邓佳的瞳孔似乎放大了一些，它高兴的戴上耳环，又露出了零星的牙齿。
　　它明明没有耳洞，却强行刺破自己的耳垂，恶心的黄绿液体流出，把钻石耳环染成彩色。

　　【邓佳好感度提升5，当前好感度：35(它觉得你没那么讨厌)】

　　祝念淡淡吐出一口气：“你喜欢就好。”

　　【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对你的好感下降10，当前好感度：30（它们对你充满恶意）】

　　？？？

　　祝念下意识回头，这些所谓的同学没有脸，祝念看不到它们的表情，但它们统统都低着头看书，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关注。

　　祝念眯起眼睛，正在思索其中的关联，教室的门突然开了。
　　陈老师抱着一堆试卷走了进来：“同学们，这两节课我们进行随堂测验。”

　　遭了，祝念已经毕业好几年，高中的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
　　盯着桌面上的语文卷子，祝念有些麻爪。

　　“何月，我尽量维持你全校第一的人设吧。”祝念心里默默说。

　　祝念硬着头皮，按着心中的记忆答完试卷，抬头望向黑板上方的时钟：9：50
　　还有十分钟收卷，她收起笔盖，看着满满当当的卷子，心中却愈发不安。

　　……

　　“时间到。”陈老师温和的声音响起。
　　无脸课代表将卷子收齐，陈老师当堂审批，他站在讲台上认真批改，眼圈似乎更黑了。
　　陈老师的手飞快地打着勾叉，直到翻到一张试卷，手指微微一顿。
　　片刻，陈老师抬起头，微笑地看向同学们：“现在公布成绩，恭喜何月同学又考了第一，大家为她鼓掌。”

　　祝念心头咯噔一下，等等……

　　与稀稀拉拉的掌声一同响起的还有系统冷酷的提示音：【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对你的好感下降10，当前好感度：20（它们十分讨厌你）】

　　系统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祝念感觉无数道目光刺向她的后背。
　　祝念回头看去，同学们原本平滑的面部似乎有细微的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挤出来。
　　不过几秒，80多名同学们的脸齐齐地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它们的五官破土而出。

　　祝念坐在位置上，浑身战栗，心脏狂跳。

　　那是她的脸。

　　“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向何月同学多多学习。”
　　陈老师的话音刚落，众诡异齐刷刷地看向祝念，眼中露出红光。
　　陈老师似乎没有发现同学们的变化，仍是背着手笑眯眯地对大家说：“这节课先上到这。”
　　离开之前，陈老师飞速地说：“何月你跟我来一下。”

　　祝念沉沉地望着陈老师的背影。
　　上交试卷前，她察觉到危险，提前用黑笔将所有答案划去。
　　试卷上只剩下一堆乱糟糟的线条。
　　即便这样，也能得第一吗？

　　——

　　八楼，教师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月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答案划掉吗？”陈老师靠在办公椅上，抿了一口茶水。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眼角已有细纹，但品味不错，白衬衫加黑色西装裤显得整个人年轻干净——如果忽略他快掉到下巴的青紫色的眼袋。
　　“要不是我为你兜底，你这优等生的地位就保不住了。”陈老师重重地将茶杯放下。

　　祝念只是静静地站着。
　　陈老师打量了她好几眼，最后长长地叹口气：“唉，我知道你最近学习压力很大，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妈妈特地嘱咐我了，让我多照顾你……”

　　祝念耳朵动了动。
　　奇怪的事？

　　“你要是压力大的话，可以多来找我聊天，我会好好开导你的……”说着，陈老师轻轻拍了拍祝念的手。
　　祝念不动声色地躲开：“谢谢老师，我确实有一个困惑。”
　　“嗯……你说。”陈老师温和地看着她。

　　祝念一字一句道：“如果有同学欺负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有人欺负你了？什么时候的事！”陈老师忽然激动地拍桌子。

　　“你不知道吗？”祝念反问。

　　陈老师严肃地说：“月月，发生这种事，你应该早跟我讲，告诉老师是谁欺负你？”

　　祝念紧盯着他的脸：“邓佳。”

　　“邓佳？”陈老师惊讶地挑眉，随即严肃开口：“月月，你放心吧，先回去上课，我会向学校汇报这件事，绝不姑息欺负你的人！”
　　祝念点头，笑得灿烂：“老师，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陈老师点点头，微笑道：“去吧，孩子。”

　　祝念微笑地走出办公室。
　　合上教师办公室的门，祝念的笑容逐渐消失。

　　陈老师并不可信。
　　一个人对你的好，并不是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陈老师并不是三岁小孩，作为一名班主任，他应该十分清楚班级情况。
　　他嘴上说着受到了何月妈妈的嘱托照顾何月，却还是强行将何月评为第一，故意把她架在火上烤。

　　陈老师，比那些学生还危险。

　　祝念眸色一冷，转身朝班级走去。

　　教师办公室的门开了一角，陈明站在阴暗处，望着祝念远去的背影，漆黑的瞳孔散发出阴暗的寒光。
　　一抹黑影挡住了陈明的视线，它白发玄衣，抱着古剑，后背镂空了一块。
　　陈明目光一怔，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全黑的瞳孔，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走廊内只有祝念一个人的脚步声，白炽灯刺啦刺啦作响，明明没有窗户，祝念却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风蹿上她的脊背。
　　祝念走得更快了，一边走脑子一边飞速转动。

　　通过刚才的测验，祝念已经得知同学们讨厌她的原因之一：嫉妒。

　　目前为止，除了她的所有同学，校服上都写了“遵守校规，成为优等生。”
　　何月是全校第一，自然符合学校理念，因为她是优等生，所以可以做出超越校规的举动。
　　邓佳第一次好感度下降正是因为陈老师代她签到。

　　何月享受到了一切优等生的红利——不仅被老师夸奖，还可以越过校规行事。
　　也正因如此，何月在学校很有可能遭受了孤立，甚至是霸凌。

　　这点祝念是从陈老师的反应中判断出来的。

　　作为现代社畜，平时处理最多的就是人情关系，陈老师听到学生说有人霸凌，居然只听信一面之词。第一时间不是查清真相，而是直接上报校方？
　　这么爱跟领导喝茶？

　　所以霸凌孤立这件事八成是真的，并且这个陈老师早就知道。
　　但，同学们何月的恶意，仅来源于对优等生的嫉妒吗？

　　祝念脑中回想起邓佳的脸。

　　显然，无脸同学们的好感度下降与邓佳有关。

　　邓佳会是带头霸凌的人吗？

　　祝念思绪翻飞，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

　　没那么简单。

　　在送礼物之后，邓佳与无脸同学的好感度甚至呈现相反的趋势。
　　冥币对诡异的吸引力非常强，冷淡如无名，在见到五千冥币后表情都有所变化，邓佳反而不在意冥币。
　　而是执着地要求“礼物”。
　　这让祝念腾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邓佳，应该非常在意何月。
　　根据邓佳的初始好感值推算，二人的关系理应不错。
　　可是邓佳为什么要在班级门口故意拽她？
　　为什么只是拽着她，班级同学的好感度就直线下降？

　　“邓佳，你究竟是要害我，还是要帮我？”祝念喃喃自语，揉了揉额角：“还是需要更多线索。”

　　说着，她快步走到了高三一班的门前。
　　祝念心脏剧烈的跳动。
　　与80多只诡异在同一屋檐下，真的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别看祝念胃癌晚期，因加班长期熬夜，她心脏也不咋地。
　　祝念吐了几口气，缓缓推开班级门。

　　培英高中校规——课间禁止说话。
　　教室安静得像是个坟场。

　　虽然现在无脸学生们的五官已经生长出来，却依旧面容模糊，像是把祝念的五官糊了一层马赛克。

　　这么多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齐齐低头学习，让祝念升起一道原始的恐惧感。

　　它们嫉妒她，更想成为她。

　　没有眼睛却在解题，没有嘴巴却在读书。

　　沉闷压抑地气氛像块巨石压在教室上空，窒息感再次袭上心头，祝念脑袋发晕。

　　她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句话：
　　“摒弃杂念，迈向新世界。”

　　“呼啦”，一阵阴风吹过，半阖的窗户忽然大敞，冰冷的风蹿进教室，可同学们的衣角却纹丝未动。

　　忽然，风向调转，狂风带着超强的吸力，仿佛要把教室里所有的东西拽到窗外。

　　祝念缓缓地眨眨眼，乌黑的眼睛中霍然空洞。
　　她不受控制地向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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