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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桌子上装饰的新鲜玫瑰,跳动的烛火,绵长的音乐,淡淡的香薰味道交织在一起。头顶浅黄的暖光灯打在俩人身上,罩上层虚幻的滤镜。
一切都恰到好处。
乐时钰的目光落在季淮轻的手上,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季淮轻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握住。
“别动,”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还疼吗?”
他的指腹温热,轻轻摩挲着她虎口处粗糙的疤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季淮轻感觉奇怪,什么东西从被他触摸的地方蔓延开来,直抵心脏,酥酥麻麻。
“不疼了。”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冷静,却莫名低了几分。
乐时钰没有抬头,依然专注地看着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拇指轻轻划过疤痕边缘,“又受伤了。”
季淮轻从未与人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更别提如此温柔的触碰。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以后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和我说。”乐时钰终于抬起眼来看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傲气眼眸此刻柔软得像一汪春水,“别再让自己受伤了,不然...”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会心疼的。”
这句话像一支羽毛,轻轻搔刮着季淮轻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回应。
—
第1次见面时季淮轻有点像黄色的小鱼干,个子矮小、精瘦的样子皮包骨,干瘪成一小片,风一吹就能倒。
她带着巨大的拳套,站在擂台上,围成圈的观众席下嗤笑声、叹气声一片。
这不是正经的拳击比赛,对手是一只野生狼,没有人心疼可怜她,只觉得她碍眼,浪费了一场比赛的时间
季淮轻面部表情不变,好像并不惧怕对手,可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她的情绪。
她扫视观众席,一眼便看到了乐时钰。
乐时钰在一群疯子之中格格不入,他脸颊微红,细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黏在一起,给人纯然天真的感觉。
似乎是看到了她,乐时钰表情一下子变了,张大了嘴巴,推了一把旁边的人。
“许渊仪!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许渊仪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工作人员将笼子打开:“她爸生病了没钱治,求着我要进来的。”
“这个礼物不刺激吗。”
就在笼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季淮轻被狼扑倒在地,没有皮肉的保护骨头摩擦着地面疼痛无比。
“我看是你的恶趣味!她还小呢,你怎么能让她上台。”乐时钰命人停下比赛,把季淮轻接到一个包厢。
季淮轻被人丢到包厢的地上,血流不止,乐时钰心疼的打量着她,生疏的用纱布给她的伤口绑蝴蝶结:“伤的这么严重。”
“我心都疼了。”
—
乐时钰看着她难得怔忪的表情,那双总是冷硬的眼眸此刻映着跳动的烛光。
他发现自己竟然很想伸手去触碰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季淮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说出了一个字:“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乐时钰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乐时钰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许渊仪。
刺激。
和季淮轻吃饭呢,许渊仪给他打电话。
季淮轻也看到了许渊仪的备注,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差不多了,”她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我该回学校了。”
乐时钰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刚刚还脸红呢,怎么这么快又绝情了。
“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季淮轻没有看他,只是叫来服务员,“麻烦买单。”
离开餐厅,坐回车里,乐时钰明知故问对着季淮轻眨眼睛,撒娇说:“怎么不高兴了,是刚刚那个电话?”
季淮轻心里冷笑:“明知故问”。
“下次不会了,除了你我都静音。”
他精致的脸凑过去,像只试图讨好主人的小猫,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后当着她的面,操作手机,将通讯录里其他人的通知都设为了静音。
车内开始播放轻柔的音乐。
季淮轻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景象,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繁华得令人目眩。这一切与她平时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
一种强烈的不甘和野心在她心中滋生。
总有一天,这一切也会有她的一份。她默默地发誓,手指在身侧悄悄握紧。
以季淮轻自己的名字,在这座繁华都市赢得一席之地。
乐时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紧绷的侧脸和坚毅的眼神,忽然觉得此时的季淮轻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到达宿舍楼下时,天色已近黄昏。乐时钰侧身看向季淮轻:“下次我请你。”
“不用。”
对付季淮轻,不能去听她说什么,“那说定了。”乐时钰摇摇手机:“到时候电话联系。”
回到自家别墅,乐时钰刚推开大门,就察觉到不寻常。
玄关处随意扔着一双高跟鞋,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限量款手包,都是许渊仪的风格。
许渊仪总是这样,随心所欲地闯入他的空间,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走上二楼,自己卧室里传来水声。
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许渊仪裹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光滑的肩颈上。看到乐时钰,她丝毫没有意外,反而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回来了?”
“等你半天了。”
乐时钰靠在门框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还在生我的气?”许渊仪走近他,懒散的搭上他的肩,“别计较了。”
说实话,乐时钰也没多伤心,他对许渊仪很有感情,不过并不是喜欢,他是文艺纯爱范儿,独爱“年少不可得之物将困其一生”的戏码。
许渊仪长的飒,颜值高,是他感情、x爱的启蒙者,很符合他理想的感情剧饰演者的另一半要求,因为得不到,他便更“爱”。
坦白说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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