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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初起
陆蘩再次醒来时,日头已过了正午。窗外蝉鸣聒噪,混杂着远处田埂上的吆喝声,倒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
她刚坐起身,就见大伯娘端着个粗瓷碗进来,碗里飘着淡淡的米香。“阿繁醒了?快趁热喝了,我特意多煮了个鸡蛋。”大伯娘把碗递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却没多问什么。
陆蘩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心里微暖。这几日大伯娘虽话少,却从未断过她的吃食,已是难得的体面。她小口喝着粥,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像是有人在探头探脑。
“是王家那边派人来道谢了?”陆蘩随口问了句。
大伯娘往窗外瞥了眼,压低声音道:“何止道谢,王二婶刚提着一篮子鸡蛋走,转头就有好几户人家过来打听你的事。张郎中也在村口说怪话,说你毛丫头片子瞎胡闹,要是柱子有个三长两短,得让你赔命呢。”
陆蘩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她早料到会有非议,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乡野之地,医术好坏全凭资历,一个无名无分的孤女突然出手救人,自然碍了别人的眼。
正说着,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女声:“陆大哥在家吗?我家小宝总哭,想请那位姑娘去瞧瞧。”
大伯娘脸色一僵,正要回绝,陆蘩却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是村西头的刘婆子,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帕子,一脸焦急。“阿繁姑娘,你就行行好,我家小宝从早上哭到现在,奶也不吃,张郎中来看了说是吓着了,叫魂也没用啊。”
陆蘩放下碗,披上外衣:“我去看看。”
这次她没让大伯背,慢慢跟着刘婆子往村西走。一路上周遭的农户都从门后探出头,眼神里有好奇,有怀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到了刘家,就听见屋里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陆蘩快步走进屋,只见个襁褓里的婴儿脸涨得通红,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额头上布满冷汗。她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后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忽然问刘婆子:“孩子昨夜是不是睡在炕头?”
“是啊,天热,我怕他着凉,特意让他靠着炕头睡。”刘婆子连连点头。
陆蘩解开襁褓,果然在婴儿后腰处看到一片细密的红疹子。“不是吓着了,是焐得太狠,起了热疹,又受了风。”她转身对刘婆子说,“找些金银花煮水,放温了给孩子擦身子,再用薄布裹着睡,别盖太厚。”
刘婆子半信半疑,却还是依着做了。不过半个时辰,婴儿的哭声就小了下去,渐渐安稳睡了。刘婆子喜得眉开眼笑,非要塞给陆蘩一把花生,嘴里不住念叨着“活菩萨”。
陆蘩推辞不过,揣着花生往回走。刚到村口,就撞见张郎中背着药箱站在老槐树下,见了她,脸一沉:“哼,女子行医,侥幸治好两个,就敢冒充神医了?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陆蘩停下脚步,淡淡道:“医者看的是病症,不是年纪,更不是性别。若这世道能多给女子一点立足之地,恐怕男子也及不上。张郎中若有本事,刘婆子也不会来找我。”
“你!”张郎中气得吹胡子瞪眼,“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迟早要出人命!”
“那就请张郎中拭目以待。”陆蘩没再理他,径直往大伯家走。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她的脊背挺得笔直,脚步虽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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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应该会在,十几张的时候出场,爱看看感情戏的宝子们,不要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