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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吐血了!
只一眼沈时谨就把手机扔出去,慌忙扯过被子蒙住头,面红耳赤。
认识十年了他居然还没认清温榷白的真面目。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啊!
闷得有些缺氧时,沈时谨把自己从床单里拔出来,跌跌撞撞跑进厕所。
他甚至没敢看镜子,不消说肯定成油焖大虾了。
手兜着水往脸上砸了好几下,衣服湿了一大块,最终背负下了所有。
换上干衣服的沈时谨捧着手机反复回味着那句话。
这算主动道歉吗?给点面子?我还没给台阶呢,自己就造好了?
在陷入给面子和不给面子的抉择,左右脑互搏时,肚子不行了。
喉咙里酸味弥漫,沈时谨感觉胃酸快反上来了,他可不想尝尝味,毕竟牛瘪他都下不了嘴。
挣扎着起身,以龟速挪动着,站在对门前。
沈时谨实在没脸开门,脑瓜高速旋转思考人生。
啊!他终于下定决心伸出了手,胃和腿表示非常的欣慰,孺子可教也!
刚触碰到门把手,门开了,和斜靠在玄关的温榷白四目相对。
……
良久的沉默。
温榷白拎出鞋柜里属于沈时谨的拖鞋,蓝色的,上面有只小熊仔,还挺可爱。
他们不仅是邻居还是竹马竹马,小时候总在一起住。因为沈女士厂越开越大,很心大地把他安顿好,全国各地飞。也会给些住宿费伙食费零用钱,所以他们又像全托管一样生活,无非关系更更更铁。
那时候温榷白还是爷爷奶奶帮忙照顾的,他还记得小老头和小老太太慈祥的笑。温榷白的性格就不太一样,稳重,很稳重。
两年前小老太太走了,带着笑容躺在那儿。
小老头很少笑了,只又有他们去看他才兴高采烈的。温榷白也变了个人似的,攒特多笑话逗爷爷开心。
劝他来一起住,总是被拒绝,再说句:“人老啦,总想落叶归根。”
这双鞋就是小老头买的,温榷白也有一双。
径直走向沙发,沈时谨窝着斗地主,三年级跟小老太太去公园看到了,一直很感兴趣。
温榷白系上围裙洗菜做饭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时谨总觉得神似围裙妈妈,没忍住笑了。
洗着菜的温榷白不明所以,转头关切地看着他。
这不看还好,一看沈时谨怒气上来了:
看什么啊?没见过我这么帅的!白原谅你了!
随即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不看他,继续玩游戏。
……温榷白擦了擦手,打开冰箱,拿出红心火龙果,剥开皮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温榷白顿了顿,清清嗓子(跟老金学的):“别饿坏了。是我错了,劳烦您赏个面子吃口吧。”
沈时谨脸又烧起来了,一把夺过火龙果开始啃。
见他吃了,温榷白又回去洗菜择菜。
沈时谨是真饿,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从桌上拿了张湿巾擦嘴,温榷白余光瞅到突然冒出句:“吐血了啊。”
“……”沈时谨把纸用力甩进垃圾桶,就要走。
嗯,这事确实是温榷白嘴欠。
这还得从他们时大班说起:
在一个乌云密布、狂风暴雨的下午,沈宝宝“吐血”了。吃了火龙果,午觉睡醒后,沈宝宝咳嗽几声,并从纸上悲哀地看到“血迹”。泪洒当场:“哇!我吐血了!”(其实应该叫咳血)
闹了个大乌龙,从大班嘲到现在,不能再潮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连温榷白都要玩这个梗。
简直羞愤欲死!
温榷白连忙来拉他,他使劲甩开,却用力过猛跌坐地上,懵后大怒:
“你故意的吧!”
温榷白跟他一块儿坐下敛了敛眸子:“没有。你也能笑我。”
“为什么?我又不吃盐!”
“我们一起去的卫生院啊。”
是的,放学排队时沈宝宝去找了温榷白宝宝:“呜呜呜,我快‘死’了!”
平地惊雷把温榷白宝宝幼小的心灵震碎了。
“你别哭,我用我的压岁钱给你治病。你不会死的!”
“真、真的吗?”
“嗯,我们去看医生。”
理智的温榷白宝宝趁人多带着悲伤的沈宝宝和一把小黄鸭雨伞悄悄地出发了。
幸亏卫生院和幼儿园只隔了一条街。
但一路上风吹雨打人又小多少淋湿了。于是门诊前突然冒出两个浑身湿透满身泥水的小孩时,护士吓了一跳,赶忙把他们牵引过来。
询问父母电话号码的时候,温榷白宝宝流利说出,成功为这场闹剧画下句号。
老师父母都急哭了,激动地抱着他们,只稍微责骂了一番就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沈时谨只想笑,捶着地板哈哈大笑。
温榷白在旁边看着他微笑,过了许久才止住。
沈时谨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对他说:“你怎么也那么笨?”
“太着急了。好像还有籽咳出来,我都没注意。”
不知道戳中了哪个笑点,沈时谨又开始新一轮的大笑。
“还吃吗?有白心的。”温榷白站起来拉起他。
“吃。我要切成块的!”
“行。坐沙发,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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