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捏爆丧尸圈

作者:春瓶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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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存考题



      超市后门的逃亡已耗尽了楚盺最后一丝力气。在无人地方才放下伪装,她的脸色白得吓人,脚步虚浮,全靠苏莹半搀半扶才勉强移动。

      苏莹凭借着对书中城市地图的模糊记忆,拖着楚盺,利用消防斧清理掉两只游荡的落单丧尸,最终躲进了一栋临街的居民楼。

      苏莹选择了一户三楼的人家,防盗门有被破坏的痕迹,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和翻倒的家具,腐烂的气味,昭示着这里曾发生的惨剧。

      “暂时……安全了。”苏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反锁好门,用沉重的柜子抵住,才终于松了口气,将几乎瘫软的楚盺小心地放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后瘫坐下来。

      楚盺一沾到沙发,眼皮就沉重得再也撑不开,异能透支和高烧后的虚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小心……”,便彻底陷入昏睡。

      房间里死寂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嘶吼和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哒哒声。

      苏莹瘫坐在地,眼神失焦,紧紧握着斧柄,竖耳听着一切动静。楚盺均匀却微弱的呼吸声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迟来的恐惧和高压如同冰冷的藤蔓,在寂静中悄然缠绕上心脏,慢慢绞杀。她看着楚盺昏睡时安稳的侧脸,想到白天那惊险的一幕,想到那道泛青的伤口,后怕得指尖发冷。

      如果楚盺真的……她不敢往深处想下去。

      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清点物资。从超市带出来的食物和水并不多,省着吃大概也只够两三天。她把自己的那份压缩饼干掰下一大半,小心地放在楚盺手边,之后自己眼神放空地嚼着。

      停水了,但热水器里还有存水,这几天勉强够用,规划好后。她坐在地上守着楚昕旁,仔细地、一遍遍地擦拭那把沉重的消防斧,直到斧刃映出窗外惨淡的光。仿佛只有这种重复的动作,才能压下心底不断滋生的慌乱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迷茫。

      她们是怎么穿书的?不解的回想,吐槽几句冒犯到了书灵?摇摇头,这个古怪的想法被自己否定了。还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苏莹抓了下自己后脑勺,卸力躺回沙发靠背,偏头就看到楚昕陷入梦魇般咬紧牙关。苏莹轻轻抚去楚昕皱起的眉头观察她的反应,确认对方松了劲才放心下来。

      楚盺拥有了力量,虽然伴随风险,但那是在这个末世活下去的资本。而她呢?只有一把沉重的斧头和一份看似先知却可能随时失效的“剧情”。

      她回忆起书里的剧情,书中提到过那些强大的异能者,集齐起来,掌控一方,普通人手无寸铁沦为祭品的结局。也想到林浩那看似“好运”实则虚无缥缈的光环,以及他最终那条……与丧尸纠缠的诡异道路。

      看主角一路爆头看的时候很爽,但是现在都是活生生的和自己一样人。她不能接受自己和楚盺变成书中的人,需要面对这些怪物。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去称王称霸,也不想沦为鱼肉。她只想和楚盺好好地活下去,然后,回家。

      这个世界,身边只有楚盺是真实的。其他的,都是不得不面对的生存考题。

      楚盺这一觉睡了几乎一天一夜。期间她醒过几次,都是迷迷糊糊喝了点水,吃了点苏莹喂给她的饼干碎,在苏莹空洞的眼神里又沉沉睡去。

      在一次短暂的清醒时,她看着苏莹眼底浓重的青黑和紧绷的侧脸,忽的有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忽然轻声说:“莹莹……不怕。”

      苏莹猛地看向她,漂浮的心在终于落回原处。

      苏莹俯下身,撑着上半身,凑近楚昕嘴边去听,楚盺的声音依旧虚弱,但这么多日的折磨,她的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情绪和一种被磨难淬炼过的清醒。“我们会回家的,回不了,我也在这罩着你。”她喘了口气,继续说,“在这光躲……没用的。”在闭眼前像小动物交换友好讯号般用脸颊蹭了蹭苏莹的脸颊。

      有些事情在悄然改变。

      两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们都必须要迅速成长起来。

      苏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握紧了楚盺的手。无论楚盺想做什么,她都会在,她们都会在一起,这是天经地义的。

      又休息了一天,楚盺的精神明显好转,虽然异能使用仍会带来虚弱,但至少行动无碍了。空间感知和小火苗运用得稍微熟练了些。

      苏莹看着她的恢复,心里那个压抑了几天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晚上,她一边磨着斧刃,眼睛圆溜溜的转,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盺盺,你说……书里有没有提过,普通人后来有没有可能……获得异能?”

      楚盺正在尝试将一包饼干“收”进她感知到的那个奇异小空间里。虽然只能维持很短时间,闻言动作一顿,猛地看向苏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想都不用想!”

      她太了解苏莹了。苏莹那种故作平静的语气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决心和冒险。

      “书上没写,但逻辑上……”苏莹试图辩解。

      “逻辑就是你会死!会变成那种怪物!这书有个屁逻辑!”楚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后怕和愤怒,“我被划到的时候你忘了吗?!当时你捆住我那时候的心情你忘了?!你是想让我看着你!再来一遍?!是吗?是吗!”情绪激动让她头顶“噗”地冒出一簇蓝青色火焰,又猛地熄灭。

      “我只是想能更好的保护你!”苏莹也提高了音量,几天来的压力和对力量的渴望让她有些口不择言,“光靠这把斧头不够!如果你的异能下次消耗更大怎么办?如果……”

      “那就一起死!”楚盺捧住苏莹的脸,盯着她的眼。苏莹瞪大双眼,楚昕眼睛通红,苏莹转头想起身,又被压着肩膀坐回沙发。

      楚昕咬着牙抓着苏莹肩膀,苏莹领口被拽下大半耳边就响起一段誓言般的言语“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这件事不行!”泪水跟着每个字的吐露溢出,发丝沾了泪水:“在这!我也照样让你过的好!”语气似问似求,直视苏莹的双眼“给我点时间,相信我,好吗?”

      苏莹不吭声,抿着唇,偏着头不忍继续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苏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故意去碰那些脏东西,我……我……”楚盺像被气得说不出话,松开手,猛地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苏莹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

      她知道楚盺的恐惧,也明白自己的提议多么冒险,冲动。那股冲动慢慢冷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冷战没有持续太久,生存的压力让她们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情绪里。

      第二天,苏莹率先开口,摊开了她根据记忆简单绘制的地图:“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物资快没了。我记得书里提到过,大概一个月后,城市东面的跨江大桥会被炸断,彻底隔绝市区和外围。”

      她的手指点向地图上一个点:“C城。书里后期的一个重要幸存者聚集地,‘黎明基地’,就在C城远郊。那里有军队初期建立的防线,相对稳定,而且……附近有一个大型粮仓和军备库,是林浩后期才‘偶然’发现的。”

      楚盺看着地图,目光锐利起来:“我们要在他之前拿到那些物资?”

      “至少,要占得先机。”苏莹点头,“有了物资,才有话语权,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她隐去了楚盺那句“光躲没用”带来的影响。

      “好。”楚盺没有任何犹豫,“我们去C城。”

      决定之后,气氛缓和了不少。两人开始规划路线和需要准备的物资。

      傍晚时分,楚盺靠在窗边用感知能力警戒,忽然轻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苏莹立刻抓起斧头。

      “楼下花坛角落里,”楚盺微微蹙眉,似乎在仔细分辨,“好像有很小很小的动静,生命反应很微弱,感觉不像丧尸。”

      苏莹凑到窗边,顺着楚盺指的方向看去。残破的花坛深处,一堆枯叶似乎动了一下,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声掩盖的——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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