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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者的广场舞终极对决
第4章：异能者的广场舞终极对决
便利店的灯亮得刺眼，诸葛晚靠在玻璃门上，呼吸还没平，手机又震了三下，像谁在背后敲她脊椎。
她没敢看屏，金手指正发烫——不是预警，是快到极限的过载提示。三秒后她“看见”自己低头，屏幕弹出张姨那条“快跑”，可现在连这三秒都卡顿了，能力像老旧Wi-Fi，信号格只剩一格。
门外街道开始扭曲，咖啡馆的墙皮一块块剥落，露出里面跳动的蓝色数据流。楼体表面浮现出十几个透明电梯厢，每个里面都有个她在坠落，有的尖叫，有的沉默，有的正伸手去够根本不存在的安全绳。
“能不能换个片头曲？”她咬牙，抄起收银台边的灭火器就往门外配电箱砸去。
“砰”一声，电火花炸成烟花，所有幻象齐齐卡顿半秒。
就是现在。
她冲出去，风刮得眼睛发酸。楼道口那扇铁门又出现了，这次没贴任何告示，门缝里渗出黑雾，隐约传来剪刀开合的“咔哒”声。
她绕开，直奔社区广场。那边还亮着，彩灯串挂在树上，像谁忘了收的节日装饰。
跑过第三栋楼时，电梯门“叮”地打开，一个穿白裙子的她站在里面，手里抱着画板，眼神空洞。
“你明明听见了。”那个她说，“可你走了。”
第四个楼道口，另一个她正被红指甲掐住喉咙，安全绳缓缓断裂。
第五个……第六个……
她的脚步慢下来，腿像灌了隔夜茶底。这些不是幻觉，是记忆被实体化了，贴着楼体播放，循环连播。
包里那半块炸鸡硌着肋骨。她掏出来，狠狠咬一口。
辣味像根铁丝从喉咙捅到胃里，疼得她眼前一清。
“王婶！”她冲着广场方向吼，“鸡蛋特价改到几点？”
远处“哐”一声，扫帚敲地，节奏精准得像节拍器。
“七点整！”苍老女声炸响，“都别迟到！”
她腿一软，差点跪下——不是吓的，是松了口气。这句暗语接上了，结界还在。
广场上，五十个穿红裙的大妈正排成方阵，有人甩扇子，有人抖丝巾，还有人拎着不锈钢盆当锣敲。张姨站在最前头，工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脚下一双广场舞鞋踩得地面微颤。
“位置占好了没？”诸葛晚冲过去，嗓子冒烟。
张姨头都没回：“C区第三排，就差你。”
“我没热身！”
“热身？”张姨冷笑，“你当这是老年大学汇报演出？”
话音未落，头顶乌云翻涌，一道黑影破窗而出——是小焰！他头盔冒火，整个人像枚窜天猴，直扑广场上空那团不断膨胀的黑云。
“大姐我来救——”
他话没说完，空中突然浮现上百张黑色卡片，边缘锋利如刀，排成扇形朝他飞去。
“卧倒！”张姨吼。
小焰没倒，反而迎着卡雨冲上去，火焰从头盔喷出，织成一张网。
可卡片太多，火网刚撑开就被撕碎。一张卡擦过他手臂，再一张扎进大腿，第三张直接钉穿肩胛。
他像只被钉在空中的刺猬，悬在半空，头盔火苗忽明忽灭。
诸葛晚冲上去接住他掉落的头盔，手指一摸接口，猛地摘下左耳蝴蝶耳钉，塞了进去。
“嗡”一声，头盔爆燃，火焰网重新张开，挡住后续卡牌。
“张姨！”她举着头盔大喊，“《小苹果》第一节，预备——跳！”
张姨抬手，工牌一转，地面突然亮起红光阵纹。
“全体都有！”她一声令下，“跳《小苹果》镇魂！”
大妈们瞬间列阵，脚步齐整，扇子开合如刀锋，丝巾翻飞似锁链。王婶的扫帚腾空而起，自动编织成巨网，兜住下坠的黑卡。
音乐从不知哪台老旧音响里炸出来，节奏刚一响起，地面阵纹就跟着震动。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第一句唱完，空中黑云抖了三抖。
第二句，小焰身上的卡牌开始发烫，边缘冒烟。
第三句，诸葛晚看见云层里浮现出更多红指甲的轮廓，密密麻麻，像一群藏在暗处的观众。
“不是一个人？”她喃喃。
张姨踩着节拍逼近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李姐只是第一个按响门铃的。”
“那她们……”
“全是被世界忘干净的人。”张姨甩开扇子，“你以为重生是奖励？是诅咒。我们活下来，可没人记得我们死过。”
黑云翻滚，卡片再次凝聚，这次排成箭阵，直指广场中央。
“准备第二段！”张姨大吼，“踩点要准！谁跳错一步，全队陪葬！”
大妈们齐声应和，脚步更快，扇子舞得像电风扇。
卡片箭阵压下，火焰网摇摇欲坠。扫帚巨网被撕开一道口子，几张卡擦着诸葛晚脸颊飞过，划出细长血痕。
她摸了摸脸，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早知道带伞了。”她说，“前任送的那把，至少能挡雨。”
张姨冷笑：“现在挡的是命。”
音乐进入副歌，大妈们跳得像上了发条。地面阵纹越来越亮，黑云开始崩解，卡片一张张碎成灰烬。
小焰从空中跌落，被三个大妈用丝巾接住，落地时还喊了句：“五星好评不？”
诸葛晚把头盔塞回他怀里：“给，下次别拿命冲。”
小焰咧嘴一笑，火苗从鼻孔里喷出来。
就在这时，乌云深处，一只红指甲缓缓抬起，轻轻一勾。
所有碎掉的卡片突然悬浮，重新拼合，组成一张巨大的黑色电梯卡，卡面中央，浮现出诸葛晚的脸。
“你逃不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欠我的，还没还。”
张姨脸色一变：“糟了，她启动了记忆锚点！”
诸葛晚盯着那张卡，金手指终于恢复，三秒预演闪现——卡片会直冲她眉心，穿透瞬间抽走所有重生记忆，让她变回那个只会说“饭钱我请”的普通女孩。
她没躲。
反而往前一步，举起包里那半块炸鸡，对着卡片晃了晃。
“来啊。”她说，“我请你吃炭烤风味。”
卡片停在半空，像被这操作卡了壳。
张姨抓住机会，工牌一甩，红光直射云层。
“姐妹们！加大力度！让她知道什么叫江城广场舞天团！”
大妈们齐声吼：“跳死她！”
音乐陡然提速，阵纹爆闪，黑卡“砰”地炸成光点。
乌云裂开一道缝，隐约可见李姐的身影站在最高处，红指甲微微颤抖。
诸葛晚抬头，正对上那双眼睛。
她张嘴，没说话，只是把炸鸡塞进嘴里，狠狠嚼了两下。
李姐的身影晃了晃。
下一秒，云层深处，更多红指甲浮现，层层叠叠，像一场无声的鼓掌。
张姨突然拽她后退：“不对劲，情绪云在反哺！”
诸葛晚还来不及反应，地面阵纹“咔”地裂开一道缝。
小焰挣扎着爬起来，头盔火光微弱：“大姐，要不……我再冲一次？”
诸葛晚摇头，从包里掏出那根蓝光导线——不知何时，它已经静静躺在炸鸡旁边。
她握紧导线，抬头看向云层。
导线末端，蝴蝶纹微微发烫。
大妈们跳完《小苹果》，黑云逐渐消散，空中还残留着卡片燃烧的焦味。诸葛晚靠在张姨身边喘气，突然想起在便利店看到的场景，她对张姨说：“张姨，在便利店我看到有个电工男袖口露着红指甲油，而且他修插座用的那根蓝光导线，接口处刻着极小的蝴蝶纹，和我在小焰头盔上看到的这根导线纹一模一样。”
张姨眉头微皱：“他修的不是电，是时间裂缝。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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